“不記得!”心虛的看了白琉風一眼,我趕緊把之前騙裴長青的那一套搬出來,說我前世的師父是仙人,是他下凡治好我癡傻的。
白琉風聽了凝眉沉思,皺眉思考著什么。
“師父,我真沒騙你。”我又補充說了句。
“師父知道,萬物皆有靈,就連白蛇都能修煉成精,更何況是人,傳聞昆侖山開山祖師太乙真人修煉了五百年飛升成仙,還有元貞派的元陽子道長……”
白琉風提起太乙真人和元陽子的時候眼神充滿敬畏,透過他漆黑的眼底,我能看到他的向往。
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信這些,經(jīng)歷了穿越這檔子事之后,我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怕就怕白琉風想見我神仙師父,我哪里去給他找呀。
我趕緊喝了口茶水,嘆氣放下茶杯,“只可惜師父治好我之后,就說他和我緣分已盡,以后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他給了你超越年紀的心智和智慧,日后必定能有一番作為。”
“師父你是不是還從我面相上看出什么了?我該不會真要去當太監(jiān)吧?”我苦著臉搖頭,努力擠著眼想擠出幾滴眼淚博取同情。
可白琉風是什么人,我一眼就被他看穿,遮遮掩掩就是不告訴我,只告訴我相學的基礎(chǔ)知識,什么小兒面相變化大,命運也會隨著選擇而改變之類的。
這些我都知道好不……
倒是白琉風,從他面相上我一點看不出什么,除了俊美之外,他三庭十二宮十分平常,頂多算中等,根本看不出他是龐大風行客棧的主人,武功還這么高。
可能跟他習武修行有關(guān),就像天山童姥,這張臉恐怕一直維持著他年輕時的樣子。
從今以后我也要努力練功了,除了保命之外,沒準還能多活幾年。
就在我和白琉風說話的時候,下面吵吵鬧鬧喝酒的人突然安靜下來,只聞嗖的一聲,一枚繡著風字的令旗從細細的窗戶縫隙中飛進來。
速度之快,待我看清楚的時候,令旗已經(jīng)被他用兩指夾住了。
“竟然來的這么快?”
“師父,誰呀?”
“以后肯定有更多人帶著令旗找上門換血八卦的消息,我也不能待在凌陽了,你跟不跟我走?”白琉風兩指輕輕一彎,令旗穩(wěn)穩(wěn)插在桌面上。
“我暫時不能走。”
“那你多保重,為師得趕緊離開了。”
磁性的話音還在,白琉風身影已經(jīng)化作一陣風消失了,我艱難咽下一口唾沫,也不用走的這么急吧,至少給安排個武林高手保護我?。。?/p>
“白琉風!”
突然,下面的人大喝一聲,緊接著房門被陣內(nèi)力粗暴的震開。
一個身穿蓑衣蓬頭垢面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看了空蕩蕩的屋子一圈,最后兇神惡煞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一開口嗓子跟公鴨似的,聲線十分低沉,“白琉風呢?”
“剛剛還在這里,接到令旗就……逃了……”剛才應(yīng)該算逃跑了吧?
“該死的,白琉風!”
蓑衣男低咒一聲,把所有窗戶推開,回頭惡狠狠的看著我,“他往哪里逃了?”
“沒……沒看清……”
估計這人也是來問血八卦的,他蓑衣臟不拉幾的,縫里全是血,從我面前走過都飄著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此人不僅面相窮兇極惡,渾身還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猩紅,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就算在風行客棧一般人不敢亂來,我還是有些害怕,說話都結(jié)巴了。
那人眼神凝了凝,朝我走過來,“你是誰?”
“我是店里的小二。”
“小二?呵,剛剛白琉風給你說什么了?”那人抓起個茶杯砰聲杵到我面前。
我趕緊給他把茶水參上,“主子只說要出趟遠門,什么都還沒來得及交代,大爺您就來了,我一回神,主子已經(jīng)不見了。”
“狡猾的白琉風。”
那人說完仰頭把整杯茶水全灌進喉嚨里,然后砰一聲把茶杯放到桌上,“開間上房,再給老子來兩壺酒,快點!”
“好嘞!”
我趕緊恭恭敬敬把他送下樓,可我根本不會做店小二的事情呀,只能學著之前小二吆喝的聲音沖樓下甫興喊道:
“上房一間,好酒兩壺!”
柜臺內(nèi),甫興抬頭看了我眼,立即心領(lǐng)神會,讓另一個小二趕緊去辦。
我給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甫興就是之前一個勁收我錢的店小二,這家客棧他在管理,別看他一副死要錢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白琉風說甫興的武功能與鐘鳴一較高下。
剛才情急之下說自己是這里的店小二,這下麻煩了。
蓑衣男住在這里,我要是突然消失,他肯定會起疑。
或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吧,留在風行客棧一般人也不敢亂來。
而且,誰又能想到白琉風竟然把血八卦留在風行客棧,就算我暴露了,趁著他們爭得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沒準我還能趁機逃掉。
我下樓去廚房找了個籃子,裝作去買菜的模樣從風行客棧出門。
街上人來人往全是拿刀配劍的江湖人士,大多兇神惡煞,少數(shù)長得人模人樣,和一般公子哥差不多,讓我忍不住想起蘇言宏。
他和阿九現(xiàn)在應(yīng)該聽到血八卦的消息了吧,應(yīng)該會猜到是我,希望他們別為了我折回凌陽。
芙蓉布莊開著門,里面一個客人都沒有,除了谷子娘還有個男人,不是周天郢是誰?
刮了滿臉絡(luò)腮胡,那家伙收拾收拾看著舒服多了。
“你怎么在這里?”
“谷子,你終于回來了!”谷子娘趕緊從柜臺后面出來,圍著我轉(zhuǎn)了圈,見我完好無損才放心。
樓上傳來砰砰砰的聲音,喜子跑到樓梯中間探出半截身子看著我,臉上表情又是生氣,又是高興的,我真猜不透她。
周天郢尷尬上前,“前幾日來取銀子你不在,想當面和你說聲謝謝。”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趕都趕不走!”谷子娘怒氣沖沖瞪了周天郢一眼。
我卻覺得好笑,仰頭看著谷子娘,“娘,你終于感受到這種滋味了吧?當初你非讓喜子留在陳家,我就是這種感覺,就像身上被人貼了塊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說完,我看向喜子,那家伙一點也不惱,還挺得意沖我揚起下巴冷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這死丫頭總有天能把我氣死。
“凌陽涌入大批江湖人士,我不是擔心你么,谷子兄弟又不在。”周天郢解釋著往谷子娘身邊靠,眼底盡是寵溺,這家伙是真喜歡上谷子娘了。
“老娘用你保護?”谷子娘霸道的白了蕭峰一眼。
我算是看出端倪了,谷子娘雖然口頭說討厭,心頭還是挺美的嘛。
他們要真能在一起我無所謂,只是,“周天郢你天天泡在芙蓉布莊真的好么?你沒事可干?”
“這不是為了等谷子你么,天降煞星的事你知道了么?”
說起這個,周天郢立即收起臉上的笑意,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讓喜子下樓幫谷子娘看鋪子,帶著周天郢到了二樓。
周天郢一直看著我,那眼神,認定煞星就是我了。
“肖瑜已經(jīng)帶著人馬在咸陽安頓好,谷子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咸陽吧,這里太危險了。”
“說說那邊的事情吧。”
我現(xiàn)在不能走,這句話我都說了不知多少遍,不想再說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周天郢愣了愣,立即匯報,“那邊難民比較多,官府也不管,已經(jīng)出現(xiàn)好幾撥叛亂了,我們趁機招收了不少人馬,隊伍擴張三百有余。”
“叛亂?你們不會招收的叛民吧?糊涂!”
叛民能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