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蘇言宏一大早就跑到我房里,說他師父外出辦事回來了,要帶我去見他師父,請他師父幫我打通任督二脈,然后跟著他練輕功。
這個可以有,只不過蘇言宏眼角露著一絲皎潔,我趕緊撒開他手。
“你不會想喊我拜你為師吧?”
“哎呀,又被你看出來了,不好玩!”蘇言宏氣的一跺腳。
屁大點孩子還想收小爺為徒,我趕緊退開一步,“跟你學(xué)輕功可以,讓我拜你為師沒門,你還想不想去昆侖學(xué)藝了?”
“哼,算你狠。”蘇言宏故作生氣,說完又來和我勾肩搭背。
此時崔伯帶著人過來了,蘇言宏趕緊把我放開,崔伯做樣給蘇言宏行了個禮,然后視線落到我身上,“小神相,夫人有請。”
“去吧,完事了到南辛閣找我。”蘇言宏說完就使輕功消失了。
我跟著崔伯到了偏廳,夫人手里拿著幾張紙正在看,見我去了放到桌面上,笑著讓我坐,“崔伯已經(jīng)把鋪子買好了,在陽心街。”
說完,她使了個眼色,崔伯上前把桌上的幾張紙拿給我。
我接過一看,三張紙,一張是地契,一張是房契,還有一張是里面原有的布料轉(zhuǎn)讓契約,二連鋪子,下面兩間鋪面,樓上是住人的地方。
陽心街我聽說過,在凌陽最繁華的位置,果然官子兩個口,要是換了別人,就算萬兩白銀人家未必會賣。
“夫人大恩大德,陳谷沒齒難忘。”
我作勢就要給夫人磕頭,她趕緊讓崔伯扶我起來,笑呵呵的客套了幾句,話題轉(zhuǎn)到了蘇言宏身上。
“我看你和宏兒關(guān)系不錯,那孩子頑皮,卻深得太守大人寵愛,但是你不同,最好別和他走太近,到時候有什么事牽連到,連本夫人都保不住你。”
呵呵,這是提醒我和南辛閣走得近,早晚要出事么?
一語雙關(guān),蘇言宏有事怪我,我有事就怪蘇言宏,無論我們誰出事,她都漁人得利。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癟嘴嘆氣,“是呀,那家伙太煩了,非要讓我拜他為師學(xué)輕功,我看他額間縈繞黑氣,再過不久肯定要出事。”
“哦?出什么事?”
“黑氣中帶著血紅,多半是因為他武功弄出命案,那黑氣遍布雙額,定會連累太守府,若是能送他去廟里齋戒三年,方能躲過此劫。”
“當真?”太守夫人眼神微瞇,若有所思。
“當真!”
我斬釘截鐵咬定,其實我是亂說的。
看得出大夫人不爽二夫人母憑子貴,更不喜歡蘇言宏,倒不如借此機會送他去昆侖山學(xué)藝,有我這個相師斷言,大夫人那邊也有了由頭,剩下的就看她怎么操作了。
“此事你可有向二夫人提起?”
“沒有,蘇言宏喜暴力,我怕說了被他打死。”
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你先下去吧,此事事關(guān)重大,等太守面圣回來,我再同他商議。”
我把地契收好,拜別大夫人之后立即去了南辛閣,蘇言廷抓著我的手就把我往后院拉,院子里站著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在擦拭寶劍。
“師父,他就是陳谷!”
聞言,那男人鏘聲把劍插回劍鞘,犀利的眼神掃過來,我趕緊給他作揖。
“聽說你會算命?”他說著轉(zhuǎn)過身。
“略知一二。”
聽他吐息渾厚,武功肯定很高,我盡量謙虛些。
沒想到他哈哈大笑兩聲,并沒有像尋常人一樣,逮住我就讓我算兩掛,而是讓我站到他跟前,抓了抓我雙臂和背部,然后點點頭,“不錯,是個好苗子。”
“練武?”
“嗯,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不,你是小公子的師父,身份尊貴,而且我已經(jīng)有看相的師父了。”我趕緊拒絕,蘇家我認蘇言廷和蘇言宏就好了,不想把人際關(guān)系搞太復(fù)雜。
“呵,我?guī)煾缚鲜漳銥橥绞悄愕母?,你竟然拒絕!”蘇言宏驚訝萬分。
蘇言宏師父笑了笑,揚手示意他閉嘴,自我介紹了下他叫林峰,然后讓我跟著他進屋,說要為我打通任督二脈,讓蘇言宏在外面等著。
“為什么想學(xué)武?”
“我只想學(xué)輕功。”
能保命就行,學(xué)武豈是一朝一夕能有所成,有那時間,我不如潛心鉆研師父教給我的茅山五術(shù),要是再遇到惡鬼,也不至于像之前一樣手忙腳亂。
“呵呵。”
林峰笑而不語,讓我脫掉上衣盤腿坐到床上。
他則盤腿坐到我身后,遲遲卻沒有動作,我轉(zhuǎn)身準備問他咋回事,不料他卻抓住我雙肩讓我別動,細細的盯著我后背看。
“怎么了?”
“你后背有個八卦,竟然不是刺上去的,而是由鼓起的血脈構(gòu)成。”
“啥?”
我狠狠扭頭,卻什么都看不到。
大冬天的我很少洗澡,就算洗也沖兩下就完事,從來沒想過背上竟然會有這種東西,是陳谷本來就有,還是我穿越過來之后才有的?
“你拿鏡子我看看?”
林峰根本不聽我說,唰唰指頭就在我后背亂點,每一次都點在穴位上,又酸又脹還很痛,這是要給我打通血脈了么?
“任脈主血,為陰脈之海;督脈主氣,為陽脈之海。打通之后你十二正經(jīng)脈氣血就會沉浸到丹田之中匯聚陰陽,然后就能修煉了。”
“?。?rdquo;好痛。
“忍著,你的經(jīng)絡(luò)異于常人,這一關(guān)必須過!”
語落,林峰突然兩指點在我后背的八卦正中,霎時我渾身就像火燒一樣,所有血液都沸騰了,不安分的在身體里狂涌。
全都經(jīng)過丹田陰陽交錯之后,純凈的精血流進后背的八卦之中。
“啊——”我慘叫,指甲把膝蓋都劃破了。
好痛,這種痛非常人能忍,我挺了半刻鐘不到就昏死過去。
林峰還在繼續(xù)為我護法,連他都沒想到我后背的八卦就像個狂躁的無底洞,必須把他的修為源源不斷的輸入我體內(nèi)才能控制住它。
“噗……”林峰噗一聲,噴了口鮮血到我背上。
瞬間那八卦就像有了生命,紅光一閃竟把我后背上的鮮血全吸收了,然后慢慢在我皮膚下流動,越流越慢,直至最終平靜。
“師父,怎么了?”蘇言宏在門外大吼。
“沒事。”
林峰伏在床邊,擦拭完嘴角的血跡笑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把他三十多年的修為全吸了去。
不過他一點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等我醒來的時候,林峰已經(jīng)走了,蘇言宏告訴我林峰尋他師父去了。
本來還想謝謝他,只能等有緣再見。
打通任督二脈之后我感覺神清氣爽,身體就像空氣一般輕飄飄的。
特別是五臟六腑,就像充氧機自下而上,自上而下,氣息再造循環(huán),源源不斷供給給我身體力量。
“沒想到你竟然痛暈過去,當初我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蘇言宏站在一旁看我笑話。
“呵呵,那是你天賦異稟。”
說完我想坐起身再下床,沒想到身體竟然跟僵尸一樣直直的就彈起來在床上站著,怎么會這樣?
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沒能控制住力道,身子歪歪扭扭朝地上撲去——
“小心!”
蘇言宏跨過來想扶我,我突然身形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一腳踹在床沿上,借力往空中一彈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搖了兩下,總算站穩(wěn)了。
我驚詫的舉起雙手,“怎么回事?”
剛才一氣呵成的動作,全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甚至沒經(jīng)過我大腦。
“我還想問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比我還厲害!”蘇言宏大步跨到我面前,見鬼似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