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對于謝延青這種高傲的皇子,是不會允許有人說他錯了,我的話極有可能會觸怒他,但一想到瑟瑟發(fā)抖的碧兒,這些話,我不能不說。
“奴婢只是覺得,府上的人敢瞞著主子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三殿下若是不聞不問,將來他們的膽子會越來越大,”我盯著謝延青的眼睛:“今日他們差點把我也凌辱了……對殿下的貼身婢女尚且如此,他們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聽到這話,謝延青一怔,他立即朝我走近了兩步,冰涼的眸子里破碎出一縷關(guān)切,里面還隱含著一絲絲薄怒:“你有沒有怎么樣?”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謝延青忽然沉默了下來,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整個人的氣息沉了幾分,暖閣的空氣仿佛也在這一刻凝滯了。
“凌寒。”
半晌,謝延青忽然對著門外叫了一聲,屋子外,凌寒立即走了進來,在閣內(nèi)站好:“殿下。”
“去查查是哪兩個侍衛(wèi)。”謝延青冷冷道:“帶他們來見我。”
“是。”凌寒得了命令,立刻就去了。
一時間暖閣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謝延青兩個人,這時,謝延青的目光緩緩落到我的手上:“本宮給你的藥,你可有按時涂抹?”
“涂了。”
他在我的臉上盯了好一會兒,下一刻,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涂了怎么傷痕還未消下去?”
“……”
這才十天而已,有那么快消下去嗎?
我有些無辜的看著他,三殿下卻是拉著我坐在了椅子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毫不猶豫的往我的手上涂抹起來。
冰涼的觸感讓我不由得一縮,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認(rèn)真的樣子,從前的他都是冰冰冷冷的,且前有鄭盈袖,后有碧兒,我對他多多少少心存戒備,,在他的身邊會讓人感覺到一種壓抑感席卷而來。
這個男人,有些深不可測??涩F(xiàn)在的這一面又是我完全沒有見過的。
三殿下一點一點把我受傷的傷口涂上藥,他的動作談不上多么溫柔,可到底不似一般的軍人那么粗魯,我怔怔的看著他好半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那個冷傲孤僻的三殿下么?
“藥是當(dāng)年我鎮(zhèn)守邊關(guān)時,無意間得到的秘方,你若真的每天按時在涂,不可能現(xiàn)在傷口還沒有消下去,”謝延青抬起頭來,有些生氣的看著我:“沈芳華,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慌忙的垂下了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有的時候忙起來,確實是忘記了,更何況這幾天傷口早就不疼了,便懈怠了。
見我不看他,三殿下更生氣,他伸手一把捏起我的下顎,強迫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冷傲的眸子里破碎出一抹不悅:“你在怕我?”
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卻是立即朝著我湊了過來,在我下意識的要往后退的時候,他前進兩步,一把將我抵在了身后的墻上,我根本退無可退!
他近在眼前的臉上帶著幾分冰涼,下一刻,他親在了我的紅唇上!
我整個人如遭電擊。
三殿下的唇瓣冰冷無比,一如他的人一般,一種冰涼的感覺從唇瓣蔓延到我整個身體,像是將我渾身的血液都一點一點的冰凍住了,我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不由分說的就要把他推開,這算是什么?
自打我進了永寧宮以來,就沒見他臨幸過任何一個姬妾,難道是身體寂寞了?所以順手便把我給撈了過來?
可他的力氣顯然比我大,把我整個人給壓得死死的,我的抗拒無異于是以卵擊石,我含著熱淚盯著他,勉強將唇錯開,艱難的說道:“殿下若是想要,奴婢去幫殿下叫李側(cè)妃,或者王側(cè)妃。”
他整個身子一僵,有些詫異的望著我。
見他再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府內(nèi)的美姬,卻不料這時,他將我猛地一拉,我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床很軟,可我還是有些懵了,三殿下一步步朝我走近,目光死死地盯著我:“不用了,本宮覺得你就挺好,不如,今夜就由你來伺候本宮。”
“……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殿下!”
“將軍府的嫡女,怎么就身份卑微了?”謝延青冷冷的笑了:“沈芳華,明人不說暗話,本宮決定娶你為正妃!”
“……為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殿下要娶我?而且還是正妃?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謝延青有些不悅的朝我看來:“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你再說一次!”
“芳華……不愿意!”
他的臉色徹底黑了,目光陰鷙,似是沒料到我會答的這么干脆。
我是三殿下手里捏著的一枚棋子,可他卻是要娶一枚棋子,說出去不是笑話么?那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娶我也是有目的的。
我可以被人算計,但是我不能把自己都給賠了進去!尤其是自己的一輩子!我不想待在永寧宮這樣的牢籠里,我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成鄭盈袖那般迷失了自我的女人。那太可怕了。
可三殿下要的究竟是什么?將軍府的勢力?
“爹爹年邁,早年在戰(zhàn)場留下舊疾,早就有了隱退朝堂的想法,”我看進謝延青的眼睛里:“殿下若真想成大事,任何一家的千金都比奴婢更合適!”
“你竟這般以為?”
他的語氣有些發(fā)沉,整個人仿佛在冒著森然的怒火,我正奇怪這突然的怒火從何而來,可下一瞬,他徑直朝著我壓了下來!我被抵著的身子便再也動彈不得!
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冷傲之中帶著幾分漠然,眼底深處還染上了深深地情欲,看向我的眸光像是一匹蓄勢待發(fā)的狼。他有力的身軀死死地壓著我的,整個人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我渾身都僵硬了,他滾燙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生怕他一怒之下,要了我。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白天看到那兩個男人壓在碧兒身上的情景,那么觸目驚心的一幕,直直的撞擊著我的心臟,欲望和情欲糾纏在一起,使得我整個人從頭頂?shù)侥_底都是冷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碧兒為什么求著我殺了她了。
因為絕望。
“對于美好的事物,人們總是心生向往的,”他這時忽然笑了,目光仿佛燒著了的火:“沈芳華,你很迷人,本宮覺得,是個男人就想要你。既然你已經(jīng)入了永寧宮,本宮自然不能便宜了其他的男人。”
說完他便低下頭,滾燙的雙手一把握住了我的腰。
我渾身一抖,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看著他眼底的瘋狂,絲毫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我瘋了一般的撲在他的身上,情急之下我顧不得那么多了,抬起手來,一拳垂在了他的胸前。
可他仿佛不知道痛,眼底依舊布滿了情欲,眼見著額夫人衣裳就要被他扒光了,這時我閉了閉眼,一咬牙,“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隨著我的動作,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打完之后,我也懵了。
我竟然打了皇子?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仿佛在提醒著我,剛剛我是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謝錦元氣息驟沉,不可置信的盯著我,這時,他眼底的情欲瞬間退了下去,抬起手來,也猛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起,我捂著自己的臉頰,痛的要流下淚來。
“沈芳華,在這永寧宮里,敢對本宮動手的人,你是第一個,”他冰涼的嗓音沒有半分的溫度,目光陰鷙的讓人心中發(fā)寒,我感覺鋪天蓋地的殺氣席卷而來,心里很是無助。
他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直直的傳進我的耳朵里:“你以為你是誰,本宮真的非你不可么?肯這樣留著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殿下。”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凌寒的聲音:“人帶到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屋外進來了兩名侍衛(wèi),那二人一看到三殿下,一顫抖著跪了下來,當(dāng)看到我也在場的時候,整個臉色都變了。
他們整日今天欺辱碧兒的兩名侍衛(wèi)。
三殿下瞥了他們一眼,他們便將頭垂的更低了。
“聽說你們今日在府上凌辱了一名婢女?”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二人搗頭如蒜,嗓音幾乎要哭出來。
“本宮何時說你們錯了?”謝延青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那二人有些怔然的抬起頭來,似乎是不明白他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好事成雙,”三殿下指了指坐在床邊的我:“看到那個女人了沒有?她就賞給你們了。”
“……”我整個人渾身如遭電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把我賞給他們了?
那兩個人也沒料到事情竟會發(fā)生如此的轉(zhuǎn)折,倒是其中一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似是看出了三殿下對我的厭棄。他色瞇瞇的朝著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