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在看到宋安身上爆發(fā)出的那種氣勢,安陽還算好,可李雪風卻嚇的面色慘白,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這并不是李雪風沒見過世面,只是剛才宋安說話之時,已經(jīng)隱隱帶了點真元,再配合著他身上那驚人的氣場,李雪風被驚的只敢在心中暗想,面前這個年輕人所散發(fā)出來的這種氣場,怎么比自家父親還要強?要知道父親掌管家族十幾年,常年身居高位所養(yǎng)成的那種勢,平常人一生也無法企及分毫,可是面前這個僅僅17歲的年輕人,竟然給自己的感覺比自己的父親還要恐怖!平生他所見之人當中,也只有那個人能跟他相比一二,可是那個人是什么地位,這宋安又是什么地位,兩者完全都沒有可比性啊。
安陽此時瞇著眼睛盯著宋安,心頭暗驚著剛才宋安所說的那句話之中攜帶的渾厚真元,來之前他其實已經(jīng)知道,這個宋安是一個小宗師,不過乍見了一個17歲的小宗師,安陽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的,但是對于安陽來說,一些隱世的大宗派全力培養(yǎng)一個20歲不到的小宗師并不是沒有可能,今天二少爺把自己領(lǐng)來就是想借著自己的手段收服這個年輕人,本來自己也樂意承了二少爺一份人情,畢竟二少爺日后上位的可能性比大少爺要大的多,可是卻沒想到這小子的口氣太過于狂妄了,他開始并不打算使用術(shù)法,本想著只在武功上壓他一頭,畢竟他才17歲,就是打娘胎里就開始學武,也比不過自己這幾十年如一日的苦練,可是這時被激的卻是容不得這個狂徒了,他今日若是不使出些手段,天知道往后李家如何看待自己。
想到這些,安陽面上不怒反笑,像看著死人一般盯著宋安,口氣陰沉著道。
“小娃娃,今日本尊不管你師門是哪個,你會些什么手段,你都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我出手廢你一身武功,要么你自斷一條手臂,然后我就不再與你計較了。”
旁邊的李雪風看到安陽大師已是如此語氣了,只得勉強站起身來走到安陽身后,省得到時被他波及,想著這宋安就算是再厲害,可是今天惹到了安陽大師想來也是必死無疑了,他的心底這時只能嘆息一聲,好不容易遇到個人才,卻是個不懂事的家伙。
聽到這話的宋安這時丟掉了手中杯子,‘啪啪’兩聲拍了拍手,看著對面的安陽,心底不由的竟生出了些感觸,可是面上卻還是冷靜非凡,用著鎮(zhèn)定自若的口氣說道。
“從我接觸你們這些人第一天開始,不管是誰,都會提前認為,我宋安不知天高地厚,我宋安狂妄,我宋安年齡小沒后臺應(yīng)該要受你們擺布,全都在我面前以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看待我,張三的那個殺手是的,蘭虎是的,楊家也是的,張三甚至在死前都要拿出你們李家來威脅我,想來李家有背景,有后臺,還有不少高手撐腰,對于你們眼中像我這樣的人來說,可能你們認為每個人都是我惹不起的,但是你們?yōu)楹尉蛷牟幌胂?,你們在我眼中又到底算個什么東西?你們就那么確定有資格威脅我?”
“狂妄!狂妄!受死吧!”
安陽一聽這話,心頭怒意更甚,只見他雙手虛抱,周身頓時顯現(xiàn)出來一圈黑霧,定睛望去,黑霧里竟然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條似蛇非蛇的影子在游動,隨后安陽嘴唇微動,周身的黑霧頓時就包裹著那條蛇影朝著宋安襲去,期間甚至隱約可見黑霧里的蛇影張開了嘴并吐出了分叉的蛇信。
看到安陽出的這一手,宋安暗笑一聲,本來還以為這老頭是個武林高手,這下看來自己又想錯了,他這一手是是馭靈之術(shù),可是在宋安看來,安陽這境界甚至不如以前在自己洞府打掃衛(wèi)生的那個小廝厲害,像這類馭靈之術(shù),使的是勾取了生物魂魄提煉后召來操控的手段,最適合天賦差,境界低微的修道者學習,練到最厲害之時也能召個龍魂御敵,可是自己以前別說龍魂了,光是五爪真龍都殺過好幾條。
不過此時宋安境界還未恢復多少,看到安陽使出這么一手,早已提起了真元聚于手心,他知道這種馭靈控魂的術(shù)法最怕的就是天雷,這時早就想好如何應(yīng)付了。
電光火石之間,只看到宋安抬手在面前一揮,一道紫色細小光球就從他手心吐了出來,光球在撞上了迎面而來黑霧的瞬間,便被黑霧完全包裹了進去,隨后黑霧里傳出了‘噼啪噼啪’的電流聲,幾秒過后伴隨著一聲像是野獸般的低沉嘶吼,那團黑霧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掌心雷!你...你...”
安陽此時面色突然變的慘白異常,雙眼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一般,張著的嘴連后面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宋安這時再次面無表情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雖然在別人看上去宋安不廢吹灰之力的揮了揮手,輕描淡寫的就破了安陽發(fā)出的黑霧,可是宋安此時才勘勘達到了筑基后期,使出這招掌心雷,竟然抽掉了丹田里一半多的真元,他這會也感覺到一股疲憊在心頭生了出來,不過面上還是古井無波,眼神有些戲謔的看著安陽,冷聲說道。
“恩,你叫安陽是吧?那么現(xiàn)在讓我來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是我出手廢了你的武功,第二條嗎,就是你自斷一條胳膊,要好好想想,千萬別選錯了。”
安陽聽到這話,就像失了魂魄一般癱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心底這時才明白宋安剛才根本不是狂妄,而是真有著能目空一切的實力,在一個會掌心雷的高手面前,他連提鞋恐怕都配不上,枉自己從見到宋安之時還裝的仙風道骨,現(xiàn)在看來,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對方根本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對手。
想到這些,安陽的臉由白轉(zhuǎn)紅。
這時站在安陽身后的李雪風已經(jīng)驚呆了,自家的這個客卿安陽可是在家族里排的上號的高手,剛才在他出手的那瞬間,李雪風甚至都認為宋安死定了,可是隨后安陽那招看上去厲害非凡的黑霧,竟然就這么被宋安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后瓦解了?被黑霧擋著,他剛才并沒有看到宋安揮手丟出去的光球,只是聽到了些許電流聲與獸吼。
再看面前平日里仙風道骨的安陽大師,這會就跟一只淋了雨的落湯雞一般,癱坐在椅子上面不敢說話。
不過在聽到宋安的話后,李雪風還是回過了神來,這安陽可是自己從父親手上借來撐場面的,要是真被宋安結(jié)果了,到時自己回去還不被父親打死,只能硬抗著宋安那駭人的氣勢,擋在了安陽面前,嘴中勉強說道。
“宋先生,今天是我跟安陽目中無人了,還請宋先生賣我個面子,放過安陽一馬,雪風日后定有重謝。”
此時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心底在暗罵著安陽不中用的同時,也祈禱著這宋安別又跟傳聞中殺張三的時候一樣,一個暴起就殺了自己跟安陽。
椅子上的安陽聽到這話以后,回過神來心說了聲還是活命要緊,也趕緊站起了身,朝著宋安抱拳后,竟然又行了個晚輩禮,口中再半點方才的高傲語氣,老臉脹的通紅,語氣卻異常崇敬的說道。
“宋先生,宋前輩,晚輩真是該死,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還請前輩海涵。”說罷低著頭不敢直視宋安。
宋安看到面前兩人一個照面就換了模樣,沒好氣的笑了幾聲,不過口中仍舊冰冷,指著李雪風說道。
“李雪風,你可以走!畢竟你從進來到現(xiàn)在,對我都還算的上尊重,雖說這事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挑起來的,不過我也懶的過于糾纏,但是現(xiàn)在你要是敢繼續(xù)管,今天在場的就都要死了。”
說罷不等李雪風發(fā)話,就又擺手指向了安陽。
“你今天不可以走,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說要你二選一,就沒可能讓你有其他選擇。”
李雪風聽到這話,抬頭看向宋安,只看到宋安雙目之中精光隱現(xiàn),一眼之下,自己心頭竟然像是被重錘砸了一番,沉悶的喘不上氣來,只得趕緊低頭不敢再直視宋安,可是想了想后又開口說道。
“宋先生,我...”
“啊!”
李雪風這次一句話還沒說到一半,剛開口就感覺到一陣強風從自己面前吹過,隨后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從安陽口中傳了出來,突然的吼聲驚的他一蹦多高,緩過神來轉(zhuǎn)頭一看,此刻安陽的左小臂中間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鮮血正在噴涌而出,這一下嚇的李雪風愣在了當場。
這時宋安冰冷無情的聲音再度在場中響起。
“再多說一個字,下一個就是你。”
本來宋安這招真氣外放,要是放在平時,安陽也能勉強接下,可是今天他已經(jīng)被宋安嚇破了膽,站在那一個勁的在心底懊悔自己的狂妄自大,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物,想著此次若是逃過了這一劫,以后無論如何也不能目中無人了,但是心神松動之下,卻被宋安這招打的結(jié)結(jié)實實。
片刻后,安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面前的李雪風慘笑了一聲,既而再度看向宋安,口中悲憤的說道。
“宋先生,當如您所說,今日安陽技不如人卻狂妄自己大,宋先生所說之下,安陽必定遵守,只是事后還望宋先生不要再次為難二少爺。”
說罷不等回話,站起了身,提起丹田真氣聚在右手,隨后扯住了左臂肘部,可是在他剛想用勁拉斷左臂之時,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