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的從喉間發(fā)出一聲嚶嚀,如初啼黃鶯般的聲音讓那勾著我舌頭的東西渾然一僵,接下來的動作似不若剛剛那般的溫柔了,狂野的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漸漸的……腦海中混沌的意識開始恢復清明,長長如羽毛般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當我完全睜開眼睛時,只看蕭震毅高大的身軀逆著陽光站在窗戶旁。
“醒了?”男人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聲音溫柔道。
“嗯……你……”
我抬起頭,望著面前的男人,許是因為午后陽光的關(guān)系,只覺得這男人渾身散發(fā)著金燦燦的光芒,分外的奪人眼球。
愣愣的盯著面前男人好一會兒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忙站起身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將要說話時,只覺得唇瓣似有些濕潤,于是,又伸手擦了擦嘴角。
待這事情做完,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剛剛睡夢中的場景,便有些不好意思道:
“相公,你……剛剛一直在這里嗎?”
蕭震毅聽著我的話,神色一頓,粗大的手掌握成拳頭,放在嘴邊有些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聲,這才緩緩道:
“沒有,我也是剛才過來!”
“這樣啊……”我略微失望道。
“怎么了?可曾覺得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蕭震毅瞧我如此面色,語氣之中倒是帶了些許讓我有些說不明的情緒。
“沒……許是我剛剛做了一個不一般的夢罷了!”我搖了搖頭。
“哦?”男人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原本略顯尷尬的面容露出一絲戲謔,興致勃勃問道:
“瞧你剛剛臉兒通紅的模樣,是不是夢里面你做了什么事情?”
“額……”
被他一說,原本已經(jīng)恢復正常的表情再次露出羞怯,原是不想講這丟人事情的,可架不住蕭震毅的哄騙,終還是慢吞吞將我剛剛夢中的事情說了出來:
“相公,我好似夢到有人……”
“有人對你如何?”蕭震毅一雙幽黑不見底的眼眸冒著亮晶晶的光芒,帶著我看不懂的興致問道。
“有……有人喂我吃了一片豬舌頭……”
說完這句話,我的腦袋都羞的近乎垂的到了胸前,見面前的男人似毫無反應(yīng),于是,便悄悄抬了抬眼皮子,心中略帶忐忑,小心翼翼的看了蕭震毅一眼,真真是羞死人了,竟會做如此的夢!
只瞧著原本該是興致勃勃的男人,此刻卻毫無表情了,不僅如此,蕭震毅出口的聲音僵硬而不悅,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說,你剛剛覺得是在吃豬舌頭?”
“對……對啊……”我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不太明白為什么這男人會表現(xiàn)出如此的表情,倒好似我說錯了話一般。
“那豬舌頭軟乎乎,滑溜溜的,似比小時候吃到的還要好些!”我一邊對他說,一邊思索著為什么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待眼角剛好瞥見蕭震毅身后不遠處的野豬后,突然就恍然大悟道:
“原是因為你抓了野豬,所以,我才做了如此一個夢??!”
“……”
蕭震毅聽著我這說辭,略有些無語的瞧了我一眼,終不說一句話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瞧著這男人的背影,我有些不知所以,怎的好端端的,就這般模樣了呢?用手撐著腦袋好一會兒,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終茅塞頓開了。
“許是他覺得我貪嘴,所以才如此不悅的!”我心中暗暗道。
這尋常的女人家,哪個不是既勤快又能干的,哪里像我,這燒飯做菜的活不干也就罷了,還如此貪嘴,連做夢都是吃豬舌頭!
這么想通之后,我便覺得羞澀難當,連忙放下窗戶,提著裙擺就從臥房內(nèi)跑了出去,走到院子中時,就見蕭震毅手中揮舞著鍋鏟,站在灶頭前,將雞肉爆炒的滋滋作響。
“相公……”
我看著蕭震毅的后背,糾結(jié)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旁,口中思索了很久的話還未說完,這個揮動鍋鏟的男人便直接對我道:
“去桶里舀些水來!”一聽他這話,我將話語全部咽下,屁顛顛的抓起瓢葫蘆,就給他舀了滿滿一瓢的水。
蕭震毅瞧著我雙手奉上的水,抬眼瞧了我一下,我便忙露出笑容給他看,可惜,這男人似毫無反應(yīng),將水倒入鍋中,蓋上鍋蓋后,又開始去打理他那頭豬了。
見他似有些躲著我,于是,我連忙又跟著他跑到了野豬旁,瞧他蹲下,我也蹲下,總之,我就如狗皮膏藥一般粘著他,終讓這男人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嘆了一口氣,略帶不悅道:
“你想說什么,便說吧!”
聽他這么一說,我連忙露出燦爛笑容,急急的解釋道:
“其實,我是不大愛吃豬舌頭的!前面夢里進我嘴的也不是什么豬舌頭,不過是一根硬邦邦的樹皮子而已!”
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不想蕭震毅誤會我貪嘴,歡喜吃肉,否則,他若以為我不好養(yǎng)活可怎么辦!
因此,思前想后的,若是說吃的是樹皮,那想來他也不會再生氣了吧!
“硬邦邦?”蕭震毅聽完這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色似比剛剛還要來的不好看了:
“就真的這么沒有技術(shù)含量,讓你覺得硬邦邦如樹皮?”
“……”
男人毫無頭緒的這句話讓我眨了眨濕漉漉的大眼睛,心中有些犯嘀咕,怎的這蕭震毅的話我好似聽不懂呢?
“相……相公……你,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不是覺得我貪嘴,所以,生氣了?我,我不是說了嗎?剛剛夢里的是樹皮子而已,不是那豬……”
我的話還未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伸出又長又壯的手臂,按住我的后腦勺后,他的整張臉便湊了過來。
“唔~”
當蕭震毅冰冷的唇瓣碰到我的嘴唇時,我倏地瞪大了眼睛,胃上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就如打鼓一般。
他在親吻我!
因著我太過驚慌,所以,對男人的動作毫無任何反應(yīng),蕭震毅見此,帶著不悅的情緒用牙齒咬了一下我的唇瓣,略微吃痛的我,就如夢中一般張了嘴,而接下去發(fā)生的一切,便與我剛剛做的那一個夢重疊了……
原來……原來如此……
我呆呆的望著放大了幾乎十倍的這張男人臉,渾身僵硬的猶如剛剛口中所說的硬邦邦的樹皮般。
親吻后的蕭震毅見我呆傻如孩童,便松開了我的唇兒,然后十分用力的將我摟入他的懷中,說話的聲音略帶咬牙切齒的味道:
“還是硬邦邦的樹皮感覺嗎?”
我早已經(jīng)被這男人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了,現(xiàn)聽著他的話,也是茫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蕭震毅見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終抓著我的雙臂,慢慢將我扶了起來:
“對不起,嚇到你了!”說完之后,又好似想起什么,繼續(xù)對我解釋道:
“我不過是剛剛聽了你那一番話,心中有些不悅,所以沖動之下才對你這樣的……”
“……”
我依舊傻傻的望著他,輕啟唇瓣,想要說些什么,可卻不知為什么,喉間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蕭震毅見此,臉上的表情十分受傷,松開了抓著我的手臂,語氣低沉道:
“我知道了,以后若是你不歡喜,我定是不會碰你的!”
說完,這個男人便緩緩的轉(zhuǎn)身要離開,而就在此時,我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從空中劃過的衣角。
男人察覺到我的動作后,有些疑惑的轉(zhuǎn)身看著我,在蕭震毅不解的眼神中,我終鼓起勇氣,緩緩說道:
“不,你誤會了,我是歡……歡喜的……”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輕如蚊蟻,就比那春風都好似輕飄,可是,面前的男人卻還是聽到了,只瞧他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伸手立馬抓著我的手臂,不敢置信道:
“你剛說什么?”
我聽著他的話,卻再也沒有勇氣說一遍了,要知道,這樣不知羞的話,讓我說一句,已經(jīng)很是為難了,若再讓我說一遍,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了。
這邊我已經(jīng)羞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可奈何這男人卻是高興的好似得了個大獎一般,非得纏著我讓我再說一遍。
“你就再說一遍!”蕭震毅此刻就如個不要臉的潑皮無賴一般,緊緊的纏著我逗著我說那羞臊的話。
“不要!”我十分堅定道。
男人見此,似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于是,一雙又長又壯的手臂直接纏繞在我的腰際,將我緊緊的摟在懷中。
春日里的衣服穿的不多,這身體貼著身體,我略帶微涼的身體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十分滾燙的體溫,而且,咱們倆又是在這籬笆的院子里,雖然說這里是村尾,是不大會有人來的,可卻還是讓我分外不舒服。
“別鬧了!若是被人瞧見了,該要說閑話了!”我一邊推拒著這男人,一邊十分不贊同道。
我一邊說話,一邊還得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保不齊真真是有些碎嘴和八卦的人,往這里瞧呢。
“誰敢說閑話,我便縫了他的嘴!”
男人聽著我的話,立馬不悅道,而在瞧著我時,卻又變成了一副乞兒般的模樣,聲音都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好錦初,再將剛剛那一席話說一遍與我聽罷!”
“你,你這人……”我瞧著他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忍不住數(shù)落道:
“好不知羞!”
“要知道,羞這個字,早在遇到了你以后,就扔你家后面那河里去了!”聽著男人這話,我實在是有些無語,終迫不得已,只能再次開口道:
“好了,我并不討厭你剛剛那行為,而且,還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