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黑暗的屋子內(nèi),我的聲音怯怯如做錯了事情的孩童一般:
“你有沒有事情啊?”
語畢,我就扭著身體要從他的懷中站了起來,心中萬分懊惱,往常自己也算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啊,怎的在這蕭震毅面前,就變得如此毛毛躁躁,就是連上炕這樣的小事情,都要惹出一番動靜來。
心中越想,便越覺得愧疚,也不知道這男人會怎么想我:
“相公,我往常并不是這樣的,今日是腳滑了而已……”房間內(nèi)響起蒼白無力的解釋,反倒好似多了份心虛的感覺。
“沒關(guān)系,莫要放在心上!”
蕭震毅很顯然是感受到了我的動作,于是,一把伸出他的大手按住了我亂動的整個人,咬著后牙槽又帶著隱忍的寬慰聲卻還是讓我吃了一驚,平日里他說話可不是這樣的,想來定是我剛剛做下去時,沒輕沒重將他撞疼了才會如此。
于是,我的心中更加愧疚,忙出聲關(guān)心道:
“我可是撞疼你了?怎的聲音都變了!”
我前面是聽見了他的低呼聲的,原本以為沒事情,可現(xiàn)在又聽著他如此反常的嗓音,心中一急,自然也不能夠再坐視不管了。
使了力道掙脫蕭震毅的鉗制,與他面對面,略帶擔憂道:
“你好似很難受的樣子??!我撞在你哪里了?不若我?guī)湍闳嗳喟?,以前山兒頑皮,若是哪里磕著碰著了,也是我給他揉揉,他就好了的!”
聽著我的話,原本就有些異常的男人虎背一挺,帶著厚繭的大手再次覆住了我的手背,聲音似乎比之剛剛更加的沙?。?/p>
“不用了!我并不礙事!”
聽著他的話,我以為他是在不好意思,于是,忙道:
“沒關(guān)系的,既是我撞疼了你,定是要幫緩了這疼痛的!”說完這話,我便伸出手去了,可才剛觸著他的肌膚,我卻吃了一驚,叫道:
“相公……你……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什么?”蕭震毅似從夢中驚醒一般,好一會兒才緩解過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
“我并無發(fā)燒!”
“若是沒有發(fā)燒,那……那你……你……怎……的如此燙熱啊!”
我說著,便想起他的傷口來,聽一些個老人說,這傷口若不好好養(yǎng)著,就會引的全身發(fā)熱,最終便一命嗚呼了!
于是,越想心中就越恐慌,蕭震毅的傷我是親眼瞧見了,若他真的出個意外,那豈不是……于是我忙規(guī)勸道:
“相公,若是你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一定是不能硬撐著的,不然,我明日帶去你瞧瞧郎中吧?或者,我現(xiàn)在給你去弄些涼水來,讓你降降溫?”
“錦初……”蕭震毅因著我緊張的模樣,喉間竟發(fā)出了低低的笑聲,好一會兒才對我道:
“我真的沒有發(fā)燒,不過……”這個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下,低啞的聲音有些緩和:
“如今的我,倒是真的需要些涼水來降溫!”
“啊?”
我一聽他這話,立馬整個人直直的站定,面朝著他,語氣認真而嚴肅道:
“那你還說沒發(fā)燒,你瞧都需要涼水了!”語畢,我便要轉(zhuǎn)身去桌子旁點蠟燭,想著就著微弱的光,去外面給他弄些涼水來。
“好了!我不逗你了!”蕭震毅一瞧我認真的模樣,連忙伸手拉住了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歡喜:
“你真是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如此嗎?”
“嗯……”
我在應(yīng)這句話時,心中總好似有些異樣,似乎蕭震毅的語氣中似帶著些許的戲謔和逗弄。
可惜,這個時候的我,一顆心牽掛著他的身體,便壓下了所有的疑惑,在黑暗之中重重的點了點頭,后又一想,似乎他是看不到的,便連忙又開口重重的應(yīng)了一聲:
“是的!”
“那你將手給我!”蕭震毅對我道。
我有些好奇的聽他話才伸出手,便被這個男人抓住,只瞧著他微微一使力,我便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做什么?”我的下巴不便不已擱在蕭震毅寬厚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疑惑。
“我不過是怕你逃走,所以,才抓著你手罷了!”蕭震毅說著,左手箍住我的腰肢,而右手則抓捏住了我的一只手。
感受著他的動作,我有些害怕的想要縮回手,可奈何蕭震毅的力道太大了,與之相比,我竟有些蚍蜉撼樹之感。
“錦初!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發(fā)燒嗎?”蕭震毅感受著我的舉動,聲音低沉道:
“我這就給你答案!”
“……”
你道這是哪里嗎?”蕭震毅問道。
“額……”
“我的傻錦初!”蕭震毅見我癡傻模樣,用另外一只空著的手,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
“你可真真是單純的緊!”
聽他如此一番話,我便有些不甘心了,如今屋內(nèi)如此漆黑,就憑著窗外的一點點亮光,我又不是那晚上干活的貓兒,瞧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啊。。
待想著,我便負氣一抓,一瞬間,我只覺得腦袋中“轟”的一聲響,我的身體整個兒都僵硬住了,一張臉兒更是紅的到了脖子根。
“這……我……”
好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觸碰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彈跳著放開了,整個人若不是蕭震毅拉著,恐怕也已經(jīng)離開這男人。
“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蕭震毅感受著我的舉動,調(diào)笑道。
“你……你可真真是壞?。?rdquo;我嘟囔道:
“起先你就發(fā)現(xiàn)了,為何不同我說呢!”害的我竟出了如此的洋相,這天一亮,我還如何通過他見面相處啊。
“我原以為你會明白的!”
“……”
這男人此時此刻,竟還如此不要臉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倒是讓我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
“好了,不同你開玩笑了,你先好好睡罷,我去外面弄些涼水降降火!”
蕭震毅瞧著捉弄的我差不多了,于是,便松開了我,獨自一人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可這深夜涼意的很,你去弄涼水,會不會著涼了??!”我低聲擔憂道。
“著涼了到也比這降不下火來的好些,要知道,今晚上若是不將這火降下來,恐怕我得一夜無眠了!”蕭震毅對我說完,便大步向前,朝著門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他即將伸手碰觸到門時,我的聲音再次想起:
“除了這冷水,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蕭震毅一聽我這話,哪怕是在黑暗中,我都似能夠瞧見他黝黑的眼眸發(fā)出了一道亮光,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興奮:
“有是有其他法子,就是……就是需要你的幫忙!”
“我?”一聽他這話,我的身體一驚,一雙手兒不斷的攪動著,心中糾結(jié)萬分。
“你放心,并不是如你想的那般!”蕭震毅見我不再說話,于是,又繼續(xù)開口道:
“我前面就說了,若是你不愿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聽著他的話,我猶豫了半天之后,終還是幽幽開口道:
“那……那你說,需要我該怎么做?”
蕭震毅聽著我這句話,眼睛閃著亮光道:
“錦初,你真愿意幫我嗎?”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
原本已經(jīng)站在門口的男人大步走回到了土炕前,輕輕抓起我的手……
其實往日里,我在河邊洗衣服,聽那些成了親的媳婦也是說過一些羞人事情的,只不過,卻是從未聽過像蕭震毅此刻讓我做的事情。
黑暗中,我的手不斷顫抖著,一顆心隨著緩慢的動作就如海中浮萍一般,也是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