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自一人在這樣的熱帶雨林里,又穿著很罕見的服飾,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村子的村民,我向他的臉上撒了點(diǎn)水,然后對著他的人中用力摁下去。
年輕人悠悠轉(zhuǎn)醒,瞪大眼睛滾向一邊,慌慌張張的說道:“你……你們是誰”?
袁濤笑瞇瞇的說道:“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給那個年輕人遞了杯水,待他情緒安定以后,便跟我們講了他的經(jīng)歷。
年輕人叫阿亮,按照他的說法,穿過這片雨林只有一個村子,叫皆神村,他就是皆神村的村民。
皆神村,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阿亮獨(dú)自來雨林里找一種草藥,他本來對這里的環(huán)境非常熟悉,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食人花,所以一個不小心著了食人花的道,多虧我們路過發(fā)現(xiàn)了他,才沒被消化掉。
袁濤蹲下來對著阿亮說道:“我們?nèi)齻€人是來這里旅游探險的,想去你們村看看,你能帶路嗎”?
聽到袁濤的話,我發(fā)現(xiàn)阿亮不經(jīng)意間露出奇怪的神情,隨即又恢復(fù)正常。
“我們的村子很普通,沒什么好看的,你們還是回去吧”。
見阿亮不答應(yīng),袁濤盯著他笑瞇瞇的道:“我們救了你的命,你不會帶個路都不愿意吧,你看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在雨林里很危險的,你就當(dāng)幫幫忙吧”。
阿亮挨個看了我們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們讓阿亮吃了點(diǎn)東西,由他帶路,朝著皆神村走去,阿亮說村子離此地已經(jīng)不遠(yuǎn),他帶路的話,大概只有一個小時的行程,如果我們自己找,天黑之前還真不一定找得到。
我們跟著阿亮在雨林里七拐八拐,終于走出雨林,看到了一個規(guī)模不大,滿是木屋的小村子。
村子里的村民都穿著跟阿亮一樣的服飾,看到我們紛紛停下腳步,對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
他們的目光讓我感覺十分怪異,完全不像是看到外人來應(yīng)有的新奇,而是好像在看……待宰的羔羊。
我們跟著阿亮來到其中最大的木屋,阿亮說,這是村長的屋子,有外人到來必須先去拜訪村長。
村長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戴著一頂插滿羽毛的帽子,手里拿著一根木藤形狀的拐杖,村長看到我們熱情的說道:“歡迎你們,遠(yuǎn)方的客人,是阿古神指引你們來到皆神村”。
我偷偷觀察四周,屋里除了村長、阿亮,還有兩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的站在村長的旁邊,阿亮面對村長的態(tài)度也是誠惶誠恐,看起來村長在這個村子里有絕對的權(quán)威。
村長瞇起眼睛說道:“遠(yuǎn)方的客人,按照神的規(guī)矩,請品嘗天賜的美酒”。
言畢,從外面進(jìn)來了兩個村民摸樣的少女,將一個酒壺,四個空杯舉到我們面前。
村長將四個杯子倒?jié)M,自己拿起一杯,舉到自己的胸前說道:“來讓我們干了這杯美酒,你們就是我最尊貴的客人”。
我們?nèi)齻€互相看了看,都有些遲疑,這個時候村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不喝我們的酒,就是在褻瀆神靈,不會受到村子的歡迎”。
村長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如果不喝這個酒,我們就不用在村里呆著了,我們?nèi)齻€端起酒杯,阿亮在旁邊也勸我們喝下去,我心想畢竟我們救過他的命,他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余光瞥見柳如花的另一只手發(fā)出淡淡的光芒。
酒入口以后特別綿柔,吞入腹中一股淡淡的香氣始終縈繞在舌尖和喉嚨里,回味無比醇香,我想再倒一杯嘗嘗,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放不下杯子,眼前的一切開始快速的旋轉(zhuǎn),我也跟著東倒西歪,片刻之后我再也堅(jiān)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閉眼之前,我看到同樣也倒在地上的袁濤和柳如花,還有一臉邪笑的阿亮。
媽的,果然中招了。
黑暗中,我的腦袋一陣劇痛,我捂著腦袋呻吟兩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看見我們?nèi)齻€被關(guān)在一間封閉的小木屋里,透過門縫隱約能看到有兩個人在門外守著,而袁濤和柳如花正在像看著一個智障一般的看著我。
袁濤笑瞇瞇的說道:“你個二傻子真喝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袁濤嘆了口氣:“唉,你們這一屆新人不行啊,你是我?guī)н^的最差的新人”。
這班主任一般的口氣真令人不爽……。
我一臉驚奇的看著袁濤,我明明親眼看到他也喝了,莫非他會六脈神劍,能把酒排出去不成?
我問袁濤:“你沒喝”?
“喝了”。
“靠,那你裝什么高深莫測”。
我站起身,繞著屋里走了一圈,這個木屋連窗戶都沒有,應(yīng)該是專門用來囚禁犯人的,不過木屋的結(jié)構(gòu)雖然結(jié)實(shí),畢竟比不上鋼筋水泥墻,以我和袁濤的能力破開并不難。
“接下來怎么辦”,我問道。
袁濤摸了摸下巴說道:“既然他們能把咱們弄暈,不可能只是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肯定有所圖,說不定就要把我們當(dāng)人祭的祭品”。
我聽袁濤說的很有道理,干脆找地方坐下來,我們即使現(xiàn)在沖出去殺的外面雞飛狗跳也無濟(jì)于事,我們還是連任何關(guān)于人祭的事都不知道,不如在這里聽候發(fā)落,反正他們都以為我們是普通人。
過了沒多久,木屋的門從外面被打開,村長帶著四個手里拿著長刀的人走進(jìn)屋里,村長依舊是那副嘴臉,現(xiàn)在看來簡直惡心的不能再惡心,村長挨個打量我們一遍說道:“我尊貴的客人們,恭喜你們,你們將有幸成為阿古神的祭品”。
然后村長用藤木杖指著我,說道:“尤其是你,阿古神說你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明天你將被做成最高級的祭品”。
說完,村長也不管我們作何反應(yīng),便帶著四個人離開了木屋。
我得意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聽到了么,我才是最高級的祭品,你倆充其量就是配菜,就像是拍黃瓜、花生米一樣”。
柳如花看著我嘆了口氣,說道:“你宛如一個智障”。
后面的時間里,我們只能漫無目的等待,關(guān)于神秘的人祭,將會在明天揭曉。
第二天一早,我們?nèi)齻€人分別被帶到不同的的地方,兩個拿著長刀的年輕人用刀挾持著我,將我押到一個巨大的山洞之中,山洞里放著一池碧水,冒出氤氳的白氣,身邊的兩個人示意我將衣服脫光,然后坐到池子里。
我泡進(jìn)池子里以后,押我進(jìn)來的兩個人開始為我清理身體,而還有兩個人遞給我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水果。
不愧是最高級的祭品,待遇果然非同一般。
吃飽喝足泡好,依舊是那兩個人為我換上一身他們的特色服飾,然后將我?guī)У揭粋€類似于祭壇一樣的地方,此時柳如花和袁濤分別被綁在一根木樁之上,而他們的旁邊還有一個空的木樁,應(yīng)該是為我準(zhǔn)備的。
被綁到柱子上以后,我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接著眼前一黑,對于這種狀況我基本已經(jīng)有所習(xí)慣,而且我也早有心理準(zhǔn)備,第一人稱角色扮演,來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睜開眼睛,“我”依舊被綁在同樣的位置,有一瞬間我甚至認(rèn)為我已經(jīng)脫離了這奇怪的能力,然而除了視覺,其他的一切我依舊無法控制,應(yīng)該是我這次的角色,也同樣被綁在這里。
自從我進(jìn)入這個狀態(tài)以后,一股異常強(qiáng)大的絕望、悲傷、疼痛一直侵襲著我,這與前兩次明顯是不同的,之前我只是在最后的致命一擊中,才能體會到疼痛。
后來,我明白了,為何這個人的負(fù)面情緒,會影響到我,因?yàn)樗鼘?shí)在是太過巨大。
這次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年輕女人,“我”一直在嘶吼,痛哭,而我面前的人只是冷笑著看著這一切。
我的面前有兩個帶頭的家伙,一個是村長,另一個是穿著破舊長袍,身上畫的五顏六色,像是巫師打扮的一個家伙。
在他們倆的命令之下,“我”被兩個人強(qiáng)行灌下一碗綠色的東西,之后“我”在這碗東西的作用下,神情開始有些恍惚,不過意識還清醒著。
“我”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我的視線里出現(xiàn)一個拿著鋸子的人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消失在我的眼前。
接著我的耳朵里傳來一陣鋸東西的聲音,“我”慢慢的轉(zhuǎn)過頭,那個拿鋸子的人正在鋸我的手臂,可是“我”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木訥的盯著那人鋸自己的手臂,仿佛鋸的不是自己。
我猜應(yīng)該是那碗綠色東西的作用,它讓“我”神情恍惚,感覺不到疼痛卻還保留意識。
拿著鋸子的人鋸斷了“我”的一只手臂以后,又馬上在傷口上涂上一層厚厚的草藥,草藥的作用很不錯,血幾乎一瞬間就止住了。
處理完畢之后,那人又開始鋸我的另一只胳膊,然后用同樣的方法止血。
這次的體驗(yàn),是三次之中最難受的一次,因?yàn)殇徸釉阡彅?ldquo;我”的肢體的時候,鋸東西的聲音始終在我的耳邊圍繞,這種折磨讓我不止一次的想到去死,然而我還不能主動這一切,我只能在崩潰之中等待著一切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