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濤點了點頭,“守一,你送他出校門”。
我心里一驚,心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讓我這個萌新做護送任務,萬一我倆碰上點啥都折了咋辦,你還不如讓他自己走。
話雖如此,不過讓我承認我不敢去我也張不開嘴,只有硬著頭皮做護送任務。
路上張恒問我:“你們是上面派來調(diào)查王平的案子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理會他,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四周,萬一一會真遇上點啥我好歹也知道逃生路線。
張恒仿佛感覺不到我不愛搭理他,自顧自的說道:“王平平時就行為不端,不止嗜酒還十分好色,如果他不是校長的遠房親戚,早就被開除了”。
他的話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不禁感慨張恒的這段話信息量挺大,尤其是王平都快六十的人了,居然還能好色,這份一柱擎天的精力我是佩服的。
張恒見我開始仔細聽他說話,又接著說道:“很有可能是因為王平調(diào)戲婦女,被人報復切了家伙”。
我一聽這話就感覺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正在我努力思考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眼前明明是大片空地,我卻像是撞到了墻上一樣,被彈了回來。
尼瑪這感覺好像似曾相識啊……。
我用雙手慢慢向前摸索,果然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看不見的墻,我又嘗試了幾個方向,卻依然過不去,所以我基本可以判斷,這次空氣墻應該是橢圓形,覆蓋了整個學校。
張恒連試了好幾次,都被撞了回來,不可思議的說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按照上次的經(jīng)驗,只要我噴出舌尖血,就能破掉空氣墻,不過此時與我站在同一陣線的不是不靠譜的老李,而是裝逼高冷二人組,所以我根本沒必要為這個玩意自殘,我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求助場外觀眾。
我讓張恒跟上我,一路小跑到教學樓的樓下,此時教學樓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稽c燈,我在門口大喊:“袁科長,有情況,趕緊下來”。
我的聲音在走廊里引起一陣回聲,然后就聽到“噔噔噔”他們?nèi)齻€人快速下樓的聲音。
袁濤一看見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們特么剛有發(fā)現(xiàn),差點沒被你這一嗓子嚇死,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將袁濤他們?nèi)齻€人帶到空氣墻的位置,“有一道透明的墻擋著,我們出不去了”。
袁濤摸著空氣墻,疑惑的說道:“居然凝結(jié)了怨氣墻,擺明了不想讓我們走了”。
原來這玩意叫怨氣墻,看名字也知道是由怨氣形成的,不過是誰的怨氣就不知道了。
我問袁濤:“這東西你能解決吧”?
袁濤抱著胳膊,笑了笑,“應該沒問題”。
果然有大腿的感覺就是好……。
只見袁濤一邊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掌上劃來劃去,一面嘴里念出了幾個奇怪的音階,動作幾乎在一瞬間便已完成。
袁濤攤開左手,一團耀眼的雷光在其掌心之中翻滾,然后他一邊大喊:“掌心雷”!一邊以左手為掌,拍擊在怨氣墻上,手掌與怨氣墻的接觸之處,竟然發(fā)出了震撼的轟雷之聲。
我、陳剛和張恒被袁濤的招式徹底震驚了,我最先回過神,向怨氣墻摸去……,怨氣墻依然還在,紋絲不動。
我對手掌依然貼在怨氣墻的袁濤拍了拍手:“你這個逼裝的我給你82分,剩下的18分以666的方式給你”。
袁濤笑了笑:“好像威力不太夠……”。
我看向柳如花,柳如花只是攤了攤手,表示她也無能為力。
我以為這次抱上大腿可以一路碾壓了,沒想到卻是兩個連怨氣墻都破不了的主。
我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我試試?我上次用舌尖精血破過一次這玩意”。
袁濤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調(diào)整好距離,將舌尖頂在兩排牙的中間,下了半天決心,將舌頭咬破,混著口水噴了出去。
然而怨氣墻并不像上次一樣裂開然后破碎,而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一摸,心下大驚,舌尖精血居然失效了。
袁濤看著疼的呲牙咧嘴的我,淡淡的說道:“恩,連我掌心雷都破不開的怨氣墻,果然舌尖精血毫無作用”。
故意的,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他明顯是制造新的爆點來吸引觀眾的視線,然后偷偷消化掉自己的尷尬,這一招玩的如此漂亮,讓我不禁暗暗揣測:難道他是微博某個的大V?
柳如花不屑的笑了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袁濤露出迷之微笑,“當然是繼續(xù)調(diào)查教學樓了”。
張恒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哆哆嗦嗦的指向教學樓,我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也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看見教學樓二樓的一個教室里,亮著幽暗的燈光,教室里坐滿了學生,正在聽講臺上的老師講課,雖然離得遠看不仔細,卻也能感受到那間教室絕對不正常,透露出說不出的詭異,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半夜。
正在我們驚疑不定的時候,陳剛哆哆嗦嗦的回過頭看著我:“看來我今天是真見鬼了,我知道那間教室是怎么回事”。
陳剛神色凝重的盯著那間教室,繼續(xù)說道:“我聽隊里的前輩說過,幾年前,這個學校出過一件大事,當時學校組織春游,每個班都安排了一輛中巴車,初二的某個班,不知道什么原因汽車突然失控,整個車直接扎進了水庫里,司機、班主任和四十多個孩子一個都沒救上來,據(jù)說光是打撈尸體就用了兩天時間,出了事以后,幾乎天天都有家長來學??摁[,校長用了一年時間,賠了很多錢才平息此事,校長的門子也硬,消息封鎖的非常好,幾乎沒有媒體報道此事,而且出了這么大事他也沒被處理,現(xiàn)在依然當著校長”。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說,上面那個就是出事的班”?
陳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出事的應該是初二三班,你看正在上課的窗戶就是二樓右邊數(shù)第三個”。
我看了看那個詭異的教室,“難道他們死后又繼續(xù)回教室上課”?
“當然不是”,袁濤抱著兩只手臂繼續(xù)說道:“小王你作為二科的調(diào)查員智商堪憂啊,教室里的老師和學生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理論上應該已經(jīng)輪回了,不可能這么多年以后才回來,而且咱們一開始根本沒看到他們,我們有陰陽眼,就算是微弱的靈體我們也能看到,更何況是一整個班級”。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袁濤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突然袁濤面色又是一變,先是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怨氣墻的位置,然后又看了一眼手表,說道:“糟了,怨氣墻的范圍越來越小,說明這座學校里的正主的怨氣越來越大,樓上的教室應該是受了怨氣的影響才出現(xiàn)的幻象,這個出事的班級肯定跟這個正主有聯(lián)系”。
柳如花皺著眉說道:“你說的正主,應該會在子時出現(xiàn)吧”?
袁濤點了點頭,“不錯,子時陰氣最盛,這里的邪物就會達到最強,到時候一定會出來滅了我們”。
我心里一驚,怪不得正主不出來,原來在等技能冷卻……。
我問袁濤:“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去那個教室看看,說不定有什么線索”。
我嘆了口氣,扶起張恒,跟在袁濤的后面。
沒想到我剛邁出兩步,就感覺到一陣不舒服,然后迎來了久違的天旋地轉(zhuǎn),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眼前一黑,撲倒在地上。
果然還是來了,第一人稱角色扮演。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左手托著一個裝滿了水仙花的花瓶,右手正牽著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一頭漆黑的長發(fā),皮膚白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別惹人憐愛,就連我這個直男都差點被她掰成蘿莉控。
小女孩抬頭,用糯糯的聲音說道:“媽媽,今天又是姐姐離開我們的日子,對嗎”?
小女孩的問法雖然很奇怪,卻也不難推斷出,今天應該是她姐姐的忌日。
“我”抬頭看著教學樓,輕聲說道:“對啊,那里就是姐姐原來的班級,我們把花送給姐姐好不好”?
“好”。
“我”牽著小女孩,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教室,正是那個出事故的班級所在的教室。
將花瓶放在窗臺上以后,“我”又走到其中一個座位上,盯著課桌看了很久,直到小女孩催促,才領著她走出教室。
一樓的墻壁上,有一面碩大的鏡子,應該是給學生們整理儀容用的,“我”無意中朝鏡子看了一眼,便回過頭去,將注意力放在小姑娘身上。
而作為旁觀者的我,卻被這一瞬間映出的畫面驚為天人。
“我”基本上是小女孩的長大版,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瀑布般的黑發(fā)披散在身后,雖然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看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跡,清秀的臉龐、細長的身材加上清新的淡妝更加凸顯了她清純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