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民管辦以后,我正心不在焉的往宿舍走,卻突然被什么東西拌了一下,險些摔個狗吃屎,我穩(wěn)住身形回頭一看,劉明正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還對我豎起了中指。
我壓住怒火,“你什么意思”?
“給你這個卑鄙小人一個教訓(xùn)”。
我被劉明氣樂了:“你找錯人了吧,我不是你們家隔壁老王”。
“你趁著我中了招神志不清,將我打成重傷,這事怎么算”?
原來這家伙是故意找茬,我正因為先天道體的事心煩,沒想到劉明特意湊上來裝逼打臉,真是善解人意。
我反問:“你想怎么算”?
“你跪下向我道歉,這事就算兩清了”。
我挖了挖鼻孔:“你不是挺喜歡挨打的么,你們家翠翠沒少打你吧, ”。
劉明聽到這話臉上明顯變了色,問道:“你怎么知道”?
“看出來的唄,根據(jù)古籍記載,你這樣的叫天生M體 ”。
劉明聽到我的話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大罵我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然后劉明身子一收,站的筆直,沖我一抱拳,說道:“劉家第十二代傳人領(lǐng)教高招”。
“M這種屬性也能家傳”?
劉明聽我說得過分,再也按耐不住,沖上來一個肘擊頂向我的心臟部位。
上次我跟劉明動手,他使用的也是同樣的招式,但是上次他是被黃皮子控制,并非有意,而這次他非常清醒,直接攻向我的心臟擺明了想整死我。
我輕輕擋住劉明的肘擊,他再次以肘變手,打向我的腦袋,我一看,果然他又想用三連招,我護(hù)住腦袋,然后一腳踹向劉明。
劉明的第三招是跳起來用肘砸我的后背,他沒料到我知道他的招式,被我踹在肚子上直接飛出好幾米。
劉明捂著肚子爬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我做了一個黃飛鴻的手勢,沖他勾了勾手。
劉明被我打出了真火,滿臉通紅的再次朝我沖了過來,劉明的動作在我眼里變得非常緩慢,我輕松躲過他的所有攻擊,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劉明剛被我打的一愣,更加猛烈的向我攻來,我左閃右閃,有機(jī)會就抽他一巴掌,大概抽了十幾下,劉明的臉上幾乎全是我的五指印。
劉明稍微與我拉開一點距離,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旁邊看熱鬧的老李大喊一聲“臥槽”,還沒來得及阻止,劉明一翻手腕,便用匕首向我刺了過來。
我不敢怠慢,連忙躲開匕首,與劉明拉開距離。
不得不說,劉明拿上匕首以后,讓我非常忌憚,之前雖然我輕描淡寫的就能躲過他的攻擊,但是他手里一旦多了一把匕首,我就得加大躲避的范圍,生怕被匕首傷到。
劉明反持匕首,直接攻向我的胸口,好在他的動作不快,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也很難碰到我。
劉明在我身前從各個刁鉆的角度向我刺來,我不敢大意,連忙向后撤了幾步躲開他的攻擊范圍。
就在此時,我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心悸、不安,我本能性的將脖子向左邊歪了幾厘米,那把匕首貼著我的脖子,從我身邊飛了過去,扎入我身后的墻上,我一摸脖子,上面竟有一絲血跡,好在只是輕微劃破了皮。
我忘了,劉明還有一手飛刀的絕技。
劉明見我躲過飛刀,有些驚訝,又像是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沒控制住,幸虧……你沒事”。
我已經(jīng)被氣的怒不可遏,如果剛才不是我躲的及時,此時已經(jīng)死在他手上了,我死死的握住拳頭,朝著劉明慢慢走去。
劉明想開口說些什么,見我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便閉上嘴,做出一個防守的姿勢。
后面的戰(zhàn)斗基本就是一面倒,我憋了一口惡氣,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雖然我有意避開了要害,卻也將劉明打得斷了幾根肋骨,老李見情況不對,擋在了劉明身前說道:“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我舒了口氣,拿出手機(jī)拍了幾張插在墻上的匕首的照片,如果這逼報警,我就拿出這張照片反咬他一口。
過了一會,劉明被救護(hù)車?yán)?,胡斌聽到救護(hù)車的聲音從樓上趕下來,瞪了我一眼也跟著上了救護(hù)車。
說實話,將劉明打成重傷,不但沒讓我感覺好受一點,心中反而更加煩悶,我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翻出兩瓶二鍋頭,就著香腸往嘴里灌。
喝酒果然是排憂解難的好方法,喝酒之前我是民管辦的,喝酒之后民管辦是我的。
我悶悶不樂的過了幾天,從老李嘴里聽說劉明正在住院,雖然傷的不輕,不過骨頭接好以后還是可以恢復(fù)健康,聽到這個消息,我暗自松了口氣,其實那天我也是被打出了火,出手有點重了。
正當(dāng)我百無聊賴的時候,民管辦卻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
一輛帕沙特開進(jìn)民管辦的院子里,然后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西服的中年男人,老李一看來人,立刻迎上去搓著手說道:“歡迎宋局蒞臨指導(dǎo)民管辦”。
我心里疑惑,民管辦明明是歸省直管,就算當(dāng)?shù)卣仓荒芘浜衔覀兊墓ぷ?,我們這里只有一位我與素未謀面、熱愛學(xué)術(shù)研究的主任,哪有什么局長?
老李口中的宋局與老李握了握手,“來看看,別來無恙啊老李,這就是你報告里說的小王”?
老李點了點頭,沖我招了兩下手,讓我過去,宋局長主動與我握了握手,說了倆字:“不錯”。
老李對我說道:“這位是民管總局的副局長宋柯”?
我裝作很驚訝的點了點頭,心想,民管總局是什么鬼,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宋柯笑瞇瞇的指了指辦公樓,“進(jìn)去說吧”。
老李將宋柯讓進(jìn)他的辦公室,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宋柯抿了一口,從檔案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道:“老李,你說的事老大批了”。
我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文件的標(biāo)題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關(guān)于王守一同志調(diào)任至民族風(fēng)俗管理總局的通知”。
宋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
后來我才知道,民族風(fēng)俗管理總局簡稱民管總局,是民管辦的上級部門,隸屬于國家公安部,我們之前接到的任務(wù),都是發(fā)布于民管總局。
老李和宋柯是故交,所以直接給他遞了一份報告,內(nèi)容主要闡述了我到了民管辦以后經(jīng)歷的事,也透漏了我是先天道體。
老李本來對這事沒報多大希望,尋思萬一成了,我這個人形自走大補(bǔ)品也算有人罩著了,沒想到報告剛交上去沒多久,宋柯就親自帶著文件來接人了。
我問老李:“我走了你沒有助手了怎么辦”?
老李笑了笑,“有你這個總局的人罩著,能頂上我一百個助手,宋局,這小子什么時候報到”?
宋柯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老大說讓小王坐我的車,明天一起回民調(diào)總局”。
我默默的回到樓上收拾行李,心情不禁有一絲悵然。
老李以歡迎宋局,歡送我為理由,請我和宋柯吃晚飯,宋柯的車開了很久,才到那個久違的店,那個老李噴著酒氣,讓我跟著他干的那家燒烤店。
宋柯以開車為名,滴酒不沾,而我和老李擼著串,扯著蛋,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里灌,裝作一切都不會改變。
我的酒量還算不錯,喝了六七瓶,才有了點醉意,我說老李,你等著我,我放完水回來喝翻你。
老李哈哈大笑:“你這是二十多歲的人六十多歲的腎啊,不愧是處男”。
我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老李帶著我逃命、替我擋棍子,幫我拉偏架的一幕幕畫面像走馬燈似的在我腦中閃過,我和老李,早已經(jīng)不只是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而是化不開的親情。
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老李正站在我的身后,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我還沒死,你哭什么”?
我抹了把眼淚,“這廁所怎么這么味,熏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走走走,看我干翻你”。
那一夜我喝的不省人事,聽宋柯說,老李在我倒下以后,醉醺醺的交代宋柯,一定要照顧好我。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樓下,從來沒有任何時候,讓我如現(xiàn)在這般覺得這破舊的小樓無比親切,我沖著民管辦招了招手,便上了宋柯的車。
我知道,老李雖然沒來送我,可是他一定站在某一扇窗戶的背后,靜靜的凝視著我。
我在宋柯的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對于民管總局,宋柯并沒有過多的介紹,只是說到了我就知道了。
民管總局坐落于首都,用宋柯的話說,它在首都郊區(qū)的郊區(qū)。
雖然知道民管總局地處偏僻的位置,可下車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孤零零的用圍墻圍起一座巨大的洋樓,其破舊程度比起民管辦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