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些棺材突然發(fā)出奇怪的異動,徐虎嚇得往后倒退了幾步,連忙躲到一玄的身后去。
“你們能夠成為這些干尸的手下亡魂,是你們的榮幸。”一玄則是一臉的興奮的看著面前的棺材,“魂歸魄兮,魄依魂,魂魄相依起死回生。”
瞬間所有棺材里的尸體全都直立站起,這十八具尸體身上穿的也都是粗衣麻布,皆是這個村子里死去的老人。
尸體并沒有腐化,只是像是風干了一樣皮肉縮水都向骨頭里凹陷,竟然連著十八具尸體都在棺材里變成了干尸。
霎時,這些干尸像是聽從某種指揮一般,紛紛向我們?nèi)藝鷶n過來,在我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華清道長,眼下這要怎么辦?”高凝嚇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華清將手上那柄桃木劍遞給高凝說道:“這些干尸都是受一玄的令旗控制,如果能擾亂一玄的做法,讓這些干尸喪失行動能力,那我們就還有勝算。”
一玄左手拿著一面黑色令旗,右手拿著一面紅色令旗,只見他兩只手交替揮舞著兩面令旗,這些干尸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跟隨著他所發(fā)出的指令在移動。
那這個擾亂一玄做法的人選無非就只有我了,沒有退縮的余地我只能自告奮勇道:“我去。”
華清拿出一張黃符交給我說道:“這是凈清符,只有一張,你拿著必要時候有用,待會我先給你殺出一條血路來,你就只管往前沖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手心攥緊黃符都快攥出汗來了。
只見華清抽出后背那柄銅劍來,將裹在劍身上的黃布扯開,金色的劍身在月光下幽幽泛著寒光。
華清用銅劍在自己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沿著華清的手掌溢散開來,華清左手緊握著劍,血一滴滴沿著劍身滑落下來,華清左手沾著血虛空畫了一道符。
“太上敕令護我真形,超汝孤魂,四生沾恩。”
念完,華清揮劍砍向最近的一具干尸,干尸躲閃不及,左肩連帶手臂都被砍了下來,傷口并沒有流出一滴血,干癟的骨肉掉落在地上。
可那具干尸卻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僵直著僅剩的一只手臂向華清撲打了過來。
“啊……”高凝驚叫著一邊用手中的桃木劍胡亂砍打,雖然不致命,但起碼能夠抵擋一陣。
“走。”華清沖我大聲吼道,他將手里的銅劍砍向一邊干尸,直接將那具殘缺的干尸攔腰斬斷。
我借著華清殺出來的這條血路想要沖出去,還沒等我從出包圍圈,邊上另外一具干尸圍了上來。
酸臭難聞的氣味熏得我直往后退,我手上連個能夠還擊的武器都沒有,只能赤手空拳和他拼了。
我一腳踹在干尸的腹部,可這一腳對于干尸來說似乎不痛不癢,隨手在邊上撿了一塊板磚沖干尸的腦袋砸了過去。
干尸的腦骨連帶肉直接就凹陷下去,腦子干癟了一半,可他依然重復(fù)著機械性的動作,僵直著雙手向我撲咬過來。
瞬間我就慌了手腳,國外的喪尸不都是爆頭就完事了嗎?我都踏馬把他頭給砸癟了,他怎么還行動自如。
我瞥了一眼高凝和華清的方向,一片混亂之中,除了干尸根本見不到人。
就在我慌亂的時候,干尸撲了過來兩手掐住我的脖子,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著我無法動彈。
只覺得脖子像是要被掐斷了一般,血一直往腦門上沖,整張臉憋得通紅,連口氣都喘不過來。
就在這生死關(guān)頭,我拼盡最后一絲氣力,將手心的凈清符貼在干尸的后背上。
干尸頓時就像泄了氣一般,松開了我脖子上的手,向著我的傾倒而來。
“去你媽的吧。”我將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干尸推向一邊去。
抄起另外一塊板磚就從一玄的方向而去,心里直罵娘,我就看看是你的道法厲害,還是我的板磚厲害。
我往手里啐了兩口唾沫,今天打算和這賊人拼個你死我活。
一玄全副心思都在操縱干尸上,一見我提著板磚上來,根本無暇顧及我,一腳將身邊的徐虎踢了出來說道。
“給我擋住他。”
徐虎看我手里拎著板磚有些愣,一時間他身邊也摸索不到可以抵擋的東西,只能在我的步步緊逼之下往后退去。
我的身材比他高大許多,兩步上前單手就將徐虎按壓住了,揮起手中的板磚毫不猶豫的沖他腦袋砸了下去。
只聽徐虎嚎了一嗓子,腦門上泛出點點血花,人就昏死過去了。
轉(zhuǎn)過身來我兩手要從后邊勒住一玄,可他早有防范,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紙人來,念了幾句咒語,紙人隨即現(xiàn)出劉秋萍的形來。
我一看肯定是劉秋萍沒錯,從那張臉我就不會認錯。
可是劉秋萍像是不認識我一樣,那雙向外突出的眼球惡狠狠的盯著我,像是要致我于死地一般,尖銳的手指甲掐在我的喉結(jié)上,吼叫道。
“徐虎我要你死,死……”
我脖子上的皮肉似乎已經(jīng)裂開了一樣,尖銳的疼痛感長驅(qū)直入。
“我不是……不是……徐虎啊……”
嘶啞的聲音從我的喉間傳出,一字一句艱難的將這句話拼湊完整。
看來劉秋萍是錯將我當成徐虎了,她眼睛里充滿了對我的恨意,就在我感覺自己的喉結(jié)快要從喉間被拉扯出來的時候。
我放開了一玄,腦子里閃過之前老爺子教我寫的那個字,聻。
在劉秋萍腦門前寫下這個字的時候,當時我內(nèi)心只感覺這字他媽怎么筆劃這么多。
用我最快的速度,和最潦草的字體將這個字寫在劉秋萍的腦門上,單手往劉秋萍的腦門上一推。
劉秋萍那張兇狠的臉瞬間就柔和了許多,像是突然認清我是誰一般,趕緊將手從我喉結(jié)上撒開。
我指著徐虎的方向,喉間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秋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徐虎時,叫囂著朝徐虎撲了過去。
我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一腳往一玄的后背踹去。
一玄整個人往前傾倒,竟然掉進面前的棺材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進棺材里,躲過一玄手里的令旗,狠狠的捅在一玄的肚子上。
對付這種人,就得用最原始的暴力。
“斗法我是斗不過你,不過掄拳頭還不知道誰輸誰贏。”
“別動手,小兄弟,我放你們走。”一玄哀求道。
“放我們走,現(xiàn)在不是商量放我們走的時候吧,應(yīng)該是我要不要放過你吧,萬靈廟的仇,此時不報,你當我是二傻子嗎。”
我說著我拎起一玄的衣領(lǐng)子,咣咣就是兩個耳光,扇得他嘴角的淌血。
令旗被我直接折斷,用這斷掉的令旗指著一玄的鼻子說道:“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著我一個跨步走出了棺材,順手將棺材板子蓋上,把一玄嚴嚴實實的悶在棺材里。
剩余的十幾具干尸已經(jīng)被華清砍得殘缺不全了,但似乎還在不知道疲倦的撲殺著。
就在我將令旗折斷的瞬間,這些干尸就像是失去主心骨一般,頓時失去了進攻的方向,呆立在原地。
高凝還沒從驚恐的情緒中緩和過來,似乎像是不解恨一般的還在不停的用手里的桃木劍刺向面前的干尸。
華清將手中的劍杵在地上,像是剛剛從戰(zhàn)場上和日本鬼子拼刺刀九死一生一樣。
棺材里的一玄掙扎著想要從里面出來,我索性整個人站到棺材蓋上,用自身的重量將一玄壓在里面。
“不要啊,快阻止她。”華清將手中的劍指向劉秋萍的方向。
我轉(zhuǎn)過頭去一看,只見劉秋萍正抱著徐虎的頭,用自己的牙齒一塊一塊的將徐虎臉上的皮撕咬下來。
而徐虎早就失去意識了,跟個死人一樣任由劉秋萍撕咬他的身體。
看著這個場面我心中一驚,徐虎不會真的讓我一板磚給拍死了吧,剛剛我一時怒火攻心,至于手上用了多大的勁兒,我自己還真拿捏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