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手機都差點拿不穩(wěn),腦子里一片空白。
等我趕到錦都會所的時候,黃威一大幫人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了,除了一兩個眼熟的,其他人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
見我下出租車,各個都很恭敬跟我打招呼,叫我浩哥。
我什么時候那么出名了?
我點點頭,也沒有功夫和他們客道,拉著黃威走到一旁,鄒著眉頭看向錦都會所的牌子,問他白老師呢?
他看了一眼錦都會所的大門,說剛才他一個人進去訂包廂的時候看到白老師和一群人在里邊喝酒,聯(lián)想到我和白老師的關(guān)系,就趕緊給我打電話了。
白老師會來這里喝酒?如果是平時的話我還能相信,畢竟都是成年人,下了班以后出來唱唱歌沒什么大不了。
可現(xiàn)在是什么時期,她哪有閑功夫來喝酒取樂。
我鄒著眉頭問他,說你除了看到白老師,還看到誰了,她有沒有遇到危險。
黃威搖頭,說當時只是路過,透過包廂上的透明玻璃看到白老師在喝酒,屋子里坐滿了很多人,都是社會上的。
當時他想要靠近看清楚點,不過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守門的趕走了。
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白老師一定是出事了,她不可能會和社會上的人有什么接觸。
難道是來騷擾她的那群黑社會的?一想到這,我就陣陣后怕,這幫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啊。
我趕緊問他,我們這里有多少人。
他想了想,說這一次出來喝酒,除了幾個女人之外,有20多個男的。說完他像是明白我要干什么,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小聲說你不是要沖進去吧。
我說這不是廢話嗎?白老師在里邊肯定有危險。本想說她家里的事,又覺得不好,我就沒說。
“你傻啊,不能進去?。∧苓M去我早就進去了,我剛才看到里邊有一個家伙就坐在白老師身邊,叫瘋子。你進去就出不來了。”看著我想要往里邊沖,黃威頓時就急了。
瘋子?我有點印象,好像聽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問他這瘋子和伍哥比怎么樣。
黃威說著瘋子雖然沒有伍哥混得那么吊,不過他夠狠,膽子也大??傊侨橇怂娜耍紱]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當初他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和七八個人對砍,被砍斷了兩根手指頭,頭也被砍了兩刀,還硬是不退縮。
一個人提著刀追著七八個人滿街跑,從此以后就出名了。
而且他這個人腦子有點不正常,估計當時是被砍了腦袋留下的后遺癥,別說是外人惹他,就算是他爸惹了他,他都能砍人。
所以就算一些混的比他厲害的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沒有必要不會起沖突。
操,我罵了一聲。連自己爸都能下手,真是個瘋子。
里邊有這么一個危險人物,我更擔心白老師的安全了。
可不管怎么樣,我總不能不去吧。
我在這邊急得不行,問他包廂里有多少人。
他說看的不清楚,應(yīng)該也是十幾個人。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蹲在地上抽煙的那群家伙,小聲說我們這一幫人進去不打架,就是把白老師帶出來行不?
他苦笑,說這幫人別看各個說話牛逼哄哄,不過他們屁用都沒,要是讓他們?nèi)ゴ驅(qū)W生還行,打瘋子估計沒人敢去。
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不試試怎么知道?
花了一百多快買了兩包煙,給剛才叫我浩哥的那伙人挨個發(fā)了一圈。
看著我出手大方,這群人各個都說浩哥客氣了,從此以后就是兄弟,有難處一個電話他們就趕過來。
我滿意的點頭,說現(xiàn)在就有事靠各位兄弟幫忙。
“浩哥你說,是誰惹你了,我們?nèi)タ沉怂?rdquo;
“是啊,你說是誰,我馬上打電話叫人。”
“娘的,我們浩哥都敢惹,哪個學校的,跟誰混得??!老子一下讓他跪下叫爺爺。”
我剛說完有事,這幫家伙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面紅耳赤,喊的老大聲。
這個說我家里有十幾把開山刀,那個說他是跟誰誰誰混的。
有個家伙還不斷的打電話,故意說得很大聲,說給老子來多少多少人,要砍人。搞得威風凜凜的,弄得其他人都一臉膜拜的看著他,兩個妹子更是往他那邊靠。
果然和黃威說的一樣,一個個吹牛都不打草稿。
可等我剛說完要去錦都會所要人,特別是說道瘋子在場的時候,那伙人全都不說話了。
一直打電話說要喊來一百多人的那個家伙,屁都不敢坑,居然還往后縮。
黃威在一旁對著我聳聳肩,意思是看吧,沒人敢去。
我真是日了!我心里暗罵。
也知道怪不得他們,這伙人最大的也就是20歲上下,很多都是初中生,平時吹牛逼可以。
說不定瘋子一個人站在那兒,他們一百個人拿著武器都不一定敢上。
這正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人的名樹的影。
他們也怕被報復。
我沒有怪他們,嘆了口氣對著黃威肩膀拍了兩下,說我自己去,無論如何我都要把白老師帶出來。
他愣了愣,頓時就急了,說文浩你瘋了,你去了真的出不來了。
他說的我哪能不懂,可從我接到他電話在到現(xiàn)在,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再不去我怕真會出事。
“媽的,我陪你一起去!”黃威看著我意志堅決,激動地眼眶都有些紅了,把衣服袖子擼起來,狠聲說道。
我怔了下,沒想到他能陪我去,好像當初張宇要打我的時候,他也是站在我這一邊。
不過上次是好運,我們都沒事。
這一次,表哥住院,曼柔在處理后續(xù)工作,他們根本沒時間幫我,我也沒有告訴他們,怕給他們添麻煩,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救我了。
我搖頭說兄弟謝了,我自己去就行。
他勸了我兩分鐘,見我不同意,就讓我等等,快速跑到剛才打電話說要叫來一百人的家伙面前,低聲和他嘀咕了一陣。
然后就見到那家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塞到黃威手里,動作鬼鬼祟祟的。
“給!”黃威把我拉到一個黑暗的角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塞到我手里。
我還以為是匕首之類的,低頭一看差點嚇了一大跳,發(fā)現(xiàn)是一把手槍。
我瞪大眼睛看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玩那么大。
“想死??!趕緊收起來。這是仿真的,讓你嚇唬人。到時候出事了,你就拿出來嚇嚇他們,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畢竟瘋子腦子不正常。”他壓低了聲音。
我快速的掃描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趕緊插在后腰上,用衣服蓋著。
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給我,說這東西是今晚想要唱歌的時候嗑的,現(xiàn)在給我用用。
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東西,趕緊抓在手里,瞪他一眼,說我進去救人,你給我這個干嘛。
“你傻啊,你不拿著這個東西,你怎么混進去,難不成你要打進去嗎?”
我心想也是,對他說,我進去半個小時還不出來,就幫我報警,說里邊有賣淫嫖娼也行,有打架也行。
他點頭,說行,他現(xiàn)在就在下邊等著。
我也沒有和他過多的客道,拍拍他肩膀表示感謝。裝作來唱歌的客人走進錦都會所。
在黃威說的那個包廂門外,果然看到了兩個二十多歲的混混在守門,頭還時不時的轉(zhuǎn)向身后從透明的門縫去看包廂里邊,笑的賤賤的。
說實在話,我心里不害怕是假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別再身后的仿真槍,給我壯了不少膽量。
見我走過去,站在門口左邊的那家伙直接擋在我面前,問我找誰。
我裝作鎮(zhèn)定的說找瘋子哥。
他對著我擺擺手,說瘋子哥在忙,你等下再來。
我趕緊說是瘋子哥讓我來的,來送藥的。
說完我故意拍了拍褲子口袋,里邊裝著黃威之前給我的那包藥。
這些出來混的人唱歌的時候都喜歡嗑藥助興,我也是按照套路來。
可能是見我能說出包廂里有誰,褲子里還有東西,加上我長得也不像是條子,他也沒有多起疑。
推開了包廂門讓我進去,還說讓我給他留一點,價格不要太高。
我敷衍說好,下次找我買,我賣給他比市面上少五十,不會參玻璃粉,保證純。
說實話,剛才我還真害怕他會像是電視里演的那樣,給我搜身什么的,那我肯定死定了。
沒想到我那么輕易就混進去了。
說起來也是瘋子混不上臺面,連伍哥都比不上,要真是那種重量級的大人物,估計真要搜身了。
剛打開包廂,一陣震耳欲聾的低音炮傳入耳里,感覺整個地板都在震動。
我一眼就看到了白老師背對著我坐在沙發(fā)上,在她身旁坐著一個光頭的男人,不斷的給她杯子里倒酒。
那光頭頭上紋著一只蜘蛛網(wǎng),整個蜘蛛網(wǎng)覆蓋住了整個頭部,在脖子的位置還
紋著立體的黑色毒蜘蛛。
這家伙估計就是瘋子了,傳聞他頭上被砍了兩刀,所以用紋身遮蓋住。
除了瘋子和白老師,包廂里還坐著十多個人。
我快速的掃描一眼,沒想到在包廂角落卻看到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心痛的同時我心里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怒火。
那種被人欺騙的感覺讓我的心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