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孫浩站在廁所門口,一陣微風(fēng)吹過,掠起他的襯衫,把他頭發(fā)吹得很凌亂,此刻他的后面,還跟著許多人,全都是他的兄弟,看起來特別威武霸氣,有幾分古惑仔的韻味。
他的出現(xiàn),猶如天仙下凡,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嚇得劉建東們那伙人,往后退了退,因為他們的人,要比劉建東們多了一倍。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一下鼻子,麻痹的!全都是血,辛虧沒打臉,不然的話,真要?dú)萘恕?/p>
孫浩站在隊伍面前,頗有大將風(fēng)范,大手一揮,喊道:“弄死他們!”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那些人,一呼啦的沖了進(jìn)來,劉建東們也頂了上去,于是乎,兩幫人在狹窄的廁所里,打了起來。
我一腳踹開擋在我前面的一個傻逼,然后從擁擠的人群中,穿了出來,接著站在廁所門口,用紙巾擦著鼻血。
兩幫人還打得很火熱,場面極為壯觀,鞋都打飛了出來,還有些家伙更牛逼,直接拿著碳素筆往對方身上捅,估計是著急了,拿著碳素筆當(dāng)軍刺使喚。
只見孫浩這家伙,打得異常生猛,拳腳所到之處,必定要倒下一大片,我沒有看到劉建東的身影,看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這家伙被干進(jìn)小便池里去了!
沒過幾分鐘,劉建東他們那伙人,全都躺下了,不知道是誰外面大喊了一聲:“老師來了!”
所有人先是一楞,很快的回過神來,然后就是跑,拼命的跑,一邊跑還一邊瞎起哄,就像地震似的。
不出一分鐘的時間,二三十號人,全都跑得無影無蹤,這速度,也賊他媽快了,我尋思著,要是所有人的逃生意識,都像這么強(qiáng)烈的話,估計地震和發(fā)生火災(zāi)的時候,也不會死那么多人。
這時候,孫浩走了出來,正準(zhǔn)備跑呢,忽然就看見了我,他也不跑了,過來摟著我的肩膀,問道:“老大,有事兒沒?”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事兒,如果你要晚來幾分鐘的話,那就有事了,這幫孫子非得弄死我。”
他滿臉愧疚的看著我,自責(zé)道:“對不起,老大,我剛剛?cè)ソ淌艺夷?,發(fā)現(xiàn)你不在,剛好看到劉建東也出來了,我就覺得有事情要發(fā)生,然后我就回教室去召集人馬,不過我還是來晚了。”
看著他真誠的面孔,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是他第二次,把我從劉建東的手里,救了出來,第一次是因為,明里暗里的和劉建東較勁,而這一次,他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出于單純的友誼。
我不再以前的沈麒淵,而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孫浩,現(xiàn)在的他,比以前更講義氣,比以前有人性。
見我半天不說話,他有些著急了,連忙問道:“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我回頭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我有必要再聲明一下,我不是你的老大,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老大。”
聽我這么一說,他的執(zhí)著勁兒,又上來了,語氣堅定的說:“不行,我孫浩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你沈麒淵就是我老大,誰也改變不了。”
對于他的執(zhí)著,我有些無奈,我摟著他的肩膀,用商量的語氣說:“你看這樣行不?咱倆以后就以兄弟相稱,也別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他先是一楞,接著就笑了起來,豪爽道:“這主意不錯,麒淵哥,以后我跟定你了,你就是我親大哥!”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么了,這孩子,也是夠?qū)嵲诘模覔е募绨?,然后就回了教室?/p>
走進(jìn)教室,我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劉建東沒在,估計是回宿舍換衣服去了,不過我也沒在意,接著就回自己的座位。
我的屁股剛一觸到凳子,田甜就走了進(jìn)來,進(jìn)來就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她著急的問道:“你怎么受傷了?是不是又打架了?”
我先是點(diǎn)頭,然后又搖頭,否認(rèn)道:“沒有,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會打架的人嗎?”
說完,她又仔細(xì)的打量了我一番,把我從頭到腳,都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被她這么一看,我愣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自在,她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你還別說,還真挺像的。”
聽她這么一說,我瞬間無語,突然之間,不想和她說話了,因為她說話真的太直接了,很傷我的自尊,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看我這副模樣,她噗嗤一聲,捂著嘴就笑了起來,不過她也沒再說什么,直接就跑了出去,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才回來,回來之后,她手里多了袋東西,走近一看才知道,她是去買藥去了。
她把藥放在我的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喏!自己擦一下吧。”
我低頭,看著桌上的藥,心里泛起波瀾萬千,真的很感動,來學(xué)校這么久了,只有她沒有嫌棄過我,還對我很好。
她催促道:“發(fā)什么楞了,趕緊擦了一下吧,你現(xiàn)在這樣子,磕磣死了。”
我呆若木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特別虎逼的問了一句:“這些藥花了多少錢,我還給你。”
聽我這么一說,她就不樂意了,似乎還有點(diǎn)委屈的樣子,她憋了憋嘴,白了我一眼道:“你看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再說了,你現(xiàn)在還有錢嗎?”
被她這么一問,我才想起來,現(xiàn)在我的錢包里,的確是沒有多少錢了,我撓著后腦勺,沖著她,很尷尬的笑了笑。
她也沒再說什么了,拆開藥膏,然后就替我擦著臉上的淤青,她的動作很輕柔,估計是怕弄疼了我。
這場面很溫馨,我也很感動,頓時覺得也沒剛才那么疼了,還很舒服,看著她清純可愛的臉蛋,我癡迷了,多希望時間,能永遠(yuǎn)的定格在這一刻。
這時候,班上的那些女生,也開始沸騰了起來,說是太浪漫了,而那些男生,則是羨慕嫉妒恨,多希望受傷的不是我,而是他們。
突然,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氣氛很詭異,安靜得很可怕,我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劉建東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他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田甜正在為我擦藥,他的腳步,瞬間就停了下來,面目猙獰的看著我,咬牙切齒的,在這一刻,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我已經(jīng)五馬分尸了。
我知道,甚至全班人都知道,開學(xué)這么久了,劉建東一直都在追求田甜,不過田甜從來都不愛搭理他,對于他,似乎還帶有些厭惡,畢竟那天,在小樹林里,劉建東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來,如果不是我多了個心眼,也偷偷跟了上去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以前我很怕他,因為我怕他打我,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因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人和事,再值得我害怕。
我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接著又作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他的眼睛越來越紅,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熊熊的怒火在燃燒,這一刻,他恨不得沖上來掐死我。
不過他并沒有這樣做,一直瞪了我許久,才氣急敗壞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臉色很難看,就像吃了翔一樣。
每當(dāng)看著他這種表情,我就覺得很興奮,很解氣,以前受的種種屈辱,瞬間一掃而光。
接下來的幾天,劉建東都沒有什么動作,也沒找過我的麻煩,估計是前幾天吃癟了,所以他現(xiàn)在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孫浩已經(jīng)站在了我這邊。
我的日子,也樂得安逸,我他媽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不管每天走到哪里,總有人對我議論紛紛,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我當(dāng)時還以為,我臉上長毛了呢。
后來才知道,原來那天田甜在教室里為我擦藥,被人拍了照片,還發(fā)到了校園網(wǎng)上,更奇葩的是,點(diǎn)擊和評論還很多,都誤認(rèn)為我和田甜是情侶。
很多男生評論說,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好白菜被豬拱了,好逼給狗操了什么的。
而女生評論說,我和田甜是天生一對,男才女貌,什么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都給扯了出來,很多女生都祝福我們。
看到這些評論,我都欲哭無淚,都是什么人啊這是,可是當(dāng)點(diǎn)開照片的時候,我也驚呆了,你還別說,還真有點(diǎn)般配的,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是這么的陽光帥氣。
如果,要是劉建東也看到這組照片,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心情,頓時,他那種吃了翔的表情,又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我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也注冊了一個賬號,厚顏無恥的在上面評論一句:嗯,的確是挺般配的,祝他們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田甜的這組照片,成為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話題,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別人在議論,我和田甜的事情。
那幾天,不管我走到哪里,總是能成為焦點(diǎn),而我,沉浸在萬眾矚目的感覺中,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可是有一天,我剛從食堂里出來呢,就看到孫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然后對我說:“麒淵哥,劉建東有動作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