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浩瀚的太空中,一顆隕石拖著長長的火焰一閃而過,迅速朝著地球方向飛掠而去。
圍繞地球運行的各種空間站與衛(wèi)星同一時間捕捉到了這顆隕石,不過并沒有太過在意,只簡單計算就能得出結(jié)論,這么大點兒的隕石,還沒落地就會因為與大氣層的摩擦而燃燒殆盡,并不會給萬物生長的地球帶來什么影響。
可吳憂卻非常在意。
因為這拖著長長火焰,正在大氣層中飛速沖撞的火球不是什么流星,也不是什么隕石,而是吳憂自己!
“冰靈戰(zhàn)甲啊,再堅持一會兒啊,哥現(xiàn)在就剩你這么一件保命東西了,你要是撐不住,以哥現(xiàn)在這點兒修為,會摔死的啊。”
望著前方的蔚藍星球快速拉近放大,吳憂緊握雙拳,緊張兮兮地祈禱著。
他身上穿著一件宛如冰晶打造的透明甲胄,很奇怪的款式,如古時的戰(zhàn)甲,絢麗非凡,只是現(xiàn)在,這甲胄因為與大氣的劇烈摩擦正燃燒出熊熊大火,令的吳憂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沖向大地的大火球,而在這大火的沖刷中,本就在大戰(zhàn)中遭受重創(chuàng)的透明甲胄也是岌岌可危,變的更加透明稀薄,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崩散。
玄天峰一戰(zhàn),吳憂用光了隨身帶著的所有寶貝,同時修為大損,若非身上還有這么一件雖然在大戰(zhàn)中遭到重創(chuàng),但勉強還能抵抗與地球大氣層摩擦的戰(zhàn)甲,恐怕吳憂就真的要灰飛煙滅了。
恒月大陸堂堂九階命神無憂帝,最后死在了三千位面里最微不足道的下下等位面里,還是與空氣摩擦而死?這要是傳出去,死不瞑目?。?/p>
所以絕對不能死!
或許是修為一降到底的緣故,吳憂本來傲然如天,沉穩(wěn)如山的性格也有所倒退,變的有些調(diào)皮…
身形還在急速墜落,而且越來越快,毫不夸張的說,如果沒有這冰靈戰(zhàn)甲,以吳憂現(xiàn)在的血肉之軀,分分鐘被這大氣層沖刷成飛灰的節(jié)奏。
吳憂咬著牙,星目緊張地觀察著冰靈戰(zhàn)甲的情況,不敢出任何紕漏。
“砰!”
突然,吳憂頭頂?shù)囊粔K冰晶剝落,瞬間在大火中化為烏有,現(xiàn)出了他的頭發(fā),本來黑亮飄逸的發(fā)絲在與空氣接觸的一刻,便因為超高的速度立刻燃燒了起來。
“臥槽!”吳憂痛叫,趕緊抬手捂住腦袋,用手掌上的冰靈戰(zhàn)甲抵擋這摩擦產(chǎn)生的高溫。
與此同時,吳憂距離大地的高度也在急速縮短。
“估計還有兩萬米,寶貝堅持住??!”瞪眼看著白云下的一片山地,吳憂大叫。
“還有一萬米!”
“還有五千米!”
“三千米……媽媽的,要死人?。?rdquo;看著越來越近的山川大地,吳憂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別說這種高空墜落,就是站著不動,被一顆流星擊中都安然無恙,可現(xiàn)在不一樣啊,玄天峰一戰(zhàn)令的修為大損,現(xiàn)在的血肉之軀以這種變態(tài)的速度撞擊地面,不靠譜啊!
“臥槽!別?。?rdquo;冰靈戰(zhàn)甲終于全線崩潰,化作無數(shù)晶點消散,引的吳憂放聲哭嚎。
下一秒,就聽轟的一聲,赤條條的吳憂砸進了一處山頭林子里。
大地細微地顫了一下,一股濃煙從林子里升騰而起。
雖然全程吳憂自己咋咋呼呼,好像要世界毀滅似的,可與整個地球比起來,他那從天而降的小身板如蚊蠅落湖,并沒有造成多大響動,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落地時造成的聲響,以及林子里騰起的濃煙,只驚動了在這山頭附近旅游的幾個學(xué)生。
“你們看那邊,好像著火了。”有人指著山頂冒煙的方向叫到。
“好像是隕石。”
“隕石?我怎么沒看到?”
“不會是有人放火吧?這可是保護區(qū)啊。”
“要不過去看看?”
“靠!那么高,你們不嫌累啊!”
一群正值青春的男男女女嘰嘰喳喳了一陣,最終只有兩個女孩兒愿意在這大太陽底下忍著勞累去山頂看看。
一個身姿高挑,清麗脫俗的女孩兒,一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女孩。
“夏瑤,不愧是?;ǎ还忸佒当?,這毅力我也服!”虎背熊腰的女壯士一邊順著山間小道往上爬,一邊對身邊唯獨愿意跟她上山的同伴道,咧著厚厚的大嘴唇,滿眼的佩服。
被叫做夏瑤的女孩抬手摸了摸額頭汗水,苦笑道:“其實我也很累了,只是覺得出來玩兒就應(yīng)該盡興嘛,連山頂都不到還叫什么爬山。”
“有道理。”女壯士很是贊同,“說不定咱們真能撿到隕石呢。”
“什么隕石呀,可別是什么人在這里生火,那可是很危險的。”夏瑤明顯不信什么隕石,更擔(dān)心是有人在山頂生火。
好歹是大學(xué)生,若真有人在自然保護區(qū)生火,不管管怎么彰顯大學(xué)生的素質(zhì)?
當(dāng)然,這生火一說只是二人猜測。
爬呀爬,二人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山頂樹林。
而在這一個小時里,山頂樹林里的濃煙早就散盡,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在林中深處留下一個兩米直徑的大坑。
吳憂就光溜溜地趴在坑中。
沒死,但太疼了,所以沒能在掉下來的第一時間爬起來,只能先在這坑中調(diào)息一下。
感覺四肢百骸那散架般的痛苦慢慢減弱,吳憂這才咬牙用力,將嵌入地面的身體拔了出來。
好在吳憂雖然修為大損,但經(jīng)驗豐富,在冰靈戰(zhàn)甲散盡,身體撞擊地面的最后關(guān)頭,用盡所有靈力對著山頭轟出一拳,這才大大減緩了墜落的速度,不至于拍成肉泥。
燦爛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在吳憂身上形成各種形狀的斑點。
很健碩勻稱的身板,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臉龐,帥氣中透著邪魅之意,精湛的目光如脫韁野馬,桀驁難馴,可那精光下的黑眸又深邃宛如寒潭,神秘非常。
就是沒有頭發(fā),都燒光了,圓溜溜的腦袋锃光瓦亮的。
“草!”低頭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吳憂罵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出深坑,隨便選擇了個方向,往林外走去。
堂堂九階命神無憂帝,這么赤果果地待在樹林里,不像話啊,得先弄件衣服擋擋。
剛走沒幾步,吳憂就忽地凝眉,神識感覺到一絲異樣。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左邊林子遠處,兩個風(fēng)格迥異的女孩兒正愣愣地望著自己,說是迥異,二人又有著一模一樣的表情——嘴巴大張,雙目圓瞪,一如見鬼。
目光掃過二女的裝束以及背包,吳憂很是樂意地挑了挑劍眉,轉(zhuǎn)而改變方向朝著二女走了過去。
正愁沒衣服呢,這就有人送來了,真好。
而看著吳憂轉(zhuǎn)而走向她們,兩位女孩兒卻倒抽一口冷氣,眼睛瞪的更大了。
正是好不容易爬到山頂?shù)南默幒退瑢W(xué)呂勝男。
二人發(fā)誓,活這么大從未見過如此離譜的畫面。
本以為是天降隕石,或者是什么人在山頂放火,可沒想到,林子里竟然走出這么一個人來。
那帥的邪魅狷狂的臉龐,卻偏偏留了個光頭?
那連健美教練都得自慚形穢的完美身材,卻偏偏一絲不掛?
還有那明明一絲不掛,卻絲毫不覺得羞恥,還帶著一抹迷之微笑,代表什么?
為何這樣一個人會出現(xiàn)在這山林里?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亦或是暗藏某種驚悚陰謀?
二女頭腦風(fēng)暴了一下,就對走來的吳憂下了定義,絕對是變態(tài)!同時也慌了。
不管這家伙長的多帥,一個大男人一絲不掛待在這山頂林子里,能干什么好事?剛才這家伙不會正對哪個不知名的少女行那不軌之事吧?
先奸后殺?然后再焚燒毀尸滅跡?所以剛剛林子里冒煙?這年頭,變態(tài)泛濫,什么可能都有啊!
夏瑤和呂勝男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
吳憂來到了二女面前,上下打量二女,看看誰的身材跟自己合適。
說實話,吳憂并不覺得自己這樣面對兩個女孩兒有什么羞恥的,雖然吳憂也是從地球走出去的,但畢竟登過那三千位面之巔,見過的強者如云,奇事如林,兩個凡人女孩兒跟他比,都不能算是同一種生物,赤裸面對又如何?
夏瑤還好些,畢竟是夏家千金,見過一些大世面,此時還能保持一絲冷靜,只是望著吳憂的美眸里卻難以掩飾那如臨大敵的神色。
而那呂勝男卻嚇的一動不動了,冷汗直冒,瑟瑟地瞪著近在咫尺的變態(tài)男子,想跑沒力氣,想喊又沒勇氣。
“兩位小姑娘,不要……”
“啊……”
吳憂正打算讓二女不要亂動,話未說完,那壯碩女子便尖叫著開始朝著吳憂的腦袋揮舞拳頭,閉著眼睛揮!
只見其兩只碩大拳頭一頓車輪般揮動,卻從始至終距離吳憂的臉都還差一尺多的距離。
“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我們下面還有好多人呢!我,我可是練過的!啊啊啊……”閉著眼睛,呂勝男一邊揮拳還邊叫喊著。
吳憂咧嘴,看了看這貌似有病的胖姑娘,然后雙指閃電般擊出,在對方脖子上一處輕輕一點。
呂勝男頓時瞪眼,只覺脖子上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然后整個腦子就麻痹了,在暈倒前的一刻,她眼底驚慌更濃……這變態(tài),會點穴?
“喂!你干什么?”見同伴被放倒,夏瑤驚呼。
“咦?”吳憂咧嘴,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夏瑤,這女孩心性不錯啊,竟然不怕自己?比那胖姑娘膽大多了。
于是,吳憂對上了女孩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