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三叔的聲音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站起身體來猛地向前一撲,抓住了白楊的衣服,狠狠的把白楊又拉了回來,白楊冷不防的被我這么一拉,腳下的重心頓時就不穩(wěn)了,直接向我懷里面坐了過來。
“馬魚龍,你放開我,我嬸兒……”白楊一邊兒掙扎著,一邊兒對我說道。
我緊緊的用手臂箍住白楊,“你被沖動,三叔說讓我們不要動你不記得了嗎?”
“可是嬸兒……”
“你現(xiàn)在沖上去有什么用,你有辦法救她嗎?三叔剛才說話了……”
但是白楊現(xiàn)在那聽的進去我的話,身體使勁人的一掙,就掙脫了我飛快的向鬼仔沖了過去。
“白楊……”我急切的叫了一句,無奈之下也站起來,跟著白楊也沖了過去。
“你們兩個回去……”三叔的聲音響起。
我遲疑了一下站住了腳步,但是白楊仿佛沒有聽見三叔的聲音一樣,還是一個勁兒的向前面沖了過去。
小鬼已經(jīng)把嬸兒的另外一個胳膊扯掉了,張開了大嘴狠狠的咬了上去,三下兩下,就把這一根剛剛扯掉的胳膊吞進了肚子里面。
三叔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了,他沒有向小鬼兒沖過去,卻快速的沖向白楊。
可惜三叔的距離離白楊太遠(yuǎn),他還沒有接觸到白楊,小鬼兒就猛然間弓起了身體,也好像發(fā)瘋一樣沖向了白楊。
白楊的身體好像是被踢飛的麻袋一樣,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小鬼只是用手揮動了一下,白楊就飛了起來。
“哈……”鬼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白楊的手里面奪過了銅牌,現(xiàn)在銅牌就在它的手中,接著我就看見了一副不可思的場景,鬼仔大嘴一張,把整個銅牌吞進了肚子里面。
瞬間它的身影就開始膨脹,三叔這時候正好沖到了鬼仔的面前,他呵斥了一聲,手向小鬼兒的腦袋伸了過去,狠狠的擊在了鬼仔的腦袋上面。
鬼仔的腦袋同樣也在膨脹,被三叔這么一拍,腦袋上面頓時就陷進去了一塊兒。鬼仔好像并不敢和三叔戀戰(zhàn),一聲怪叫身體快速的向后面退去,接著一溜煙兒的鉆進了它鉆出來的玉米地里面。
“三叔……”這時候我已經(jīng)退回到了大槐樹的下面,擔(dān)心的對三叔叫了一聲。
“我沒事兒,你照顧白楊,我去追鬼仔,鬼仔銅已經(jīng)被他拿走了一部分,如果這一次讓它跑了,那真的是遺禍無窮。”
三叔說完了這一句話,就向鬼仔逃的玉米地沖了過去。
我趕緊起身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楊跑了過去,白楊的情況很不好,他現(xiàn)在的身上雖然沒有一點的傷,但是人卻虛弱的要命,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你怎么樣?”我小聲的問道。
“嬸兒……”白楊睜著著把手舉起,向嬸兒剛才躺著的地方指過去。
嬸兒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她現(xiàn)在就躺在不遠(yuǎn)的地方,她的雙臂都已經(jīng)被小鬼兒撕扯著吞掉了,連想從地上站起來都困難,只是不斷的抖動著。
“別管我,你去看看嬸兒……”白楊推了我一把,我看了看白楊,又看了看還在地上抖動的嬸兒,終于放下了白楊向嬸兒走了過去。
“嬸兒,你還好嗎?”我一邊兒問著一邊兒走到了嬸兒的跟前,她的情況肯定不是很好,因為她雙臂處的傷口很重,一絲絲的黑色煙霧不斷的涌起。
“楊……楊怎么樣?我……我好后悔……”嬸兒仿佛是覺悟了,她艱難的對我說道,第一句卻是問候白楊怎么樣。
我放下了防備,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來,“白楊還好,他讓我看見你怎么樣……”
但是就在我剛蹲下來說出了這一句話,情況突變,嬸兒的頭猛然間向我的胸口伸了過來,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胸口就一陣冰冷,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睜睜的看著嬸兒咬住了我胸口掛著的鬼仔銅,接著就站起來飛快的向遠(yuǎn)處的黑暗處跑了過去。
“我操……”我終于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情況,鬼仔銅竟然被嬸兒就這么咬走了。
“嬸兒,你別走,銅牌你不能拿走,拿走鬼仔會成禍害的……”
我吆喝了一聲,想要追過去,但是我怎么能追的上現(xiàn)在是鬼的嬸兒,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體就沉浸了黑暗之中,我追到了她身體消失的地方,往周圍看了看,她身體的蹤跡已經(jīng)消失了,想要找到她除非是三叔了,我不可能找的到。
“嬸兒……”白楊悠長的叫聲讓我回過神兒來,轉(zhuǎn)頭想白楊看過去,他掙扎著起來了,現(xiàn)在正踉踉蹌蹌的向我這里跑過來。
趕緊回身扶住了白楊。
“她走了,肯定不會回來了。”
“你這是何苦呢?”白楊話語聲中都帶著哭腔了,眼淚終于從他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扶白楊坐下,他放松了身體這開始抽泣,接著放開了嗓門徹底的哭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楊,只能是默默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兒。
“我嬸兒有一個兒子比我大,我叫他哥,不過幾年沒有回來了,他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白楊一邊兒哭著一邊兒開始向我訴說。
“幾年前我哥結(jié)婚了,我嫂子懷了一個小孩兒,但是在小孩快要生的時候我嬸兒的孩子卻小產(chǎn)了,當(dāng)時有人說是因為我嬸兒動了家里面的擺設(shè),驚動了胎神,所以才讓嫂子流產(chǎn)了,我哥就信了,接著我嫂子怎么也懷不上小孩兒了,醫(yī)生最后檢查說我嫂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壞上小孩兒了。”
我點了點頭,“所以嬸兒才因為這個把這個夭折的小孩養(yǎng)了起來?”
白楊點了點頭,“是,因為嫂子不能生孩子了,就和我哥離婚了,我哥從那開始怨恨起了我嬸兒,再也沒有回來過,你別看我嬸兒很開朗,實際上我知道她心里面的痛苦。”
他使勁兒的在地上抓了一把,接著又說道:“這個鬼仔是她的親孫子,所以她才怎么魔障,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寧愿小鬼兒吞了自己的手臂也不愿意三叔傷害它。”
“唉……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鬼仔銅被嬸兒和小鬼都拿走了,如果三叔找不到小鬼兒,我想以后再找小鬼兒就困難。”
“等三叔吧!”白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靠在了一棵小樹跟前,開始沉默了,我也是一樣靠在了小樹上面,眼睛向玉米地看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們倆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風(fēng)不斷的吹過,樹葉和玉米地里面一陣沙沙作響,天空也漸漸的有些發(fā)白。
忽然間玉米地里面一陣響動,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地里面的玉米一陣的晃動,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玉米地里面出來。
我拍了一把白楊,他看了看也趕緊站了起來。
玉米地的晃動由遠(yuǎn)及近,終于一個身影從玉米地里面走了出來,我心中的緊張立刻消散,是三叔,他現(xiàn)在的身影微微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有幾處破損的地方。
我趕緊向三叔奔過去,剛到三叔的跟前,他的身體忽然間一軟,我趕緊弄扶住了三叔,他的身體燙的要命,我的手摸上去好像是摸到了正在燃燒的火爐一樣。
趕緊松開了手,好在三叔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身體,晃動了兩下這才站穩(wěn)。
“怎么樣三叔?”我趕緊問道。
“冤孽……白楊我不是說不讓你們動嗎?你為什么自己走出去,你啊你??!壞了大事兒啊!”三叔挪動了幾步到了槐樹下面,坐在了槐樹下面,語氣里面都是苦澀。
“三叔,我……”白楊應(yīng)該是不知道怎么解釋,所以說了一句就沉默了。
“算了,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你的銅牌被鬼仔得去了,好在只是塊兒,雖然他能離開這地方了,但是有另外一塊兒鬼仔銅,我也能順著這一塊兒鬼仔銅找到他……”
我心中咯噔響了一聲,“三叔……我這一塊兒被嬸兒給叼走了。”
這句話脫口而出,我想我肯定是壞了大事兒。
三叔聽了我這一句話立刻站了起來,目光向我的胸口掃了一眼,又重重的坐下,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三叔,我是不是做錯了?”
三叔抬起了頭來,搖了搖頭,“你們沒有錯,是我錯了,我太請看這個鬼仔了,鮮血供養(yǎng)出來的小鬼兒哪里會這么容易就屈服,算了,就算銅牌都被拿走了,這鬼仔的報復(fù)心理這么強,最終還是會回來的,但是不知道鬼仔在外面要害多少人了。”
他的話語有些唏噓,我聽到小鬼兒還會回來,心中不禁又是一陣難受。
現(xiàn)在的小鬼就這么厲害,等它害了人再回來是不是更厲害了,三叔能降的了這個小鬼兒嗎?
“回去吧!天都亮了,回去收拾一下家里面,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三叔看了一眼我和白楊,低頭從地上拿起了什么東西,接著圍繞著這個廣場又撿起了幾樣?xùn)|西,這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的天已經(jīng)快要徹底的亮了,周圍的情形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早起的鳥兒也開始鳴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