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的腦袋不斷的在我的眼前放大,腥臭的水忽然間從他的嘴里面涌了出來,直接噴在我的臉上,我剛想呼吸,一口腥臭的水就涌進了我的口鼻里面,我的肺里面頓時就被嗆進了水,難受的要命。
就在這緊要的關(guān)頭,一聲剎車的聲音響起,巨大的慣性讓我的頭狠狠的撞向水鬼的身體,我立刻就和水鬼滾成了一團,在皮卡車的車廂里面。
腥臭的水不斷的涌向我的臉上,我的臉上甚至感覺到了有魚的鱗片滑過的感覺。
身體重重的撞在了皮卡車的車廂上面,渾身的骨頭也好像是散架一樣。
來不及想別的,我使勁兒的掙扎著,想脫力水鬼的身邊兒,可是現(xiàn)在身體卻一點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腥臭的味道讓我有些喘息不過來,剛才那一種想要放棄的感覺又襲來,白楊和張教練那里也聽不見任何的動靜,這一會兒我好像是進入了一個靜止的世界里面。
就在我要放棄的瞬間,一聲吱吱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我心中一喜,這是刺猬的叫聲,我在三叔的院子里面聽見過,這時候車停下了,難道是到了三叔的院子前面?
如果真的是到了三叔的院子前面,我就可以放心了,三叔的手段神秘,絕對能對付水鬼。
還在想著這事兒,水鬼抓住了我肋下的手松開了,再接著水鬼就離開了我的面前,但是一個活物卻飛快的爬到了我的身上,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東西就爬到了我的腦袋上面,這東西一邊兒趴著一邊兒吱吱的叫著,我忽然間又響起了趴在白楊腦袋上面的刺猬。
看來應(yīng)該是一個刺猬爬到了我的腦袋上面。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掙扎著,很快我就在皮卡車的車斗里面站了起來,接著車燈我終于看清楚了,我們果然是到了三叔的院子跟前,沒有鎖的大門就在不遠處。
水鬼好像是消失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消失了,我不知道水鬼是不是害怕了三叔也知道三叔厲害,所以就這么消失了。
就在這時候白楊從被水鬼弄爛的玻璃窟窿探出了頭出來:“馬魚龍你怎么樣?你頭上……”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停止了,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到我腦袋上面的刺猬了,我沒有亂動,生怕這刺猬掉落在地上,剛才我感覺我都要死了,要不是這只刺猬,我現(xiàn)在肯定是被腥臭的水淹死了。
“我沒事兒,水鬼可能……是走了……”我對著白楊說道。
話音還沒有落,我就低頭劇烈的咳嗽,肺里面的灼熱感覺又襲來,能感覺到剛才進到我肺里面的水現(xiàn)在被我咳了出來。
“三叔……”白楊驚叫了一聲,我又咳嗽了幾聲趕緊抬起了頭。
三叔還是老樣子,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了,一手拿著旱煙鍋,而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面卻提著一團事物。
我心中一驚,因為看到三叔手上提的東西好像是一團頭發(fā)樣子的東西。
三叔并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向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的門口走了進去。
“快下來……”白楊在車下面想我伸手說道,我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不過我并沒有跳下去,因為頭上還有一個刺猬在爬著呢!
小心翼翼的下到了皮卡車下面,頭上的刺猬又吱吱的叫了一聲,我的頭發(fā)被它抓的有些疼,我趕緊用手扶了它一下,把它的位置扶正。
很快我們都進到了院子里面,吳老頭被張教練放在肩膀上面,他現(xiàn)在又變成了一動不動,不復在車上的神勇。
三叔的屋子里面竟然沒有通電,這是我進到屋子里面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事情,在屋子的墻壁上竟然點著幾根蠟燭。
好在五六根蠟燭的火光也能把屋子里面照亮。
“三叔,我們又遇見鬼了,水鬼……”白楊唯唯諾諾的站在三叔的身邊兒說道。
三叔并沒有說話,只是坐在蒲團上面不住的抽煙。
“老哥兒,我聽白楊說你很有能耐,我求求你把吳老頭就救回來,他……”張教練把吳老頭還有包裹著吳老頭的被子放在了地上。
我向躺在被子上面的吳老頭看了過去,吳老頭緊緊的閉著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的鐵青。
“三叔……”白楊又叫了一聲。
三叔終于開口了,但是他又提起了我和白楊來的時候說的話題。
“哪一件事兒你答應(yīng)不?”
白楊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糾結(jié),他在原地踱了幾步,終于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好吧,三叔,你把人救了,我就答應(yīng)你……”
白楊的話音剛落,三叔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笑容,他立刻就站了起來,“你小子,我就等你這一句話了。”
他應(yīng)該是非常高興,看的出來,他現(xiàn)在的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已經(jīng)讓他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三叔,您先救人,還有那個水鬼,已經(jīng)害死了一個人了。”
“治病救人本就是仙家應(yīng)該干的事兒,這事兒你不用管。”三叔大手一揮,把煙鍋放在了一邊兒的小矮茶幾上面。
“吱吱”聲音響起,我看見幾只刺猬忽然間從外面沖了進來,迅速的爬到了張教練的身上,還沒有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心中一陣緊張,怎么回事兒,眼前怎么忽然間就變模糊了,想要動但是身體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甚至往前挪動一步,屈一下手指都是奢望。
這時候的感覺就仿佛是在夢里面,在做一個清醒夢一樣,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夢也應(yīng)該能看見東西啊,我眼前怎么會模糊一片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試了多少次,身體還是不能動,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猛然間我感覺到手指稍微的能動了一點。
我趕緊向四周看過去,四周的鏡像漸漸的清楚了,我還在原地,就在三叔的這個屋子里面,但是屋子里面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
回頭向屋子外面看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竟然亮了。“難道我在這屋子里面站了一夜”我心中暗暗的道,走出了屋子里面,東邊兒的早霞正在天上漂浮著,煞是好看。
我沒有心情看這東西,把屋子里外走找遍兒了,就是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三叔?白楊?”我喊了一聲,回答我的只有回聲。
“人都去那兒去了?”我坐在地上想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身體到處都是酸疼的感覺,肯定是昨天受傷了。
向腳腕上看了一眼,我吃了一驚,烏黑的手印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我趕緊往身上其他的部位看過去,因為我腳腕,肋下,胳膊上都接觸過水鬼,肯定也會留下烏青的痕跡,但是我把身體找了個遍也沒有看見有任何的痕跡。
在院子和屋子里面找了兩圈,的確是一個人都沒有,人好像都消失了一樣。
咬了一下舌頭,我的舌尖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好了,我明明昨天晚上才咬過舌尖兒,現(xiàn)在舌尖就好像是沒有咬過一樣,一點的疼痛感覺都感覺不到。
最終,我走到了大門的跟前,拉了一下門,門上雖然沒有鎖,但是門緊緊的閉著,怎么也打不開。
我無奈的想回房間里面等著,但轉(zhuǎn)身沒有走幾步,院子的門猛然間打開了,我趕緊回頭,三叔和白楊正從大門外走進來。
我趕緊迎了上去,三叔和之前我見的三叔一點都不一樣,他之前一直冷冰冰的,可是現(xiàn)在臉上卻帶著笑意。反而是白楊一直臭著臉,好像是遇見了不開心的事兒。
感覺不對勁兒,但是怎么也找不出毛病。
“你們?nèi)ツ莾毫耍?rdquo;我對白楊小聲問道。
“出去了一趟,被事兒都解決了?”白楊嘆了一口氣說道。
解決了事兒?看來吳老頭已經(jīng)被治好了,既然沒有跟白楊他們回來,那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回去了,不過老劉的事兒能解決嗎?老劉可是死了啊!
我一邊兒想著一邊兒跟上了他們的腳步,跟上了白楊和三叔。
“搬家,現(xiàn)在就回老宅子去……”三叔一進到了屋子里面就開心的說道,“白楊,你趕緊收拾東西,把屋子里面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晚上我們就搬回去。”
“三叔,等幾天吧!我還在考駕照呢!科目二剛過,科三科四都還沒有考過,估計最少也要一個月才能考過去。”
白楊的語氣里面透露著哀求,三叔心情大好,“恩,你接著考試,不過晚上要來老宅子找我,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白楊點了點頭,接著拉住了我,好像是逃一樣就要離開這院子。
還沒有出門兒,三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個你叫馬魚龍是嗎?”
我趕緊停住了腳步,回頭對三叔說道:“是三叔,我叫馬魚龍。”
“恩,晚上讓白楊帶你來老宅子……”
“哦……”我很奇怪我竟然沒有反對,只是應(yīng)了一聲,白楊卻再也等不及了,直接拉我出門。
大門被白楊關(guān)了起來,他臉徹底的耷拉了起來。“以后晚上可不能出去玩了。“
“怎么了?還有你答應(yīng)三叔什么了,我看三叔很高興的樣子,對了,你說事兒解決了,老劉呢?怎么解決的,可是死人了,難道你們報警了?”
我一連串問了很多的問題,白楊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一把抓住了我向我問道:“馬魚龍,你實話告訴我,你們祖上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