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把翻開了老劉的身體,把白楊從老劉的身體下面拉起來,白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舌頭上的血怎么會對水鬼有用?”
“不知道,我記憶中好像是聽三叔說過,舌頭上的血是陽氣最足的東西,好像是叫真陽什么的,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看樣子舌頭的血真的對水鬼有用,我也是情急之下咬破舌尖噴出一口。”
白楊的解釋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算是明白除了刺猬刺,我們現在有了新的手段對付鬼了,不過這手段好像還是用不了幾次,剛才我咬了兩次舌頭,現在舌頭疼的要命,說話都有些不伶俐了,不過勉強能聽清楚,白楊看樣子也咬不了幾次了。
“張教練你也咬舌頭了?”我回頭向張教練問道。
因為剛才他也向老劉噴了一口。
“額……我咬了,但是我沒有咬破,就噴了過去。”張教練站在一邊兒說道,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剛才張教練對老劉噴了一口,為什么會沒有用了,看來剛才老劉臉上的血根本就是老劉自己的,張教練只是噴了老劉一臉的口水。
“我們走吧,剛才的水鬼肯定是受傷了,我估計它短時間內肯定不能再出來害人了,說不定現在我們就能走出去了,趕緊趁這時間走,對了,去三叔,這事兒只能是三叔能夠解決。”
白楊定了定神,站起了身體來,對我和張教練說道。
我也是同意,剛才我和白楊一人一口血噴在水鬼的身上,它直接就跑了,肯定是像白楊說的那樣子。
和白楊一起把床抬了起來,抬到了窗戶口,白楊一馬當先直接跳了出去,我和張教練抬著吳老頭,把吳老頭從窗戶口送了出去。
一切都很平靜,果然沒有一點的事兒,肯定是像白楊說的那樣,水鬼受了傷,所以我們出去它并沒有出來。
等所有人都出來以后,我看了看兩邊兒的方向,有些遲疑了,“往那邊兒走?”
就在我的話音剛落,張教練的車燈竟然閃了兩下,響起了一聲報警的聲音,我們趕緊向張教練的車看了過去,車燈真的是在閃動著。
車不是壞了嗎?我還在納悶兒,張教練的聲音響起,“我按到了遙控鑰匙,車閃了,車是不是也能走了?”
一想,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因為水鬼的存在,來這兒的兩輛車都壞了,現在水鬼受傷了,說不定車就能好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車跟前,張教練打開了車門,上車,打了一下車,車的發(fā)動機轟鳴了一下,竟然啟動了。
“趕緊上車走……”白楊拉開了后面的車門,幫我把吳老頭塞進了后面,我們四個人很跨就上到了車上面。
張教練雖然是老司機,但是因為心急,他沒有老老實實的調頭,直接一頭扎進了玉米地里面,接著就一打方向盤,直接就沖了出去。
皮卡車對付爛路很有用,十六寸的輪胎抓地性能很好,車燈把前面的路照的一片雪亮,我們很快就看見了停在路上的桑塔納。
張教練直接一打方向盤,車沖進了玉米地里面,再一打方向盤,車又回到了路上,把桑塔納甩在了身后。
不用我們催,張教練就快速的換擋,把油門也踩到了底兒,來的時候我并沒有感覺這車慢,現在我卻感覺到這車不是很快,向儀表盤看了一眼,果然五檔大油門兒車也只是跑了八十。
“媽的,早知道我就清理一下車的積碳了,這車只能是這么快了。”張教練對頻頻伸頭看儀表盤的我說道。
我立刻就明白了,皮卡車實在是被造的不輕,汽油燃燒不完全,所以出現了積碳的現象所以車就跑不快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一般的老車都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一路順暢,但是我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來,因為我生怕這車前面忽然間又出現了簡易的板房,讓我們又回到了原地。
很快我就發(fā)現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一個上坡兒,我們到了柏油路上面。
雨好像是小了很多,張教練這皮卡車雖然是老車,但是燈應該是新?lián)Q的,不然絕對不會這么亮,我估計對面的人看見大燈肯定會眩暈的。
一直看著路的前面,不經意間我向兩邊兒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事物不斷的被車甩在了身,那一種緊張感覺又襲來,雖然已經上了大路,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安全,身體也沒有完全放松。
猛然間我的身體汗毛豎立,我好像是又回到了屋子里面,好像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身后,我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后面沒有任何的東西,黑漆漆的一片。
但就在我回頭的瞬間,我好像是看見了一個東西一晃。
我又扭回了頭,皮卡車的車廂后面有一塊兒玻璃,平常白天是可以看到后面的,但是現在是晚上,后面沒有車,根本就看不見后面的東西。
還在想著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后面就一個車斗,能有什么東西,難道女鬼還能跟上來不成?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擔心在哪里了,被被子和繩子綁的結結實實的吳老頭忽然間開始掙扎了,身體在車座上面不斷的扭動著。
“怎么了?白楊扭臉問道,他話說完以后立刻起身幫我一起開始按著吳老頭。
吳老頭現在的身體跟老劉有一拼,除了臉上沒有爛以外,其他的跟老劉一樣,眼睛睜開還是血紅血紅的,他的身體雖然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的,但是現在他的身體緊繃著,繩子竟然出現了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甚至嬰兒手臂粗的繩子竟然有些地方竟然崩斷了。
“我操,繩子要被掙斷了!”我驚呃的對白楊叫道。
白楊把繩子的扣子緊了又緊,死扣上面有弄了一個死扣,“媽的,這力氣是有多大?比牛都大吧!這么粗的繩子都崩裂了。”
不過看見過老劉自己一個人舉起了原木砸人,現在吳老頭的情況也沒有讓我們太多的驚訝。
就在這時候車卻方向一偏,我的身體因為慣性沖向了吳老頭,重重的把吳老頭壓在了身體下面,白楊也是一頭鉆了過來,卡在了座位的中間。
“教練……”我叫了一聲,車又打了一下方向,皮卡車搖晃了幾下終于恢復了平靜,白楊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張教練這時候一臉的汗水,“我……我剛才……我剛才在路上好像是看到了水鬼了,就在路上……就他媽在路上,地上還有一堆兒的魚,在路上還在撲騰著,媽的,不是我打了一下方向,車壓到魚上面,我估計我們的車要翻……”
他這么說,肯定是看見了,絕對不會和我們說謊,我們沒有想到水鬼這么短的時間就跟了過來。
“快到郊區(qū)了,我知道這兒。”白楊忽然間叫了一句,“往前面再開兩三公里,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子,教練你下路,一直開,我三叔就在路盡頭的院子里面,到了那里不管水鬼有多厲害都不行……”
“吳老頭也能得救,三叔絕對能救吳老頭……”
張教練已經沒有平常教我們科二時候的平靜了,不過我看他對吳老頭很是上心,就趕緊給張教練打了一針強心劑。
“對對對,老吳還昏迷這呢!走,下路口,我下路……”他語無倫次的重復著白楊的話,我和白楊不斷的向車窗外面看著。
不知道是我們的話的作用,還是別的,吳老頭竟然安靜了下來,我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都放在了窗戶外面,這一會兒路兩邊兒已經有樹了,密密麻麻的樹在車燈的照耀下,好像是圍墻一樣。
三四分鐘以后我終于看到了白楊說的那個巨大的廣告牌子。還有廣告牌子下面的路口。
張教練剎車轉向燈,方向盤一打,就要下路。
但就在這時候,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兒響起,我還沒有回頭,一雙有力的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腥臭的味道夾雜著雨水從后面灌了進來。
我心中一陣不妙,趕緊要咬舌頭,可是舌頭被我咬去了兩截,說話都疼的鉆心,別說再咬一下了。
還沒有等我有所反應,吳老頭臉上一陣黑煙冒氣,接著他身上的繩子直接崩裂,嬰兒手臂粗的繩子抽打在了我的身上,讓剛下定決心要咬舌頭的我頓時一陣窒息。
“你開車……”白楊的吼聲響起:“向前一直開,有一個紅色大門的大院子停下來……”
就在這瞬間我的身體已經被拉出來車窗一半,腰部一下還在車廂里面,腰部以上已經被巨大的力氣拉出了車廂到了皮卡車的車斗后面。
腥臭味道撲鼻。
“媽的,吳老頭你放開我,噗……”白楊肯定是又吐了一口血,吳老頭的慘叫聲也清晰的傳了過來。
“要完蛋了嗎?”雨進到了我的眼睛里面,澀的要命,我卻沒有時間去擦,因為我借著微弱的光看見我現在就在水鬼的懷里面,它的頭低了下來,亂舞的頭發(fā)中一張狼藉的臉,可能是被水泡的時間長了,腫脹的要命,比正常的臉大了很多。
腥臭的水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根本來不及惡心,整個身體都要被拉出車廂了。
“媽的,張教練你車開快再快一點……”白楊的聲音又響起,但是他現在應該和吳老頭打成一團,根本就沒有時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