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突然的消失事件,沒有一點征兆。
我震驚的同時,又覺得難以理解。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分明就是戈壁灘。周圍呼呼的風聲,以及正在漫天飛舞的黃沙,都告訴我這是真實發(fā)生了的事情。我給了自己兩耳光,疼的我齜牙咧嘴,顯然這壓根不是做夢或者幻覺。
我沒敢亂動,腦海里頭快速琢磨了起來。半響之后,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個重疊空間連接點之類的地方,如果我的想法成真。那么只需要我沿著來時候的路,一步一步在退回去,應(yīng)該就能回到那個石洞里頭。
想到這里,我就想著試上一試。扭頭去看了看一路上留下來的腳印,發(fā)現(xiàn)我的腳印在某個位置的時候就停了,那是一種非常突兀的消失感。也就是說,這幾步的距離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空間交替。
震驚歸震驚,不過事情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就算是我在震驚,仍然需要面對。我用手搓了一把臉,開始沿著那幾個腳印,重新退后著踩了回去。隨著我的逐漸后退,我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著萬一不成功,那可就瞎了。當我踩到最后一個腳印的時候,周圍的場景突然變了回去,我張望了一眼,確認此刻自己是身處在石洞之中。
我急忙蹭蹭蹭退后了幾步,遠離了那個區(qū)域。范疇和徐妍他們兩個仍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見蹤影,似乎進入那片區(qū)域的時候,就徹底消失不見了?;蛘哒f,我自己回來了,他們沒有回來?又或者是,他們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里面,和我錯開了?
思索了一陣兒,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里面都快擰成了一團亂麻。越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我就越想抽煙,從衣服口袋里面掏出煙來,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里。我在全身上下摸索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打火機,這時猛地想起來打火機給了徐妍。不得已之下,我只好作罷,把煙重新揣進了兜里。
想了好久,我覺得必須在進去那片區(qū)域看看,不然在這里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冒出這念頭之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盡管知道那片區(qū)域比較邪性,但我現(xiàn)在也是被逼的沒有了辦法,重重呼出一口氣后,我再次朝著那十五個紅磚房子走去。
我走的很慢,可謂是非常謹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地雷堆里,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變故。然而事與愿違,同樣還是那么幾步,周圍的場景再次變換。只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的是,從白天換到了晚上。而且絕對是深夜,月光很淡,周圍的光線非?;璋?。
戈壁灘上正在刮風,吹的我衣服鼓了起來。黃沙可謂是鋪天蓋地,我不得不瞇起了眼睛。被風一吹,我的身子就開始有些搖搖晃晃,踉蹌的走到了一間房子墻邊,這時我聽到身前這間紅磚房子里面?zhèn)鞒隽苏f話聲。
從聲音上聽,像是徐妍。
我心中一喜,難道說徐妍也到了這里?
這想法剛冒出來,我就看到一個人影從紅磚房子里面竄了出來。
風突然呼嘯而起,變得無比巨大。我趕緊躲在了紅磚屋子的另外一面墻角處。在這里風被阻擋了不少,至少我不用擔心自己被吹跑。我定神扭頭出去觀看,發(fā)現(xiàn)那走出來的人影正是徐妍,這時我剛想喊她,發(fā)現(xiàn)大風越吹越猛,徐妍像是摔倒在了沙地上,“啊”的大喊了一聲。沒出幾秒鐘,風卷著黃沙鋪天蓋地而來,徹底啥也看不見了。
就在這時,從紅磚房子里面又走出來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打火機,那打火機正燃燒著。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就被大風給吹滅了。就這么一眼,我看到那人的臉和我一模一樣。除了臉,包括身上的衣服,以及另一只手拿著的雙管獵槍。
這不就是我嘛!
我猛地意識到,似乎現(xiàn)在自己進入了過去的一個時間段里。
徐妍曾經(jīng)對我說過,她是聽到了有個人的腳步聲,才出來查看的。
那也就是說,徐妍當時聽到的,正是我現(xiàn)在的腳步聲。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是恐怖,心中漸漸發(fā)毛了起來。
現(xiàn)在這些事件,都是發(fā)生過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我所看到的這個“我”,就被會龍卷風吹走。果然沒過多久,空中就傳來了另一個“我”的喊叫聲。
而在這個“我”被風吹走的時候,范疇也從紅磚房子里面走了出來。他很快就也在漫天的黃沙之中消失了蹤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等狂風漸漸小了之后,開始頂著風進入了紅磚房子。就算如此,仍然有黃沙一個勁的在往門里面灌,吹的到底都是。我躲在門口,不斷探出一個頭去觀看。按照事情的發(fā)展,顯然后來范疇進入了吉普車里面,而后徐妍也趕了過來。我被鄭教授給打暈劫持走了,而那個裝著隕石的金屬密碼盒子,顯然也應(yīng)該被鄭教授拿到了手里。
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戈壁灘上的風差不多平靜了下來。由于吉普車離我所在的位置不算是很遠,所以我的視線還算看的比較清楚。范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鉆進了吉普車子里面,看上去正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嘴里念叨著什么。一個人影從沙丘上開始快速接近吉普車,我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徐妍。
徐妍到了吉普車前方之后呢,就不斷用手拍打著吉普車的車窗,嘴中喊著范疇的名字。范疇并沒有立刻打開車門,而是等了幾分鐘后,才開了門,并且從車上鉆了出來。他對徐妍比比劃劃,嘴中發(fā)出一些類似于啞巴才發(fā)出的那種急促地“啊啊”聲。
他們一個問,一個用雙手比劃著回答,交流了一陣后,都鉆進了吉普車里面。過了沒多長時間,我看到戈壁灘上有些遠的地方,有一束光亮了起來??雌饋硎且惠v開著前車燈的越野車,徐妍與范疇從車上下來,開始朝著煙筒那邊行走。
我想了想,也一路尾隨而去。我與他們故意拉長了距離,不敢接近,以免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緊緊吊著。由于距離確實有些長,他們此刻的身影在我的視線里頭,不過就是兩個很小的人影。所以,我覺得他們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我。就這樣,我非常警惕的走了很長一陣,看到他們尾隨著一輛車進入了工廠里面。
等他們走進去之后,我這才快速跑到了跟前,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門。不過這軍工綠的鐵大門,早就已經(jīng)銹跡斑斑,并且看樣子是被人給拆了,斜斜歪歪的立在門框子一面墻的墻邊上。
我悄悄的朝著工廠里頭走,順便也開始繼續(xù)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一進大門,道路開始變得很寬闊,前面像是一片廣場區(qū),周圍堆放著很多石料。這些石料雜亂無章,到處都是,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一輛車大,小的連拳頭大都不如。但是很明顯,這些石料看樣子在這里堆放的時間壓根不短了,幾乎快被黃沙給埋了一小半。
走過廣場區(qū)域,就進入了非常狹小的工廠區(qū)。也就是被鄭教授打暈后,我醒過來的地方。
從這里開始,道路已經(jīng)開始變得非常窄,車輛明顯開不進去。
所以一輛東風猛士,停在了工廠區(qū)域外圍,車燈還亮著,甚至火都沒有熄滅。
我走到這輛車前,觀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車應(yīng)該是徐妍那支隊伍里面的其中一輛。屬于軍用車輛,車身上下都涂滿了軍綠色的迷彩。我拉了拉車門,意外察覺根本沒有鎖,于是直接把車門給打開了。探著頭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車里頭的副駕駛座位置,正平鋪著一個毯子,毯子上放著那個金屬密碼盒子。
看到這盒子之后,我驚喜交加,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座上。伸出手來,一把抄起了這個金屬盒子,打開之后看了一眼,那顆隕石安安靜靜的躺在這盒子里頭。我想了想,并沒有拿出來,而是再次把盒子給蓋上了。在車上尋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些面包,吃了兩個,喝了一大瓶礦泉水。
吃飽了之后,我這腦子頓時活泛了起來。仔細回想了一遍發(fā)生過的事情,突然想到那鄭教授的尸體平白無故的消失,就覺得心里頭癢癢,想看看究竟是個怎么回事。我在車子里頭找了一陣,找到了一個望遠鏡。而后,拿著望遠鏡從車子里頭鉆了出去。走了一會兒,憑著記憶感覺走到了當初被囚禁的那一間房子附近,有一排屋子正好在這間房子的左側(cè),我找了一間屋子打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感覺地面不太對,全是黃沙,而且是非常厚的一層黃沙。我用腳踢了踢,發(fā)現(xiàn)壓根就沒有什么地板,頓時覺得非常怪異。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槍聲,我意識到應(yīng)該是徐妍開槍擊傷了鄭教授,走到了一扇窗子前,拿起望遠鏡觀看。
從望遠鏡中,我看到范疇、徐妍、另一個“我”,都圍在了鄭教授的尸體前,過了沒多久,全都走進了那間起初囚禁我的屋子里頭。
突然我覺得不對,我此刻身處的房間之中,有很多沙土翻動的聲音,猛地扭頭一看,只見從那些沙土之中鉆出來了一只只如同七八歲小孩一般的手。
我心里頓時就是咯噔一聲,心說壞了,這他娘的是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