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聲音,乍一聽,讓我頭皮發(fā)麻!
“這……這什么聲?”范疇明顯有些露怯,縮了縮脖子,聲音一顫。
我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豎起耳朵又聽了聽,那吱吱吱吱的聲音,開始越來越響。
“都小心點!”徐妍突然開了口,對我們發(fā)出警告。
聽到她的聲音,我扭頭去看她,只見她把一把手槍遞到了我身前,對我說:“拿著,防身!”
看到她把手槍遞過來,我猶豫了一下,瞅了眼她另外一只手,發(fā)現(xiàn)還拿著一把手槍。心里頭短暫一琢磨,想著她把身上還有一個裝著槍的槍套,這肯定是把那槍套里面的手槍給掏出來了。
想到這,我沒有了什么顧慮,對她把頭一點,接過手槍,就是一個拉栓上膛,問:“你覺得發(fā)出這叫聲的,得是個什么玩意?”
徐妍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巷子的深處。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巷子的深處,隱隱有著一些黑影在朝著這邊移動。突然,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在不遠處的地面上,有著一排血腳印。那些腳印,在黃沙上凸顯了出來,看起來血跡斑斑,還非常新鮮。并沒有任何干涸的跡象,看那樣子,像是剛剛踩出來不久。
順著這些血腳印,一路往回看,發(fā)現(xiàn)我們身邊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這種腳印。有的沾著血,有的卻沒有。那腳印又非常怪,很小的一只腳,看上去就像是個七八歲小孩的,這讓我心里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發(fā)毛。
我緩了緩神,繼續(xù)朝那巷子里頭看去,吱吱的聲音越來越大,濃郁的血腥味也充斥在四周揮散不去。巷子里頭黑影爍爍,那邊算是一個陰影區(qū),從天空投射下來的探照燈根本照射不到。我們三個面面相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豎著耳朵仔細聽,只聽得那巷子里頭,除了吱吱的怪叫聲,還有著聽起來像是很多人踩在黃沙上面的微弱腳步聲。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怪叫聲越來越響,聽起來非常密集。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打顫,沒來由的就是一陣心慌,強烈的危機感襲上腦海。神經為之一緊,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全都出了一手的虛汗。
突然,一個黑影快速竄了出來。速度快到令人發(fā)指,轉眼間就快到了我們身前,我凝神一瞅,瞳孔猛地就是一個收縮,那竟然是一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生物!
這生物,身子很小,腦袋卻很大,渾身赤裸,沒有穿一件衣服,就那么光著身子。腦袋上面沒有頭發(fā),光禿禿的,像是個肉球。當看清楚這生物臉部的時候,我心中猛地就是一個咯噔,這不正是我們起初看到的那一張人臉嘛。驚恐之余,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生物更加詭異的地方,首先讓我感到恐懼的,就是它的皮膚非常白,簡直比面粉還要白。身子弓著,背部的脊骨清晰可見,顯得非常瘦骨嶙峋。最恐怖的是,這生物的尾部,竟然長著一根奇長的尾巴。
我反應過來之后,抬起槍來,對著這生物就是“砰”的一槍。子彈正中這怪異生物的胸膛,那怪物“吱”的一聲慘叫,從原地倒飛了出去,跌落在了地面上,一個掙扎翻滾“吱吱”怪叫著再次站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范疇大吼了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把手槍,對著那怪物就是幾槍:“他媽的這么多,這對付不了啊!”
“吱吱”的怪叫聲,從巷子里頭快速接近,我扭頭一看,心中猛地就是一緊,只見那巷子里頭沖出來幾十個怪物。徐妍瞬間開了槍,畢竟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準頭比我們牛多了。幾槍就干掉了好幾個怪物,全部是眉心中槍,沒有浪費一顆子彈。
“這他娘的是鼠人!”徐妍沖我們大喊一聲,轉身就跑:“先走,數(shù)量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部弄死。”
見她已經跑路了,我頓時也泄了氣,緊緊跟在了她的身后。我們一邊回身開槍阻擊這些追來的鼠人,一邊朝著工廠的中心處拼了命地奔跑。轉過三條小道,我們已經進入了工廠的中心地帶,我回頭一看,那些鼠人突然止步了,全部聚集在一起,籌措不前,似乎是非常懼怕這個區(qū)域。
其中有幾只稍大一些的鼠人,還朝著我們齜牙咧嘴,漏出了一口尖銳的牙齒。
范疇可能也是明白過味來了,轉過身,擺著各種怪異的姿勢,挑釁那些鼠人:“你大爺?shù)?!剛才還挺牛逼的,現(xiàn)在怎么慫了!過來呀,小崽子們!敢過來,老子分分鐘干死你們丫的。怎么不過來?我知道了,你們這幫小樣,肯定是怕了。怕了就趕緊麻溜回家吧,你們媽咪喊你們回家吃飯了,快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吱吱吱吱吱吱……”幾只大鼠人,面目猙獰,沖著范疇再次漏出了獠牙。
我皺著眉頭觀察了一番,對范疇說:“行了,別沒溜了。先不說這些玩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看它們這個勁頭,也應該聽不懂你說的啥。”
頓了一下,我扭頭去看徐妍,她此刻看上去像是正在思考著什么,眉頭皺著,表情很疑惑。
我不由得就有些納悶,便開口問:“大妞,你是不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底細?”
徐妍抬起頭來,看我一眼,用手捏著下巴,像是在努力琢磨著什么,過了幾秒,對我說:“應該是鼠人。”
范疇聽到她這么說,也湊了過來,跟我對視了一眼,收起了吊兒郎當?shù)纳裆瑔枺?ldquo;怎么講?”
“你們看。”徐妍手指著那些在中心外圍徘徊的鼠人群,再次開口道:“這些怪物的身子,都是七八歲的小孩身體,個別大一點的也就十一二歲。面部卻是成人的面部,還有那沒毛的奇長肉尾巴,這肯定是鼠人。”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開始了講述。隨著她的講述,我們這才明白過來遭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早些年,徐妍她們部里面有個任務,屬于未知檔案一類。具體是什么沒有交代,只讓她們找一個科學家。這個科學家叫李德春,是那種典型的科技狂人,研究人體科學這一塊。這個學科,在國內確實存在,最早的科目據說是研究了原子彈的那幾位科學家其中之一帶頭搞的。
徐妍拿到李德春的資料后,就覺得有些怪異。這人的明明只有四十多,但是從照片上看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長相很像是那種藝術家,花白的頭發(fā),雪白的大胡子,穿著一身中山裝。笑起來很慈祥,讓人覺得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不過這更讓徐妍覺察出了不對勁來。
當時的情報,非常雜亂。從很多地方,都傳來了這人的消息。但是他們每一次撲過去,都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假消息。國安部一共十八個局,徐妍所在的是第二局“國際情報局”。為了這個事情,整個國安部,幾乎動用了好幾局的人員聯(lián)合偵查,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都是對方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他們通過這些凌亂的線索,一一排除后,終于找到了一點貓膩。接下來就是順藤摸瓜,逐漸查到了一個境外組織頭上。最后,他們在新疆的喀什找到了這個人。
徐妍說,李德春當時正在一個由境外組織秘密打造的地下基地里面,那基地當中,有著很多鐵籠子,那些鐵籠子里頭關著的全是這種生物。后來,經過審訊李德春,她才知道這種生物的名稱叫做鼠人。
據李德春交代,他這些年一直在研究一個新物種項目。重點,就是把老鼠的基因與人類的基因進行融合,產生一種既有人類特征,又有老鼠特點的新物種。當時徐妍找到李德春的時候,這種生物的研究已經成功了。并且依次出現(xiàn)了三代的產品,全部交給了境外組織,至于這些組織拿去做什么了,李德春本人就不是很清楚了。
等徐妍說完這些,我和范疇不由得再次面面相窺了起來,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一些震驚。我掃了一眼還在中央外圍徘徊的鼠人群,罵了聲“操”對他們說:“這幫孫子看起來應該是把那三代產品全都扔在這里了。”
“這李德春真他娘的是個變態(tài)!”范疇罵了一嗓子,說:“這么恐怖的事情都能干的出來,絕對是變態(tài)中的變態(tài)。”
我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反正心里頭很是不舒服。這種事情,算是禁忌,且違反道德觀念與主流價值觀,甚至我都覺得有些反人類。腦子里面漿糊成了一片,也不知道究竟在想著什么。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徐妍突然驚疑了一聲,對我們說:“你們快看,這中央廣場四周的地面,怎么都是黑色的沙子。”
聽到她這樣一說,我猛地低頭一看,只見地面上全是黑色沙礫。我快速查看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煙筒中央區(qū)域范圍的地面,被覆蓋了一層黑沙。這明顯有些不大對勁,我疑惑著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一下地面上的黑沙,發(fā)現(xiàn)這黑沙下面根本沒有什么瀝青石地板,也就說這片區(qū)域的地面完全都是由這種黑色的沙子構成的。
突然,我想到了白天那陣摩爾斯密碼傳遞過來的訊息。
黑沙,救我。
難道說,這所謂的黑沙,就是指的這片區(qū)域。我思索了一陣,覺得十有八九是這么回事,便站起身把自己的猜想與徐妍他們說了一下。徐妍聽完我的分析,也十分贊同。她掃了一眼仍然在中央區(qū)域外圍徘徊的鼠人群,對我們開口說道:“這片區(qū)域顯然有問題,那些鼠人根本不敢過來,指不定這里有什么幺蛾子。我覺得,咱們不行還是暫時離開這里的好。”
范疇大大咧咧一笑,扯著嗓子嚷道:“能有啥的,難不成還能比這些鼠人更可怕?”
我剛想嗆范疇兩句,突然地面上的黑沙就開始了蠕動,動靜越來越快,竟然開始了大面積的地陷。這種地陷,迅速演變成了流沙群,我們幾個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掉進了身下剛剛凝聚出來的流沙坑中。周圍的黑色流沙一涌而來,我們轉眼就被吞掉了大半個身子。
三個人都是嘰哩哇啦的一陣大喊,我不敢亂動,心知現(xiàn)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亂動的話,陷的會更加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