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徐妍,她幾步走了過來,問我們在干嘛。我指著地上的那密碼盒子,對她講發(fā)現(xiàn)了個牛逼玩意。她“哦”了一聲,彎下身子一把從地上拿起了那個金屬盒子,對著火光放在眼下開始仔細觀看。
在火光的照耀下,她的整張臉變得非常明亮。剛看了那么一眼,突然之間臉色就是一變,遲疑了片刻,她抬起頭來,把金屬密碼盒遞到了我的身前,語氣古怪:“你看看,這是不是隕石。”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了金屬密碼盒,放到眼下觀看,只見那盒子里面,躺著一塊石頭。我伸手拿了出來,翻轉著觀察。這隕石并不大,也就是一拳頭大小,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華,有一些地方又散發(fā)著銀白色,看起來像是一個蜂巢的模樣。
看到這個玩意,我心里頓時就是一個咯噔,心說這他娘的不是阜康隕石嘛。
這時候范疇也湊了過來,看清楚我手里拿著的阜康隕石便驚呼了起來:“我操,這玩意怎么會在這?”
我沖他搖頭,也是非常疑惑不解:“不知道啊,按理說,這種隕石世界上就沒有多少,而且當年那件事情之后,應該被分割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收藏者持有這種隕石,也不會是咱國內(nèi)的人。這事真的有些蹊蹺,我感覺沒有那么簡單。”
范疇看了看四周,對我說:“你看這四周的尸骨,要是64年死的,咱們公司收隕石那陣才幾幾年,這不可能是咱們公司那塊。”
聽他這么一說,我猛然間醒悟了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先入為主了。范疇說的一點不錯,我們公司收的那一塊,是在2000年,雖然也是從新疆的沙漠運出去的。但是跟眼下的這一塊,顯然不是出自一處。
突然我意識到了非常不對勁的地方,思考了幾秒,漸漸把一些事情進行了串聯(lián),心中頓時一驚,我似乎找到了某些原因,我?guī)煾笧槭裁磿ш犨M這羅布泊了。
“販子。”我抬頭看向范疇,努力整理了一下腦海當中的思緒,對他說:“當年阜康的隕石我沒記錯的話,是我?guī)煾改抢嫌推白优獾陌桑?rdquo;
范疇可能是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問,有些不解,皺起了眉頭,不過卻對我點了點頭。
我停頓了一下,得到他的答復,繼續(xù)說道:“你想想,按照我?guī)煾傅男愿瘢裁辞闆r才會自己親自帶隊?”
“操!”范疇恍然大悟,嚷道:“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大寶貝啊。”
我點頭,把手中的隕石塞到了范疇的手里,看著他說:“這老油瓢子,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這種隕石不止一塊,通過某種渠道了解到這里還有,于是帶著人過來挖寶。但是這中途肯定出了事情,不然他媽的那快遞解釋不通。”
范疇端詳著那阜康隕石,吧咂吧咂嘴,嘖嘖稱奇說:“大雨兒,我怎么覺得這隕石不像是咱公司當年倒出去的那一塊。”
我有些不解,便問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讓徐妍幫我們照著點光線,指著隕石上的一些黑色細小顆粒對我說:“你看看,咱們公司倒出去的那一塊,可沒有這東西。你師父那保留了一塊,當初跟我們喝酒吹牛逼的時候不是給咱們看過嘛。你看看這塊,怎么看也不一樣啊。”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有些疑惑了起來,從他手中再次拿回那一塊隕石,在手里來回觀看,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我?guī)煾改且粔K的阜康隕石多數(shù)是由橄欖石構成的,還有很多鎳鐵的物質(zhì)。
橄欖石被光線一照,散發(fā)金黃色的光。而那銀白色的光,則是由鎳鐵物質(zhì)散發(fā)出來的。
這一塊,不但有橄欖石,也有鎳鐵物質(zhì),甚至還有著一些非常細小的黑色顆粒,那些顆粒附在了這塊隕石之上。正在我思考和觀察的時候,只聽得范疇大喊一聲“小心”,這才回過神來,猛然發(fā)現(xiàn)那些顆粒竟然動了起來。一瞬間就從隕石之上竄到了我的手上,轉眼間我的手就變成了漆黑如墨之色。
我頓時一個皺眉,把那隕石放回了密碼金屬盒子里頭,扭頭看向范疇和徐妍,震驚的說:“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大雨兒,你沒事吧?”范疇看了看我的手。
聽他這么一問,他把手放在眼前來回轉動,看了看手心又看了看手背,沒什么感覺,不疼不癢,墨黑色也在我放下隕石的一剎那就消失了。這確實非常邪門了已經(jī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轉不過這彎彎繞來。
見范疇還在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我頓時對他一笑,說:“能有什么事,我這活的好好的,你別沒事咒我啊。”
也許是我說的有些太逗樂,徐妍這時也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你們看看這一屋子的尸骨,就沒想到點什么?”
我猛然驚醒,四顧了一眼那些在地上躺著的黑色人骨頭,又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密碼盒子里頭的隕石,頓時醒悟:“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的死,跟這塊隕石有關?”
徐妍輕輕把頭一點,說:“還能有什么解釋?剛才那現(xiàn)象你也接觸到了,你剛剛手上的顏色,跟這些尸骨的顏色根本一模一樣。”
“我操!你別嚇我?。?rdquo;我頓時心中就是一個咯噔,剎那間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說:“大爺?shù)?,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這媳婦都還沒娶呢,咱不帶這么玩的啊。”
“反正我覺得不對勁。”徐妍神色很疑惑,看著金屬盒中的隕石,說:“你還是先把這東西收起來吧,且不說這些人的死,究竟是不是因為這塊隕石。光是這一屋子尸骨,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還是被裝在密碼盒子里頭的玩意,你覺得這其中沒有什么關聯(lián)?”
我明白了徐妍的意思,把金屬盒子關上,從身上取下毯子裹了裹,拎到了手里,就在這時,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風聲。我走到門口朝著外面觀看,黑漆漆的,啥也瞅不見。但是風聲非常大,嗚嗚的,聽著就像是鬼叫一般。我們幾個對視了兩眼,突然他們兩個手中拿著的火把光線慢慢暗淡,衣服顯然是要燒光了,沒過幾秒,就啪啦啪啦的徹底熄滅。
整間屋子徹底黑了下來,真可謂是摸不著北,看不見襠。我咽了一口唾沫,緩了緩神,從衣服口袋里頭掏出了zippo打火機,用大拇撥動了幾下給點著了火后,拿著打火機朝著屋子當中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少了一個人。
徐妍不見了!
“販子,你看見徐妍沒有?”我問身后不遠處站著的范疇。
他也不說話,雙眼瞪的死大,就那么看著我,神色非常的詭異,突然他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我心中猛地一緊,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再次開口問他:“販子,你別嚇我,到底怎么回事?”
范疇還是不言不語,就一個勁地在那里笑。
那笑聲非常的瘆人,聽在我耳朵里,不由得心慌了起來,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些恐懼??刹还茉趺礃?,這范疇跟我是發(fā)小,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我又不能不管,心中一發(fā)狠,心說去他娘的,這么一個大活人,還能咋地,頂多也就是不知道為何發(fā)了癔癥。
我?guī)撞阶叩椒懂犐砬?,照著他的腦袋就是兩巴掌,罵道:“你娘的,給老子笑,在笑還抽你。正常點,聽見沒?”
范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兩巴掌的緣故,竟然忽地就是神色一變,表情非常痛苦,朝著指著他的喉嚨,一個勁地干嘔,聲音沙啞的對我說:“我喉嚨中有東西。”
“你到底咋了?”我這時候心有余悸,讓他弓著身子,使勁拍他的背:“能不能吐出來,不能就用手指頭扣扣嗓子眼。”
范疇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別拍他了。
他把手指頭伸進了口中,緊接著就是一個勁地干嘔,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來一口黑血。
我拿著火機往地面上一照,只見那黑血之中有很多細小的玩意在動,看起來像是活的!
“你吃什么東西了?”我頓時皺眉,看向范疇。
范疇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啊啊了幾聲,似乎是說不出話來,漸漸地聲音開始沙啞,有點像是啞巴發(fā)出的那種聲音。
非常急促,也非常扁粗,類似于鴨子叫。
“你說不了話了?”我嘗試著與他溝通。
他雙手胡亂在空中比劃著,沖我使勁點了點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抓起一把沙子撒在了地上,對范疇說:“怎么回事,在地上寫出來。”
范疇沖我點點頭,蹲下身來,用手指頭開始在地上寫道:“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就感覺喉嚨疼了一下,緊接著就覺得似乎喉嚨里面卡著什么東西,特別難受。剛你也看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吐出來了一口黑血。這黑血吐出來就好多了,身體倒是沒別的事了,全身上下沒啥毛病,就是現(xiàn)在說不出來話,像是聲帶出了問題。啞了!”
我沖他點點頭,表示明了,再次問:“你看見了徐妍了嗎?”
范疇沖我搖頭。
就在這時,在屋子外面的沙漠中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