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航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
睡著時,許航只覺得肚子里像是有股開水般,在咕嚕咕嚕地煮著,然后蔓延到了全身。
醒來時,天色還是黑的。
許航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時,以為昨晚睡得早,現(xiàn)在天還沒亮呢,但一看表,臥槽這是傍晚六點多了??!
這尼瑪?shù)乃艘惶煲灰拱?!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啊!
打電話給張凡,說他們咋不叫醒自己?。埛参ㄎㄖZ諾地說,您老現(xiàn)在混的這么大,誰他媽敢動你?。?/p>
張凡說,昨晚您還夢游了,就是閉著眼睛,四處亂轉(zhuǎn),從樓上跳下來又跳下去。
許航一驚,自己怎么不記得??!
關(guān)了手機,閉上眼睛,意識里的大圣躺著,身上的金光變得異常的微弱,許航叫了好幾聲,大圣都一動不動。
許航心想算了吧,估計是施展法咒太累了,睡著了吧。
拿起手機,許航猶豫著給誰打電話的時候,任雪的電話打來了。
在小樹林火災(zāi)之后,任雪有三四天沒聯(lián)系自己了,現(xiàn)在G20也結(jié)束了,她估計許航也不忙了,才打過來。
而許航這時候才猛地想起來,自己之所以跟任雪進小樹林,是任雪說有事情要跟自己說。
任雪還沒有告訴自己,她為什么會在豪陽賭場當(dāng)服務(wù)員呢!
接通電話,任雪青春洋溢的聲音說,要不要約出來一塊玩???
許航說當(dāng)然可以了。
任雪說,北華大學(xué)到戲劇學(xué)院的這條路上,有一家網(wǎng)球館,自己跟朋友去玩過幾次,就在網(wǎng)球館門口里會和吧。
許航知道這個網(wǎng)球館,以前也去過,說可以,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許航想象著火災(zāi)那天任雪的裝扮,還有火災(zāi)之后,她撲進自己懷里哭泣的模樣……
估摸著,今晚可以搞定她??!
許航從二層床上直接跳下來,一邊扭著屁股,一邊穿上了衣服。
站在鏡子前看的時候,許航猛然覺得,自己跟之前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個子稍微高了一點,鼻梁稍微挺了一點,眼睛稍微大了一點……雖說猛的一看,還是原來的模樣,可仔細看著,五官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氣質(zhì),竟然覺得有幾分帥氣!
難不成,這就是因為大圣的‘魂魄合體’而導(dǎo)致的,身體的變化?
越看越帥,越看越帥,許航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對著鏡子來一管!
穿上衣服,走在校園傍晚的夜空中,許航覺得煥然新生般。
隱隱的,身體里像是有某種變化,可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何種變化。
走出宿舍樓,站在宿舍大門到學(xué)校大門的小路上時,許航忽然怔住了。
在這條小路兩旁,并排種著兩排樹木,恰好夏季繁盛的時候,每棵樹都顯得茂盛而高大。
許航忽然有一種沖動,爬樹!
沒錯,自己除了小時候在農(nóng)村跟小伙伴們爬樹掏鳥窩,長大還沒爬過樹呢,可不知為何,現(xiàn)在看著這兩排的樹木,有種莫名的渴望。
就好像盜墓賊看到了秦始皇古墓,就好像考古學(xué)家看到了活恐龍,就好像龍?zhí)籽輪T看到了大導(dǎo)演的主演邀請函,許航一下子失去理性!
從左邊的第一棵樹開始,三下五除二地就爬上去了,一直爬到頂端,然后沿著樹下來,再跑到右邊第一棵樹,爬上去,然后再返回到左邊的第二棵樹,再爬……
如此反復(fù)著。
好像每一棵樹,都像是一個美女似的,爬上去還必須親上兩口才行。
……許航當(dāng)然不知道了,這是因為大圣的魂魄融合在他體內(nèi)了,四魂七魄的許航,也有了猴的心性。
而此刻圍觀著許航的學(xué)生們,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包括張凡在內(nèi),聽同學(xué)們說有人在小路上爬樹,紛紛聚攏了過來,看仔細一看,張凡震驚了。
這尼瑪不是許航嘛!
白天在宿舍睡了一天,剛才還給自己打個電話,怎么現(xiàn)在在爬樹??!
一棵樹,兩棵樹,三棵樹……
張凡趕緊走過去,一把抱住了許航,叫到:“許大哥啊,你這是在搞毛??!”
“我要出去約會啊,約美女啊!”許航詫異著,他為啥要攔住自己。
張凡駭然:“你約會就約會,干嘛爬樹?。≈蓖ㄍǖ刈呗凡缓寐?!”
許航其實也意識到,如果是之前,自己看到別人爬樹,的確也會感覺奇怪,可此刻自己的心頭,有一種奇怪的情緒,特別喜歡爬樹。
就好像深沉地喜歡一個女人,別人都覺得丑,可自己就是覺得漂亮,有種難以言喻的喜歡。
許航覺得這種情緒無法解釋,只好把張凡推開,繼續(xù)沿著身旁的樹爬著。
在大家的注視下,許航硬是把左右兩邊共兩百棵樹,全部爬了一遍,走出了學(xué)校。
學(xué)校通往網(wǎng)球館的大路上,是紛紛擾擾的商業(yè)街,兩邊擺滿了商鋪和地攤。
忽然,一股香蕉味傳了過來。
在許航身邊的攤位上,一個老伯剛把水果擺上去,其中裝香蕉的袋子剛剛打開,忽然有人過來買蘋果,就顧不上擺香蕉了,先跟買蘋果的顧客討價還價起來。
可是,當(dāng)老伯把蘋果賣出去,轉(zhuǎn)身擺香蕉的時候,卻看到……
只見一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小伙子,上半個身子都鉆進了香蕉袋子里,在瘋狂啃著什么。
大伯嚇壞了,‘哎,哎’叫兩聲,只見這個小伙子從袋子里爬了出去,抹了抹嘴上的香蕉皮。
“嗝!”
許航重重地打了一個香蕉味的嗝。
大伯急了,說:“你哪來的孩子,咋偷我香蕉吃??!”
許航急忙拿出卡,說:“大伯,給您錢,刷卡。”
大伯急忙拿出pos機,正尋思著該多少錢呢,許航搶過pos機,直接刷了一萬。
“得,大伯,您也不用找了。您就告訴我,這附近哪香蕉賣得最多吧?”許航捂著肚子說著,顯然沒吃飽。
大伯一聽嚇壞了,給許航指著,拐彎路口有個大的水果店,里面賣香蕉,但現(xiàn)在天黑了,快下班了,估計庫存也不多了。
許航說了聲‘謝謝’,就直接往水果店沖去了。
不到二十分鐘,許航捂著肚子,從水果店里出來了。
庫存的三袋子香蕉,被許航給徹底搞定了。
因為水果店員工也沒有提前稱重,不知道多少錢,許航干脆按照一包一萬的價格,直接刷了三萬。
水果店員工那叫一個激動啊,平常一天的銷售額都不到一萬,今天這三袋沒人要的爛香蕉,就賣了三萬。
許航走在大街上,突然覺得肚子一響,一股巨大的拉屎欲望用來!
左右看著,尼瑪?shù)囊矝]廁所啊!
無奈,許航就跑了起來,不停地觀望著四周,真沒有廁所??!
隱約記得,前面不到一公里處有條小胡同,以前跟宿友們打臺球回來路過一次,還在那個小胡同里撒過尿。
許航只好硬憋著,加足馬力往前跑著,可越跑,越想拉出來啊。
沒辦法,許航只好念動了大圣教給自己的咒語。
瞬間,速度變快了。
四周的商販和小攤看到,一個人影如同閃電般竄了過去,帶起了一陣灰塵。
誰都沒看清,剛才竄過去的是人還是兔子啊!
……
到了小胡同口,許航只覺得哪怕再遲一秒,就拉褲子了。
趕在拉褲子之前,許航把褲子褪了下來。
‘噗噗噗……’
熟悉而響亮的聲音,響徹小胡同口。
許航‘啊’了一聲長嘆,這種感覺簡直比‘臭屁功’還要爽啊。
同時,一股變異的香蕉味,從下面彌漫過來……
許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大鳥,左右擺動了一下,心想今晚估計能讓它享享福。
猛然間……
許航抬起頭來。
小胡同的盡頭,站著一個人。
肅殺、陰冷、窒息。
胡同外喧嘩的聲音,似乎在瞬間消失了,仿若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這個站在自己前方的人。
高大威猛的身軀,卻留著披肩的長發(fā),剛強韌勁的身體上,有著一絲女人才有的嫵媚。
“不男不女。”許航輕嘆著,“你是來殺我的嗎?”
這大概就是許航的直覺。最近經(jīng)歷的生死場面太多了,以至于自己根據(jù)感覺就能判斷出來了對方要干什么。
那邊的陰陽,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一般來說,陰陽殺人,都是直接動手,速度求快。
但是這一次,陰陽卻并沒有著急。
因為,他覺得,自己撿了個大漏子。
自己成為殺手二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接受到殺掉一個屌絲的邀請。
本來,陰陽還是有所堤防的,在北華大學(xué)校園外等了一天。
直到這個孩子走出校園外,陰陽便跟在后面,運用自己的探測術(shù),探測著這個孩子的功力。
可是,無論怎么探測,都看出這個孩子壓根只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武功,沒有內(nèi)力,沒有異能。
這樣的人,竟然陰差陽錯地卸掉范聰一條胳膊,然后被范聰拿出三千萬的價格,請自己殺了他。
這樣的事,還是二十年獨有!
陰陽冷笑著,緩步走了上去,又在瞬間跑了起來。
速度之快,如同豹子!
只見陰陽的雙手指甲,瞬間長出了足有十五厘米長的尖刃。
類似于梅超風(fēng)的指甲,朝著許航的脖子刺去!
這個招式,在過去二十年里,已經(jīng)要了太多人的性命了。
而陰陽認為,接下來殺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是自己所殺的人里,最弱的了。
而且,最弱的人,還蹲在地上拉大便,這不就使得他更弱了嗎?
好像大象踩死螞蟻一樣,而且這只螞蟻恰好被束縛在圓圈里。陰陽覺得太容易了。
陰陽甚至能想象到,在指甲刺破脖子后,那噴薄而出的血液,一定很鮮美。
可是,下一刻——
自己雙手的指甲,刺進了自己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