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個星期還是不能打出火花,鄒楊暴躁了,成天這么敲拳頭啥時候是個頭兒,全家上下都以為他被雷劈了壞腦子,聽說鄒士軍都打算提前結(jié)束靜養(yǎng)回來看他了。
再者,一周時間足夠那狐貍精害更多的人,她吸取的元陽越多,法力就越強大,他對付起來就越困難,真等他能徒手劈雷,那狐貍精沒準(zhǔn)都長出九條尾巴了,那時候就算雷武親自動手,恐怕都沒那么容易將其干掉。
開發(fā)神力這條路走不通,鄒楊開始研究其他手段,雷武說過這條狐貍精犯了修煉的大忌,必須人道毀滅,只要把狐貍精弄死,管他用的什么方法。
他上網(wǎng)搜了一天,制定了一系列消滅狐貍精的計劃,首先,狐貍精再厲害,本質(zhì)也是個狐貍,遇上兇猛的狗肯定麻爪。他托管家弄來兩條純種藏獒,除了主人逮誰咬誰,絕對是最兇殘的品種,鄒家上下忙活一天才把兩條狗關(guān)到大籠子里,防止它們跑出來咬人。
有了大兇狗還不夠,鄒楊琢磨著最好能弄一桿獵槍,不過槍支可不是隨便能弄到手的,他自己沒有門路,又不敢麻煩管家去做,稍不小心,狐貍精沒弄死,他倒是把自己弄到監(jiān)獄里去了。糾結(jié)了兩天,鄒楊通過特殊渠道買了把小型弓弩,雖然弓弩也受管制,但沒槍管得那么嚴(yán),真被抓了他還有回環(huán)的余地,而且賣家說這東西用好了不比槍差,打獵是最趁手的。此外,他還準(zhǔn)備了幾根電棍,所有東西塞到一個大包里,沉甸甸的。鄒楊深吸口氣,今天晚上,他就要去延鼎山對付狐貍精了!
越野車被劈廢了,他也沒騰出工夫去買新車,所以就把家里采買用的面包車開了出來,這車的性能不咋地,可內(nèi)置空間夠大,足夠放下那包作案工具以及那兩條體積龐大的藏獒。
拍拍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狗頭,鄒楊語重心長地說:“今晚能不能弄死那妖怪,就看你們了。”
兩只藏獒聳聳鼻子,噴了鄒楊一臉。鄒楊抹了把臉,希望這倆貨碰到狐貍精時也能有如此氣勢。
他到達延鼎山時天已徹底黑了,一眼望去整座山陰沉沉的,仿佛隱藏著無限的危險。
鄒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突然有點后悔晚上來了??蛇@也是沒辦法的事,大白天的人多眼雜,被人看到他帶著這么多奇怪的東西上山,再舉報他偷獵就麻煩了。而且人越多越不利于他的行動,真和狐貍精對峙起來,傷著人就麻煩了。
深吸口氣,鄒楊左手手電筒,右手小型弓弩,腰里別著兩根電棍,顫顫巍巍下了車,兩條藏獒跟著他跳下來,左嗅嗅右嗅嗅,也不知道在聞什么。
“喂,你們倆聞到狐貍精的味道沒有?”鄒楊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想控制卻怎么都控制不住。
兩只藏獒甩甩尾巴,根本沒聽懂他說了些啥。
鄒楊有些泄氣,延鼎山這么大,他哪知道狐貍精躲在哪兒,黑燈瞎火的,人家在暗他在明,怎么看他都不像獵人,而是送上門的美味甜點。
一陣夜風(fēng)吹過,鄒楊打了個寒顫,山里的夜晚正經(jīng)挺冷,他想回車?yán)锬眉路?,轉(zhuǎn)身的瞬間,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身后一閃而過。
“誰!”鄒楊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看看腳邊的兩只藏獒,連姿勢都沒變過,看來是他精神敏感了。
穿好外套,鄒楊領(lǐng)著兩只藏獒小心翼翼地向山里進發(fā),來之前,他讓兩只藏獒在他那輛報廢的越野車?yán)锎税胩欤褪菫榱俗屗鼈兪煜と埠偩臍馕?,可這倆貨不知道是沒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還是太笨,根本沒有到處尋找氣味的自覺,鄒楊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弄條退役的警犬了,怎么看這倆玩意都不靠譜。
可來都來了,哪有直接打道回府的道理,鄒楊硬著頭皮打頭陣,兩只藏獒還算仗義,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一人兩狗呈掎角之勢緩緩向延鼎山深處推進。
越往深處走,氣溫越低,鄒楊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裹緊衣服。許是精神高度緊張,明明沒走多遠,他卻累得不行,喘氣也愈發(fā)粗重。
這特么的沒找到狐貍精,他得先把自己累死。
就在這時,左手邊的藏獒發(fā)出“嗚嗚”的警告聲,鄒楊打了個哆嗦,立刻停住腳步,望向藏獒盯著的方向。那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離他有點遠,加上山里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見。
“淡定,咱們過去看看。”鄒楊使勁咽著口水,也不知這話是對狗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離樹林越近,藏獒的嗚嗚聲越響,兩只藏獒一起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倒是讓鄒楊的心安定了些。眼看離樹林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突然,一個人影從樹林里沖了出來,鄒楊嚇得舉起小型弓弩,差點就射出去了,卻在聽到對方的呼救時生生收住了。
從聲音判斷,對方是個男的。
那男人大叫著“救命”撲向鄒楊,鄒楊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長什么樣,那人就被藏獒撲倒了。鄒楊趕緊叫停,把男人從狗嘴下救了出來。
離近了看,那男人二十多歲,長得很漂亮,若是他不開口,鄒楊還真就敢判斷對方是男是女。
被手電光晃了眼睛,男人用胳膊擋了下,鄒楊發(fā)現(xiàn)他脖子側(cè)面有兩塊紫色的痕跡,沒親身經(jīng)歷也看過愛情動作片,鄒楊明白這痕跡是怎么弄出來的,這哥們,不會正和狐貍精打野戰(zhàn)呢吧?
兩只藏獒沖著男人呲牙咧嘴,嚇得男人站都站不起來,鄒楊拍拍狗頭,讓它們先冷靜冷靜,等他問明白怎么回事再決定去哪追狐貍精。
“哥們,你怎么大半夜跑這兒來了?”
男人哆里哆嗦看看他,發(fā)現(xiàn)他是人不是鬼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扯著脖子哭。
鄒楊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大腿,渾身難受極了,要不是看這哥們哭得太慘,他真想一腳把人踢開。
兩只藏獒又開始嗚嗚,男人的哭聲戛然而止。鄒楊心里痛快了不少,看來這兩條蠢狗還有些用處。
“行了哥們,別哭了,先說說你是不是碰上什么東西了?”
“妖,妖怪,有妖怪!”男人哽咽著,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他逃出來的樹林。
鄒楊的神經(jīng)立馬繃緊了,兩眼不錯神地盯著樹林,就怕妖怪跳出來,把他和這哥們都給啃了。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什么動靜,鄒楊嘗試著動了動有點僵的手臂,低頭問男人:“怎么回事,你具體說說。”
男人可能是哭夠了,說話利索許多:“我,我,我是來山里看星星的,結(jié)果卻遇到了妖怪。”
鄒楊沒說話,眼神卻冷了下來,大半夜跑樹林里看星星?當(dāng)他傻?。?/p>
藏獒像是感受到鄒楊的怒氣,又開始對著男人哼哼。
男人也覺得這借口實在沒有說服力,猶豫好一會兒才訕訕地說:“我,我是來打野戰(zhàn)的,誰知道那女的突然變成了妖怪,要吃我!”
他的眼里滿是驚恐,鄒楊卻為之一振,約男人打野炮,趁機吃人的肯定是那三尾狐貍精,他正愁找不到她呢,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當(dāng)下一揮手,兩只藏獒箭一樣竄進樹林,鄒楊正想跟上去,卻被什么東西從后面掐住了脖子。
鄒楊費力地扭頭,卻見剛剛還抱著自己大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正陰惻惻地沖著自己笑。
“你,你……”男人勒得太緊,鄒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正愁最近沒口糧,你小子就送上了門,我是該說你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男聲變成了尖細(xì)的女聲,語氣里夾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狠,“對,你一定是運氣太好,不然怎么會從我手里逃掉一次,又轉(zhuǎn)回來讓我吃呢!”
男人邊說邊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兇殘地咬向鄒楊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