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有些顫抖,一點一點的向后摸索過去。手指觸到的是光滑細(xì)膩的肌膚。軟軟的,溫溫?zé)釤岬摹?/p>
“別回頭。”宋雨婷靠在了我的后背上,“就讓我這么靠一靠,好么……我真的太害怕了……”
我深吸了幾口氣,壓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好吧,可是你這樣子會著涼的,還是趕快回被子里躺著吧。”
宋雨婷沒有出聲,她的呼吸打在我的頸窩上,癢癢的,我的心里就像是有只小貓在拼命地?fù)?,難受極了,可偏偏又不能回頭。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太困了,到了后來,我居然就那么坐著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宋雨婷隔壁的房間的床上,身上只穿著貼身的內(nèi)衣褲,而脫下來的衣服,整齊地疊在一邊。
是宋雨婷幫我脫的衣服嗎?我一時有些臉紅。
看了看時間,我起床洗了把臉,就打算下樓去買個早飯。打開臥室的門,卻發(fā)現(xiàn)宋雨婷居然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餐桌前忙碌著。
“你晚上沒有休息嗎?”我看著書房里昨天我們翻出來的書,已經(jīng)被一摞摞地疊了起來,桌上的早餐也頗花心思,加上我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兩點,宋雨婷還要把我弄進(jìn)房間里,她好像沒剩下多少睡覺的時間。
“恩……睡不著,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
看著宋雨婷穿著圍裙的樣子,我突然有一種幻想,要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直能這樣,該多好。
吃完早餐之后,我把昨天記下來的那個電話號碼拿了出來,輸進(jìn)了手機的撥號界面里。
“打么。”宋雨婷盯著平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也有些緊張。
“恩。”我的食指輕輕一點,按下了通話鍵。
“打通了,我們說些什么呢。”宋雨婷抓住了我放在大腿上的手,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
隨著一長串的號碼顯示在屏幕上,我的心跟著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時間的流逝,都恍若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嘟……嘟……嘟……”
通了!號碼通了!
聽到通話過程中的嘟嘟聲,我如聞天籟,我最擔(dān)心的是這個號碼已經(jīng)停用,或是成為一個空號。
電話一直在響,可是那一邊卻始終沒有人接起來。
我和宋雨婷都給予了它足夠的耐心,直到最后一聲嘟嘟聲響完,‘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的語音提示響起,才把電話按掉。
“要不要等等再打?”看我再一次地按下了綠色的通話鍵,宋雨婷在一邊建議到。
“再試試吧,這是座機號碼,多打幾次,興許就會有人接了呢。”
“好。”
宋雨婷點頭,安安靜靜地坐在我身邊,看我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fù)艽蛑瑯右粋€號碼。
終于,在我不知道第幾次按下通話鍵之后,另一頭總算是有人把電話接了起來。
“通了。”宋雨婷提醒我。
電話那頭,什么聲音都沒有,但也沒有立即把電話掛掉,似乎是在等我開口。
“喂?”我試著說話。
對面依然沒有聲音。
我甚至開始懷疑其實根本就沒有人在聽,而是對面有人將電話暫時擱置了起來。
“呼……”我深吸一口氣,“您好,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聽,我和我的朋友是在一本黃色的牛皮書里夾著的一張紙上找到的這個號碼。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是和紙條上所寫的屏風(fēng)村有關(guān)的。我不知道這個號碼代表的意義是什么,也不知道號碼的那頭是在哪里,只是,我們真的需要幫助,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您是誰嗎,又或者,這個號碼是具體哪里的號碼呢?”
電話那頭仍舊保持著沉默。
我又等了一會兒,直到確定電話的那頭真的沒有人在聽,就打算把電話掛掉。
“長樂路37號。”
我突然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
起先我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直到看到宋雨婷同樣驚訝的眼神,才確信真的是電話里有人在跟我們說話。
“喂,您是說,這是長樂路37號的電話嗎,請問一下,我們可以來拜訪您嗎,您最近什么時候有時間?”
“……”電話又回歸了沉默。
這一次,我們等了比上次還要久的時間,但是聲音的那一頭始終都一言不發(fā)。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提議。
“好,我們一起去。”
“不行。”我立馬拒絕了宋雨婷,“還記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嗎?你乖乖留在家里,等我回來。”
“可是……”
“放心。”我搖了搖手里的手機,“我們隨時用信息保持聯(lián)系,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宋雨婷低下頭想了想,似乎還有些猶豫,“那你要小心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記得要告訴我哦。”
“一定會的。”
宋雨婷主動抱了抱我,在我的側(cè)臉上小小的親了一口。
因為長樂路就在市內(nèi),所以這一次我并沒有帶上太多的東西。
只是過去看看而已,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吧。我這么想著。
上了出租車,司機居然只把我放在了長樂路的路口就停了下來。
“師傅,前面不能走了嗎?”我問。
“前面是景區(qū),出租車不能進(jìn)去,你一直往前走,大概走八百米就到了。”
師傅似乎輕車熟路,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處山林中指了指,“你到時候出來要打車,也要自己走到路口來才行,不過到了下午這邊不太有司機愿意跑,到時候沒人來接你,你可以打我電話。”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不過我要空了才會過來,所以你可能要多等一會兒了。”
“謝謝你啊。”我接過名片,朝他說了聲謝謝,心中也暗暗感嘆現(xiàn)在的出租車還真會做生意,到時候如果真的沒車愿意來接我,價格還不是隨便他開。
我順著路邊一直往前走,發(fā)現(xiàn)長樂路37號居然是一所寺廟,奇怪的是,這座寺廟沒有名字,而且廟門緊閉,非常低調(diào)地依靠在路的一邊,幾階青石臺階蜿蜒向上,和周圍繁華的景區(qū)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我禮貌地敲了敲廟門,過了一會兒,我聽到走過來的腳步聲,一個小和尚將廟門開出了一條縫:“施主,本寺清修,暫時不接待外客。”
“等一等!”我趕緊把手卡進(jìn)了門縫里,“師傅,麻煩您看一下,這個號碼,是貴寺一直在使用的嗎,我今晨曾經(jīng)打過這個號碼,是號碼的主人告訴的我這個地址。”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方丈曾經(jīng)交代過,施主里面請。”小僧將廟門打開,側(cè)身讓到一邊,示意我請進(jìn)。
我跟在小僧的身后,隨著他來到了寺廟中的一處偏殿,“施主請在此稍候,方丈大師自會前來。”
我盤腿坐在了偏殿的一處蒲團(tuán)上,四周香火繚繞,誦經(jīng)聲不斷,我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見到所謂的方丈大師前來。
倒是殿前一直都坐著一個老和尚,閉目潛心念佛,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我走到他的臉前。
“施主。”身后突然有人叫我,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歲,胡子花白,看上去倒有些超凡脫俗。
“大師。”我雙手合十,向他行了一個禮,心想這應(yīng)該就是此處的方丈大師了,他的聲音倒是和電話里聽到的聲音也有幾分相似。
“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前來,有何貴干。”方丈示意我坐下,自己坐在了我的側(cè)前方。
“大師。”我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寫滿了名字和寺廟號碼的紙,“我從一本古書中找到了這張紙,我和我的朋友深受其中詛咒所困,無奈才撥打了紙上貴寺的號碼一試,不知道大師對這些名字有沒有印象,是否能給我解答一二。”
老和尚接過我從書中拿出來的那張有些泛黃的紙看了一看,一開始表情還算淡定,但是隨著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名字,他的手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施主,此事,恕老僧無能為力,此事非我力所能及,還請施主見諒。”
“大師,您如果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還請不吝賜教。”聽到大師好像知道一些事情的樣子,我立馬激動起來,“我和我的朋友都受到其中詛咒,危在旦夕,我雖力薄,但也不想坐以待斃。”
“也好。”老和尚很好說話,就那么答應(yīng)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這件事,還要從老僧剛接任主持的時候說起。”
“那時,也曾有一人,持此信函前來請求老僧救命,敢問,施主所言之詛咒,是否牽扯到一部手機,一座村落?”
“是!是!”我急忙答道。
“那時,老僧聽完此人所講,也覺此事十分荒誕,但老僧念及此人救女心切,就答應(yīng)了他。”
“可是,事與愿違,當(dāng)時,老僧曾陪同此人前往村落探查詛咒之真相,卻不料遇到一人。”
“誰?”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