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了?不是見面么?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最吸引我注意的并不是這個。如果這老頭出門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好好地找找看那個箱子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我回到了三樓,耳朵卻一直聽著樓下的動靜。
到了兩點鐘左右,我終于聽到了腳步聲和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這老頭子總算是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不會再回來之后,我率先跑到了一樓他經(jīng)常待著的那個房間里,如果要藏東西的話,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
我拉開了靠在墻上的書柜,在架子上一格一格地找,胖女人沒告訴我箱子的大小,也不知道箱子的樣子,就說上面有個小鏡子,我還不能看,這不真是為難人嗎。
聽她的意思,那箱子還是帶鎖的,實在不行,我只能把箱子整個兒給搬到胖女人那兒去了,我心里這么想。
柜子里除了一些杯子和書,什么都沒有,我又鉆到了他的書桌底下。
這老頭真是不愛干凈,書桌下面的地板都發(fā)黑了,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和霉味,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整袋的紙錢,都是嶄新的,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
切,摳門老頭,這袋子里起碼有好幾個億了吧,他每次才給我拿十萬,給個一百萬一次性把蠟燭買買回來不就好了么。
這小店的老板娘也真是的,好好的錢不拿,賣蠟燭非收什么紙錢,也不知道腦子是怎么長的。
我正打算把錢放回原位,又覺得不太對,總感覺這紙錢的味道怪怪的。
想了想,反正屋子里沒人,我就把袋子拖了出來。
等到我把這一捆一捆的紙錢從袋子里都拿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所有的氣血都往腦袋上涌。
紙錢下面,都是一摞摞嶄新的老人頭!我隨便拿起了一疊,真的!都是真的!
每一疊都是一百張,這里起碼有上百疊!
養(yǎng)父母雖然好歹也算是個中產(chǎn)階級,但是上百萬的現(xiàn)金,我今生還是頭一回見到。我下意識地就塞了一捆到自己的口袋里,還來回檢查了幾次,確定是真錢。
不行,我還得把剩下的這些原封不動地放好,不然老頭該發(fā)現(xiàn)了。我心里想著,就轉(zhuǎn)身回頭去拿我之前疊在外面的紙錢。
不轉(zhuǎn)頭還好,這一轉(zhuǎn)頭,我只看見,在陽光的照射下,地板上的紙錢就好像自己燒了起來,偏偏又看不見火焰,就這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卷曲,然后化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的灰燼,以至于我連反應(yīng)過來搶救的時間都沒有。
完了。
看著那一堆灰燼,我急急扔下手中的錢,也不擔(dān)心老頭什么時候回來了,以最快的速度闖進(jìn)每一個房間去尋找那個帶鏡子的箱子。
那怪老頭回來看到化成灰的紙錢,生氣還是小的,但是他一定會懷疑我翻找他書桌的目的,那樣我就再也沒機(jī)會去找到箱子了。
可我找遍了整個一層,別說箱子了,連像樣的裝東西的盒子的影子都沒看見。
這樣的東西三樓和四樓倒有很多,但是全部都堆積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單獨拿出來的可能。
老頭的房子是沒有二樓的,或者說,他把二樓砌成了一堵厚厚的墻。我下樓的時候曾經(jīng)有幾次好奇,試著敲打了墻壁的外側(cè),里面是實心的,應(yīng)該不會有密室的存在。
那這樣的話,整個房子我都已經(jīng)翻遍了,除非……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我查看房間的時候,所有的房門都被打開了,只有一間房間的房門是緊緊關(guān)閉的,就是昨天兔子從里面跑出來的那間,被我給漏掉了!
早上因為老頭在樓上,所以我就沒有刻意去打開原先關(guān)好的房門。我急急忙忙沖上四樓,走到了走廊盡頭靠右側(cè)的那個房間。
我握著房間的門把手,心里有些緊張,就像頭側(cè)了過去。
剛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是就一股相當(dāng)濃郁的腥甜,和我買來的蠟燭的味道一模一樣。房間里傳來有節(jié)奏的噠噠噠噠聲,就好像有人在電腦桌前面打字一樣。
兔子,全都是兔子!
我走進(jìn)房間,里面的籠子疊的比我還要高,方方正正的一個個小方塊里面,裝著大大小小的白色兔子,眼睛紅的瘆人,足有幾十只。兔子的耳朵一顫一顫地,在籠子里跳動,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噠噠噠噠聲。
還有一些籠子是空的,而每只籠子的外面,無一例外都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字。
阿綠,小雪,花蝶。
呵,這老頭還喜歡給兔子取名字。
清心,柒顏,伊兒……
等一等……我回到了名為伊兒的籠子前,籠子里面的小白兔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了??晌易⒁獾牟皇沁@個!
伊兒,是昨天我看到老頭拉黑的那個女孩的網(wǎng)名。
而柒顏,不就是今天約老頭出去的那個女孩子嗎?看著名為柒顏,空空蕩蕩的籠子,我有一種荒唐的想法。
這里的兔子,該不會都是那些女孩吧……
伊兒,伊兒?我試圖對著籠子叫著這個名字。
但是籠子里的兔子毫無反應(yīng),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jī)。
阿綠,阿綠?花蝶?我不死心,又試了試。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我走出房間,把門關(guān)上,這么多的兔子,這老頭偏偏在五樓單獨養(yǎng)一只,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在里面吧。
我又上了樓頂,奇怪的是,頂樓的那只兔子又不見了!
籠子依然完好無損,邊上還整齊地擺放著我上午買來的蠟燭,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只兔子的蹤跡。
奇怪了,兔子跑到哪里去了?那個老頭又把箱子藏到哪里去了?
我在樓層之間反復(fù)地行走,始終找不到答案。
眼看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四點,老頭說讓我一個人關(guān)門離開,說明他會在五點之后回來,那我應(yīng)該還有機(jī)會!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是我對這個箱子的認(rèn)識有誤,還是真的錯過了什么地方?jīng)]找?我認(rèn)真地理了一遍房子的構(gòu)架。
一層,是老頭的書房和客廳。二層是實心的,三四層都堆滿了雜物,五樓是寬闊的平臺。
不對,有問題!
我腦子靈光一閃,昨晚看這棟房子的位置是一個深坑,那這里會不會有地下室?
我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那個書桌的下面。
我鉆進(jìn)去仔仔細(xì)細(xì)地找了找,又使勁地敲了兩下地板。
實心的,沒有暗門。
那會不會在房子外面?
我又跑到外面,把門掩好,繞著房子轉(zhuǎn)了一圈。果然,在房子側(cè)面的地上,我看到了一個暗窗。
這么小,肯定不是從這里進(jìn)去的。
我使勁地砸了砸窗戶,嘩啦一聲,玻璃窗居然碎了。
我用手拿著手機(jī),打開了照射燈,朝地下室里面伸了進(jìn)去。
起初的時候,并照不到什么東西,但是隨著我胡亂的掃射,突然,從角落里隱隱有什么東西反光。
我對準(zhǔn)了反光的位置,眼睛貼著地面,從窗口往里面看了進(jìn)去。
鏡子!
是一面鏡子!
我有些欣喜,可惜距離離的太遠(yuǎn),我只能判斷那面鏡子是橫著放在什么東西上面的。
一定就是那個箱子。
可是,地下室的門在哪呢?我四處尋找著,始終都找不到入口。
這時候,我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我慌忙躲進(jìn)了附近的一個草叢里,從這里,恰好可以看見大門口的動向。
老頭仍舊是光這個身子,只是身下穿了一條不知道多久沒洗的沙灘褲,一步一步的往門口走。他的左腳上,用繩子拴著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倒在地上,死命地掙扎著想要逃跑,卻被老頭一路給拖了回來。
看著這樣一個場景,我的心怦怦亂跳。
老頭走進(jìn)了屋子,不出我意料,沒過多久,他便慌里慌張地從里面又跑了出來,在房子門口四處張望著,最后好像還是不放心,又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走到了那個被我敲碎的小窗子前看了一會兒,居然蹲下身,把腳給伸了進(jìn)去。
他不會是要這么鉆進(jìn)去吧?我的嘴都張成了O形,在心里反復(fù)比對著兩者的尺寸。
沒可能啊……
……
結(jié)果我的確是想多了,只見他的腳掌一用力,居然從地面上掀起了一整塊的地皮。我才反應(yīng)過來居然是個暗門。
老頭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在附近后,一溜煙就鉆了進(jìn)去。過了沒多久,他又重新走了出來,將門重新蓋好,又用腳撥了撥附近的土,掩蓋了暗門的痕跡。
看見他走回屋子里,我立即從草叢里鉆了出來,拉開暗門就跑了進(jìn)去。
順著剛才的記憶,我一下子就找到了之前反光的角落。果然是一個箱子。
箱子是木頭做的,有一臂那么寬,上面固定著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銅鏡,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但是箱子非常的沉,我試著抬了抬,一個人只能勉強(qiáng)抬起一角,卻挪不動。
箱子上有鎖,雖然老頭拿不動箱子,但是不排除他會及時轉(zhuǎn)移掉里面的東西。我想了想,在附近找了一些枯樹枝和泥土,一股腦兒都塞進(jìn)了鎖孔里。
呵,我看你怎么開這個箱子。
雖然這么做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但是,這老頭,絕對想不到我會用什么辦法抬走這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