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氏一家父母兩人帶著人趕到包廂里的時候,宋詩涵早就被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綁了起來。先前,宋子銘是怎么對我妹妹的,現(xiàn)在,我全部都還在了宋詩涵的身上。
她的雙手,被我束縛在身后,小腿折疊,和大腿綁在一起,身體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光。
宋詩涵的母親又驚又怒,想要上前卻被宋父攔住。她這才看到,我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直地對著宋詩涵白皙的脖頸。
宋父面無表情,只能看著我脅迫著跪坐在我身上的宋詩涵。宋詩涵咬牙切齒地瞪著我,秀目中淚水肆虐在臉頰兩側(cè),卻硬是沒有吭聲。
宋母在一旁尖聲大喝:“你在干什么?你快住手!你這是犯罪!你放手,有什么條件你可以和我們說,你快放了詩涵……張警官,你快讓人把他抓起來??!”
當(dāng)然,眾人似乎都選擇性地?zé)o視了她。
得逞之后,我將宋詩涵推倒在沙發(fā)上,側(cè)身壓在她身上,用刀抵著她的脖子。她弓著身體,肩膀有些顫抖。我警惕地看了宋父一眼,想了想,抽出一只手將褲子提了上去,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對眾人說;“不好意思,剛才正在興頭上,你們之前說什么?哦,談?wù)?,對,我們可以談?wù)劇?rdquo;
我靠著沙發(fā),將宋詩涵的頭放在了大腿上,慢悠悠地開口:“宋局長,宋夫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回去一定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
“恩……鑒于令千金現(xiàn)在的狀況,我有必要賠償給你們六萬塊。這樣一來,這件事自然就解決好了。哦,對了。小小的提醒一下,我還是希望你們盡量克制一下情緒,千萬不要,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宋父的面部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過了良久,他重新抬起眼皮,居高臨下對我說:“你想報(bào)復(fù)我。”
我隨意地笑了笑,“宋局長,這不是你想的辦法嗎?當(dāng)初在醫(yī)院里,你也覺得這樣做沒問題,不是嗎?何來報(bào)復(fù)一說?”
宋局長冷哼一聲,對我這些把戲顯得毫不在意。
“你很可憐,我同情你。不過你也只能在嘴上逞逞強(qiáng)了,你救不了你自己。”
“呵,宋局長,你這么威脅我可不太好。”我轉(zhuǎn)過頭看向被宋母稱為張警官的男子,“張警官,這你也不管管嗎?”
張警官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并不打算插手。
“哎。”我嘆了一口氣,“張警官是覺得我是一個死人了,是嗎?”
“放了詩涵和子銘,我不追究你?;蛘?hellip;…你說到底想怎么樣?”宋父沉沉開口,看似隨意地一句話,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放了他們?那是不可能的。”我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宋局長,他們今天都死定了。”
“你敢?”宋父的臉黑了下來,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冰冷而壓抑。
“我給你兩個選擇,你現(xiàn)在就放了我女兒,或者,但凡她有一點(diǎn)事,你會承受比她更甚百倍的痛苦和折磨。”
“你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讓人討厭。”我心中冒火,面部的肌肉都因此而扭曲起來,手中的刀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宋詩涵的脖頸,宋詩涵前邊一直在不停地扭動掙扎,我索性就直接將她打暈了。
“你以為,我今天還打算走出這里?”
“慢著,你先等一等!”見我動真格的了,邊上的張警官終于是忍不住了。
我這一刀下去,死的,可是局長的女兒,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回去以后的日子會不會好過,可想而知。
“哦?張警官還有什么見教?”
“年輕人,還是別把事情做得那么極端的好。我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在醫(yī)院里,你想想你妹妹,想想你的父母。以后你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對不對,你還有未來,你想想你現(xiàn)在這么做值不值得。”張警官看了宋父一眼,“把刀放下,把人放了,我保證,你會受到最公正的處置。”
“張警官,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么說來,之前,你們打算用不太公正的方式來處置我,對么?”我諷刺道,拿出了口袋里之前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jī),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皺了皺眉。
我看了宋父一眼,后者依然是忍著怒氣,不動聲色地盯著我。
我裝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對著面前幾人晃了晃手機(jī):“看來,我確實(shí)應(yīng)該要考慮一下了。”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停留在宋父和宋母身上,想從他們的表情和反應(yīng)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我認(rèn)為,這個時候妹妹打電話來,極有可能是被他們威脅了。
“喂?”我小聲地對著話筒說了一句。
“是我,許璐璐。”
我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聽筒里雜音很重,到處是密集的沙沙聲,許璐璐啞著嗓音,有些虛弱地說:“還記得學(xué)校邊上燒死人的那家夜場吧,去那里,把人都帶去。”頓了頓,她微微嘆氣,“別死啊,趙博。”
放下電話,我的神色有些復(fù)雜。
那一定是許璐璐的聲音,可她不是……消失了嗎?難道她沒有事?那么醫(yī)院為什么要說她失蹤了呢,難道……她也變成了薛洋那副樣子???
我突然覺得心亂如麻,迫于現(xiàn)在的形式,我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之后,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張警官。
我有了一個計(jì)劃。
“張警官,我想好了。我愿意相信你,我會放了宋詩涵和宋子銘。不過,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些條件,來保證我的安全。”說著,我看了面色鐵青的宋父一眼。
張警官見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面色一喜,說道:“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合理合法,我可以答應(yīng)你。”
我點(diǎn)點(diǎn)頭:“你應(yīng)該能理解,如果我現(xiàn)在放開宋詩涵,我就沒有資格再和你們談條件了。”
眾人面色一凜。
“不過,我可以讓你們先找到宋子銘。”
“子銘在哪里?”宋父沉沉說道。
“這個嘛,宋局長。我之前只是想抓住宋子銘,沒想到他自己從下水道里掉了下去,我的朋友剛才告訴我,他可能受傷了。”
我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受傷兩個字,煞有其事地和宋父講起了條件。
“我可以不計(jì)較。”宋父假惺惺地開口,似乎對我又信了幾分。
其實(shí)宋子銘的事情宋詩涵之前給她父親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過了,我只不過是再重復(fù)一遍罷了。
顯然他們的人不可能在下水道里找到宋子銘,因?yàn)槲医唤o薛洋的最后一步,就是要他,永遠(yuǎn)消失。
“學(xué)校邊上有個夜場,我忘記名字了,前段時間一把大火把那里燒成了廢墟,宋子銘就在里面。”我說。
“你怎么把人帶到那里去了?!那里可是鬧鬼……”張警官瞪大眼睛插話道,似乎又意識到自己的身份,連忙住了口。
“如果你騙了我,那我們剛才的談判就作廢。”宋父加重語氣威脅我道。
“張警官,麻煩你在這里看好這小子,我找到子銘之后,可能要先送他去醫(yī)院。”宋父還在氣頭上,言語間都有些不太客氣,沒等張警官回答,就帶著自己家的保鏢扭頭走出了房間。
張警官明顯有些郁悶,對著門口誒了一聲,最后沒辦法,只能把氣撒在了幾個隨行的警員身上,“都看什么看?都去門口站著,把人給我看好了。”
張警官兀自坐在了不遠(yuǎn)處的另一張沙發(fā)上,看著我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估摸著宋父一行人已經(jīng)離開了花中城,就開口說:“張警官,要不你帶我們?nèi)ゾ掷锏劝伞?rdquo;
“你要去局里?”張警官皺了皺眉,“行啊,你先把人放了。”
“張警官,宋局長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估摸著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那邊了,你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緊張,繃著個臉的。”
張警官哼了一聲表示不屑,又站起身來四處來回走動,很不耐煩。
“張警官,你和宋局長是合作關(guān)系,如果他死了,你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張警官瞇起了眼睛,銳利的目光想要把我看穿。
“你想想,他們?nèi)サ氖悄睦铮?rdquo;張警官的喉結(jié)動了動。我接著說,“我要是告訴你,這是我一開始就設(shè)計(jì)好的呢?”
我指了指暈在我身上的宋詩涵:“張警官,大晚上的,你看,你都下班了,也沒來得及穿警服就趕來了,外面那幾個也是。如果……去那邊的宋家人全部都死光了,獨(dú)留一個女兒活著,你覺得,等她醒來,今天這個事情,你說得清嘛?”
張警官臉色變了變,似乎還是有些懷疑。“你沒這么大能耐。”
我笑了笑,“所以啊,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局里等他們比較好,路上可以順道去夜場外面看看。”
我又在順道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如果我失敗了,宋家人好端端地出來了,那張警官也沒什么損失嘛,你只是履行職責(zé),把我?guī)Щ鼐掷锒选?rdquo;
“但是如果……”我勾了勾嘴角,左手輕撫著宋詩涵冰涼的側(cè)臉,“我是說如果,姓宋的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真不知道張警官,你該如何收場呢。”
我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弧度,“留一個,還不如一個都不留,到時候,就全憑你說了算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