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份地圖是真的,我們這次成功的幾率至少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我看著老鬼,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說道。老鬼吸了一口煙,說:“這應(yīng)該是大頭他們之前那支隊伍留下來的,既然他們下去過,我覺得這地圖應(yīng)該是可信的”。“不好說,你看,從這張地圖上看,整個地宮是四方形的,這個畫叉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找到的這個盜洞”。老鬼點了點頭,嚴(yán)肅的說:“你接著說”。“恩,你看,盜洞的位置處在墓道的正上方,如果我們從這里下去,那么只要過了墓道不遠(yuǎn)就是主墓室,可問題就在這”。
老鬼把煙扔掉,笑了笑說:“看來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沒錯,如果根據(jù)我以往下墓的經(jīng)驗,很少會有人把盜洞打在墓道的正上方,一是不容易勘察底下的情況,二是因為離主墓室太近,機(jī)關(guān)很多,非常危險”??磥砉雀绻粵]有介紹錯人,這個家伙當(dāng)真有兩把刷子,我一邊想著一邊問道:“那依你的經(jīng)驗,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老鬼從我手中拿過地圖仔細(xì)看了看,說:“兩個方案,要不我們按原計劃不變,仍然從這個盜洞下去,要不就只能從旁邊的耳室另打盜洞,不過這至少需要多浪費一天的時間”。
我明白老鬼的意思,不說另打盜洞還需要再找位置,就算找到位置,這種秦末漢初時期時期的古墓多數(shù)都是磚頂?shù)模瑔螒{我們幾個人,再打一個盜洞實在是有些困難,而且這種事情拖的越久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變數(shù),所以這個方案很快就被我否決了,最終,經(jīng)過我和老鬼的研究,還是決定從現(xiàn)有的這個盜洞下去。我們把攀巖用的繩索在外面固定好,順著盜洞放了下去,大概放到七八米的時候,老鬼喊了一聲:“差不多了”。話音剛落,老鬼就順著繩子下去了,大概三分鐘左右,從盜洞的底下照射上來一束光晃了幾下,這是我們事先跟老鬼說好的,如果底下沒有危險,就用探照燈打個信號。
我背上背包,拿好探照燈轉(zhuǎn)頭對大頭和徐雯說:“看來下面沒有問題,那我先下去,大頭跟在我后面,徐雯最后”。徐雯看著我,眼帶擔(dān)憂的說:“好,小冰哥,你小心”。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抓住繩子就開始向下滑,剛開始還好,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腐敗潮濕的味道,我單手抓住繩子把腰間的探照燈打開,抬頭看了看,不出我所料,墓道的頂上都是用一塊一塊的磚石澆筑的,非常堅固,如果剛才我們另打盜洞,憑我們手里的工具,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我咬了咬牙繼續(xù)向下滑,很快我的雙腳就有了踩在地面上的感覺,突然!一只滿是青筋黝黑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嚇得大叫了一聲,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老鬼!“臥槽,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剛下來就碰見鬼了”!我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說道。老鬼嘿嘿一笑,遞給我一支煙,說:“就你這膽子還敢來盜墓,真是難為你了,哈哈”。我白了他一眼,接過煙點燃之后深吸了一口,拿起探照燈向上面的盜洞口晃了晃,不一會,就聽見上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我喊了一聲,回答我的正是大頭和徐雯。
我和老鬼把探照燈的亮度調(diào)到最大,整個墓道頓時亮了起來,我們開始環(huán)顧四周,墓道中都是大塊大塊的石板,四周的墻上畫滿了壁畫,往前不到兩百米的墓道中央有一塊大約兩米高左右的石碑,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碑下是一個類似烏龜一樣的動物石雕。墓道一直向里延伸,我用探照燈向里面照了照,看不清整個墓道有多長。就在這時,墓道中咚咚的兩聲,緊接著傳來了大頭罵罵咧咧的聲音:“臥槽,徐雯你快起來,壓死我了,你該減肥了啊”。我轉(zhuǎn)頭一看,大頭正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下,徐雯壓在他的身上,我走過去把徐雯拉了起來,徐文白了大頭一眼,大頭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拍打衣服一邊說:“日了,怎么他媽這么高”。老鬼在一邊沒有說話,徐雯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神情緊張的抓著我的衣服說:“小冰哥,這里就是墓室嘛”。
不管平時徐雯表現(xiàn)出來多么堅強(qiáng),可畢竟她還是個女生,在這種詭秘的氛圍下,她內(nèi)心肯定是恐懼的。我盡量語氣放松的說道:“不是,這里是墓道,墓室應(yīng)該還在前面,我剛才照了一下,這條墓道至少有上千米長”。這時,一旁的大頭的咦了一聲,疑惑的說:“不對啊,這里不是我上次跟他們一起下來的地方啊”!大頭的話就像平地炸起的一個驚雷,震得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老鬼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沖到大頭面前,說:“你說什么?!”
大頭被老鬼嚇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說:“我,我說這里跟我上次下來的地方不一樣。。”“你確定嘛”老鬼盯著大頭,一字一句的說。“我,我確定,我上次下來的地方也是一個墓道,但是沒,沒有壁畫,也沒有這個石碑。。”老鬼沒有在說話,他走到一邊開始抽起煙來,徐雯還沒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看我們?nèi)齻€的神情,也清楚肯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我鎮(zhèn)定了一下,向大頭問道:“你肯定我們剛才下來的盜洞跟你上次下來的盜洞是同一個嘛”?大頭此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他哆哆嗦嗦的說:“是,宿營地還在,我不會記錯”。
墓道中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我感到后背一陣陣?yán)浜梗@太匪夷所思了,同一處盜洞下來后卻不是同一個地方!難道古墓也長腿了?!墓室里非常安靜,我走到老鬼身邊拍了拍他,老鬼回頭看著我,臉色難看的說:“這個地方太怪了,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要不繼續(xù)往前,要不上去從長計議,你們決定”。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走到大頭面前說:“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這件事已經(jīng)超過了我們能控制的范圍,再往前會有誰也不敢保證,現(xiàn)在決定權(quán)在你,是繼續(xù)往前,還是回去”。
大頭的表情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驚恐,疑惑變成了冷靜,他看著我平靜的說:“冰子,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說,這不是我搞的鬼,如果你們要回去也沒問題,但我一定要留下”!我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走吧,既然一起下來了,怎么能把你自己留在這”。大頭激動的說:“冰子!我。。”我擺了擺手,開玩笑的說:“行了,都是兄弟,別跟個娘們似的”。我招呼了老鬼和徐雯一聲,老鬼走過來依舊臉色難看的說:“商量好了嘛,我剛才已經(jīng)跟冰子說了,這個地方很邪門,我不建議繼續(xù)往前”。
我說:“我們倆剛才已經(jīng)研究過了,決定還是要往前”。老鬼咬了咬牙,狠狠的說:“他娘的,真是兩個擰種,行!老子就陪你們走這一趟!”我對老鬼說了一聲謝了,轉(zhuǎn)身對徐雯認(rèn)真的說:“小雯,你現(xiàn)在馬上上去”。徐雯先是驚訝的看著我,隨即冷冷的說:“我不上去,我要跟你們一起”。“聽話,我不是嫌你累贅,如果我們在下面出了事,至少上面還有個人能接應(yīng),懂嘛”,我很清楚這個倔強(qiáng)的姑娘一定是以為我嫌她拖后腿,隨意我才這么說。
徐雯盯著我看了一會,嘆了口氣說:“好吧,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好,快上去吧”,我說。徐雯順著攀巖繩很快就爬了上去,我們?nèi)齻€稍作調(diào)整之后,繼續(xù)向墓道的另一邊走去。“冰子,你看這碑底下刻的是個啥啊,咋還弄個王八馱著呢”,大頭走到石碑前蹲下一邊研究那個龜形石雕一邊說道。我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說:“你他媽不懂別瞎說,這不是王八,這叫赑屃,也叫霸下,是龍的第六個兒子,相傳古時候赑屃經(jīng)常馱著三山五岳興風(fēng)作浪,后來被大禹所收服,把它壓在碑下,所以自古以來很多石碑都是由赑屃來馱的。
“冰子還是你有文化啊,老子還以為這就是個王八呢,不過這什么赑屃殼上還有字嘛?”大頭說。“嗯?”大頭說完,我趕緊蹲下來仔細(xì)觀察起來,果然,這赑屃背甲上也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怪了,赑屃的石雕我看過很多,背甲上多以花紋居多,刻字的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時老鬼一邊看著石碑一邊說:“這碑上的字好像跟石雕上的字不一樣”。我抬頭仔細(xì)一看,還真是,這赑屃背甲上的是小篆,可這石碑上的字我卻不知道是什么字,但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突然,我腦子里靈光一閃,我從背包里把大頭之前給我的兩卷竹簡的照片的其中一張拿出來一比對,果然!這碑上的字跟被姥爺破譯出來的那份竹簡上的文字是同一種!這石碑出現(xiàn)在主墓室前的墓道上,那上面的內(nèi)容一定很重要,說不定這上面記載的就是墓主人的信息,這樣我就能確定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究竟是不是趙佗墓,也能夠驗證竹簡上信息的真?zhèn)?。可惜這種文字只有姥爺認(rèn)識,只能先拓下來帶回去給姥爺破譯了。
我掏出紙筆,仔細(xì)的照著石碑上拓印起來,就在這會,老鬼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說:“我有點事要跟你說”。我正在全神貫注的拓印碑文,并沒有注意老鬼的語氣和表情,只是頭都沒抬的讓他說。老鬼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我懷疑這墓里除了我們還有別人!”“什么!”我驚得紙筆都掉在了地上,我看了看老鬼,他表情嚴(yán)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老鬼臉色鐵青的說:“我剛才在石碑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剛熄滅沒多久的煙頭,可我們幾個沒有人在石碑附近抽過煙!”老鬼一說完,我看向墓道的另一頭,此時此刻,我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f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