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一個東西裹在勁風里迎面打了過來,王猛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攤開手掌發(fā)現(xiàn)赫然是一個淡綠色的小瓶子,瓶中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子,老夫雖以離教,但也算與你同宗,今日那小鬼破了我的養(yǎng)尸局,算你們命大,下次你可就沒這么走運了,哈哈哈!”中修道人狂笑一番說道。我和王猛面面相對,王猛率先開口道:“那老家伙不會是走了吧?!”
我遲疑了一會兒,說:“應該是,如果他剛才想殺我們,怕是咱們兩個現(xiàn)在早就在奈何橋喝湯呢,不過那老家伙也夠陰毒的,故意只給一瓶解藥,怕是正等著看我到底會不會自救。”
王猛一屁股坐在地下,長出了一口氣,說:“嚇死老子了,我他娘的還真以為今晚上要折在這了,那怎么辦?只有一份解藥,你和老丁兩個人怎么分?。”
我擺了擺手,把王猛手中的解藥拿了過來,說道:“先救丁浩,然后馬上下山。”我剛要打開藥瓶,王猛一把攥住我的手,神情嚴峻的說:“那你怎么辦?”
我拿開王猛的手,咬了咬牙說:“管不了你怎么多了,能救一個是一個。”
“不行,一定還有辦法的,你先冷靜一下。”王猛說道。我不再理會王猛,從藥瓶子里倒出來一粒藥丸,扶起丁浩,掰開嘴就給他喂了下去。
藥一入口,丁浩的臉色從青紫逐漸的恢復了血色,隨即又是一陣狂咳,我心里一個咯噔!難道被那老家伙算計了?!這解藥是假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丁浩猛然間一下子坐了下來,“噗”的一口黑血便吐了出來!這口黑血一沾到地上的枯草,頓時枯草便像被焚燒過一樣化為了灰燼!
我大驚失色,連忙扶住丁浩,丁浩的雙眼慢慢的睜開,我瞬間松了一口氣,原來剛才那口黑血就是淤在丁浩體內的血毒。丁浩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說:“老徐,王猛,我這是在那?不會到了陰曹地府了吧。”
王猛一見丁浩醒了過來,哈哈大笑道:“放屁,這要是陰曹地府,小爺豈不是也死了嗎。”丁浩按了按太陽穴,說:“到底怎么了?我只記得我被那只大蝙蝠咬了一口,然后就昏死過去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猛子,背上小白,我們立刻下山。”我說道。王猛點了點頭,一把背起小白,我把丁浩攙扶起來,剛走出去沒兩步,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一陣刺痛感襲來,下一秒,我已經失去了知覺摔倒在地。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的周遭都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嘗試著睜開了雙眼,雪白的房頂和帶著紅十字的白被單讓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原來我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就在我頭疼欲裂的時候,王猛拎著兩個熱水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我起來了,王猛趕緊放下水壺,跑過來笑著說道:“我的老天爺,你可算醒過來了!”
“我昏了多長時間?”我問道。王猛拽過一把凳子,坐下以后說道:“你足足昏了兩天兩夜了,本來我是想把你帶回城里的,但是你一直昏迷不醒,沒辦法,就只能先在這住下了。”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說:“小白和老丁呢?”王猛掏出一根煙,點燃之后吸了一口說:“老丁前天就回去了,說是要趕回去寫報告,小哥失血過多,不過昨天就醒了,現(xiàn)在就在你樓下的病房呢。”
我點了點頭,說:“那天晚上你突然昏倒,我和老丁都嚇了一跳,我以為你是身上的毒發(fā)作了,沒敢遲疑,和老丁一人背起一個就把你們兩個給背下山了,到了山底下,老丁帶來哪些小警察一見這陣勢就連忙把你們兩個送到了醫(yī)院。”
不對?。“凑f我雖然中毒比丁浩中的晚,但是也早該發(fā)作了,但是現(xiàn)在我除了感覺有些頭疼之外,身體卻沒有任何麻痹感和疼痛感。
王猛看出了我的疑惑,說:“也不知道你小子八字到底是有多硬,本來我也以為你這回肯定要去閻王爺那報道了,沒想到你還真挺過來了。”我閉上眼睛,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身上確實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怪了?我根本就沒吃解藥,怎么可能會沒事呢?
“行了,行了,活著還不好,還非點去見了上帝你才甘心啊。”王猛給我倒了杯水,開玩笑般說道。“還有,王小海的尸體也帶下來了,我讓老丁幫忙帶回警局了。”王猛接著說。
我點了點頭,喝了口水,靠在床上剛想再休息一會兒,王猛突然又說道:“對了,小哥昨天醒了的時候給了我這個東西,讓我交給你。”
說著,王猛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塊竹簡的碎片!
“這東西小哥從哪弄來的?”我問道。王猛撓了撓腦袋,說:“好像是小哥跟那中修道人搏斗的時候,從他身上摸來的,要說小哥是真他娘的厲害,居然連扒手的活都會干。”
我拿著這塊竹簡碎片仔細的看了半天,卻什么也看不出來,那上面的文字我根本連見都沒見過,就更別說辨認了。王猛在一旁也湊了上來,說道:“咋樣,這上面寫點啥,是什么有用的線索嘛?”
“不認識,這上面的字我也沒見過,但是可以證明的是這個竹簡碎片是東漢以前的東西。”我搖了搖頭說。
說道竹簡,我相信多少懂一些歷史的人都知道,在東漢蔡倫發(fā)明造紙術之前,古人使用的文字載體主要為竹簡和帛書兩種,而帛書因為相對來說成本較高,所以竹簡仍然是東漢前主要的文字載體。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對古文并不在行,雖然說學道的時候師父倒是交了不少古文,但是此時這塊竹簡碎片上的文字,卻的的確確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這時王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這會不會是小篆?”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說:“怎么可能,要是小篆我早就認出來了,古時候秦以前文字不統(tǒng)一,就算是大秦帝國建立之后,也有部分偏遠地方仍不使用小篆,誰知道這鬼東西到底是什么文字。”
王猛扣了扣鼻孔,一臉無所謂的說:“行,就你他娘的有文化,老子是大老粗,我找小哥去,你去不去。”我翻了個白眼,說:“廢話,趕緊扶我下去。”
正在這時,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護士路過我的病房門口,一見地上的煙頭,頓時吼道:“你們兩個誰抽的煙?!在醫(yī)院還敢抽煙!”
“呦,這位妹妹,這怎么話說的,你看他是個病人,我是個不吸煙不喝酒的三好青年,這怎么會是我們抽的呢,一定是剛才有人偷偷抽完踢進來的,想誣賴我們這兩個社會主義大好青年。”王猛連忙嬉皮笑臉的湊上去說道。
看著王猛猥瑣的身影,我苦笑著嘆了口氣。
由于這個地方附近幾個縣城就只有這一家醫(yī)院,所以也就導致了這家醫(yī)院的病房緊缺,小白是住在我樓下的一間三人間病房,我和王猛剛一進去,就見小白正在床上打坐。
病房里的大爺大媽正指著小白說:“這小伙子不是練什么邪功呢嘛,可怪嚇人的!”王猛趕緊上前解釋道:“各位叔叔阿姨,這是我遠房一個表哥,從小腦子就不好使,諸位叔叔阿姨別見怪啊。”
我走到小白床前,掏出竹簡碎片說:“這東西你怎么看?”小白慢慢的睜開眼睛,臉上依舊是有些慘白,淡淡的開口說:“這個竹簡碎片上寫的東西應該很重要,我是在跟他打斗的時候扯下了一片,要是知道上面寫著什么,沒準就能弄清他的底細。”
我點了點頭,確實,如果這個東西不重要的話,中修道人不會把這么笨重的東西隨身帶在身上,沒準這竹簡跟他那些邪門的道法也有關聯(lián)!
想到這,我向小白問道:“你跟他斗過法,他道術路數(shù)如何?”小白面無表情,說道:“看不出來,他道行極深,少說也有近百年的公里。”王猛在旁邊倒吸一口冷氣,小聲驚訝著說:“不是吧,百年?!難道他現(xiàn)在有一百幾十歲了?!”
沒錯,通過那晚我和中修道人的對話,如果他真的是我?guī)煾傅膸熜值?,年齡肯定在百歲以上!可是我卻也沒聽說過道教中到底有什么法術能讓人永葆青春,不會衰老,更何況他使得全都是一些損陰折壽的法術。
小白拿過竹簡碎片,說:“只要能搞清楚這竹簡上的內容,這一切就有答案了。”我也同意小白的想法,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竹簡上的內容,只要把這上面的內容搞清楚,再配合我們手上關于鬼玉的信息,沒準就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可是到底找誰才能解開這個秘密呢?對了!海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