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慘叫,李八斗單腳著地,呲牙咧嘴的跳了起來。
“色狼!”陶夭夭跺了一腳以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的罵到。
“哎,我這可是完全為了配合你!你這人怎么狗咬呂洞賓呢?要不是我,她能那么快認(rèn)慫么?”李八斗一臉不滿的說道。
“這么說,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咯?”陶夭夭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你要是感覺過意不去,加點兒勞務(wù)費也行。”李八斗放下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給你加點勞務(wù)費!”
“?。?rdquo;李八斗再次抱著腳跳了起來。
陶夭夭一路走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她橫眉冷對,這讓李八斗百思不得其解。
推開一扇紅木雕花的門,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渴悄??”坐在正位的老人臉色驚喜的說道。
我擦,怎么是這家伙?李八斗直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不是蕭景南還能是誰。
自己這做著兼職呢,要是被他戳穿,對雇主可是不好交代啊。李八斗趕忙使了個顏色,然后朝著陶夭夭看了看。
老人見狀,驚喜更甚,一副了然的輕輕點了點頭。
可陶夭夭就納悶兒了,雖說自己回家次數(shù)不多,但是爺爺也不該這么驚訝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陶夭夭身上,整個房間居然有一股子如臨大敵的感覺。
“嘭!都干什么呢?恩?這還像是一家人么?也不怕在外人面前丟臉!”蕭景南使勁兒拍了一把桌子,怒吼一句。這特么的不是擺明了讓勞資在我小老弟面前丟臉么!
“哎,那個夭夭啊,快來快來。把你朋友給我們介紹一下。”
“呃?”眾人一愣,心中危機(jī)感更甚。這分明是打一個捧一個啊!難道……
“爹,咱們這是家族議事,夭夭一個晚輩,還是一個女孩子家家,讓她參加本就破例了,這還來個外人,怕是有違規(guī)矩吧?”坐在右手首位的一個頭發(fā)斑白的中年人說道。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勞資還沒老糊涂,現(xiàn)在就輪到你教勞資規(guī)矩了?老三啊老三,是不是這些年讓你管理我蕭家的外貿(mào)生意,接觸的洋人太多,把咱們老祖宗的孝道都給忘了?”蕭景南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家伙,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不是,爹您誤會了,我是……”
“你是什么?勞資當(dāng)初要是把你射墻上,你特么什么都不是!想坐這兒就給我閉嘴!”
“噗!”這老爺子實在太過彪悍。李八斗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他立刻輕聲咳嗽兩聲加以掩飾,但還是成功吸引了不少眼光。
“爸,您息怒,強(qiáng)武他只是說實話而已。爺爺他一手振興的蕭家,當(dāng)時就立了規(guī)矩。男主外,女主內(nèi)。”左手邊首位的一個西裝革履的家伙說道,他正是蕭家老二,蕭強(qiáng)文。
“你爺爺立的規(guī)矩?那你讓他來跟我說說這規(guī)矩是怎么立的。”蕭景南一臉不滿的說道。
“咳咳,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要不然我先出去逛吃逛吃。你們慢慢開會,開完以后我再進(jìn)來?”李八斗有些尷尬的說道。
“什么開會啊,我們這就是一家人坐在一塊兒聊聊天而已。行了,你們都散了吧,夭夭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來跟爺爺聊聊天。”蕭景南一臉笑容的看向陶夭夭,但是卻將目光定在李八斗身上。
“爹,那個產(chǎn)業(yè)分配會議?”
“這都幾點了,等吃飽喝足再說吧。”蕭景南一臉不悅的說道。
屋里幾人申請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蕭景南,然后又看了陶夭夭和李八斗,最后互相看了看,轉(zhuǎn)身魚貫而行。
“真是家門不幸!一群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夭夭,你放心,該是你的那份兒,一根毛兒都少不了!”蕭景南神色有些疲憊,但是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爺爺,其實我并不想爭那些。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別太放在心上。”陶夭夭輕聲說道。
“呵呵,好,不說不說,快給我介紹介紹這個小伙子。”蕭景南突然來了精神,一臉笑容的看著李八斗。
“那個,這是李振武,我老同學(xué),這些年一直在哈佛大學(xué)留學(xué),昨天剛回來。”
“咳咳,咳,咳咳!”
“恩?你怎么?咳嗽了還是嗆到了?”陶夭夭疑惑不解的看著李八斗,這家伙作什么幺蛾子呢?
“咳咳,那個,嗓子不大舒服。”李八斗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嗓子說道,但是心里可是尷尬的不行。留學(xué)你就留學(xué),還昨天剛回來。我跟這老家伙前天剛見過。
“呵呵,振武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把夭夭托付給你,我很放心吶。那個夭夭啊,為人處世,一定要多聽聽振武的意見。”
蕭景南一臉微笑的看著李八斗,這讓陶夭夭有些懵逼。蕭家招女婿,那規(guī)矩可是多著呢,祖宗八輩都得給你盤問一邊,這怎么什么都沒說呢,就托付起來了。
李八斗看著蕭景南,只給他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沒吭聲,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
“爺爺,你說什么呢,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陶夭夭有些又羞有惱的說道。
“哎喲喲喲,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小年輕的事兒。怎么舍得帶德武見家長了?有了吧?”
“有什么了?”
“娃兒唄。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整點兒事兒出來能老老實實見家長么。幾個月了?咱們是不是立馬兒的把婚事定下來,到時候整個未婚生子就不好了。”
“爺爺!誰有了???你再這樣瞎說我可不理你了!”陶夭夭一臉通紅,在他的印象中,蕭景南是那種一言九鼎,脾氣火爆的人。什么時候見過他這樣,一時間還真摸不準(zhǔn)他的脈。
“女孩子就是害羞,德武啊,咱們能見面也算是猿糞吶,陪我喝兩杯?”
“爺爺,好久沒回來了,我想去看看我媽。”陶夭夭臉色一變,聲音低沉的說道。
蕭景南聞言,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慘白。“恩,去吧,帶德武去看看她。”
一個百花盛開的院落,院子四四方方,在院子的東南角有兩顆白果樹,白果樹上綁著一個收工的秋千。
陶夭夭坐在秋千上,輕輕的晃蕩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個秋千是我爸給我做的,小時候我爸經(jīng)常給我親手做玩具。那時候不懂事,還老是責(zé)怪他做的好丑。”
李八斗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抬頭看了一眼雕梁畫棟的院子。俗話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陶夭夭原名蕭語妍,在她三歲那年,她爸,蕭景南的長子蕭凡失蹤,生死不知!
陶夭夭的爸媽,感情好的讓人羨慕,兩口子從結(jié)婚到蕭凡失蹤,沒有紅過臉,就跟抹了蜜一樣。
蕭凡失蹤以后,她媽媽雖然沒有流眼淚,但是陶夭夭看到她沒日沒夜的坐在院子里,緊緊的盯著大門。
一直到陶夭夭七歲,她媽媽長年累月的缺少睡眠,心情壓抑,就病倒了。那一倒,就再也沒有起來。
陶夭夭恨她爸爸,哪怕你就是死了,能讓家里聽到個消息,媽媽徹底絕望,也許也不會這樣。所以她改名,隨了媽媽的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而蕭家規(guī)矩,長子掌權(quán)。而陶夭夭正是長子一脈的一根獨苗,蕭景南對她又疼愛有加,所以,整個蕭家各個支脈都對她抱有敵意!
“大小姐,大小姐,老太爺昏倒了!”一個一身旗袍的小姑娘面色蒼白的跑了進(jìn)來,言語間一臉的惶恐。
“什么?爺爺昏倒了?這怎么可能!”陶夭夭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整個人就像被冰凍了一樣。
李八斗也懵逼了,那家伙雖然年紀(jì)一大把,但是由于從小習(xí)武,身體結(jié)實的連自己都自嘆弗如。更何況,半個小時之前還生龍活虎的。
“爺爺現(xiàn)在在哪兒?”陶夭夭一臉慌張的問道,蕭景南,是她在蕭家唯一的念想,假如蕭景南出了意外,自己就真成了無根浮萍。
“已經(jīng)被送到醫(yī)院去了,我只能等到幾位老爺走了才敢來通知你。”小姑娘神色有些愧疚的說道。
“蓮蓉,你是我在蕭家唯一信任的人。這些事情你不用解釋,爺爺是怎么昏倒的你知道么?”對于家族的爾虞我詐,陶夭夭多少有些了解,爺爺莫名其妙的突然昏迷,她有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
“不知道,我看到老太爺回房間的時候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但是回房間之后,沒過多一會兒,就聽到劉管家大叫,我這才知道老太爺昏倒了。”
“你爺爺有什么疾病史么?比如腦溢血,冠心病,高血壓之類的。”李八斗忍不住出口問道。
“我爺爺身體一直挺健康的,每年都要檢查一次,除了有些脂肪肝以外,沒別的問題。”
“走吧,咱們在這兒瞎猜測沒用。只有去醫(yī)院,才能了解情況。”李八斗臉色有些迷茫,難道,有人為了家產(chǎn),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