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癡情種……
我拿起手機,之前火車上跟著蕭力東學會用這玩意起,就發(fā)現(xiàn)了它的神奇,上邊五花八門的新聞令我大開眼界。我正看的津津有味時,忽然點不開了,接著一條信息發(fā)來說欠費十七元。
我除了120還沒打一個正經(jīng)電話???我心疼之余又來了條信息,說本月已使用流量多少。好吧,上網(wǎng)是收費的……我郁悶玩起了手機上的貪吃蛇。
玩了有半小時,起勁時,車窗被敲響了,我下意識的側頭看去,嚇得手機都扔在了一旁!
外邊出現(xiàn)了一張男人的臉,他下邊拿的手電筒朝上對著自己下巴殼子,眼睛大的要凸出眶子還布滿血絲,牙也參差不齊,黃吧拉唧的像幾十年沒刷了,腦袋上邊光禿禿就幾根白毛……
我大驚失色的一邊探手推陳玄諦一邊喊道:“陳師兄,火葬場詐尸了,詐尸了!”
陳玄諦猛地抬起頭,扭頭看向車子外邊,他嘀咕說:“大驚小怪,他喘的熱乎氣都在窗子上凝成霧珠了,這是活的。”
“呃,活的?比尸啊鬼的還恐怖。”我輕撫著心窩,驚魂未定,丫的一聲不吭就擺這鬼樣敲窗子,想嚇死誰???
陳玄諦一把推開車門,“你誰???”
“胡懸梁。”禿頂老頭放下了手電筒。
“我還陳刺骨呢。”陳玄諦一言不合就拔劍架在對方脖子旁,道:“說,敲我車子有何目的?”
“哎?少俠勿怒,少俠勿怒。”禿頂老頭無辜的道:“我接到上邊的指示,說有兩位青年來這要查尸體記錄,來這看了半天,就你們這一輛車,所以來問下。”
“哦……那可真誤會了,我是陳玄諦,你就是為尸體美容的老胡?”陳玄諦收劍之后退開兩米,他鼻子不自然的抽動了片刻。
禿頂老頭邊上前邊道:“對對,我就是老胡。”
陳玄諦扳著臉說:“別靠近,就保持兩米,否則后果自己負責。”
老胡站在那略顯尷尬。
我疑惑陳玄諦為何如此,就推門下車,打招呼道:“胡師傅,之前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
“沒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胡一開口,我也像陳玄諦那樣退開兩米,因為他嘴里的味兒實在太熏腦子,隔一米半都能聞見,兩米算是最小的安全距離,就憑這……經(jīng)老胡手美容的尸體沒被他整得詐尸已經(jīng)算是奇跡。
老胡卻渾然不覺,他拿出一串鑰匙,道:“我們走工作用的通道吧。”
陳玄諦微微點頭,同我并排跟在老胡后邊,卻也維持兩米的空隙,以防他冷不丁的回頭。就這樣,氣氛怪異的來到了一道鐵門。
老胡開完鎖做了個請的手勢,他領著我們進入建筑之后東拐西繞,停于一道房門前。上邊掛了個牌子,“尸體化妝室。”
老胡抬起中指豎在嘴邊:“噓,別弄出動靜打擾到它們。”
它們?
我疑惑的望著他。
老胡抬手輕輕地敲響門板子,他畢恭畢敬的說:“今夜臨時有事,冒昧前來沒打招呼,多有得罪啊。”
過了一會兒,他這才拉開門,待我們進入就關好,可這尸體化妝間空蕩蕩的,那之前老胡在跟誰說?
他掌了燈,邊擦著額頭的汗珠,邊解釋道:“總是會有嫌我化的丑不愿意離去的鬼魂,就會趁著晚上來照鏡子為自己化妝,再去闖黃泉路。唉,這種時候要是未經(jīng)允許而驚擾了它們,就會被記恨上,起初不知道情況,惹到一只,就跟著回家等我睡著了把頭毛拔的所剩無幾。不提這個了,辦正事。”
陳玄諦說道:“十年前的三月二十一號,那晚下雨,這是死亡時間,尸體送過來是第二天,死的是一對母女,大的三十到三十五歲,小的六七歲。”
“我先看看有不。”
老胡走到柜子那兒,拿鑰匙打開,檔案是按時間分的,所以他很快就挑出了一本蒙塵的筆記,撣掉上邊的灰塵,他開始翻著。
我和陳玄諦在一旁等了許久,老胡忽然合上本子,他搖頭道:“沒有。”
“沒有?”
陳玄諦聲音驟然冷了七分,道:“沒有啊……那你為何眼神閃躲?”
老胡抱著筆記本的手開始抖了起來,他挺起下巴說:“我是被鬼嚇的。”
陳玄諦“咻”地拔起劍再次架上對方脖子,側頭吩咐道:“打雜的,去看看他手上的記錄本。”
“左一句打雜右一句打雜,我也有名字的,孫小空,記住了。”我強調(diào)完走到老胡旁邊,他被鋒利的劍指著,不敢亂動。
我輕易奪過筆記本,隨手翻開一頁,望見上邊的記錄時間竟然是十五年前的,我又翻了頭尾那兩條記錄,也一樣是十五年前。
我惱火的把本子摔在老胡腳邊,神色不善道:“胡師傅,你這是糊弄我們啊,十年前的事情,你卻翻早了五年的本子,還說沒有,究竟在耍什么花樣?”
老胡子抖的更厲害了,卻閉緊嘴巴不語,哼呲哼呲的在這大喘氣兒。
“不用問了,他藏著掖著就說明與我們要查的尸體之間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陳玄諦不耐煩的說道:“打雜空,你去那柜子里邊翻那年的記錄本。”
打雜空……
我幽怨的瞟了他一眼,就來到柜子前,沒有老胡的指引,我花了半小時才翻到十年前的美容記錄。
打開之后往后翻著,3月22號,這一天老胡美容化妝了七具尸體,前邊五個是男性,后邊兩個女性是一起送來的,一大一小,大的肢體扭曲骨折,身上有多處擦痕,小的天靈蓋粉碎,頭部又有摔裂傷,她們的來源還寫著:“警方”。
我沖老胡指著這兩條記錄,“不就在這嗎?說,你為什么要隱瞞!”
老胡身子哆嗦的更狠了,接著一屁股癱地。
陳玄諦接過記錄本,眼光銳利的他,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這對母女的備注均寫著‘美容之后失竊’,她們竟然沒有被火化?”
“對……那晚火葬場遭賊了,丟了許多娘們尸體,她們可能被一伙盜尸賊偷去用來配冥婚賣錢吧。”老胡神色特別不自然,連我都看出來了。
陳玄諦抬手劃拉著紙,分別往前后翻了六七頁的樣子,說道:“以為我好騙?她們就近的記錄,尤其存尸幾天的那種女尸,全是家屬過完眼無異議已火化。這就是你說的丟了許多尸體?這對母女,警方連家屬都沒能聯(lián)系到,盜尸賊不可能專門潛入火葬場為了偷她們,我說的可對?”
老胡臉上的汗那是一滴一滴往地上淌著。
“現(xiàn)在說還來得及,小心待會兒我失去耐心就削了你的頭。”陳玄諦字字如電的威脅道。
老胡吱唔著說:“這不能怪我啊,她們自己不見了。”
“通常來講,人為意外而死的尸體,不會出現(xiàn)異常……”陳玄諦的指尖輕輕彈動劍身,叮、叮的聲響配著他的字宛如一道道催命符,“老胡,你對她們做了什么?限你一分鐘說清!”
“我……”老胡雙手捂著腦袋說:“我、我當時……”
過了二十幾個呼吸,陳玄諦冰冷的提醒道:“還剩下五秒。”
老胡一咬黃牙,說道:“我當時看那一大一小模樣俊俏,起了心,加上沒有家屬,把她們在這兒那樣了。”
“哪樣?”陳玄諦挑起眉毛。
老胡尷尬道:“就是男女那種事,我以前做也沒有出現(xiàn)這岔子,誰知到了她們這兒就……”
“枉死之身,陽蛇入體……這也不夠。”陳玄諦手腕一擰,狠狠地以劍身抽在了老胡的腦袋,把他打翻去滾了兩米,說:“十年前,可是你的本命年?”
老胡揉著痛處道:“是啊。”
“呵呵。”
陳玄諦冷笑著一劍斬向對方,我想攔也來不及,擔心他真在這兒把人殺了,就算老胡罪不可赦,也是不能隨意亂殺的。不過下一刻,我就安了心,陳玄諦的劍光掠過老胡的頭頂,對方頭頂那寥寥無幾的白毛也粉碎落地。
老胡這回嚇破了膽兒,相當老實的跪在地上求饒。
“然后呢?十年前你也挺老了,區(qū)區(qū)一晚絕無可能將她們滋潤成尸魔!”陳玄諦繼續(xù)逼問。
我心撲騰亂跳,這還不算完?
老胡崩潰的說著:“那晚折騰完,我又覺得她們燒了怪可惜的,就偽造了一個盜尸的場景,偷偷把這一大一小帶到了縣外的黑風山,這有個山洞,以前被堵死了,我就又把它通開了,放進來棉花被褥什么的。那半個月我裝病請假,幾乎天天貓山洞做那個,有時餓了懶得動就削一塊她們的肉來吃,之后尸體就開始腐爛了,我當天走時尋思回頭來燒了她們,卻想不到第二天來時,看見洞口放了一雙大紅色的皮靴和一把黑色的雨傘,我知道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聞風喪膽的逃回了家……”
我忍不住罵道:“真他娘的是個老牲口啊。”
“別侮辱牲口行嗎?”陳玄諦一劍把老胡拍暈在地,他吩咐道:“打雜空,去拿繩子把這老胡綁了,我們拉他一塊去黑風山洞,那兒便為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