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晴這突如其來的呼喝,使得大家都轉(zhuǎn)頭看向她。
面對眾人的注視,她未有絲毫得不自在,仿佛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一般。
只聽她開口道:“按照夏雨所說,那個很厲害的干尸追到鎮(zhèn)墓獸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說明它應(yīng)該無法越過鎮(zhèn)墓獸追出來,一次不行,就表示一直不行。”
嗯,這邏輯沒問題,大家都點頭。
她又說:“如果說,李發(fā)波是在墓穴里被干尸啃食內(nèi)臟的,先不說孫亮會不會在危難時刻將他的尸體拖出來,就算孫亮真的拖了,那么為什么你們進去的時候,墓道地上看不見血跡?還有,既然孫亮冒著生命危險把李發(fā)波的尸體拖出墓穴,說明他們有著過命的交情,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會把李發(fā)波的尸體丟在山澗里?”
這一點的確說不通,不過我不是學刑偵的,對推理并不清楚,身邊這些大爺大媽認識的字都有限,更別說案情推理了,因此大家都轉(zhuǎn)頭看向四叔。
四叔在沉默片刻之后,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頭對著我問:“這只大老鼠在威脅你的時候,真的說過要將你剖腹挖心?”
我點點頭,很是肯定地表示她說過,而且她那鋒利無比的爪子,的確有這樣的能力。
之后,四叔沒再繼續(xù),他讓村長先將眾人疏散。
待現(xiàn)場只剩下我們幾個之后,四嬸也從我家客房里抱出了一個襁褓,正如我之前通過鏡子所看到的一樣,孩子的頭是很大的魚頭,身體則是用苞米編織起來。
四叔讓我招來一口大缸,將大老鼠和襁褓一同塞了進去,之后用木板蓋上,并用繩索捆得嚴實。
他的意思是等明天我?guī)煾竵砹嗽僬f,畢竟這種事他比較有經(jīng)驗。
事情暫時解決了,再加上時間也不早,四叔和四嬸就帶著程慕晴、性感女人回自己家,眼鏡帥哥則是去了村長家,留下兩個背包男住我家客房。
這兩個背包男一聽要住的房間之前大老鼠曾經(jīng)待過,他們死活不愿意進去,沒有辦法,我只能轉(zhuǎn)身重新去收拾我爹娘的房間。
這兩人也有趣,一聽我要去收拾我爹娘的房間,他們利馬改了決定。
雖然從它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內(nèi)心或多或少有些恐懼,但也正是這樣很爺們的舉措,讓我們對他們心生好感。
華哲的名字,我之前在山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通過接觸,另外一人也自報姓名,他叫查凌。
大家的年紀相仿,雖然對于老人家來說,七、八點已經(jīng)很晚,但是年輕人卻明顯精力充沛,特別是對于華哲和查凌這兩個城市青年而言。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nèi)司妥诳头康目簧狭奶?,當然,小狐貍這時候已經(jīng)躺在我懷里睡著了。
我一邊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背,一邊聽華哲和查凌吹牛皮。
雖然他們的話以吹牛的成分居多,但從他們的話里,我卻是聽出了他們的身份,而這五人的身份卻讓我有些詫異,因為他們當中有四人竟然都是刑警!
程慕晴是他們這個隊伍的頭領(lǐng),而且她還是燕京某區(qū)刑警分隊的副隊長,家里更是有軍方背景;性感女人名字叫秋子,她姓秋,這倒是一個很罕見的姓。
華哲喜歡秋子,這一點任誰都看得出來,而且他也一直在追求秋子,兩人的關(guān)系若即若離。
另外,那個眼鏡帥哥是隊伍里最特殊的,他并不是刑警,跟這次任務(wù)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之所以參與進來,是因為他家里擁有特權(quán)。
眼鏡帥哥叫陳思懷,在燕京是有名的京城六少之一,他更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總裁,身家數(shù)十億。
億這個單位我自然知道,不過我這被子恐怕除了下面棍子里的玩意兒,恐怕再沒有機會接近這個單位。
陳思懷和程慕晴門當戶對,更是青梅竹馬,關(guān)系很不一般。
當查凌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岔:“看不出來啊,那個程慕晴似乎對陳思懷不怎么感冒。”
華哲和查凌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地對著我說:“怎么,獵人哥你也看出來了?”
我翻了翻白眼,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查凌一臉賤笑地說:“程慕晴對任何人都一樣,除了有限的幾個長輩之外,哦,對了,你四叔就是其中之一哦。”
我有些不解,問他們我四叔父系親戚都在我們村,母系親屬也基本都是農(nóng)村人,怎么跟人家程慕晴那種豪門大閥搭上關(guān)系了。
聽了查凌和華哲的話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尊敬的四叔在華夏警界,曾經(jīng)是一個很牛嗶的人物,而且還有一個很絢麗的外號,華夏神探!
他曾經(jīng)代表國家,參加世界級的刑偵案件,并且親自帶隊將一個超級龐大的跨過集團繩之以法,但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我四叔急流勇退,從威風一時的華夏神探,變成了現(xiàn)在的山村小獵戶。
不過,在我四叔隱退這件事上,查凌和華哲的看法不同。
華哲說我四叔是因為得罪了太多的勢力,迫于各方壓力,我四叔選擇離開警界;而查凌則說,他有一次無意間聽到程慕晴跟她一個長輩的聊天信息,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似乎這其中涉及到了一個極為深邃的案子,我四叔就是因為這個案子而隱退的。
我見他們沒有一個統(tǒng)一,就刻意轉(zhuǎn)換話題,問他們來我們這個偏僻小山村的目的。
原本還以為他們會瞞著我,說什么這是任務(wù)隱秘,不能對外透露之類的話,結(jié)果兩個人都是聳聳肩,表示他們也不知道來這里干什么,唯一清楚此行目標的人,只有程慕晴。
既然說不清楚,我們之后也沒再談?wù)撨@些,他們則是拿出手機玩游戲。
話說,手機以前我在讀書的時候見同學玩過,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摸過,一來是沒錢買,二來是買了也沒用。
見他們玩得津津有味,我也沒再打擾,抱著小狐貍離開了。
關(guān)門的時候,看著他們聚精會神地低頭玩手機,我不禁搖搖頭,山里娃和城市人之間真的有一條很寬的鴻溝。
第二天一早,四叔就帶著兩個女孩子把我?guī)煾刚垇砹耍斘規(guī)煾缚吹轿疑埢罨⒌卣驹诖笏走叺臅r候,不由笑嘻嘻地拍著我肩膀。
“小夏雨啊,你的第一個試煉通過了哦。”說著,他又繞著我走了兩圈,一邊走,一邊點頭,嘴里還一直念叨,“嗯,不錯,我原本還以為你小子會缺胳膊斷腿什么的,沒想到連皮毛都沒傷到。”
我沒好氣地對著老貨翻了白眼:“我說師父,您就不能盼我點好?。空l說我沒受傷,我背上留了三道很長的疤痕呢,昨天流了血,到現(xiàn)在還疼。”
一聽我背上憂傷,旁邊的四嬸急忙問我傷勢,我笑著說沒事,但她仍十分強硬地要我脫衣服。
沒有辦法,我只能當著眾人的面,十分干脆地大衣和內(nèi)衣脫下來。
奇怪的是,當我脫衣服的時候,查凌和華哲則是張大嘴,各種驚訝,而且滿臉都是羨慕的表情,再看那秋子眼睛都看直了,瞅她那姿態(tài),如果不是程慕晴拽著,她都想上來摸了。
我四嬸替我檢查了一下后背,雖然傷口已經(jīng)止血,但她還是直接給我上藥。
外面雖然很冷,但我從小就習慣在雪地里打滾,早已經(jīng)習慣了。就算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跳進河里,照樣能摸一籃子魚上來。
末了,四嬸伸手在我的后背上重重一拍,笑嘻嘻地說:“小伙子長大了,這身子板比你四叔都結(jié)實,不錯,過段時間給你找個合適的媳婦,讓老夏家的香火旺下去。”
一聽四嬸要給我找媳婦,原本還趴在旁邊椅子上的小狐貍忽然睜開烏溜溜的大眼睛,朝著我定定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