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這一次發(fā)病倒下,再也不是聞聞風精油就能夠解決的事情。金阿姨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都沒有辦法使她醒來。所以,我們只好叫救護車了。因為是我們警方打的電話,救護車來得比平時要快很多。大概不到半小時吧,車子就停在了樓外。隨行的醫(yī)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將王怡送進了本市的第一醫(yī)院。
由于縣令有個大學同學在第一醫(yī)院就職,這時候正好拜托他先替我們看護一下王怡。畢竟,現(xiàn)在辦案的人手就我跟縣令。我們必須集中精力查清楚,原本在房間里的小孩為什么會失蹤?
我們回頭又盤問了金阿姨一遍,金阿姨說這地方平常不會有人來,要說最近來的人也就只是老板,可那已經(jīng)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你平時都不出去買菜的嗎?”我見這地方偏僻,附近也沒個菜市場。所以,便很好奇的問道。
“當然要出去買菜了!不然老板娘跟她的女兒吃什么呀?”金阿姨覺得我問的問題很可笑,但她卻沒理會我的意思。我是想說,萬一有人趁著她出去買菜的這段時間進來了呢?
然而,從金阿姨接下去說的話中。我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金阿姨告訴我,這樓里是有監(jiān)控的,而且還連接著報警器。一旦有外人闖入行兇的話,是會立馬觸發(fā)報警器的。
興許是周哲做賊心虛的緣故吧,就這么一棟兩層高的小洋樓,他竟然安裝了六七個攝像頭。從我們調出了的監(jiān)控來看,這樓里樓外、樓上樓下幾乎沒有死角。
金阿姨還有一個活,就是將儲存空間已經(jīng)占滿的視頻保存下來。因為,周哲在的時候就叮囑過她監(jiān)控視頻要定期存檔。而金阿姨是個老實人,雖然老板好久沒有來了,但她做事情依舊一絲不茍。
金阿姨說,存儲視頻的操作很簡單,就是按幾個開關。這跟她們農村人看dvd錄像一樣,她大概半個月會操作一次,用不了多少時間。
于是,我們問她要來了將近兩個半月的監(jiān)控視頻。我們需要從周哲回來的那一次看起,希望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線索。但是,這個工作量對我們兩人來說實在太大了。將近兩個月的監(jiān)控視頻,磁盤足足放滿了兩個大收納箱。我初步估計,少說也有一百多盤吧。
這么多的視頻,就算我們兩人快進著看,再加上24小時不眠不休,那也得一個多星期吧?
“怎么辦?”我扭頭看著縣令問道。縣令的意思是最好別打擾師傅他老人家,因為上頭已經(jīng)下了批示,這個案子可以完結了。如果,她再把這里的情況告訴師傅的話,以他老人家的性格一定會死磕到底。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師傅,畢竟他快退休了。
我們的任務是找人,人找到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或者再牽扯出什么命案的話,到時候再匯報那也不遲。
可是,怎么樣一來也就意味著我們沒辦法去集合更多的警力。
“打電話給吳宜勇,嗯……還有周聰,對!把他也叫來吧!”縣令最后做了決定,其實我跟她一樣,能夠想到的幫手也就是這一對活寶。
縣令親自給周胖打了電話,周胖二話沒說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出人意料的是,僅僅過了片刻,勇哥也來了。他的理由很粗暴,因為他失戀了,現(xiàn)在只有工作能夠麻痹他心靈的創(chuàng)傷。但是,當他聽說我們這次行動是私下里偷偷進行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責備了一句:你們好大膽子啊,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跟東爺匯報一聲?
然而,他說歸說,卻絕對不會私自去告密的。不然,“勇怕怕”這個外號就白給了。
我們幾個都是專業(yè)的刑警,上過警校的同學應該知道,如何快速的回看監(jiān)控視頻并從中發(fā)現(xiàn)有用的線索,是一門必須課。我們幾個都是經(jīng)受過長期鍛煉的,所以看監(jiān)控錄像的速度要比普通人快很多,也精準很多。
我們分工合作,幾個人各看了二三十盤監(jiān)控,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結束。我發(fā)誓這才是世上最痛苦的工作,等我看完后眼睛已疼得合不攏了。幸虧這時候,金阿姨給我們拿來了熟雞蛋。她說著是她們鄉(xiāng)下的土辦法,只要把雞蛋揉一揉眼睛,就能消腫了。你還別說,她這土辦法挺管用的。我照著做,沒過多久眼睛就沒那么脹痛了。
金阿姨又給我們煮了面條,我們吃了以后,繼續(xù)討論案情。通過視頻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近兩個月里確實只有周哲來過這個地方。他來的時候是一個人,手里大包小包帶了大堆。金阿姨說,老板帶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給小孩吃的。因此,我們可以斷定周哲來的時候,那孩子應該還在屋子里。周哲住了有三天,可他這三天里都在樓上辦公。偶爾也會進到暗室看一下孩子,但每次待的時間不長,大概有就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暗室是樓里唯一沒有裝監(jiān)控的地方,或許周哲覺得沒那個必要吧。金阿姨是進出最頻繁的人,她一周大概要出去三次,時間都是在午后,也就是等到王怡起床并吃完午飯以后。王怡吃完飯后,會在樓下看一會電視,接著她就會提著一只小爐子上樓。據(jù)金阿姨說,老板娘的小爐子里裝著炭火,那是用來給她女兒熱牛奶用的。有錢人就連吃的也講究,牛奶是從波蘭進口的牦牛奶,因為沒有添加任何殺菌劑,所以需要用炭火熱一熱。
監(jiān)控顯示,王怡每天都要進暗室2次,且一待就是個把小時。也許,在這段時間里,她們母女相處得很愉快呢!王怡除了給女兒喝牛奶之外,每次還會拿一個蘋果進去。牛奶加水果,看來這位母親很懂得營養(yǎng)搭配。
王怡出來后,并不會馬上離開辦公室。她會選擇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在臉上貼上一張自制的面膜,靜靜的享受一會才會離去。以上都是王怡的生活習慣,監(jiān)控視頻記錄了一切。我們看完都覺得無聊,因為幾乎是在重復看她個人的習慣。不過,細心的縣令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情況。不如,最近一個星期金阿姨外出的次數(shù)增加了。幾乎每天都要出去,但金阿姨的解釋是,老板娘最近用炭火很厲害,所以她不得不跑到市場上去買??墒牵覀冎罒崤D逃貌涣撕芏嗵?。金阿姨又說,老板娘可能在烤肉,因為她每次回來都會聞到一股烤肉味。
縣令發(fā)現(xiàn)的另一個情況是,王怡做面膜的次數(shù)也在增加。以前是一天一次,但最近幾天卻接連增加了好幾次。一個愛美的女人應該知道,面膜這東西一旦做得多了,就會使臉上的水分流失,反而不利于皮膚。
“見鬼了,沒什么異常??!”這時,勇哥不由得嘆了口氣。因為,通過監(jiān)控視頻,我們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線索。所以,他懷疑暗室里可能有逃生通道,或者是根本沒有孩子。但在他們來之前,我跟縣令是仔仔細細搜查過的。暗室并沒有任何逃生通道,唯一出氣也就天花板上的那個換氣口。但口徑不過3公分大小,可能連一只老鼠都鉆出,更何況是一個已經(jīng)五六歲的孩子呢。
其實,我也懷疑這暗室里壓根就沒有什么孩子。要不然,這孩子怎么會平白無故不見呢?總不能從那個換氣口出去的吧?但金阿姨卻堅持說有,理由很直接,她聽到過孩子的哭聲。
這下我們幾個都陷入了迷茫,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感覺要比之前的命案來得更懸乎。勇哥建議說,真不行就把東爺叫來吧。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或許能夠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周胖也同意他的觀點,認為只有師傅出馬才能解決問題。然而,縣令卻很倔強。她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師傅,她說先去醫(yī)院看看,問過王怡之后再下結論。
于是,我們又趕去了第一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生全力救治,王怡已經(jīng)醒過來了。到了醫(yī)院,縣令的同學李醫(yī)生已經(jīng)站在病房外候著了。再進病房前,他告訴我們,其實王怡這個病并不是什么羊癲瘋,她的檔案中也沒有遺傳疾病。她患的是腦癌,這種癌癥患病的時候,病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癥狀有時候就跟羊癲瘋是一樣的。
另外,他還提醒我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因為,王怡的病情已經(jīng)很嚴重了,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以她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多則一年半載,少則個把月,甚至還會更短。
我們并不是王怡的家屬,對她的病情自然沒有那么關切,最多就是同情而已。此刻,我們最關注的是王怡為什么要說謊,她明明沒有遺傳病,為什么要騙周哲自己得了遺傳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