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比任何話都決絕，且沒有猶豫，扎的陸娜心里生疼。
她想象過的肖毅澤溫柔的模樣，但她從未見過。
陸娜苦笑，“如果你是那么輕易就能忘記的人，我也不會這么狼狽，跟你多說無用。”
她收好了自己的文件，轉(zhuǎn)身離開。
陸娜以為肖毅澤應(yīng)該會再說點兒什么，刻意放慢了腳步，但他毫不在意。
肖毅澤只要一想起顧衍之方才那奸計得逞般的笑容，他的不爽就泛濫成災(zāi)，沒有半點心思去管顧陸娜。
行到走廊里，陸娜才往后看了看，見肖毅澤沒有跟來，她被從心里一擁而上的失落淹沒。
她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可她還是抱著遙不可及的希望。
她失魂落魄的走進了電梯里，相識多年的好友發(fā)了條短信過來。
親愛的，祝你生日快樂，/愛心。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眉宇間的銳利煙消云散。
“又老了一歲。”
這晚上，陸娜一個人在外面買了個蛋糕，帶到酒吧里摸了自己一臉奶油，抹著抹著，忽然間口鼻都酸了起來，喉嚨一緊，眼眶就開始發(fā)熱。
她突然想起，高二那年的生日派對上，肖毅澤拿著蛋糕，牽著向融沖她笑得春暖花開的模樣，頓時就覺得好悲傷。
……
自顧溱溱在會議室上一鬧過后，公司里的小職員們飯后閑聊扯耳朵的話題，又一次圍繞著向融來進行。
有人說是向融嫉妒陸娜，偷了鐲子就丟垃圾桶。也有人說是顧溱溱拿著玩，專整陸娜。
但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也有人透露向融跟陸娜是多年的情敵，本就相看兩相厭，這發(fā)生點兒什么小事也正常。
還有更甚者，說向融這是戰(zhàn)術(shù)，成功的引起了總裁的注意，坐上了總裁文秘的寶座。
而向融也是真的被顧衍之從制作部逮去了總裁辦公室，當(dāng)上了小文秘。
這天，原文秘小江在與向融交好了差過后，就挺著大肚子休產(chǎn)假去了。
向融的辦公室就在顧衍之的隔壁，有點兒什么事情都會用內(nèi)線座機，一個上午也就整理下行程，順便幫他接咖啡，熱開水。跟制作部的大堆文件相提并論，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正午，顧衍之從辦公室里出來時，向融正趴在桌上睡著，因為體位不當(dāng)，口水糊了一桌子。
手里還拿著筆，筆下的白紙上是歪歪斜斜的字，從工整的字跡再到潦草，再到認不出字，顧衍之看出了她瞌睡泛濫的模樣。
桌上放著手機，乳白色的手機殼上是王者榮耀里角色，紅發(fā)雙馬尾的安琪拉。
顧衍之貼近在她的耳邊，道：“醒醒，你的排位又掉了！”
向融猛地睜開了眼，差點兒拍桌而立，“一群坑貨人頭狗！我特么差點兒就四殺了！”
顧衍之對她這樣的反應(yīng)都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擦擦口水，吃飯去了。晚上還有應(yīng)酬等著你擋酒。”
向融有點兒犯糊涂，摸著自己的腦袋吐槽，“最近也不累，怎么這么嗜睡。”
接著她又一臉茫然地自言自語，“今晚要喝酒啊，那是該多吃點兒，免得到時候一不小心被灌的胃出血。”
等等……什么情況會有嗜睡的癥狀來著？
向融突然頓住，腦海里突然想起來那晚上她在顧衍之家里跟他睡了一覺，而她……因為春夢作祟，完全沒搞清楚當(dāng)時到底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而大姨媽好像也推遲了，到了這幾天都還沒有來。
向融看著顧衍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心臟猛地一抽，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算她可能跟這個男人有點兒曖昧關(guān)系，但迄今為止，她都沒有想過真的跟他有點兒什么關(guān)系。
“就算只有一次，也不會這么簡單就中招吧？如果這幾率放在彩票中獎上，那我是不是八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顧衍之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轉(zhuǎn)頭看過來時，正好看見向融在自言自語，面色微微發(fā)白。
“沒事??！”
向融一僵，突地一下看向了顧衍之，只見顧衍之繼續(xù)道：“反應(yīng)別這么像傻白甜，就算你全天睡覺我也不會扣你薪水的，只要你把我的行程弄清楚就可以了。”
向融還以為他聽見了自己說的話。
這一天向融都在糾結(jié)懷孕這件事情，中午吃飯時也食不知味，一整個下午都只有“懷孕”這兩個字眼在她腦海里飄啊飄。
直到她再次帶到了夜店里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個有應(yīng)酬的人。
燈光晦暗的夜店里，顧衍之帶著向融漫步前行，最后在包廂門前停了下來。
“注意你一天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頜，“看你也不像是害怕進夜店應(yīng)酬的人，遇到什么磨人的事情了？”
“沒什么。”
見她態(tài)度敷衍，顧衍之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伸手推開了門。
門一開，向融就聞到了一大股刺鼻的煙味，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又悻悻地縮手，跟著顧衍之走了進去。
空間很大，里面遍布勁爆的音樂，不遠處的燈臺下有穿著暴露的女人在跳鋼管舞。
這邊坐著位年近30的男人，下巴上長著小胡渣，體型因為酒肉摧殘而微微浮胖，翹著二郎腿，左擁右抱著三陪俏小妞。
顧衍之跟向融坐在對面時，他擺了擺手，貼在身上喂他水果的女人就退了下去，立馬擺好了體位，面上多了討好的笑容。
“顧總，您來了！請坐請坐，想吃點兒什么喝點兒什么盡管說，今天我做東。”
顧衍之點了點頭，正想說事兒，發(fā)現(xiàn)那人的小眼神兒已經(jīng)黏在了向融身上。
向融今天穿著一身職業(yè)裝，頭發(fā)被盤在腦后，身材被完美地勾勒出了“S”形。向融本就長的不賴，再加上一臉冷漠的表情，這活生生的制服誘huo，將嚴(yán)杰迷的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顧衍之早聽說嚴(yán)杰這人好色成性，沒想到連他的人都敢打主意。
“這位是……？”他曖昧地看了向融一眼。
“文秘。”
聞言，嚴(yán)杰心里的小九九打的更細，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今晚上要怎么玩才愉快，用什么道具。
這應(yīng)酬與應(yīng)酬之間的小貓膩大家都懂，有些事更是有意為之，嚴(yán)杰打心里覺得，顧衍之今晚帶這么一只漂亮誘人的小妞過來，相信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嚴(yán)總，我家小秘書今天狀態(tài)不對，合同我們已經(jīng)談過了，如果你覺著可以，那就簽了吧！”顧衍之的語氣里透著幾分不悅。
向融將綠色文件袋里的合同拿了出來，再準(zhǔn)備了一支筆。
嚴(yán)杰的笑容就慢慢淡了下去。畢竟還沒有嘗到口肉，又怎么會情愿。
“顧總，她要是不舒服我找人開個房讓她去休息，你知道這一單我可讓了你十個百分點，怎么也得讓我開心一把吧？”
嚴(yán)杰坐的離向融有幾分近，說話時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一直停在了那。
“我的意思，已經(jīng)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邊說話，邊在向融肩上來回撫摸了兩下，向融立馬就頭皮發(fā)麻。
向融看了一眼顧衍之，眼神復(fù)雜。
“嚴(yán)總，你什么時候見我?guī)е约菏窒碌穆殕T去陪睡了？”
這一棒子打的嚴(yán)杰說不出話來，他也知道在顧衍之面前這么下去討不得好。于是笑著為自己開脫。
“顧總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小秘書很討喜。合約早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今晚出來就是為了喝好玩好而已。”
美色當(dāng)前，該止則止。
有些事情晚點兒再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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