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蕭若華對自己的父親還缺乏了解。蕭欒呵斥了蕭若華之后,看著許志浩微微一笑:“這事情我還不太清楚,想必許兄你也只是聽了一鱗半爪而已。我覺得應(yīng)該讓他們說說清楚,把前因后果都理一理,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聽到這話,許志浩臉色有些難看,他兒子辦的這事可是有些上不得臺面啊。不過蕭若華不急不躁,徐徐說來,提出的建議也是不偏不倚,他要是拒絕的話,不明擺著心里有鬼么?不過這家伙也是老狐貍了,眼珠一轉(zhuǎn),立刻就有了主意,他看著許繼東說道:“繼東,那你就把事情好好說一下,該你的責任千萬不要遮掩,理不辨不明嘛。”
許繼東也是一個心思通透的家伙,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自己老爸真正用意。他一臉委屈的說道:“其實沒什么事,就是我跟若華鬧了一點小矛盾,然后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沖進來了。這個人很可惡,肯定是在若華那里說了我很多壞話,所以若華也誤會了我,這才鬧得不可開交。”
陳墨頓時一頭黑線,這家伙簡直是空口白話啊,這種話居然也能說出口。真是服了。不過仔細想想,他這么說還是挺狡猾的,如此一來,蕭若華說出的話自然就大打折扣。
果然。
蕭若華很是憤怒的申辯,不過許繼東只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甚至還說:“若華,你被奸人蒙蔽了,哪怕你對我做出這種事,我心里卻還是記掛著你。哎,你一時糊涂不要緊,我始終都會等你,我相信你會看清楚現(xiàn)實的。”
這下子蕭欒也是懵了,他自己也鬧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若華很生氣,狠狠瞪了陳墨一眼:“你還不說話,難道就讓他這樣污蔑我們嗎?”
陳墨嘆了一口氣:“我說話似乎也沒什么用。”
“沒用得說??!”蕭若華恨恨罵了一句,繼續(xù)據(jù)理力爭。
許繼東奸笑起來:“若華,你怎么能這個樣子呢?說到底我跟你關(guān)系才親近啊,你怎么能幫著這個家伙一起來對付我呢。你仔細想想,我跟你之間肯定存在著誤會,都是這個攪屎棍在中間破壞我們的感情。”
“你給我閉嘴!”蕭若華氣得夠嗆,狠狠罵了一句:“你不要以為自己顛倒黑白就能得逞,悠悠之口你是堵不住的。爸,不信你問這酒店的人,又或者去外面問問,看看我到底是怎么被弄進來的。這個人渣,他帶著人把我脅迫進來的啊,爸,你千萬不要信他的話。”
“說來說去你有證據(jù)嗎?”許志浩冷不丁插了一句嘴,一臉長者風范,很是從容的問道。
“肯定有證據(jù),酒店有監(jiān)控,你可以去看監(jiān)控。”蕭若華憤聲說道。
“胡經(jīng)理,監(jiān)控呢,你去看看。”許志浩笑盈盈說道。他相信自己這些手下肯定不是傻子,絕對已經(jīng)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他心思急轉(zhuǎn),仔細考慮著這其中的事情,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完美的計劃。這次肯定要讓蕭家打出血才行,他的眼眸中隱晦的閃過了一道寒芒,心頭冷笑,我們許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監(jiān)控已經(jīng)沒了。”胡經(jīng)理趕緊說道,“之前監(jiān)控出了點問題,所以我們正在維修,這段時間的監(jiān)控根本沒有。”
蕭若華臉色一白,她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說起來許家的勢力可是很大,他們既然可以在酒店監(jiān)控上動手腳,那么自然也能在交通監(jiān)控上弄些文章出來。如此一來,對自己有利對許繼東不利的證據(jù)就完全消失。反倒是自己毆打許繼東的痕跡卻是怎么也消除不掉。
越想蕭若華臉色就越是蒼白,她忍不住看了自己老爸一眼,希望自己一直以來的依靠能有些辦法。卻沒想到蕭欒也是緊蹙眉頭,覺得這個事情真是太難搞了,他沉吟不語,顯得很是為難。
許志浩看到蕭家父女這個樣子,頓時得意起來,聲音里也多了幾分狠辣,看著蕭欒冷笑著說道:“蕭兄弟,想必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弄清楚了是非對錯了吧。只是因為情侶間的小小玩笑,你家女兒就施展如此辣手,真是太過分了!雖然我家繼東大度,不追究這里面的事情,但是你得給我一個說法才行。”
蕭欒臉色苦澀:“你想要怎樣?”
“我覺得應(yīng)該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之間是有些誤會,不過成了夫妻,彼此間相互多些了解,肯定會好起來的。而且我們兩家聯(lián)合起來的話,這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情。”
“至于若華的聘禮,我看你家的月華度假山莊就很不錯,蕭兄弟你意下如何?”
蕭欒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許志浩這是獅子大開口,一是要蕭若華嫁入他們許家,二是讓自己把月華度假山莊拱手相讓。蕭若華嫁不嫁倒還算是小事,反正她遲早得嫁人。這個山莊,卻是關(guān)系重大。近些年來蕭欒的事業(yè)其實沒那么順暢,也就月華度假山莊是一個亮點,給他帶來了大量的現(xiàn)金流。
許志浩眼睛瞇了起來,看著蕭欒說道:“要是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那我們就走法律程序,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兒子這是重傷害,到時候你家若華肯定要坐牢。而且我心情也不好,說不定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想必兄弟你能做出最好選擇吧。”
“爸,我不要嫁給他!他們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許繼東試圖強暴我,許志浩更是偽君子,我才不要跟他們做一家人,爸,你千萬不要答應(yīng),我寧愿坐牢,寧愿去死。”在看不到前路的情況下,蕭若華的心終于崩潰了,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一次是真哭,哭聲凄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蕭欒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心頭也很是不忍心,不過一想到不答應(yīng)會產(chǎn)生的可怕后果,臉色就是一凝。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心里覺得很是憋屈。如果不是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jù),誰會跟這個笑面虎說話?,F(xiàn)在是被人拿捏住了,再加上自家情況也不容樂觀,才不得不有所犧牲。若華,希望你不會怪爸爸。
有些傷感的看了女兒一眼,蕭欒壓著心頭怒氣,說道:“你的兩個條件前一個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后面一個不行。不過月華度假山莊可以作為若華的嫁妝,只是我有個條件,這嫁妝的歸屬是我女兒的。要是她在你家過得不好,你們休想得到一分一毫。”
許志浩哈哈一笑:“這些許小事,暫時就先不討論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孩子的喜事吧。”
許繼東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個結(jié)果,頓時一臉喜色,他看了蕭若華一眼,眼里露出了一抹恨意,心頭想著的是等她嫁進門來怎么狠狠收拾這個賤女人。
蕭若華身體一晃,險些跌倒在地,她覺得萬念俱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還不如是了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墨卻是忽然間開口說話:“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似乎忘記詢問我的意見了。”
許繼東見自己父親已經(jīng)敲定了跟蕭若華的婚事,正是得意的時候,看到陳墨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說話差點都把你給忘記了!你的賬我得跟你好好算算。爸,就是這個人在中間摻和,才導(dǎo)致了這一系列事情??梢哉f,他罪大惡極,你必須要幫我收拾了他才行。”
許志浩哼了一聲:“這個人如此可惡,我一定會好好教導(dǎo)他做人的道理。”
陳墨看到兩個人唱著雙簧,直接拍起手來:“不得不說,你們兩個人都很有演戲的天賦。但是你們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就是老天爺派來懲罰你的。”
許繼東聞言不屑說道:“你能怎么著?現(xiàn)在這里就有警查在,你空口白話誰會相信你啊。”
“要是有證據(jù)呢?”陳墨笑瞇瞇的:“一份酒店的監(jiān)控不知道有沒有效。我已經(jīng)看過了,當時蕭若華是被強迫著拉扯進酒店的。”
“什么?你胡說八道,你怎么會有證據(jù)?你在撒謊,肯定是在撒謊。”許繼東吃了一驚,然后強烈的開始否定這個現(xiàn)實,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許志浩雖然也很驚訝,不過他卻是比較能HOLD住,只是狐疑的看了胡經(jīng)理一眼,似乎想要從那里得到一個解釋。
蕭若華卻是一臉驚喜,她萬萬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陳墨居然扭轉(zhuǎn)乾坤。她相信陳墨不是胡亂說話的人。仔細一想,她就明白了這里面的關(guān)竅??磥碇瓣惸珡拇皯裟抢锍鋈ゲ皇潜荛_,而是料敵先機,先把監(jiān)控給拿到了手。這個男人不僅醫(yī)術(shù)好,武功不錯,連腦子也夠用,真得給他點個贊!蕭若華看著陳墨的眼神變得柔情款款——幸虧這樣子沒被她的那些女朋友看到,要不然的話,估計她們一個個都得驚得下巴脫落。
“有證據(jù)嗎?拿出來吧,我是警查。”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個很暴躁的警查卻是站了出來。
許繼東頓時心頭一喜,這個警查他很熟悉,平時沒少在一起吃喝玩樂。要是他把證據(jù)拿到手的話,那就相當于沒有證據(jù)。他在心頭怒吼,給他,快給他。
蕭若華臉色一變,立刻就想要拒絕。
卻是沒想到陳墨居然直接把一個拷貝交給了那個警查,還一臉期待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這個事情可就指望你了,懲惡揚善,就得靠你這種人啊。”
話音剛落,那個警查卻像是失手似的,直接把那個拷貝丟到了地上,又裝作無意一般踩了幾腳,直接把拷貝踩碎了,這才笑瞇瞇的看著陳墨:“不好意思,把你證據(jù)給弄沒了。”
“你找死是不是?”蕭若華頓時大怒,她覺得這個警查簡直是失心瘋了。
卻沒想到這家伙其實心里面也有自己的算盤,他知道這么做得罪了蕭家,但是卻跟許家有了更加親密的關(guān)系。在自己這個系統(tǒng)內(nèi),許家的能量更大,更有辦法。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擇!他心里很是得意,這次我?guī)土嗽S家這么大一個忙,想必升職加薪就在眼前了吧。越想他就越是開心,笑容也變得越發(fā)燦爛。
就在這個時候,陳墨卻是嘆了一口氣:“幸虧我還留了一份,要不然的話,那該多郁悶啊。”說著他很是得意的揚了揚手里的一個拷貝。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都不知道這戲法是怎么玩的。
說起來今天這一出戲真的是峰回路轉(zhuǎn)啊,蕭若華在希望與絕望之間顛簸,這短短時間發(fā)生的事真他么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