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林婕妤對美人您的態(tài)度真是奇怪。”明珠不由地說了一句,還有皇上來的那次,真搞不懂林婕妤在想些什么。
那次的事情她還以為林婕妤是想對美人做什么,現(xiàn)在看來到安全不像是那么一回事,林婕妤甚至還親自來為這件事向美人道歉。
以林沂芝的身份來向她道歉,的確夠讓人驚訝和意外的,別說是明珠和春梅,虞蕊心里都有些沒想到,似乎沒有辦法將林沂芝給甩掉了。
可越是這樣,她越不想讓林沂芝靠她太近,她怕給她帶來不好,最怕的還是自己最后會忍不住地想要利用她,那是她最不想看見的事情。
她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fā)生,為了杜絕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她只能讓林沂芝遠離自己,她才能繼續(xù)過她安穩(wěn)的生活。
她知道林沂芝和自己接觸,多多少少是因為她現(xiàn)在太孤單了,她的身份和她的身體導致她不能擁有一些朋友,所以在發(fā)現(xiàn)自己之后,這份簡單的情誼就顯得彌足珍貴,格外地想要珍惜。
“美人,奴婢看林婕妤好像是真的想和您做朋友一樣。”春梅看著虞蕊認真地說,她能感覺得到林婕妤真摯的眼神,還有她那種將真心捧到了美人面前的態(tài)度。
她相信美人肯定也看懂了,可是美人為什么還要那樣對林婕妤呢?
春梅睜著一雙疑惑地眼睛看著虞蕊,明珠聽了春梅的話,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看了虞蕊一眼,抿著唇不再說話,像是懂了虞蕊的意思。
暫且不說林婕妤,卻說柳嬪那邊,剛被明珠通知說皇上今天就會來的時候,她先是不相信,可想想她都已經(jīng)決定相信虞蕊,相信她能把皇上帶到冷宮來,她還能說什么呢?
除了按照虞蕊的計劃做,她根本沒有主動的權力。
虞蕊說她只會把皇上引到冷宮附近來,至于要怎么讓皇上進去冷宮里面,還有接下來的事情都得靠她自己,這么看來,虞蕊根本只需要把皇上引過來而已,她能不能出冷宮根本不一定,還是把握在自己手里。
落到這樣被動的地步,柳嬪一面氣惱虞蕊明明都不用做什么,另一面又為自己的未來捏在自己手里而感到緊張,害怕沒辦法吸引趙仁德進來。
收到明珠傳進來的消息之后,柳嬪馬上就讓紅玉和萬寧給她梳洗打扮,拿來她最美麗的衣裙換上,面上化了最精致的妝容,也是皇上最喜歡的。
她不能出冷宮,要想把皇上吸引進來,只能靠別的。
皇上曾經(jīng)說過很喜歡聽她彈琴,那她就用琴聲把他吸引進來好了,柳嬪準備了好一會兒,抱著萬寧好不容易弄來的琴試了好幾遍。
等到明珠的信號傳進來,柳嬪馬上做好了準備,吩咐紅玉和萬寧去看住了其他的偏殿,不能讓那些瘋了的先皇妃嬪出來搗亂,壞了她的計劃。
一切準備好,柳嬪伸手彈出了第一個音,那震動的琴弦仿佛也在撥動她的心弦,緊張地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屏住了呼吸,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地瞥向冷宮門口,直到她的手指快有些找不到節(jié)奏了,她才回過神來,專心彈琴。
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聽到里面?zhèn)鱽淼穆曇?,先是一愣,接著對視了一眼,選擇了無視,只要不鬧著要出來,讓他們?yōu)殡y就行,彈個琴而已,這里是冷宮,也影響不到誰,就算是要鬧,也是里面一群人自己鬧。
兩人聽著一會兒也入神了,直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抹威嚴神武的身影,兩人馬上回過神來,跪了下去,“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驚了一身冷汗。
趙仁德腦子還算清醒,“剛剛有沒有看見什么人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卑職沒有看見任何人過去。”
趙仁德皺起了眉頭,環(huán)顧四周,慢慢地被傳進耳朵里面的琴聲吸引了過去,“是誰在彈琴?”有點熟悉,輕靈悅耳。
“回皇上,是冷宮里的柳嬪娘娘。”一人回答道。
“柳嬪?”趙仁德想到了一張臉,心中一動,越過兩人走了進去。
柳嬪正入神地彈奏著,一顆心高高地懸了起來,驀地看見一抹明黃的身影走進來,心臟頓時撲通一聲,像是從懸崖跌落了下來,手中頓時停了下來,癡癡地看著那人,張著嘴巴忘記了行禮。
好半晌,柳嬪回過神來,馬上跪了下去,帶著哭聲行禮:“臣妾見過皇上。”她把頭壓得很低,高高挽起的長發(fā)露出來她光潔的小臉,一雙半垂的眼瞼里滿是委屈,凝著露珠一般的露水,叫人巧了心動又憐惜。
柳嬪穿了一件低胸的繡著大紅的番石榴花的裙子,美麗的花瓣映襯著她胸前的白皙肌膚,極致的對比帶來的是極致的誘惑。
有了些醉意的趙仁德見了,更加的動情,走過去伸手將人一把拉了起來。
柳嬪踉蹌了一下,順勢跌進了他的懷里,整個人依偎了進去,柔弱無骨地雙手帶著魔力一般地搭在趙仁德的胸口,讓他體內(nèi)的躁動被一點一點地牽引了出來,燃燒著他的血液。
趙仁德正是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又喝了酒,哪里受得了這般的誘惑,欲望上來直接伸手霸道地捏住了柳嬪的下巴,將她柔軟的雙唇送到面前吻了下去。
他的吻,霸道而又熾烈,是柳嬪以前從沒感受過的溫度,今天的皇上好像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不是因為酒的緣故,皇上以前也有喝過酒,卻從來沒像這次一樣。
唇上傳來的疼痛讓柳嬪分了的心收了回來,不再想那么多,機會是她的,她可不能錯過了!
這不是柳嬪第一次伺候趙仁德,趙仁德如此寵愛她,多少也是有一些這樣的原因在里面,這也是她在宮里的名聲不怎么好的原因,大部分都說她不知廉恥,可在她看來,這都是因為那些人嫉妒她而已!
了解趙仁德的喜好和敏感,趙仁德又無比的熱情,柳嬪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衣裳滑落,柳嬪想起來這還是在外面,拉著著急的趙仁德進了房間……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快要黑了,柳嬪一臉嬌羞地靠在趙仁德懷里,趙仁德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了眼懷里的人,沒有說話,臉色不怎么好看。
柳嬪心里咯噔一聲,柔嫩的雙手攀上趙仁德的肩頭,“皇上?”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臣妾還以為皇上早就忘記臣妾了,今天能再見到皇上,臣妾……很開心。”嘴角溢出開心地笑容,嬌羞地將頭埋進了趙仁德的懷里,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背,柔媚的身子像是條水蛇一般地纏住了他。
趙仁德經(jīng)她這么一挑撥,回過神來不再繼續(xù)想中午的事情,隨著自己的欲望發(fā)泄著。
當晚,趙仁德就把柳嬪帶出了冷宮,親自送她回了柳嬪之前住的安蓉殿,兩人剛從冷宮出來,其他宮殿馬上就收到了消息,柳嬪再次得寵,出了冷宮,還是皇上親自帶出來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宮。
聽到明珠說起這事的時候,虞蕊正在用完膳,她微微勾了勾嘴角,還沒說什么,旁邊的春梅不開心地嘟起了嘴。
“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春梅不高興地說著,看向了虞蕊,“美人,您和明珠白天出去……是不是……?”有些猜測。
虞蕊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春梅看了眼明珠,沒忍住地問,“您為什么要把她救出來呢?”著急地說:“雖然奴婢沒有親眼看見,但可以肯定之前就是柳嬪把您推下鏡月湖去的。”
“柳嬪不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嗎?總不能一直讓她待在冷宮里。”虞蕊淡淡地說,似乎這對她來說只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
“奴婢是擔心柳嬪出來了,又會來找美人您的麻煩。”
春梅的話提醒了明珠,擔憂地看向虞蕊,“美人,要是柳嬪過河拆橋,我們怎么辦?”
之前的事情,她們沒有去解釋,讓孟良人和吳才人打著美人的名號做了那么多對柳嬪不好的事情,以柳嬪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次她出了冷宮,來找美人算賬怎么辦?
想要再把柳嬪弄進冷宮肯定沒那么容易了。
“我自有把握。”如果她連區(qū)區(qū)的一個柳嬪都把控不住,那還談什么報仇。
她也知道,以柳嬪的性子肯定不會乖乖聽話,鬧是一定要鬧的,正好也見識一下柳嬪的手段到底怎樣。
“柳嬪就算要對付我,還有兩個人在前面呢!”
明珠眼眸一深,“美人說的是孟良人和吳才人……”心里微微松了一些。
春梅不知道她們在計劃什么,只要美人沒事就好,美人讓她盯著夏菊呢!
虞蕊沒有說話,將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吃了干凈,今天的胃口不錯,多吃了一些。
今晚,虞蕊睡得很安心,她終于不再做那些噩夢,做了一個好夢,好到讓她在睡夢中都忍不住地彎起了嘴角,露出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