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蔡芳琴的面相,我心里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冷靜下來思考了一番,或許是我算錯了,畢竟我只是會些皮毛本事。
想到這里,我心里稍微好受一些,爺爺這邊剛消失,如果蔡芳琴這邊又跟我有個什么萬一,那我這脆弱的心可怎么承受得了啊。
而既然爺爺不想讓我找到他,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我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爺爺?shù)南⒕秃谩?/p>
蔡芳琴看到我面部的表情,便皺了皺眉頭,問我是不是有事情。
我隨便敷衍了兩句便讓她走了,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看著蔡芳琴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
坐在椅子上想著爺爺和蔡芳琴的事情,多希望下一秒爺爺就在眼前。而且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來租房子,總不能一門心思指望爺爺?shù)你y行卡吧!
一方面我得想個辦法先把這些空房子租出去,然后再去謀個生計,我還想著娶媳婦呢!
另一方面我多么希望自己看蔡芳琴的面相是看錯了。
現(xiàn)在慢慢冷靜下來以后,我看著桌子上爺爺留給我的幾樣?xùn)|西,總覺得有什么問題。信和銀行卡倒沒什么,關(guān)鍵留給我一副眼鏡是什么意思?
我根本不近視,難道這眼鏡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帶著這樣的念想,我戴上了這幅眼鏡。
可我發(fā)現(xiàn)這根本是一副沒有度數(shù)的眼鏡,這就更讓我肯定這眼鏡有問題了。
因為爺爺絕對不會讓我戴著一副民國時期的眼鏡去路上顯擺吧!而且這么多年,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幅眼鏡,絕對是爺爺把它藏在哪里,否則不可能沒見過。
但是在手上擺弄了一番以后,我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其中到底有什么異常,除了鏡片沒有度數(shù)。
一臉掃興之余,我將爺爺留給我的信給燒了,眼鏡扔在了桌子上,便又整理起傳單,準(zhǔn)備晚上再去帖一波廣告。
這封簡短的書信中,信息量太大,生怕別人看見了分毫。
就這樣一直到了正午,蔡芳琴又打電話過來,問我是不是沒吃飯。
我輕飄飄的說了句:“吃過了,沒什么事就先掛了。”
說罷,也不等那邊回復(fù),便直接將電話給掛了。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但是我要說還沒吃,那肯定要跟我一起吃飯,我現(xiàn)在非常害怕見到她。
我擔(dān)心我看著一張反宮之相的臉,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
只是俗話說的好:怕什么,來什么。
我剛這么想著,就聽到樓下有人上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不用看都知道是蔡芳琴來了。
我笑著臉迎上去,看到蔡芳琴手里提著盒飯,而我從下緩緩看到她臉上,讓我震驚的事情又發(fā)生了。
早上還是桃花蕩漾,春色盎然,這才幾個鐘頭?
原本的反宮之相竟然消失了!
這就奇怪了,面相自身是無法發(fā)生變化的,只能人為的去改變或者掩飾。想到這里我倒是釋懷了,她一個縣城里的姑娘能有什么本事去改變面相?
正當(dāng)我入神看她面相的時候,只聽到她說:“凱子,我有那么好看嗎?平時沒見你這么深情的看著我啊,我臉上有什么?”
一時之間才發(fā)現(xiàn),我盯著她看了好久了,又不好把我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因為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會算命還是爺爺教的,便一把拿過她手中的盒飯,狼吐虎咽起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還嘴硬說吃過了”蔡芳琴坐在我旁邊“噗呲”的笑了一聲:“凱子,你不是不近視嗎?什么時候還用上了這么老土的眼鏡啊。”
說罷,還盤弄起來。
這話說的我很尷尬,好像我真的是土鱉一樣,便隨口說這是我爺爺?shù)摹?/p>
“咦,對了。你爺爺呢?你不說還沒想起來,平日都在樓下的,今天怎么沒看到人?”
聽到這我更不知從何說起,只得敷衍道:“爺爺出遠(yuǎn)門了,這段時間暫時就我一個人。所以心情不太好,對你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不好意思。”
說完拿過蔡芳琴手中的眼鏡,邊戴上邊說:“可別弄壞了,回頭不知道怎么交差呢。”
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主人,快讓這個女人走。”
我不由的一驚,回頭四顧而望,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東西,臉上不禁露出怯色。
這是誰在叫我?
聽錯了?
還叫我主人?
蔡芳琴見我一臉驚愕之色,神色中有些慌亂,問我怎么了。
我回過神來,笑著說:“沒事,剛才聽到有人叫我,可能是聽錯了。”
聽我說完,蔡芳琴神色才安定下來,而這些表情細(xì)微的變化我都看在眼里。
從早上開始,我就感覺蔡芳琴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好像在對我說“你個笨蛋,我騙你你還不知道嗎?”
只是她對我這死了爹媽的個窮小子能有什么目的呢?
想到這里,我便仔細(xì)的看了看她的面相,奸門飽滿,地角緩和,男女宮頗有神采,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蔡芳琴面相是緩和平庸的面相,將來不會富貴卻也不會低賤,早上的反宮面相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若不是不能給自己算命看相,我真的得好好給自己算算。
之后蔡芳琴跟我隨便聊了幾句便匆忙離去,而之前叫我主人的聲音再也不見了。
自從遇見那伍大官人以后,我感覺人生都糟透了,爺爺?shù)碾x開,蔡芳琴的問題,還有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聲音。
躺在爺爺?shù)膿u椅上,戴著眼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眼前有一個小女孩向我走過來,不停的對我喊“主人,你終于找我了”并且對我說:“下次如果那個女人再來的話,就趕走她。”
我問她為什么。
只聽到這女孩說:“主人,她會害你的。”
聽到這,我不由的一愣,驚訝的問:“你是誰?為什么叫我主人?”
“別急主人,由我慢慢跟你道來”這小女孩清了清嗓子說:“我是被封印在眼鏡里的鬼,我的名字叫韋夢嫻。這幅眼鏡是民國韋千里的,我是她的女兒,只是幼年夭折被父親封印在眼鏡里,長伴其左右。”
剛聽到這,我是又驚又怕。
驚得是她竟然說她是韋千里的女兒!
要知道韋千里何許人也,西安事變中蔣介石被抓,眾人皆亂,宋美齡請韋千里賜卦,韋千里斷卦而言:蔣無恙。之后宋美齡才親自前往相救。
怕的是她說她是鬼!還好現(xiàn)在是在夢中,若不是在夢中,恐怕這個主人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且不說鬼稱自己為主人,一想到她可以做我太奶奶了,還一副嬌楚可憐的樣子就覺得惡心。
慌亂中倒講話都沒有過腦子,便道:“你別叫我主人了,這副眼鏡我不要了。”
我這話剛說完便聽到韋夢嫻站在那里委屈的跺腳,還踢倒一個垃圾桶,嘴里念叨著“你就是我主人,我們不可能分開。”
我心里一萬只駿馬奔涌而過,心想這個夢怎么還不醒,便用手打自己的臉,但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感覺到痛!
韋夢嫻見我這樣好像更生氣了,便“哼”了一聲,帶著委屈對我說:“看樣子那老頭沒跟你說,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就戴上眼鏡睡覺,我就會出現(xiàn)。”
說罷,便看到韋夢嫻的身體慢慢虛化,最后消失。
看到這里,我心里倒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終于走了。
正當(dāng)我拍著胸脯安慰自己的時候,我低頭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空中,正下方還有一個張凱躺在搖椅上!
我揉了揉眼睛,平復(fù)心中緊張的情緒,仔細(xì)看了看,下面真的是自己。
剛看得仔細(xì)時,只感到身體像灌了萬噸黑鉛般,直接撞到了下方張凱身體里去了。
腦子里“嗡”的一聲,一場夢終于醒了。
這個盹感覺打了好久,剛準(zhǔn)備伸個懶腰時發(fā)現(xiàn),夢中韋夢嫻踢倒的那個垃圾桶真的倒了!
這真嚇得我半死!
難道……
莫非…剛才真的是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