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姨沒說,她只是說咱們的店被砸了,讓我早點過去看看。”關玲還沒回過神來,聽到林東問話,神情有些木然地回了句。
“那就快點過去。司機師傅,麻煩你再開快點。”
般城本就不大,只一會的功夫,出租車就在商業(yè)街頭上停下來。關玲下車后下車后,幾乎是小跑著奔向服裝店,林東和林楠緊跟在她后面。
服裝店的卷簾門被撬彎拉到高處,露出大開的門洞;店里面的地面上則是一片狼藉,紅的黑的綠的……各種顏色的油漆在地上淌成河,原先掛在架子上的衣服都被扯下來扔到地上,當作成拖布,在油漆中打了滾;房頂上的各式射燈、墻面上的鏡子、掛衣服的各種架子,還有收銀臺,也都被砸得粉碎。
看到這副慘狀,關玲的淚水止不住就從眼窩里流出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要讓人來把店給拆成這樣?”
這么多年來,她在店里待的時間比起在家的時間都要長,而且這里還是她一家人生活的支撐,論起對服裝店的感情,關玲都已經(jīng)把它當成自己的第三個孩子。
可是服裝店現(xiàn)在卻被人砸成這樣,她在心里的難受可想而知。
旁邊的鄰居見到關玲來到,從自己店里出來來到她的面前,“關姐,你是不是惹到人了?”
“惹人?沒有?。?rdquo;關玲很是疑惑,“小張,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有些顧客來挑我的毛病,我都是一直賠著笑臉把人給送出門,怎么可能會去惹人呢?”
“小張,你的店就在我隔壁,你該知道我這里是被誰給砸的吧?”
小張搖搖頭,“關姐,我還真不知道。我今天有事本來是不開門的,后來又想起忘了樣東西在店里,這才在下午過來一趟。本來想拿著東西就走的,但看到你這店里這么樣,也就在這里等你過來。”
“那樣啊,小張,你快去忙吧。我再去問問別人。”
送走小張,關玲又去找其他鄰居,結果這一打聽下來才知道,在今天早上他們開門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店門開著了。因為沒在意,也沒人到她店里來看。后來還是一些顧客向他們打聽,他們才過來看了眼,卻因為沒有關玲的聯(lián)系方式,這才沒通知她。
也就是說,服裝店被砸是在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既然知道以關玲的性格不會惹到人,林東就放開思維,開始去想跟關玲有關的人,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身上。隨之,有幾個身影也從他的腦海中閃現(xiàn)出來。
“媽,會不會是那個什么奎哥的人來砸了店?”
“這……不可能吧?”關玲的語氣很遲疑,顯然她也有點相信了林東的這個猜測,“你只是打了他手下的幾個人而已。為了這點小沖突,就讓人把我們的店砸了,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越想,林東對自己剛才的猜測越認為是事實,“媽,這可不是小題大做。作為老大,手下的兄弟受了欺負,如果他不能替兄弟還回來,豈不是失了威信,以后誰還愿意替他賣力做事?”
“啊,這可怎么辦?”關玲頓時失了方寸,“那個趙奎心狠手辣,手下還有好幾十人,他要找麻煩肯定不會只砸店就完事。要不,小東你現(xiàn)在就回望城吧,讓趙奎他們找不到你。慢慢等時間長了,他們放下這件事就好了。”
“用不著!”
林東怎么可能會按關玲所說的去做,別說他是修真者借體重生,就算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林東,被人這樣欺負,他也要找機會還回來。
“媽,咱們先回家吧。”林東拉著關玲和林楠的胳膊走出服裝店,來到外面的街上,“出去玩了兩天,你和小楠也都累了,先回家休息。至于這店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我不累。”關玲掙著胳膊不想接受林東的安排,“店里的事你又不懂,還是我來。”
林東給林楠使個眼色,林楠會意地點下頭,跟著也去勸關玲,“媽,咱們還是回去吧?,F(xiàn)在又不用去進貨,這店里的事情我哥還有什么不會的?隨便找?guī)讉€人來把店里清掃干凈,然后再重新裝修一下不就行了,反正咱家現(xiàn)在也不差裝修的這幾個錢。但是你留在這里,看到滿屋子的東西肯定會心情不好,到時你要是生病了,我和哥可怎么辦?”
回身先把服裝店的卷簾門拉下來,林東和林楠兩人再繼續(xù)去勸關玲,輪流著勸了好一會,她這才答應暫時先擱下服裝店的事情不管,跟著他們一起回家。
等他們回到家,上樓來到家門口,看到家里的情況時,林東再次怒了,林楠也是滿臉驚訝,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關玲更是神情恍惚、幾乎都要昏倒在地。
就在他們眼前,往日那個雖然破舊卻溫馨的家,現(xiàn)在也變得跟跟服裝店一樣,門被撬開,屋內的物品都被砸得稀爛。
“小東,怎么會這樣?”關玲迷茫地問了句。
“媽,你先去看看有沒有丟東西。”林東壓抑著怒火,決定先給關玲找點事情做,免得她在這里沉默著陷入自己的幻界中。那樣會對她傷害更大。
“對,我去看看,別再被偷了東西。”聽到林東的話,關玲轉移了注意力,她的心思也從僵化開始變得有些活絡。
轉一圈,除了被毀壞的物品,沒發(fā)現(xiàn)有其他損失。
其實家里面并沒有什么值錢的物品,錢都存在卡上由關玲隨身帶著,剩下的大多都是些生活物品,但是破家值萬貫,每樣物品在長期的使用中,都被傾注了感情,現(xiàn)在被砸壞,關玲的心中自然很難受。
“先出去找家旅館住下吧。”沉默一會后,林東開口勸說一句。
屋內到處是亂嘈嘈的樣子,真要收拾好,屋子也就算是空了,他們總不能睡到地上吧。
關玲不舍得離開??吹椒b店被砸,她心內就夠受傷的了,哪曾想連家里也被砸了個干凈,這讓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但是再不舍得,也要離開,留在這里不是更加傷心?
林東和林楠一起,扶著關玲下樓去外面找了旅館住下。
囑咐林楠一定要守好關玲,有什么事情及時給他打電話通知他,然后,林東走出了旅館。
接連砸了家里和店里,這需要有深仇大恨才會如此?
關玲并沒有與人結仇,那么唯一值得懷疑的人自然就是那個在商業(yè)街收保護費的趙奎他們一伙。
重新回到商業(yè)街,林東直奔著紅果娛樂中心而去。
前天打了那幾個人后,他曾經(jīng)問過那些人的來歷,關玲便告訴他一些有關趙奎的事情,據(jù)說商業(yè)街上最大的這家紅果娛樂中心就是趙奎開的。
娛樂中心的一樓是酒吧,林東進去后四處看了下,然后直奔向聚在里面最深處那個卡座的幾個人。
看那幾人的樣子,奇裝異服、囂張狂妄,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客人,在趙奎的店里還有這樣的表現(xiàn),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是趙奎的手下。即使不是,他們也認識趙奎。況且,就算找錯了人,林東會在乎嗎?
啪!
林東剛走到近前,還沒等開口,坐在那里的幾人中的一人先抓著酒杯在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小子,你瞅啥呢?看你橫眉豎眼的,想找茬是不是?”
別說林東確實是有心來找茬,哪怕他只是路過無心找茬,就沖著這些人的囂張氣焰,他也要跟這些人來理論一下,教他們一點做人的道理。
啪!
一巴掌甩到摔杯子那人的臉上,并且順勢還按住他的腦袋,把他的腦袋砸進桌子上的一個果盤里。
“我就是想找茬,你是有哪里不服嗎?”
其他人本來還在嬉笑著,想要看場戲,看那人教訓林東,結果看到的卻是那人的腦袋砸進果盤,被糊了一臉沙拉醬。一時反應不過來,都呆在那里。
那人使勁掙扎著想要抬起頭,但他越掙扎沙拉醬在他臉上就涂得越多,最后把他的整張臉都糊住。
“草,你小子活膩了!”
其他人看不下去,紛紛站起來,口中亂罵著,亂七八糟地向林東對手。
林東現(xiàn)在的心中早充滿了怒火,哪還會再跟這些人鬧著玩。雙手閃電般伸出,每一次都是抓住一人脖子,然后把他狠狠地砸到桌子上。
咣當!
嘩啦!
哎呦!
腦袋砸在桌子上,將桌上的盤子砸碎,將酒瓶碰到地上摔碎,幾人的腦袋還相互撞在一起,讓他們本來就懵圈的腦袋再懵圈一次。
直到這幾人都沒有了反抗能力,林東才隨便提起一個,在他的臉上甩一巴掌,冷冷地問他,“趙奎在什么地方?”
“你找奎哥?”那人眼里冒著金星,整個人都處在飄飄忽忽中,聽了林東的問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后,忍不住就要哭出聲。
你媽,要找奎哥你去找他啊,跑來揍我們做什么?我們招你惹你了???
但是他忘記了,剛才林東走過來時,他們中有一人可是先對林東挑釁的,而且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覺得這樣不對,都坐在那里想著看一出好戲。
如果說一只螞蟻只是在地上爬,不算招惹人的話,但它爬到人的身上并且還咬了一口,那就不是了。
被螞蟻咬一口,難道不是要捏住螞蟻然后把它捏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