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黃家村,林楠才找到機會問林東,“哥,你為什么非要這塊石頭?”
她可不相信什么太山石鎮(zhèn)宅的事。再者說,就算想要太山石鎮(zhèn)宅,好歹也去找塊好一點、有點造型的,至于跑人家家里,從地上揀一塊支撐木頭架的石頭?
“小楠,別那么問你哥。”關玲替林東解圍,又轉(zhuǎn)頭對林東道,“小東,這件事跟我們關系不大,你要是不好說,直接不說就是。”
雖然她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懂林東,卻也知道,那個黃豐石不是普通人,而林東在他面前能夠平起平坐,甚至那黃豐石還要巴結一下林東,這只能說明林東更不是普通人。
“嗯。”林東答應著。
有關石頭的事情,要解釋起來需要涉及到不少事,以關玲和林楠現(xiàn)在的觀念還不好接受,只有等她們以后接觸到修行,成為了修真者,才會明白他今天為什么非要得到這塊石頭。
當時他在山頂日觀峰看到有太陽紫氣落在太山后山方向,于是就找了過來,再接下來他在黃家村看到了不同于太山靈氣的另一種靈氣,也判斷出太陽紫氣就是落在黃家村。
本來他還以為是黃家村的什么寶貝吸收了太陽紫氣,但他在見到這塊石頭后才知道,原來吸收了太陽紫氣的那個所謂寶貝竟然就是這塊不起眼的石頭。
這些話雖然不好向關玲、林楠兩人解釋,不過林東也不會什么都不說,于是便含糊著說了句,“這塊石頭是個寶貝,對我以后的修煉有好處。”
兩人見識過林東的身手,只當他說的修煉是指武功,所以沒有再多想。
沿著小路再向前走一段,到盡頭處,小路匯入了盤山公路。此時,林東他們再繼續(xù)走,便是沿著盤山公路往太山正門方向,因為他們回家坐車,車站就在那邊。
幸虧林東給關玲和林楠服過一次通脈丸,讓她們的身體素質(zhì)有了很大的提升,否則的話,圍著太山轉(zhuǎn)大半個圈子,可就要把她們給累壞了。
現(xiàn)在,三人輕輕松松的,一路走一路逛,還看到了比常人來太山旅游多兩倍的風景。
回到正門時,時間已經(jīng)是接近中午了,林東提議先吃了午飯再去坐車,反正在路上只需要用兩個來小時,在天黑以前肯定能回家。
對林東的提議,關玲和林楠立即點頭表示支持。而且關玲還跟了一句,“我們繼續(xù)向前走,去車站附近吃吧。這邊是景區(qū),價格肯定會貴一些。”
繼續(xù)往前要路過太廟,不過三人在昨天來到時,就先進太廟去逛了,這次也就不再進去。
路過太廟門口,林東隨意朝那邊看一眼,卻是一下愣住。
太廟門口有一群人正圍在那里,而且其中一人所站的位置是側(cè)對著林東,當林東朝那邊看時,他也恰好是看向林東方向。
“嗨,林東!”那人揮舞著手喊叫起來。
本來林東在見到那群人時,還有些猶豫,到底是跟他們打個招呼,還是直接忽略過去,帶著母親、妹妹繼續(xù)往前走?,F(xiàn)在那人跟他打招呼了,他也不好裝沒看見。
“趙軍,你們怎么在這里?”
話剛問出口,林東也記了起來:學校放假前,趙軍曾經(jīng)跟他說過,他們宿舍和蘇青青所在的宿舍要搞個活動,一起到太山來玩。兩個宿舍是聯(lián)誼宿舍,這很可能是畢業(yè)前的最后一次聯(lián)誼活動,所以希望他也一起參加。
但是當時的林東一心想要回家跟家人在一起,所以他拒絕了趙軍。沒想到在太山,雙方竟遇到了。
想一下這次旅游的經(jīng)歷,林東都覺得有些神奇。趁著節(jié)假日到太山來旅游的游客至少數(shù)萬人,兩個相識的人想在這數(shù)萬人中相遇并不容易,但昨天是林楠遇到了她的同學,今天又是自己遇到了同學,這該要怎樣的巧合才能發(fā)生這些事。
既然打了招呼,林東也不好直接就走,便跟關玲和林楠說一聲,自己走向趙軍他們。
趙軍他們圍著的是一個卦攤,坐在后面的是個瘦小矍鑠的老頭,花白的短頭發(fā)根根豎起,鼻梁上架一副圓框的老花鏡,頦下是稀疏的一把山羊胡,手中拿一把合起的折扇,此時正指著擺在面前地上的一副八卦圖上,口中念念有詞在對蘇青青說著什么。
盡管聽到趙軍在喊林東,但因為算卦的老頭沒有住嘴,其他人也不好舍棄他去看著林東過來,再說,林東不參與他們的活動,他們在心中對林東還是有些意見。
“你小子不是說要回家,怎么又跑太山來了?”等林東剛走到近前,趙軍就沖他埋怨了一句。
在學校中,趙軍跟林東的關系最好,而且他對林東也比較照顧,所以現(xiàn)在的林東還是當他是朋友。指一下站在路邊的關玲和林楠,開口跟他解釋一句,“我正是跟家人一塊來的。”
“你們呢,這是準備走,還是剛來?”
“剛來。”趙軍答道,“本來是要昨天來的,在學校又遇到點事,便推到了今天。”
“噢。”林東點頭答應著,將目光也轉(zhuǎn)到其他人身上。都是同學,如果不理他們,他們還當自己有多高傲呢。
“黃大師,你快說說青青的姻緣。”幾個人在吵吵嚷嚷地讓那個算卦的老頭繼續(xù)給蘇青青解卦。
“她的姻緣……”
黃大師摸著頦下的山羊胡,透過老花鏡,從小眼中射出兩道精光,打量了蘇青青好一會,這才重重地咳了一聲,“若說這位姑娘的姻緣,實在是有些波折。怎么說呢,這位姑娘是剋夫的命格。三十歲以前是大剋,被剋者,輕則重病,重則沒命。從三十歲到五十歲是中剋,被剋者貧病加身,窮苦一生。到五十歲之后,是小剋,被剋者事事不順,天天煩悶。”
“啊?!”
聽到黃大師這話,眾人目瞪口呆、神色大變。
要知道,蘇青青可是系花級別,追求她的人無數(shù),每天來給她送情書、送玫瑰、攔路告白的,都可以說是絡繹不絕,怎么她的命格就是剋夫呢?
這話要是傳回學校,不知還有幾人敢再來接近蘇青青。
“你到底會不會算卦?胡說八道來騙人的吧!”站在蘇青青身邊的舍友賈梅見到她的臉上布滿落寞,不由替她生氣,朝著黃大師就指責起來。
“走吧,算得都不準,我們不要再聽了!”她們同宿舍的楊玲也隨聲附和著說道。
蘇青青也不想再聽下去,不過她還是掏了五十元往卦攤上一放,這才轉(zhuǎn)身要走。
“唉,世人哪!”黃大師看著要散開的眾人,忍不住嘆息著道,“世人都想揀好聽的來聽,卻又怎知這忠言逆耳。想我黃塵自三歲學藝,沉浸易數(shù)一生,到頭來卻被人指為騙子??蓢@!可嘆??!這,究竟是我黃塵可嘆,還是世人可嘆呢?”
林東剛過來時,見到蘇青青在算卦并沒過多去在意,直到聽到黃塵那番關于蘇青青姻緣的解釋,他的心中這才咯噔了一下,趕緊轉(zhuǎn)頭仔細去看黃塵。
他來自修真界,更為了解術數(shù)推算之道。只要是筑基境的修真者,就可以憑此推算一個普通人的一生。而那些大能甚至能憑借此術窺測天機,影響山川大勢、一城一國。
黃塵給蘇青青算了一生姻緣,那豈不是說他是個修真者,而且至少有筑基境的修為?
但是無論怎么看,林東都沒有從黃塵身上找到屬于修真者的氣息。不過,他還是感覺到黃塵的氣血強大,顯然不是普通人。
“咦?”
林東在看黃塵,黃塵同時也是看向了他,這一打量之下,黃塵不由就驚訝地叫了一聲。
“奇怪,好奇怪!看你這面相,明明已呈離世之兆,怎么還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
如果說剛才聽了黃塵給蘇青青算的卦,林東還不是完全相信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信了。
蘇青青接受林東的追求,兩人成為男女朋友關系,她那剋夫的命格自然就會應驗到林東身上。被人下藥,落水而亡,然后他再借體重生。所以黃塵現(xiàn)在看到他的面相才會產(chǎn)生疑惑。
黃塵說這些話時,蘇青青他們還站在一邊并沒走開。
聽黃塵說林東的面相有離世之兆,眾人不由就想起他可是曾經(jīng)做過蘇青青的男朋友。莫非,黃塵算卦所說的剋夫是真的?
下意識地,眾人離悄悄地挪動腳步,距離蘇青青遠了點。
“不如大師仔細為我算一下吧。”林東往卦攤前一坐,直視著黃塵,等他回話。
“呵呵!”黃塵搖頭,“老朽功力不足,還看不透你的面相,不看了,不看了!”
說著話,黃塵開始收拾攤子,竟然是要起身離開。
“顧客已經(jīng)付給你卦金,你卻不把卦算完,這是黃大師你的不對吧?”林東看著黃塵收拾,在他收拾好站起身的那一刻,才開口喊住他道。
“你并沒有付錢,所以我也不用給你算卦。”黃塵嘿嘿一笑,神情很是得意。
林東指一下在旁邊黯然神傷的蘇青青,“那么她呢?她可是付了卦金,你給總該給她把卦算完吧。”
“還要算?”黃塵詫異地叫起來,“剛才已經(jīng)都算完了?。?rdquo;
林東輕輕一笑,神情中很是不屑的樣子,“難道說,黃大師你沉浸一生的技藝就只能算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