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材不是吃的,而是用來泡澡。否則那么多種藥,就算每樣放一點,尋常的藥罐也放不下。
妍妍受病毒折磨太久,又做了一段時間化療,身體早已不堪重負(fù),如果貿(mào)然喝藥,對體內(nèi)臟器會造成更大的負(fù)擔(dān)。所以只能外用,再靠玉針把靈氣和藥性,全部通過血肉,以最平和的方式滲入身體各部分。如此一來,方能達到治療病癥,卻不傷害身體的目的。
很快,所有的藥材都拿齊了,一算賬,差不多一萬塊。之所以這么多,主要因為蘇杭抓的藥量實在太大了,足足將近兩百斤。而且其中還有一些價格偏高的名貴藥材,這些一部分給妍妍用,另一部分則是幫閆雪治療臉上的傷疤。
也幸虧他已經(jīng)開了氣旋,體質(zhì)得到極大改善,否則光是這兩百斤藥材,就很難扛出藥店。見蘇杭一個人就把滿口袋藥材搬走,銷售員也很是驚訝。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那么瘦弱,沒想到力氣如此大!
除了藥材之外,蘇杭還買了些別的。例如兩口大缸,十幾米長的水管,蘆葦蓋,藥罐等等……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閆雪正在打掃衛(wèi)生。見蘇杭扛上來這么多東西,她吃驚不已。聞著那麻袋里濃濃的藥材味道,隱約明白蘇杭想要做什么,不禁激動起來。
把東西一樣樣搬進屋子里,妍妍拉著閆雪的手,在那好奇的看著,不時會向蘇杭提問:“天使,你餓了嗎?這些東西能吃嗎?”
“小饞鬼。”閆雪笑著彈了她腦門一下。
小姑娘故作哎呦一聲,大聲喊:“天使快來呀,有人打妍妍啦!”
“還敢告狀,看媽媽撓你癢癢!”也許是住進干凈的房子,閆雪心情好了很多,暫時忘卻不久前的噩夢。
母女倆在那笑鬧著,很快就都面色通紅。蘇杭提著藥罐和水管進來,瞥了一眼,說:“妍妍的身體暫時不適合太累,還有,你的衣領(lǐng)開了。”
閆雪微微低頭,果然見領(lǐng)口的兩個扣子不知什么時候被扯開,隱約可見里面的白嫩。她頓時臉色通紅,連忙拉上衣領(lǐng)。等抬起頭來,卻見蘇杭已經(jīng)進屋了。閆雪忽然覺得有些失望,自己的身體,對這個男人,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蘇杭并非不喜歡女人,他只是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進屋后,他取來一把刀子在手臂上劃開一個口子,然后掏出那桿低等靈筆,沾著血在其中一口大缸的底部書畫起來。
之所以用自己的血,是因為他的血中含有靈氣,用來刻畫陣法,效果會很不錯。當(dāng)然了,這比不上用真正的玉石甚至靈石??捎惺裁崔k法呢,想擺出滿意的陣法,起碼需要上百萬價格的玉石才勉強夠用。
蘇杭沒有錢,他也不想欠唐振中太多人情,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血。
很快,缸體地步就被畫出一個紅艷艷的陣法,那是低等清靈陣,作用是把水中的雜質(zhì)完全過濾,形成最純凈,最完美的水源。這水僅僅喝下去就有不少好處,如果用來洗澡,更是可以讓皮膚光滑細(xì)嫩,哪怕四五十歲的人,依然能夠如同十幾二十歲。。
而這也是煉丹師最常用的陣法之一,雖然低等,卻十分重要。
陣法一成,血中的靈氣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如果有人鉆進缸體內(nèi)聞一聞,立刻便會覺得神清氣爽,好似吃了興奮劑一樣。
蘇杭微微滿意的點頭,然后又走到另一口大缸刻畫陣法。這次,他畫的是縛靈陣,作用是把一切靈氣,藥力都限制在固定范圍內(nèi)。此種陣法,基本都是煉丹學(xué)徒在用,可以提高一定的成功率。而蘇杭用在這里,是考慮到普通藥材的藥力不足,必須牢牢鎖住,一點不漏的融入妍妍體內(nèi),才能更快的把她治好。
不多時,縛靈陣也已經(jīng)完成。
感受著兩口大缸里的淡淡靈氣,蘇杭打開房門,準(zhǔn)備出去扯來水管接水。
門外,閆雪正在打掃房間衛(wèi)生。地面已經(jīng)被拖的干干凈凈,只剩下桌子和一些電器還沒來得及擦。兩年來,她一直省吃儉用,為女兒治病。經(jīng)常飽一餐,餓幾天。這么長時間下來,體力早已不如從前。只是干這些普通的家務(wù)活,就累的滿頭是汗。
晶瑩的汗珠,順著鼻尖流到下巴,又順著那消瘦的鎖骨流入衣服里。也許是因為太熱,她不由拉開了衣領(lǐng),蘇杭出來的時候,正見她彎腰擦桌子。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衣服中白瑩的軟肉。
聽見開門聲,閆雪立刻抬頭。而后,她便發(fā)現(xiàn)蘇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領(lǐng)口處。低頭一看,頓時面紅耳赤。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合上領(lǐng)子,反而微紅著臉,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只是,那抹布擦來擦去,都在同一塊地方,證明她的魂早不知道飛哪去了。
蘇杭沉默了幾秒,他明白閆雪的意思。身無分文,能報答的,只有身體。他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卑微的心態(tài),不由的暗嘆一聲,走過去伸出手。閆雪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咬著牙,強行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以她保守的性格,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
然而,蘇杭只是伸手捻起兩粒鈕扣,輕柔的幫她扣上,說:“出汗了就歇會,這樣容易著涼。”
閆雪身子一震,她抬起頭,心里不知應(yīng)該慶幸還是應(yīng)該失望。自己已經(jīng)不顧廉恥的這樣了,他依然無動于衷嗎?
蘇杭故意裝作看不見她臉上的異樣表情,走去把水管接在水龍頭上,扯進房間里。隨后他又拿出買來的藥材,每一樣都抓了些,分成兩部分放水浸泡。
兩堆藥材泡了大概二十分鐘,蘇杭把水倒掉,再分別碾碎。
隨后,他看了看已經(jīng)接滿水的大缸,清靈陣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水里的雜質(zhì)在陣法的作用下,不斷被吸到陣中,肉眼便可以看到陣法中央聚集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蘇杭微微點頭,把缸里的水舀進煮藥的大藥罐,然后開爐火。
見他忙忙碌碌,閆雪嘆息一聲。她不由自主摸了摸手上那串絢麗的淺紫色手鏈,心知自己母女倆,欠了這個男人太多。她很想還,卻沒有償還的機會。自己曾為之傲然的身體,在這個男人的眼里,如同空氣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樣才能真正吸引到這個男人的目光。
京城,蘇家。
作為傳承多年的京城大家族,蘇家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過。上一代沐浴在祖輩風(fēng)光之下,不思進取,大多碌碌無為。不僅許多屬于他們的權(quán)力位置被人取代,就連商業(yè),也被新興產(chǎn)業(yè)不斷逼迫。
而最年輕的孫子輩,人丁稀少,滿打滿算,只有兩位。
如今的蘇家,已經(jīng)處于京城的邊緣,如果再繼續(xù)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趕出去。
這讓掌權(quán)者們大為焦躁,甚至不得不與南粵省的宋家戰(zhàn)略聯(lián)姻,希望靠著宋家在沿海方面的渠道,為自己帶來新的利益。
這對蘇家來說,實在是一個恥辱。宋家不過是最近幾十年才興起的家族,剛剛勉強擠進南粵一流序列,與這樣的家族聯(lián)姻,說出去都怕人笑話。
可有什么辦法呢,別的大家族根本看不上日薄西山的京城蘇氏。
“查到?jīng)]有?”蘇家大宅中,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雖說蘇家落魄,但他依然有著難以言喻的自傲,因為他是蘇家這一代的掌權(quán)人,蘇長空。
“已經(jīng)查清楚了,老太爺當(dāng)年趕走的那位庶出子弟,回江浙省的一處鄉(xiāng)下種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有一個兒子,不過沒什么文化,老實巴交,算得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農(nóng)民。倒是那孫子現(xiàn)在在環(huán)大上學(xué),這是照片。”另一名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人說著,遞過去一張照片。照片上那個走在校園中的年輕男人,正是蘇杭!
蘇長空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后就放在一邊,說:“那就他吧。”
“要不要先接回祖宅?”旁邊的老人問。
“區(qū)區(qū)的庶出子孫,讓他平白得了好處已經(jīng)算是不錯。派人和他接觸一下,把事情說明就可以了。”蘇長空一臉不屑:“如今老大與李家千金結(jié)緣,老二雖一心在商海遨游,卻也是蘇家唯一的單身了,算得上奇貨可居。宋家居然還想讓讓他跟那丫頭結(jié)婚,真是可笑。一個外省的小家族,要不是看在他們國外產(chǎn)業(yè)不少,我根本懶得費這功夫!”
一旁的老人默不吭聲,他已經(jīng)在蘇家任管家數(shù)十年,前后伺候過三代人。然而一代不如一代,哪怕眼前的蘇長空,與當(dāng)年老太爺相比,也是一個天一個地。想當(dāng)年,蘇家在京城不說一手遮天,卻也站在最頂尖序列。但如今呢?
可他縱然有萬般想法,作為管家,只能服從家主的命令。
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管家微微點頭,希望這小家伙能夠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艷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