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長公主,在外面受盡欺辱與折磨,而冬辛佟雪卻在我受苦的時候,享受著父母的呵護,憑什么?
嫉妒如星星之火一樣,在我心里燒了起來,我不是圣人,沒有那么寬闊的胸襟。
以前佟雪對我種種的好,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居高臨下的施舍。
我表面上保持著微笑,握著佟雪那柔軟的手,一路邊說邊聊,佟雪幾次略有深意的看向佟氏,佟氏都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雖不明白她們暗地里在交流什么,可我須得提高警惕,現(xiàn)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前廳,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張八仙桌,男女分開用膳。
大桌那邊,魑魅坐在主位,冬辛狄在一旁陪著,八大長老也都落座。
我們這一桌只有佟氏、佟雪跟我,三個人坐了下來,其余的小妾,只能站在一旁,等著給我們布菜。
按照古代的規(guī)矩,只有正妻才能坐正位,這佟氏可真是把自己當成當家主母了。
我暗自咬牙,告訴自己,為了找到母親,一定要忍。
用完餐,魑魅也不多留,起身要走,冬辛狄及一眾長老自是相送。
看著魑魅的背影,胸口有些發(fā)堵,做了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心里響起魑魅的聲音:小東西,別亂想,我會常來。不過你剛才狗腿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我不服氣:我哪里狗腿,分明是你把我丟在這里,我只能想辦法讓日子好過一些。
還沒等魑魅回答我,一直站在我身邊的冬辛佟雪,突然紅著臉,輕聲喊了聲:鬼王殿下,請留步。
正向外面走的一眾人停下腳步,齊齊的回頭看著她。
冬辛佟雪低著頭,走到魑魅的跟前,將一個做工精美的紅色荷包,雙手奉上。
一旁的冬辛狄笑瞇瞇的看著冬辛佟雪的動作。
心頭又響起魑魅的聲音,他有些戲謔道:小東西,你希望我接她的荷包嗎?
你大爺?shù)?,我當然不希望了,可還是裝作平淡,嘴硬道:隨你嘍。
魑魅并沒有接佟雪的荷包,而是問她道:二公主最近修煉的如何?
沒等佟雪答話,冬辛狄陪笑道:雪兒修煉很是刻苦的......
魑魅聲音變冷道:刻苦與否,本尊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比較關(guān)心修煉到何種境界。
冬辛佟雪眨巴著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魑魅,卻閉口不言。
冬辛狄也是只是嘆了口氣。
魑魅勾起好看的嘴角,眼睛微微瞇起,對冬辛狄道:冬辛族長,歷代鬼王一生只可娶一妻子,本尊這樣福壽綿長,等二公主百年之后,留我一鰥夫,獨存于世,是否有些太過殘忍了。
雖然魑魅語氣平淡,可誰都能聽出來,他不高興了。
冬辛狄身子一抖,趕緊彎腰對魑魅道:鬼王大人息怒,冬辛狄會督促小女勤加修煉,不達液態(tài)念力頂峰,絕不在提及此事。
魑魅點點頭,不著痕跡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挑逗,隨手拿起冬辛佟雪手中的荷包道:這荷包,本尊還是蠻喜歡的。
我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魑魅喜歡冬辛佟雪?
冬辛佟雪一喜,隨即含羞帶怯的對著魑魅福了福身子,剛要轉(zhuǎn)身,魑魅接下來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魑魅將手中的荷包,隨手一丟,扔在了佟氏身后的一個小妾的懷里道:看了本尊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這荷包就當做是紀念吧。
說完,揚長而去。
冬辛佟雪反應(yīng)過來,掩面跑了出去,佟氏的臉色異常難看,揮手對侍衛(wèi)道:將白蓮抓起來。
吩咐完,就快步追了出去。
其余的小妾們一個個渾身發(fā)抖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有兩個侍衛(wèi),瞬間將那名叫白蓮的小妾帶走,白蓮則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面上還保持著驚懼的表情,一動不動。
魑魅真是傲嬌任性,把他惹煩了,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不過從這件事,我有個很深的感觸,想任性,不受委屈,就要變成讓人仰望的存在。
這里沒戲看了,那就換個地方繼續(xù)看戲吧。
這會想追上佟雪已經(jīng)晚了,我只好讓一旁的侍女幫我?guī)?,去冬辛佟雪的閨房。
路上,我琢磨著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
冬辛佟雪給魑魅送荷包,而冬辛狄跟其他人,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驚訝,他們似乎還在撮合著魑魅跟冬辛佟雪。
如果冬辛佟雪成為王妃,冬辛氏族,會得到什么利益?
而魑魅的話,更加讓我疑惑,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生氣佟雪沒有修煉到一定境界。
我能理解為,修煉的階層越高,活的時間越長嗎?
而冬辛狄感受到魑魅的怒火后,安撫說,佟雪不達到液態(tài)念力頂峰,絕不提及此事。
液態(tài)念力頂峰?之前河良白只跟我說了念力分為:無形、霧態(tài)、液態(tài)、固態(tài)、至上。
難道每個形態(tài)的念力還有等級的劃分?
雜七雜八的想了一堆,侍女停住腳步,輕聲對我道:大公主,前面就是二公主的院子了。
一進院子,我心里暗自冷笑,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冬辛佟雪的院子進門處,有一個高高的門檻,那是一整塊上好的還白玉制成。
在看院子里的二層小樓,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院子里擺的景飾,隨便拿出一件,不是一人多高的紅珊瑚,便是院子里水晶制成的桌椅,就連地面的青磚都嵌著金色的紋路。
而我的院子說好聽點叫附庸風雅,說不好聽,就是窮酸。
邁步走進樓內(nèi),屋里的擺設(shè)有多奢華,我就不去多看了,用腳趾想,也不會差到哪去。
沿著樓梯上來二樓,只聽見,樓上摔東西的聲音,與冬辛佟雪的哭鬧聲。
娘,我這輩子非他不嫁,你讓爹跟他說,讓他娶我。冬辛佟雪哭喊道。
佟氏悠悠嘆息一聲:傻孩子,你父親不是不想幫你......
佟氏的話還沒說完,被佟雪打斷道:娘,我不要修煉,太痛苦了。
這時佟氏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我,僵硬的勾起嘴角,對我招手道:柔雪,快過來。
我乖乖的走了過去,對佟氏道:二娘,我來的不是時候,可我很擔心佟雪......
冬辛佟雪煩躁道:你趕緊回你的院子去吧,別來煩我。
佟氏特意咳嗽了一聲,對佟雪道:這孩子,怎么跟姐姐說話那。
佟氏對我笑道:雪兒的脾氣被我跟他父親慣壞了,你別介意啊。
我搖搖頭道:佟雪的脾氣就是直爽,有什么說什么,我不會介意的。
佟雪啊佟雪,你真是不如你媽一半有心眼,長得好看也就是個花瓶。
我的存在讓他們娘兩很尷尬,可我就是裝傻,不停的說著一些關(guān)心佟雪的話。
最后佟氏怕她的寶貝女兒在說出什么不應(yīng)該說的話,對我好言道:柔雪,你先回去吧,等雪兒的心情好些,二娘讓她去找你玩。
我“一臉愧疚”道:二娘,我就先走了。
回到我自己的住所,四個侍女在院子里忙前忙后,見我回來,都迎上前來,給我請安,我隨意的對他們揮揮手。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在浴室里沖了個涼,便鉆進臥室,告訴侍女們,我要休息。
事實上,我是想入禪修煉,自從分析出,修煉能活的時間久,我就下定決心好好修煉。
盤腿坐在床上,反復(fù)的念了幾遍定心咒,也無法入禪。
心里亂的不得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我需要時間消化。
靜靜的坐在床上發(fā)呆,突然想到,今天大長老還塞到我手里一個東西,我隨手放在袖子的口袋里,都忘記了。
我爬起來,出了臥室,正巧看到玳瑁用盆端著我的衣服嗎,往出走,我趕緊叫住她說,我的衣服先不用洗。
玳瑁莫名其妙的將衣服放回原處,退了出去。
見她走遠了,我這才翻起袖子,從里面拿出大長老給我的東西。
一個玉質(zhì)的竹子,小拇指大小,三分之一處有個小口子,這好像是個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