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外八字的步伐，葉川酒后微酣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酒館后門外的小巷里，小巷實(shí)際上就是酒館廚房的后門，葉川從廚房里用黃紙包了兩份大烤雞，說了句下次結(jié)賬，就走出了酒館。

小巷的盡頭站著一個胸前捧著瓜果的女子，由于比較遠(yuǎn)，有些看不清，葉川也沒有在意，準(zhǔn)備就這樣直直的穿過去。

突然女子開口道：“葉，聽說你要取李蘇卡的女兒凄草為妻子了是嗎？”

葉川聽到女子的說話，這才微微抬頭看向這個女子，女人的身材很不錯，前凸后翹的，但是由于長久的營養(yǎng)不良，讓她的臉看起來永遠(yuǎn)都是裹著一層不健康的慘白，直到看到了那張貌似非常端莊的臉，葉川才想到這是曾今為了雙倍的蔬菜錢而愿意和自己的睡覺的一個端莊女人。

他看葉川的目光顯得有些躲閃，當(dāng)然這并不是害羞什么的，而是自卑。葉川看她的臉色并沒有像其他的嫖客看到以前嫖過的女人一樣，厭惡，煩躁，恥笑，相反葉川的臉色非常平靜，一個為了照顧自己孩子寧愿放棄一切身段的女人，葉川不認(rèn)為自己有資格去指摘她什么，即使她干的是一類最為古老和低賤的行業(yè)。

“是的，李蘇卡早就盼著女兒和我早些結(jié)婚了，因為他現(xiàn)在非常想抱一個孫子。”當(dāng)然，實(shí)際上只是李蘇卡已經(jīng)養(yǎng)不起已經(jīng)16歲大的女兒了，而嫁給我他又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嫁妝，所以他一直都在十分賣力的在撮合我和凄草。

“葉，其實(shí)我也有個女兒，今年也14了，和李蘇卡的女兒凄草一樣，都是處女，如果可以的話嗎，我想把她也嫁給你，彩禮什么的，都不要，只要給她口飽飯吃，做二房也好，做仆人也罷，葉，你看可以嗎？”

說實(shí)話葉川并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甚至不清楚這個女人是否真的有個女兒，但是不管女人說的是真話和假話對葉川來說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因為葉川現(xiàn)在并不適合談什么兒女私情，當(dāng)前最重要的就是如和把來年的第一桶金賺到手，這才是未來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不管是李蘇卡的女兒凄草，或者是繡樓賣豆腐的劉寡婦，都不行，出海的風(fēng)險非常大，很可能自己一不注意就會身隕，留著幾個小女人替自己守活寡那是作孽，如何沒有和她們結(jié)婚的話，說不定自己死了，她們興許還能找到個更好的也說不定。

“其實(shí)，我下個星期就要出海了，即使你的女兒跟了我，也不一定能很好的生活下去，所以你……”

“沒關(guān)系的，葉，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就這么說定了，我女兒晚點(diǎn)就會去你的閣樓，她長的和我一樣端莊，還是個處女?，F(xiàn)在，需不需要我先去你的閣樓陪一下你。”

葉川知道這個女人說的后面的一句話是想討好自己，但是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是差不多全黑了，女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必須回去，給出去外面賭博或者喝酒回來的男人及孩子們做飯，還要滿足自家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有多余的時間空出來，揮了揮手葉川就讓女人回去了。

夜晚，不但沒有給這一片天空帶來一絲涼爽之意，相反變得越發(fā)的悶熱起來，葉川捏了捏自己有心發(fā)汗的手心，喃喃道：“又要下大雨了，再過幾天就應(yīng)該是季風(fēng)來臨的季節(jié)了，看來是出海的時間要到了啊。”

葉川回到閣樓剛躺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悶雷炸響的聲音，接著就下起了傾盆大雨，突然一道驚雷劃過夜空，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閣樓外面，本來睡意正酣的葉川，突然被看家蛇用冰涼的蛇信舔了一下他的眼皮。

僅僅是一下，不管葉川睡的多么死，他都會第一時間醒來，因為這是看家蛇對葉川發(fā)出的危險訊號。就這么一手，葉川都不知道自己被看家蛇救過多少次了。

難道是以前的隊員找上門來了，葉川把手伸到了床被子上面。從下面摸出了一把平常葉川用來吃烤肉的解手刀，刀身不長，但是十分的鋒利，即使是蠟燭的微光，光潔的刀面也能反射出攝人的寒光。

葉川慢慢趴下自己的身子，滾下了床鋪，右手僅僅的握住刀柄，雙腳的腳尖輕輕立了起來，力求不發(fā)出一絲聲音，慢慢的靠近自己房門邊，通過透明的窗戶偷偷打量起外面的身影來。

通過那劃破天際的閃電亮光，葉川看到了那個在大雨中抱著自己肩膀在那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孩，這才想起回來是遇見的樣貌端莊的婦人說的話，相比那個小女孩就是婦人所說的她的女兒吧。

看罷，葉川拉開房門，對外面喊道：“進(jìn)來吧。”

半天，那個小女孩一如既往的就站在那，渾身發(fā)抖，葉川看了看屋里的陳設(shè)，又把刀扔到了桌子上，道：“進(jìn)來吧，這刀不是用來針對你的，我只是習(xí)慣用它來防身。”

小女孩見葉川把刀扔到了桌子上，這才戰(zhàn)戰(zhàn)赫赫的進(jìn)了房間，她的衣服都濕透了，這里的女孩子可沒有什么像樣的內(nèi)衣穿，基本上就是隨便扯塊布圍著身體便算作衣服了。

小女孩很瘦小，不僅和他目前一樣有著比較端莊的氣質(zhì)，更重要的是她還很年輕，如果發(fā)育成熟的話，一定會是個大大的美人胚子。只是現(xiàn)在外面還下著暴雨，透濕的衣服已經(jīng)包裹不住她的身材，如果她是一個成熟的婦人的話，說不定這個模樣對葉川來說是一種誘惑，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就只是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而已。

葉川走到閣樓的壁櫥前面，攤開火爐上面的灰燼，發(fā)現(xiàn)下面的火種并未有燃滅，重新找了些火炭，開始生活，葉川可不想這個小姑娘因為淋雨而生出什么疾病，即使是最簡單的感冒發(fā)燒，他們家也不一定能拿出錢來給她看。

“我什么會到這里來？”

“我母親讓我來的？”

“知道來這里做什么嘛？”

“做您的女人或者仆人。”

看著小女孩枯黃的臉龐，葉川對著桌上僅剩的一只燒雞說道：“看到了嗎？桌上的給你吃？”

小女孩先是看著葉川猶豫了一會，最終也頂不住美食的誘惑，開始狼吞虎咽起來。葉川把爐火燒旺以后，就取了衣架放到爐火旁邊，這是才發(fā)現(xiàn)女孩子已經(jīng)被噎著了，雖然子啊不斷的打嗝，但是手里卻還是不停的拿著雞肉往嘴里塞。

這可不是個什么好事，真懷疑這女孩會不會直接被噎死。沒辦法，葉川只好敲了敲桌面，到了杯水遞給女孩：“先喝水。”

葉川的話似乎很有威懾力，只說了一句女孩就要乖乖的喝水，等喉嚨平復(fù)了，這才有開始吃起來?，F(xiàn)在這個天氣，溫差比較大，不注意的話小女孩可能就會受到風(fēng)寒，可是閣樓里也沒有什么好的洗澡的地。

見小女孩吃完，葉川才道：“把衣服脫了。”

女孩絲毫都沒有猶豫，非常利落的脫下了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扁平的胸部自然沒辦法和她的母親相提并論，青澀的身體更多的是讓葉川想起了自己童年時的遭遇。

葉川把小女孩的衣服放到了架子上開始借著爐火烤了起來，又拿出干凈的毛巾給小女孩擦干身體。

“你不怕我是個壞人嗎？”

“不怕，我媽媽說你是個好人，你唯一一個和她親熱的時候沒有打罵她的男人。”

“我什么要來我這，在家里待著不好嗎？”

“媽媽說，如果我不到你這來，她就去死。我父親是個賭鬼，賭輸了回家就會揍我媽媽，上次因為他賭債沒還，有人來討債，他還讓那幾個討債的人輪流欺負(fù)我媽媽。媽媽還有三個弟弟要養(yǎng)育，她也已經(jīng)掙不到養(yǎng)活四個姐弟的錢了，所以我來了。”

葉川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這個年紀(jì)不大，但是看待問題卻十分成熟的女孩?；蛟S是因為晚上的酒確實(shí)喝多了，道：“我困了。”

說完就直接打開了被褥，上了床。

“葉，您的意思，是要我陪您睡嗎？”

“我這只有這一張床，你覺得呢？”

小女孩，最后還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赫赫的上了床，拉上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實(shí)際上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一早，葉川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孩居然還在睡，真是個心大的孩子。

披上外衣，葉川就走到了閣樓外的廚房里，大雨過后的空氣總是能讓人感受到心曠神怡，廚房里面的東西不多，主要是怕被偷，其實(shí)葉川所有的食物都是儲存在了自己床板下的柜子里。臘肉和面包是這個地方可以保存的最久的食物之一了，而這個也是葉川的最愛。

做好了早餐，端進(jìn)房里，發(fā)現(xiàn)小女孩還在睡，只好一巴掌呼在了小女孩的屁股上：“小懶豬，該起床了。”顯然，剛醒的小女孩并沒有像昨晚那么放得開，相反還有一些矜持，本來菜黃的臉色竟然有些紅霞點(diǎn)綴其中，葉川也沒有難為她。

“我等下就出去了，這桌子上的早餐是給你的，還有我廚房里所有的食物也都是給你的，另外我這里本來還有200美金要給你，待會你回去全部帶給你的母親，我葉川并不能一直都照顧到你，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你不適合趟進(jìn)來。”

說完，葉川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小女孩卻在此刻突然道：“你就不問問我的名字嗎？”

葉川有些意外，撓了撓頭道：“你叫什么名字？”

“母親說你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tǒng)，而在中國，曾今有個女詩人作過一首詩，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你是好人，我想成為你的暗香，而我的名字就叫東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