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羽用從未見過的方法診脈,幾個犯花癡的小護士眼冒小星星,馬上掏出手機拍照錄像,為了不影響到他,把快門聲和閃光燈全關了。
“佩服,佩服??!”黃博由衷發(fā)出感嘆:“以前一直以為懸絲診脈只是古人夸張說法,沒想到真的存在。”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古人對此尤為重視,懸絲診脈在古代,常用于宮廷御醫(yī)為娘娘貴妃把脈,隨著封建時代遠去,這種診脈手法漸漸失傳。
“借助細線間接把脈,會不會導致診斷出現(xiàn)誤差?”一名年輕中醫(yī)提出疑問。
誠如他所言,為了避免判斷失誤,這次秦羽把脈時間稍長,過了約摸半分鐘才結束。
“如何秦神醫(yī),診斷出我有什么病了嗎?”陳麗潔笑瞇瞇問道。
她兩個月前剛做過體檢,身體一切正常,這么問純粹是想為難秦羽罷了。
猶豫了片刻,秦羽眼神頗為怪異看著她說道:“大姐,病情屬于病人隱私,我有義務為你保密,關于你的病,我建議咱們可以私下再說。”
不過這話在陳麗潔聽來,根本是秦羽診斷不出病癥,找借口想私下解決,不希望在眾人面前丟臉。
她答應了連昊,要把秦羽名聲搞臭,當然不能私下解決,毫不猶豫說道:“什么隱私不隱私,少給我故弄玄虛,剛剛那個女人的病不也當眾公布,我看你是沒把握,故意不說吧。”
“你確定要我當眾人的面說出來?”秦羽又問了一遍。
“說!”陳麗潔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得意道:“我是病人,我有權力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既然你堅持讓我說,那我就說啦。”秦羽摸了摸下巴,故作沉重說道:“根據(jù)我的診斷,你患了梅毒。”
“你說什么?!”陳麗潔像是猝不及防被針扎到,猛的跳起來,手指顫抖指著秦羽:“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感染了梅毒。”秦羽表情嚴肅重復說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陳麗潔氣急敗壞道:“你一定是胡說八道,我不久前做了全身體檢,沒有一點毛病,怎么到了你這兒就得了梅毒?”
“哎哎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秦羽趕忙站起來說道:“什么叫到了我這兒就得了梅毒?咱倆清清白白,梅毒又不是我傳染給你的,別亂咬人否則我告你誹謗。”
一聽是梅毒,盡管知道這種病需要特殊途徑才會傳染,但周圍護士病人依然下意識退遠了些,不約而同用嫌棄的眼神看陳麗潔。
察覺到四周異樣目光,陳麗潔氣的直咬牙,憤憤然說道:“你別倒打一耙,一個庸醫(yī)還好意思告我誹謗,我沒告你毀我聲譽,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大可以找西醫(yī)做細致檢查。”聳聳肩膀,秦羽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道:“另外,你身上應該出現(xiàn)紅斑了吧?”
“你……你瞎說!”
說到紅斑,陳麗潔頓時心慌了,如秦羽所說,前幾天她身上莫名長出一小點一小點紅斑,以為只是尋常疹子,沒有多注意,近兩天有蔓延到四肢的趨勢,現(xiàn)在一想,和梅毒癥狀的確非常相像。
事實上,秦羽正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的紅斑,懷疑她感染梅毒,才臨時改變注意,答應給她看病。
從陳麗潔的種種行為,秦羽漸漸懷疑她也是連昊派來故意找茬的,正常病人去看中醫(yī)會拒絕把脈?顯然不可能,那么她來此肯定另有所圖。
沾染梅毒的人,往往私生活不檢點,陳麗潔知道不管自己有沒有病,打死都不能承認,否則如何抬頭見人。
“小姐,諱疾忌醫(yī)可不對,決不能低估梅毒這種病,任由其發(fā)展到后期,會損害五臟六腑,影響身體各種器官工作。”
聽到秦羽把稱呼由大姐改為小姐,陳麗潔更為惱火,誰告訴你得梅毒的就是小姐?老娘雖然是別人的情婦,但情婦和小姐是兩種概念好嗎?
“秦醫(yī)生說的在理,這位……女士,身體要緊,如果你不信任中醫(yī),最好到專業(yè)科室去看看。”黃博從職業(yè)醫(yī)生角度勸說道。
“看你妹啊看!”
陳麗潔忍無可忍,爆出一句粗口奪門而出,沒臉再待下去,就算要看病也不能在市醫(yī)院看,她丟不起那個人。
沒了搗亂者,接下來看病效率大幅提高,以秦羽的水平,看一個病人基本不會超過兩分鐘,加上開藥方和交代注意事項的時間,總體保持在五分鐘內(nèi)。
“你是慢性胃炎,日常三餐飲食要有規(guī)律……”
“你是手足蘚,開點草藥回去泡腳,一個星期保證見效……”
“你是腰肌勞損,注意不要長時間坐辦公室,平時注意多活動……”
“你……腎虛,該怎么辦用不著我提醒了吧。”
看一個個病人興高采烈拿著藥方去藥房抓藥,黃博徹底服氣了。
為了驗證秦羽診斷的準確性,他刻意重新給一個病人把脈,得出一樣的結論,但他捫心自問,絕對做不到像秦羽這樣快準狠。
一個醫(yī)生水平不僅表現(xiàn)在診斷上,開藥方同樣是總體醫(yī)術的體現(xiàn),秦羽開出的藥方是根據(jù)病人實際情況考量,藥性適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即使是患同一種病,不同病人藥方也不盡相同,綜合考慮了患者身體情況。
“咳咳咳……”假裝咳嗽幾聲,黃博微紅著臉說道:“秦醫(yī)生,你若是成為我們科室職業(yè)醫(yī)生,我這個主任恐怕要退位讓賢了。”
黃博和連昊不同,醫(yī)生是他主業(yè),是出于對中醫(yī)的熱愛才從事這份工作,因此他對秦羽的醫(yī)術羨慕卻不嫉妒恨,這番話多少有些玩笑之意。
秦羽并不知對方的真實想法,他明白今天自己風頭出的有些過了,展現(xiàn)能力可以,但不能忽略別人的感受,尤其是同事,因此他當即說道:“我對中醫(yī)是有些心得,不過志不在此,硬要說的話,算是業(yè)余愛好吧,不太可能成為職業(yè)醫(yī)師。”
聞言,黃博點了點頭,他看得出秦羽此言不假,如果他的職業(yè)規(guī)劃是中醫(yī),憑現(xiàn)在的醫(yī)術,完全可以退學到醫(yī)院全職上班,李紹然必定放鞭炮夾道歡迎。
快到午飯口,秦羽看完所有病人,順便到藍老太太病房探望,老人家的起色比起當初不知好了多少,若不是穿著病服,很難看出這是一個不久前在死亡線徘徊的癌癥晚期。
“藍奶奶,今天感覺怎樣,有哪里不舒服嗎?”秦羽俯上前大聲問道。
老人家聽力退化,不靠近說話很難聽清,這不是病,而是器官自然老化,秦羽對此也束手無策,他醫(yī)術雖然厲害,卻不是萬能,無法違背自然規(guī)律。
“好多了,感覺身體一天比一天好,精神頭比沒生病時更足。”藍老太太很是高興說道。
在一旁服侍的藍冰妍抿抿嘴說:“奶奶的身體是恢復了許多,不過總覺得吃東西沒胃口,要不你再幫奶奶看看?”
把過脈,沒發(fā)現(xiàn)其他問題,秦羽笑了笑道:“整天吃龍蝦鮑魚,總有一天也會吃膩,何況老奶奶長時間喝粥,換做誰都不會有胃口。”
“不喝粥能咋辦?”藍冰妍顯得有些無可奈何,苦澀一笑道:“奶奶消化系統(tǒng)不太好,稀粥易消化,生病期間又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秦羽點頭表示理解,生病期間要忌口,這是常識,唐朝著名詩人孟浩然便是在疾病將要痊愈時,將醫(yī)囑拋之腦后吃了魚,導致病情惡化,沒多久就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