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快走幾步到了跟前,也不理那男人,只是沖著柳母叫了聲:“阿姨。”
柳母一見李蘊走過來,一把就扯住他:“小蘊,你來的正好,快和這位……”
李蘊一聽這話茬,就認(rèn)定了對方肯定是陳澤熙派來找麻煩的,上前一步,用拔著胸脯就頂在了那人對面。眼睛一立,就要放狠話。
可柳母下面的話卻是說出來了:“快和這位警察同志說說,小玉的事可不能驚動警局啊!”
“哈?警察?”李蘊立刻身板一塌,有點不好意思的撓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
他自從上次進(jìn)警局吃過一次虧后就學(xué)精了,不再和警察正面硬頂。那樣吃虧的只能是他自己。
萬一真給弄進(jìn)去了,把他那手機一沒收。他就真的只能干瞪眼了。
不過很快又反應(yīng)了過來,小玉的事?不能報警?
“阿姨,小玉怎么了?”
那個便衣警察和柳母剛想說話,李蘊的手機就叫喚了起來。
李蘊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直接就給按了。
可那電話卻是挺固執(zhí),才一掛斷,就又響了起來。
李蘊沒辦法,只好做了個抱歉的動作,往邊上走了幾步接起電話。
“哎,你說你們這些個詐騙犯也太特么固執(zhí)了吧?咋還沒完沒了了呢?”李蘊接起電話劈頭就開罵。
對方似乎是被李蘊給罵的愣了,半晌沒動靜,直到李蘊預(yù)備掛了電話才開了腔:“嘿,李蘊……”
是陳澤熙的聲音,聽的出來,他似乎醞釀了一套很是陰沉威嚴(yán)的開場白。
只是被李蘊沒頭沒腦的給罵了回去,現(xiàn)在再說出來有點底氣不足,聽著挺滑稽。
“陳澤熙陳大少爺吧?我現(xiàn)在忙,沒時間聽你咧咧,有什么話一會再說啊。”李蘊不等對方再多說什么,又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那個便衣在一邊聽見了,卻對李蘊說:“估計他還會給你打來,你最好接一下,和柳如玉有關(guān)。”
“???”李蘊一愣,聯(lián)系了一下自己過來聽見的柳母和警察的對話。
“難道小玉出事了!”
他這會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電話也又響了起來。
李蘊抄起來就開罵:“陳澤熙你個王八0!你把小玉怎么的了?信不信老子……”
“你丫能不能先閉嘴!聽我說!”對面?zhèn)鱽黻悵晌踝タ癜愕呐叵?/p>
“恩……你說。”李蘊摸摸鼻子,也對哦,應(yīng)該先聽聽對方要說啥的。
“嘿嘿嘿……李蘊,你小子一定想不到……”
“哎,你丫能痛快點直說不?氣氛都沒了還在那裝深沉呢,現(xiàn)眼不?”李蘊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你!……”陳澤熙在那邊卡了半天殼,似乎是有點沒詞兒了。
便衣警察卻走了過來,對著李蘊比劃了幾下,示意他不要插話,并且打開手機錄音功能。
李蘊著著辦了,陳澤熙那邊緩了好一會才又出了聲,只是這回是柳如玉的聲音。
“是李蘊嗎?你別聽他們的,我什么事都沒有,恩……”
一聲悶哼中,柳如玉的話被打斷了。
李蘊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這很明顯是柳如玉被打了。
無比的憤怒反倒讓李蘊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睛直直的盯著手機,那樣子看得一邊的柳母直感覺身上發(fā)涼。
“怎么樣啊,李蘊,現(xiàn)在還敢和我逗咳嗽不了?”陳澤熙的聲音。
“你想怎么樣?”李蘊輕吐出一口氣,語氣平靜。
“不怎么樣,你讓獨眼龍打斷我一條腿,我這人也公平。也想朝你要一條。”
“這好辦,你在哪?我這就過去!”李蘊很痛快的就應(yīng)承了。
這事他還真是不怕,等到了那看看情況。
要是對方人多,或者柳如玉有什么危險,那就讓他打斷自己一條腿也沒什么。
有著神級手機,斷一條腿,也就是一顆無名仙草的事。
“我們在北郊的XXX倉庫,不許報警!你自己過來!不然……”
陳澤熙似乎還想威脅李蘊幾句狠話,李蘊卻接口:“XXX倉庫?我不認(rèn)識路???再不咱換個地?”
“#%¥#¥¥……不認(rèn)識路你特么不會看導(dǎo)航軟件??!少特么廢話!半個小時你不到,后果你自己想去!”
陳澤熙似乎是被氣的有點語無倫次了,胡亂罵了一通,就掛了手機。
李蘊揣好手機,就看見柳母正焦急的看著自己。笑了笑:“阿姨您別擔(dān)心,我這就去接小玉回來。沒事的。”
柳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慌了神,她又不敢把這事和還在病中的丈夫說,只能自己扛著,這會聽李蘊這么說才安下心來。
聽剛才電話里的意思,李蘊和陳澤熙似乎有點過節(jié),不過也只是年輕人打打架的小事。看來接回小玉問題不大。
那警察卻看著李蘊一臉笑:“瞧不出來啊,你還找人打過陳澤熙。你好,我叫何天偉,不知道怎么稱呼。”
李蘊伸手和他一握:“李蘊,走咱們那邊說去。柳阿姨您別擔(dān)心,我這就去接小玉回來。不是什么大事。”
說著,李蘊半拉著何天偉走出了醫(yī)院。
何天偉看了李蘊一會:“李蘊?咱們市里沒聽過你的名字啊。外地來的?”
李蘊知道他這是把自己也當(dāng)成是和陳澤熙一樣的富家少爺或者黑道混混了。
撓撓頭:“沒聽過太正常了,我就一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您也甭聽陳澤熙瞎說。我哪找過人打他了,只是他找了獨眼龍一伙人揍我,被我收拾了。人家可能是氣不憤,這才回去把他給揍了唄。”
何天偉沒接李蘊這話岔,他又不傻那會信這種鬼話。只是他也不揭破,只是問:“你預(yù)備怎么辦?真的過去讓人打斷你一條腿?”
李蘊微笑:“怎么會呢,其實我和陳澤熙是同學(xué),我們這也就是打架而已。哪有那么大仇?您想多了。那什么,時間不早,我這就……”
“你別想的太輕松!”何天偉伸手一扯李蘊,把他扯到了一個角落里。
“這個陳澤熙比你想像中的可要棘手的多!我實話告訴你,我們懷疑他手上有人命案子,市局盯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一直都沒有證據(jù)。不如這次你就和我合作。”
“人命案子?”李蘊嚇了一跳,他還真沒想到陳澤熙這貨其實這么猛。
這次也能算的上是綁架,自己手機中又錄了音。如果真的能和警方合作,那說不定還真能讓陳澤熙栽進(jìn)去。
那樣可是給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你想怎么辦?能出多少警力?”李蘊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問何天偉,感覺自己特像電影里接頭的特工。
“我們這邊有四個便衣,手中都有配槍,你這樣……”
龍嗷添是個軍人,還是那種非常優(yōu)秀精銳的軍人。
他從部隊上退役之后,就懷揣著夢想踏上了他心目中那遙遠(yuǎn)的樂土:非洲XX國。
這個國家一年365天幾乎全在戰(zhàn)斗。族群沖突,境外勢力滲透,各個大國的利益博弈。
總之,就是沒有一天消停的。
他龍嗷添懷著滿身本事來到了這里,成了一名光榮的雇傭軍。
開始為了一些他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去和另外一些完全不認(rèn)識的人打仗。
不認(rèn)識人沒關(guān)系,認(rèn)識錢就好了。
只是現(xiàn)實的雇傭軍生活和他的想像半點也不一樣。
完全沒有槍,血,女人的那種血色浪漫。
有的只有單調(diào)的戰(zhàn)爭,有時候開一天的槍都不見得見的著一個敵人,更甭說消滅敵人了。
這才是混亂戰(zhàn)區(qū)真正的軍人生活。
并且雇傭軍的地位也不高。基本是有硬骨頭你上,解決完了其他武裝大搖大擺的過來接手。
錢掙的也不多,主要還是靠洗劫被占領(lǐng)區(qū)撈好處。
時間一長,龍嗷添受不了了。終于決定回國。
還是自己的國家好,起碼太平,聽膩歪了槍炮的嘶吼,過幾天太平日子真心不錯。
只可惜他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他啥也不會干。幾年來,除了練就了一身殺人的本事,基本就剩下賭博的手藝了。
不過他那手賭博手藝明顯不過關(guān),有賭癮的他,回國不久就在地下賭場賠光了身家。
最后走投無路時,終于遇見了屬于他的貴人:陳桄緋。也就是陳澤熙的父親。
W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富豪。
陳桄緋看上了龍嗷添一身不俗的身手,直接高價雇傭他做了自己獨生兒子的保鏢。
負(fù)責(zé)處理陳澤熙平日搞出來的無數(shù)大小麻煩。
雖然這位陳少爺能耐小脾氣大,但看在豐厚的收入,還有知遇之恩上,龍嗷添還是很忠誠的跟著陳澤熙。
今天也是這樣,他親自出手,幫陳少爺綁架了那個叫做柳如玉的女人。
準(zhǔn)備用來引李蘊上鉤。
雖然電話中說是要李蘊的一條腿,但實際上陳澤熙怎么會那么大度。他是準(zhǔn)備將李蘊騙來直接灌水泥的。
龍嗷添覺得陳澤熙做事實在是太不周密,居然直接打電話威脅柳母,叫她聯(lián)系李蘊。
這是真當(dāng)人家不會報警啊!
只是也沒什么,類似的事情以前陳澤熙也不是沒做過,就算事后有把柄落在警察手里,那他陳家不是還有錢呢么。
大把的銀子砸將下去,什么樣的律師搞不定?隨便給找?guī)讞l法律上的空子,都能讓陳澤熙安然無恙的度過難關(guān)。相信這次也不會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