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敲了三下宮鑼,后宮進入了一片死寂,夜晚的王宮總是凄涼的滲人,三五個黑衣人游走在王宮瓦礫之上,終于消失在椒房殿的一角,甄宓推開椒房殿內室的書架,那是一個密室,是郭女王與郭家密會的場所,現在正好拿來用了。今晚當值的不是充代,只是一個三等的小丫頭,現在已經被迷暈在那,希望她能一覺天亮。
里面等候的人著實嚇了她一跳,她沒想到妙玉會把自己族人全部找齊。
“父親,母親,”郭皇后眼眶微紅,激動的淚水就要跑出來了。
“你是甄宓?”眾人都不知所措,只有她的父親甄逸說道,
“是啊,是女兒啊,父親您和母親不是死了么?這是怎么回事?大哥,你們怎么不認小妹?”皇后哭著疑問著,
“皇后姐姐,您這模樣如何讓他們相認啊。?”妙玉提醒道,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現在是郭女王。一旁的曹睿早已嚇傻,他本來睡著了,怎么跑椒房殿來了,母后怎么說她是母親?
這時甄宓的四個姐姐早已哭成了淚人,也許是血親,才讓家人們有所察覺,面前這個女人真的是他們的妹妹。可是為了保險起見,大哥甄豫問了一些問題,這才確定了真是妹妹甄宓。
眾人哭成一團,這時門外敲門聲,嚇得眾人一驚,沒人敢說話,曹??戳丝矗疽獯蠹也灰雎?,低聲問道:“何人?”
“是奴婢,粉黛,啟稟娘娘,奴婢看見一眾宮人遠遠的朝椒房殿來了。好像是前方出了什么事。”粉黛在門外低聲說道。眾人心道不好,難道走漏了風聲?甄宓冷靜的說道“父親母親不要急,今日就先說道這里,等過幾日,咱們自會團聚。妙玉你帶他們離開,睿兒去偏殿藏好,一會見機行事。”
“洛兒,母親放心不下你。”張氏哭泣說道。
“母親,趕緊走吧,這只是咱們復仇的開始,”甄宓趕緊走出密室,裝成入睡的樣子,時間剛剛好,只聽外頭一個侍衛(wèi)粗聲說道:“還不讓開,本將奉王軍首領沈大人之命追拿刺客,我看見刺客進了椒房殿,就不見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窩藏刺客,還不滾開。”
“放肆,這是椒房殿,我不管什么沈大人李大人,沒有皇后娘娘的旨意,誰都不許進去,除非陛下在此。”這是充代的聲音。
“陛下已經熟睡,暫時不必驚動圣上,等我捉拿了刺客必會去請示陛下,哪里有你這個狗奴才說話的份兒。”侍衛(wèi)怒聲說道
“你。。。”充代氣道。
“充代,來扶本宮”
“不知本宮的侍女怎么得罪了這位將軍,狗奴才?你是在侮辱本宮這里是狗窩么?真是好大的膽子。本宮的椒房殿,郭家都不敢闖,你是何人還不報上姓名。”皇后說的霸氣,竟也震住了這個侍衛(wèi)。
可他轉念一想,只要進去把東西放進椒房殿,然后就說什么也沒看到,就可以回去向中書令交差了。到時候就發(fā)達了,辭去侍衛(wèi)一職,遠走高飛,左右皇帝和沈大人都在良嬪那里,離椒房殿甚遠,
“娘娘不要怪罪臣無理,只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查,其實娘娘何必心虛,要是沒有刺客,不就證明娘娘清白了?”李侍衛(wèi)得意的很,嚇得彎腰的他也挺起胸膛了。
“真是荒唐,來人啊,派人去請陛下,”皇后大聲怒道
李侍衛(wèi)哪里能夠如他心愿,“攔住他們,誰知道去請陛下的功夫會不會把刺客放走,本將這就要進去搜捕。”
“陛下駕到。”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在此刻聽來是那么的悅耳。
李侍衛(wèi)心下一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怎么這么快,按照情報應該再過一個時辰,難道走漏了風聲
甄宓也是納悶,從良嬪的長極殿到椒房殿一去一回也得一個時辰遠,陛下怎么如此快的趕過來了,這時妙玉也已經披著披風從偏殿走了出來,沖甄宓搖了搖頭,原來不是妙玉通風報信,那會是誰?
李侍衛(wèi)真是狡猾,趕緊稟報:“陛下萬安,臣看見有刺客進來,所以趕緊過來搜查,可是皇后娘娘不讓臣進去,言辭左右,臣懷疑...”
“哦?那你可有搜查令?還是奉了誰的旨意?怎么這么大的事不先來稟明朕,負責王軍的沈元良呢?”曹丕瞇著眼。
“啟稟陛下,臣就是奉了沈大人的命令前來搜查的,臣還有沈大人的令牌”李侍衛(wèi)說道。
“那好,那朕就命你進去搜查”
“陛下。。”皇后看著曹丕說道。“皇后不必心急”他示意的看了一眼皇后,原來陛下是有備而來
“搜。”一隊侍衛(wèi)快速進入椒房殿,李侍衛(wèi)給其下屬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們把東西放好,然后他再去找出來交給陛下。
這時候曹睿藏在隱蔽的地方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嘲諷一笑。曹睿生的極美,遺傳了他母親甄宓的容貌。這一笑,若是讓京都的王侯貴女見到不知道又會迷倒幾家。
片刻,“陛下,臣沒有搜到刺客,但是臣找到一包藥粉,看著很是奇怪,這味道臣聞過,好像與那日鶯燕二嬪刺傷陛下那日宮里一個味道。”甄宓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宮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一定是這該死的李侍衛(wèi)剛才放的,就只顧著他搜查刺客了,忘記這一層了。
“哦?太醫(yī)可在?”曹丕面露疑惑,
既然是栽贓,肯定是準備好的,太醫(yī)上前,查看半天回道“啟稟陛下,這是一種迷人神志的藥粉,此物是否與當日的一樣,還需臣回到太醫(yī)院與眾太醫(yī)一同研討。”
“嗯,好,”。
皇后看著這個太醫(yī),“不知這位太醫(yī)是哪位?本宮記得當日刺殺一事,太醫(yī)好像還沒有來宮里吧?不知你是怎么知道這藥粉就是和當日的一樣的?”
皇帝一聽,剛要說話,被李侍衛(wèi)打斷:“皇后娘娘,宮內瑣事繁忙,怎會記得每一位太醫(yī)呢?”
“大放厥詞,旁觀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這位李侍衛(wèi)栽贓給皇后娘娘,這太醫(yī)腳上穿的并不是宮里太醫(yī)院發(fā)下的宮鞋,要是我沒記錯,這應該是京都有名的尋醫(yī)館的張大夫吧?說,是誰派你來謀害我的母后,”說話的正是東鄉(xiāng)公主。
這種事甄宓完全有能力解決,可是突然出現的東鄉(xiāng)讓她一時有點迷糊了,她怎么這時候來了?
“孩子,快到母后身邊來。”皇后驚喜的說道,
“母后,孩兒給母后請安,本是今日黃昏時分才到京都,打算住在驛站,可是孩兒著急見到母后,趕在宮門下鑰前總算趕到了,怕是我再不來,你們這些奸佞小人就要冤枉本公主的母后了。”東鄉(xiāng)厲聲說道。
“給父皇請安。”東鄉(xiāng)看著曹丕,微微流淚。
“東鄉(xiāng),快起,舟車勞頓,本不該讓你看到這一幕的。”曹丕動容。
“孩兒在西疆看到的還少么?這天下的后宮哪里都是一個樣。”她不免責怪曹丕
曹丕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是抱了抱東鄉(xiāng)公主,看著女兒,不免想到甄宓,充滿憂傷。
“父皇”曹睿從殿里走出來,“王兄,”東鄉(xiāng)看著曹睿,滿眼淚光。曹睿像東鄉(xiāng)點了點頭道:“父皇,孩兒一直在椒房殿,看到了所有事情,還望父皇明察。”
“說來聽聽”曹丕對曹睿說
“兒臣看到李侍衛(wèi)讓手下拿了一盒藥粉放在母后的妝盒里,然后李侍衛(wèi)又從身上拿出一張紙從藥盒里包了一點出來,可是兒臣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調換了,現在這里面只是一些母后用的脂粉而已,父皇找個太醫(yī)一看便知。”曹睿怒視著那個假扮太醫(yī)的張大夫。
從前你們已經害死過母親一次,如今母親剛活過來,你們就迫不及待了嗎?
不過你們的手段未免也太過稚嫩,這樣就想扳倒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