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啊……”日上三竿,張蓉兒才悠悠醒來,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不覺面紅耳赤。
雖然她的父親張紹軍不能算是好人,但張蓉兒從小一直接受正規(guī)的教育,再加上性格內(nèi)斂,所以一些荒唐的事情也不會做出來。
可昨晚上醉酒之后,跟鄭子明說的那些話以及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讓人無語了?
不過鄭子明說的周忠智活不過一天這句話,張蓉兒記得卻是清清楚楚。
正如鄭子明所說,自己之所以痛苦不堪,完全是因為自己母親的去世,父親為了大局考慮,并沒有立即展開報復(fù),卻讓張蓉兒一個人承受壓力,這也是張蓉兒為什么不跟張紹軍住在一起的原因。
這會兒想著鄭子明這句話,張蓉兒還是打算去老爸那里探聽一下消息,叫了輛出租車,向著藍(lán)狐酒吧而去,當(dāng)然不是為了去喝酒,而是為了開走吉普車……
馬步仁,在南山市來說完全算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十五歲開始出來拼,短短十年時間坐上了坐館的位置,這一坐就是三十年,這段時間卻打算激流勇退,去國外頤養(yǎng)天年,這一番事業(yè)只能交到左膀右臂的手里。
左膀張紹軍,右臂周天磊,兩人的本事差不多大,馬步仁只好讓二人較量一番,誰活誰是新的坐館,畢竟不管兩人誰坐上這個位置,另一個人都會因為不服而出事兒的。
在前一段時間的交鋒中,周天磊因為二兒子的幫助,穩(wěn)占上風(fēng),更是暗中害死了張紹軍的結(jié)發(fā)妻子,搞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與自己見面,讓張紹軍一度沉浸在悲傷中,等再振作起來之后,發(fā)現(xiàn)勝利的天枰已經(jīng)倒向周天磊,卻也只是無奈。
“大哥,蓉兒來了。”此時,張紹軍正低頭想著對策,程藝從一旁走進(jìn)來小聲說道。
“蓉兒?”張紹軍心中一喜,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見張蓉兒,張紹軍心中想念的緊,本以為因為那件事情,蓉兒可能會恨自己一輩子,沒想到女兒居然親自來找自己,怎能不讓他開心?
張蓉兒黑著小臉,坐到了張紹軍一旁的沙發(fā)上,不等張紹軍先開口說話就擺手說道:“我的一個朋友,昨晚跟我說周忠智活不過一天了,你知道我們一直打探不到你們的情況,所以我想讓你打探一下,周忠智什么時候會死。”
“什么?”張紹軍心中又是一喜,如果周忠智真的死了,不但自己老婆的仇報了,而且目前僵持的局面也會被打破,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機(jī)會給周天磊來一個突然襲擊,簡直一舉兩得!
“我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查一下。”程藝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卻被張紹軍給叫住了,想了想說道,“順便把我們的兄弟喊一下,如果周忠智真的死了,立馬開始攻擊。”
“我明白了。”程藝陰沉著臉點點頭,隨即大步走了出去,心中也是激動的不行,周家玩完,南山市那可就是張家的天下了。
“蓉兒,中午一起吃個飯?”轉(zhuǎn)眼間房間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望著張蓉兒耷拉著的小臉,張紹軍不由低聲問道。
“我沒心思吃飯,也就是你,我媽死了你居然還能吃得下飯去,呵呵!”張蓉兒冷冷的看了張紹軍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張紹軍一陣語塞,臉上滿是苦澀,這場斗爭,自己不能失敗,不然不但是自己,家人也會受到牽連,蓉兒啊蓉兒,你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讓爸爸如何跟你解釋呢……
反觀周天磊,那可就意氣風(fēng)發(fā)了,大兒子在國外很牛比,二兒子在家中協(xié)助自己,一切計劃都在順利的進(jìn)行之中,沒有意外的話只需要三天時間,自己就可以將張紹軍滅掉成為新的坐館,想想就開心。
“阿智,你臉怎么了?”周天磊開心之余,正在別墅里的私人酒館里喝著小酒,聽著小曲,見周忠智從外面進(jìn)來,臉上帶傷,不由沉聲問道。
“沒什么,就是昨晚擺擂臺,被一個家伙給打了,那小子身手實在是不錯,我的泰拳已經(jīng)小有成就了,在他手里居然走不下三招。”周忠智無所謂的搖搖頭,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邊喝邊說道。
“還有人敢對你動手?對方不知道你是誰嗎?”聽聞此言,周天磊不由一愣,不過心里也有點兒責(zé)備周忠智,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擺擂臺,太不明智!
“那小子好像不是本地人,不過下手倒是挺狠的。”周忠智搖搖頭,起身跳了幾下才說道,“爸,您看我這不是沒什么事兒么,放心吧!”
“沒有別的事情倒還好,找醫(yī)生檢查過了么?”周天磊這才點點頭問道。
“檢查過了,只是皮外傷,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周忠智嘿嘿一笑,有點兒激動地回答道,“我已經(jīng)讓手下去打探那小子的背景了,如果干凈的話,我打算花重金邀請過來,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將會很有幫助。”
“一些小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你大哥在國外發(fā)展,今后也不會回來,等我下去了,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周天磊這才微微舒了口氣,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自己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緊繃起來,大有一種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緊迫感,不過也的確是太緊張了,呵呵……
“老爸,咱們這次贏定了,您就瞧好吧,這次你兒子我……”周忠智嘿嘿一笑,說著又將一杯朗姆酒灌進(jìn)了肚子里,不過也就是在那杯酒下肚之后,臉色卻是一變,不自覺得捂住了胸口喝道,“好疼!”
“怎么了?快叫醫(yī)生來!”周忠智這幅樣子,可把周天磊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拍著周忠智的后背問道。
“好疼……啊……”剛開始還不是很疼,結(jié)果越來越疼,而且擴(kuò)散到了整個上半身,白眼兒直翻痙攣不止,嚇得周天磊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是酒里有毒?
“醫(yī)生,臥槽尼瑪趕快過來!”這么一想,也不自覺地想給自己檢查一下了,拎起酒瓶猛地往地上一砸,怒聲大喝。
“二爺這是怎么了?”像周天磊這樣的人,一般都會配有家庭醫(yī)生,聞言而至看到周忠智的樣子后不由吃了一驚,立馬對他的身體進(jìn)行了一番檢查,查出的結(jié)果依舊是身體很健康。
“都特么這樣了你還說他身體健康?是不是酒里有毒?!”一聽這話周天磊也是醉了,口吐白沫不就是中毒的跡象么?麻痹的,當(dāng)初聘請這個家庭醫(yī)生的時候感覺這混蛋挺靠譜的,沒想到會是一個庸醫(yī)。
醫(yī)生聞言立馬對桌上的幾瓶酒逐一進(jìn)行檢查,隨即搖了搖頭很確定的說道:“酒沒有毒,我估計二爺這是基因里的病,可能只有進(jìn)那些大醫(yī)院才能查出來了。”
“啊……啊……啊啊……”一聲剛說完這話,周忠智的身子便十分有規(guī)律的跳動了起來,不過那種賤到骨子里的呻吟,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你家的基因病會是這種狀況?你特么的簡直就是庸醫(yī)!”醫(yī)生這句話,終于惹怒了周天磊,從懷中抽出一柄開山刀砍在了醫(yī)生的腦門上,隨即圍著周忠智不斷地轉(zhuǎn)圈,想要上去親自檢查又不太敢,腦門兒都出了汗。
“爸……”就在此時,周忠智口中喊出了這么一句,讓周天磊差點兒哭出來,隨即“啪啪”幾聲脆響,周忠智胸口居然炸裂了開來,隨即身子猛烈的抽動了幾下之后,嗝屁了。
“兒子!”弱弱的看著周忠智,周天磊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別的,上去一把抱住了周忠智,啕嚎大哭。
唱小曲的女子,早就呆呆的站在角落里不敢說話了,尤其是醫(yī)生被周天磊砍死的那一幕,嚇得她差點兒尖叫出來,直到周忠智慘死,才終于忍不住向外跑去……
“大哥!”半小時左右,程藝去而復(fù)返,臉上寫滿了激動,使勁兒對著張紹軍點了點頭說道,“死了!”
“周忠智真的死了?!”此話一出,張紹軍不由立馬站起身來,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我有個兄弟是周家的外圍小弟,雖然周家隱瞞的很深,但周忠智確實慘死在了家中,而且就死在周天磊的面前。”程藝重重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張紹軍這會兒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立馬上前拍了拍程藝的肩膀問道,“都準(zhǔn)備好了?”
“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等你一聲令下,咱們立即動手,下午就能給馬爺一個答復(fù)!”程藝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就這幾次點頭,都快把腦袋給點下來了。
“蓉兒,你先等著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給你媽報仇了,等下午回來,我們一起吃飯,你喊上你那個朋友,我要當(dāng)面重謝他!”張紹軍哈哈大笑了幾聲,扭頭囑咐了張蓉兒一句后,立馬攬著程藝的肩膀沖了出去。
只剩下張蓉兒,有些發(fā)愣的坐在沙發(fā)上,呆呆的自語道:“真的……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