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非從警局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邁著他那獨特銷魂的步伐,擺著高手寂寞的氣勢,可是把李風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李警官,后會有期。”
蕭非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他還真想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明目張膽的玩一出襲警不成。李風突然感覺脖子后面都涼颼颼的,只是尷尬的點了點,目送著蕭非走遠,突然覺得他的姿勢確實有些囂張。
魯玉汐一個人在審訊室里呆了很久,沒有敢去打擾她,她想起了蕭非壞壞的樣子,想起了她心里的那個“安夏”,頹然的嘆了口氣,她本來想問問,蕭非是否見過他。
畢竟聽人說,他在部隊表現(xiàn)優(yōu)異,被特殊部隊直接選召了,成為了那群最神秘的人中的一個,也讓他們再無相見之日。
李風心里很窩火,待到蕭非走遠之后便獨自上了車,摸出電話撥通了李天明的號碼。
“三叔,今天熊老大讓逮的這個小子放出去了。”
“什么?!”
“是姓魯?shù)哪悄飩兎诺?,那小子有點邪門,我看應該是練家子。”
“你他媽是吃干飯的么,叫你抓個人都抓不住。”
“三叔,這真不能怪我,姓魯?shù)哪飩冎苯泳桶盐覕f出來了,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不讓任何人打擾她,包括三叔您。”
李天明是個五十三歲的老家伙,也到了快退休的時候,本想把這坐熱了的位置交給李風,哪知被魯玉汐攪了局。平時他和魯玉汐井水不犯河水,他只顧悶聲發(fā)財,魯玉汐要沖鋒陷陣也由她去。
可這次不同,熊老大這次拿錢辦事,可不是光靠幾個混混就能辦妥的,早就跟他私底下通了氣。說是這事辦成了,他少說也有七位數(shù)的辛苦費,這可是他在退休前最后撈的一筆。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李天明就算再沉得住氣,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當即便是說道:“你今晚跟小王他們溝通溝通,明天我會召開大會問問我們的副局長大人是不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風一聽這話,心里可是樂開了,他比李天明更像除去魯玉汐這個眼中釘,畢竟他三叔快退休了,他可是一直覬覦著這局長的位置。
“三叔放心,我會跟小王他們說好的,明天保證配合您的工作。”
“錯,不是配合我的工作,而是積極按照上頭的規(guī)章制度來辦,我們是警察,可不能存有私心才是。”
“對,對,我們都是為了警局著想,為了廣大人民群眾辦事。”
電話掛斷,李風心里那個舒坦,甚至已經(jīng)開始幻想扳倒魯玉汐后,他名正言順的坐上副局長的位置。這良辰美景,他也沒想著回家,直接開車到了一家他常去的水浴會所。
家里的黃臉婆早就看厭了,只是為了名聲一直沒有離婚??蛇@不妨礙他,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那才是人生贏家嘛。
這不就去找他的小情人洗洗腳,聊聊深淺,談談人生了嘛。
……
林曼微沒有在城南老街傻等著,畢竟那里能幫上忙的人實在太少,只好開車回了別墅。只是剛等她打開點燈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
“王叔叔。”
林曼微臉色有些不好,只是喊了一聲,便想著回臥室。
“曼微回來了,別急著回屋,陪叔叔聊聊。”
王棋江是個很有味道的中年男人,梳著他們這個年紀很流行的大背頭,打著發(fā)蠟,帶著金絲眼鏡,氣息沉穩(wěn)儒雅,基本所有成功男人該有的,他都有。
“我今天不是很舒服,有什么事后面再說吧。”
林曼微沒有絲毫的停留,徑直走向臥室。不管王棋江在別人眼里是如何的成功,或者他本身有怎樣的魅力,但林曼微都不想跟他再有絲毫的瓜葛。
“今天有人來過。”
王棋江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詫異,但林曼微卻停在了臥室門前。是啊,今天蕭非來了,她本不想提起這件事,但王棋江既然已經(jīng)點破,她便不愿遮掩。
“是他來了,他回來了。”
“哦,就是你日思夜想那個小子。”
林曼微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三年,每分每秒,她都在想著蕭非,她知道他不是白馬王子,但她也不是公主,她只是等著他回來,然后帶她離開這座牢籠。
王棋江似乎情緒很高,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突然站起身,看著林曼微,露出一個很謙和的微笑,拍了拍手說道。
“就算他回來了,又能改變什么呢。他依舊是個窮小子,甚至不能給你買不起一個包,更別說如今的生活,他跟你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配不上你。”
雖然這個社會天天都在倡導人人平等,林曼微也不想用三六九等去區(qū)分他人,但她不得不承認王棋江現(xiàn)在說的是對的,從她認識蕭非,愛上蕭非的時候,她就知道。
可這又算什么,她就是愛他,癡心不悔的愛著,還會奮不顧身的愛下去。
“曼微,麻煩你理智點,愛情永遠不能當飯吃。我給了你三年時間去醒悟,但現(xiàn)在看來,你還是太笨了些,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
“對,我就是個笨女人,你沒有說錯。我最笨的地方就是相信了你,接受了你的施舍,然后被你圈養(yǎng)在這里,沒有自由,甚至沒有尊嚴。”
林曼微很激動,這是她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話,王棋江和她的關(guān)系有些奇妙。她的父親是王棋江的戰(zhàn)友,按照王棋江的說法就是,他們是過命的交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曼微的父親真的為了王棋江丟了命,死在了牢里,在林曼微四歲那年。隨后她的母親也因為心力交瘁走了,就是這個時候,王棋江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
“曼微,你太極端了。我沒有剝奪你的自由,你要來滬海念書,我讓你來了。你要呆在滬海工作,我答應了。你要等那個小子三年,我也同意了。我在你身上花費的精力和金錢,已經(jīng)足夠償還你父親的人情。”
“可他丟的是一條命,若不是他幫你,該坐牢的是你,而不是他!”
“夠了。”
王棋江顯然不想提起那段往事,他現(xiàn)在是一個光鮮亮麗的成功男人,他不想被人戳穿他的過去。
“你想想現(xiàn)在的你,房子是我的,車子是我的,你的名牌包是我買的,甚至你這個人都是我養(yǎng)大的,難道你該報恩?!”
報恩,這兩個字在林曼微聽來真的很是諷刺。
“房子我不要,車子我不要,你給的所有,我都可以不要。只是你說的報恩是不是太卑鄙了一些,你竟然逼著我嫁給那個病秧子。”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替你考慮。他是個病秧子,而且很快就連病秧子都不是,這樣你可以繼承他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哼,原來你想的還是他家的錢,就要犧牲我的幸福。什么叫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我不需要,我憑我的雙手依然可以活得很好,我不是誰的木偶,更不是你的玩物。”
林曼微幾乎是怒吼,當她說出“玩物”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好痛,她覺得她好臟,哪怕王棋江根本沒碰過她,但她依然覺得她很臟。她望著王棋江,淚水已經(jīng)滑落,她聲嘶力竭的嘶吼。
“求求你,放過我。”
王棋江很喜歡林曼微柔弱的樣子,他想要將她抱在懷里,但被林曼微一把推開。
“曼微,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嫁給他之后,這輩子都不可能改嫁,你只能跟我在一起。這些年,都是我在照顧你,養(yǎng)著你,我也愿意養(yǎng)你一輩子。”
“滾。”
林曼微怒不可遏的沖進臥室,瞬間將門關(guān)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靠著房門,淚水花了她精致的妝容,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撕裂。
王棋江沒有敲門,他不想激怒林曼微,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向現(xiàn)實低頭,會臣服于他,安心做他的女人,他的玩物。
“我最后給你一個月時間,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別人想想。既然那小子喜歡人間蒸發(fā),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消失。”
王棋江走了,這棟空蕩蕩的別墅只有林曼微一個人,她靠在門上,哭得很無力。她知道王棋江的手段和能力,就算蕭非能打,但也絕對不會是王棋江手下那群殺人機器的對手。
為了她,為了蕭非,她真的在想,想要不要真的低頭,從蕭非的身邊消失,回到燕京,如行尸走肉一般照著王棋江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去做一個骯臟的壞女人,去做一個只配是玩物的女人。
……
林曼微在哭,蕭非卻在笑。
當他回到老街之后,就回到了他住了二十年的老屋,打開了電腦,登陸了一個網(wǎng)站。然后很是熟練的點擊著一個又一個鏈接,最后屏幕顯示的是一個全英文的頁面,像是一個論壇。
“鬼面閻羅已死,暗羽元氣大傷。”
“破曉組織失去王牌殺神,地位一落千丈,想要復興至少三年。”
“據(jù)可靠消息,鬼面閻羅在華夏塔克拉瑪干沙漠身亡,也算是落葉歸根。”
蕭非看著這一個個帖子,嘴角勾起一抹標志性的壞笑,點開一看,發(fā)現(xiàn)都是些熟人煞有介事的吹噓著他們知道的一幕又一幕,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似的。
突然他的目光被另外一個帖子吸引,主要是這個發(fā)帖的人是他很熟悉的人,也是他在國外三年的手下。
“鬼面閻羅未死,已經(jīng)重回組織,近期將會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