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一聽潑婦氣得小姐脾氣立刻顯了出來:“你個下人竟然敢罵我潑婦,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門的大哥不以為然,譏笑道:“不就是所謂世子爺?shù)逆獑幔?rdquo;
“什么所謂,就是!”
“你少在這里蒙人,我們家世子爺剛?cè)⒌钠?,還沒納妾呢!”
“誰說剛?cè)⒌狡蘧筒荒芗{妾了?你這個下人懂什么?”簡夕一臉鄙視。
一旁的李允看著只覺得尷尬無比,拉了拉簡夕的衣袖道:“簡夕,算了,這樣欺負一個小丫頭不好吧?”
“什么叫欺負,是她出言不遜。”簡夕一看李允都斥她,隨即瞪眼道,“李允,當初進宮的時候你可是說過會一心幫我的,你忘了嗎?”
李允不敢反斥,只能低言:“那是宮里,現(xiàn)在可是外面了。”
“哼!”簡夕不屑道,“什么宮里宮外的,到哪里不是階級分明,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
“說的好!”一記鼓掌聲響起。
簡夕立刻轉(zhuǎn)身看去,迎面就撞上那恐怖丑陋的疤痕,嚇得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倒在了地上,還大吼道:“鬼,鬼啊!”
剛換好妝的落月憶看著眼前長的還算水靈的女子,蹙眉道:“你說誰鬼了?”
“別過來,離我遠點。”簡夕這時還在驚嚇中,嚇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青天白日的,怎么會有鬼,頓時就溫怒,“你這個丑女,嚇死我了。”
落月憶倒也不反斥她這丑女一詞,視線轉(zhuǎn)向小苒道:“小苒,這是怎么回事?”
小苒一看娘親回來了,上去就抱住她,拉著她的小手道:“娘親,我們走吧。”
“怎么了?”落月憶有些莫名,“要去哪?”
“爹爹娶了小妾,以后肯定是個人渣了,我們還是盡早走吧。”
人渣?
落月憶一聽這詞,心里反而開心很多,覺得和莫庭安還真挺配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腦袋,問道:“你怎么知道你爹爹娶了小妾?”
小苒伸出小手就指向簡夕和李允:“她們就是??!”
落月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你們就是皇上賜的美人?”
“是?。?rdquo;簡夕應了聲,這時也才反應過來,“難道你就是那個落家大小姐。”
落月憶笑了笑:“你現(xiàn)在應該喊我少夫人。”
“你……”簡夕頓時無言。
落月憶打量著小家伙,又道:“你剛剛是不是打她了?”
想到這事,簡夕還滿肚子火:“是啊,這丫頭詛咒我,沒打爛她的嘴就已經(jīng)很好了。”
落月憶頓時無奈,對著小苒嘆氣道:“小苒,我說過某些話不能在外人面前說。”
“哦!”小家伙委屈低下頭。
落月憶揉了揉小家伙的頭發(fā),對著簡夕又道:“你想要板子?”
“對,對付這樣的下人就應該大板子伺候。”
落月憶撇了撇嘴:“不用了,你就在這門口跪一下搓衣板吧。”
簡夕瞬間大驚:“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們府中沒打人的板子,跪催衣板也一樣。”說著,落月憶又對看門的大哥問道,“世子爺回來沒?”
看門的搖了搖頭。
“這家伙不知道又去那里鬼混了。”落月憶皺了皺眉,又對簡夕道,“這樣,你就跪到世子回府,說不定還能跟他撒個嬌。”
落月憶話中的諷刺味太明顯了,簡夕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怒言就是:“落月憶,你敢這樣對我,我可是皇上賜給莫世子的。”
“說的真好聽。”落月憶一臉不屑,“說到底不就是個宮女嗎?”
當初皇上要送給她,她還沒收呢。
落月憶那是一臉不屑,簡夕被嗆的頓時失了氣勢,神情極度的不爽:“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的。”
“我是妻,你是妾,這么明顯的地位差距你不知道?”落月憶抬腳就踹在簡夕的膝蓋上,直接把她踹的跪了下來,繼續(xù)道,“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這話可是你說的。”
簡夕疼的立刻就是哀叫,怒言道:“你仗勢欺人,我要世子爺給我做主。”
“哦,那你在這里等他吧!”落月憶拉著小苒的收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李允問道,“你不進來嗎?”
李允一驚,顯然沒想到落月憶會讓她進去,抬腳就想跟上,卻被簡夕拉住:“你不準比我先進去。”
李允臉色一白,只能嘆氣道:“回世子妃,我在這里陪她。”
“哦!”落月憶看著這兩宮女的關(guān)系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什么,只是自言道:“難怪皇上急著送人,這哪里是宮女,簡直就是個富家千金。”
身邊的小苒拉了拉落月憶的衣袖:“娘親,簡姨娘確實是富家千金,她是冀州煤老板的女兒。”
“什么?難怪這個脾氣,和莫庭安這個狐貍許是能配一配。”落月憶如今已經(jīng)完全相信小家伙的話,滿是訝異,又忍不住好奇道,“那個李允呢?”
“不知道。”小苒搖了搖頭。
落月憶便猜測道:“看著知書達理,文文弱弱的,應該也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可惜就是要被莫庭安糟蹋了。”
“爹爹沒有糟蹋李姨娘,爹爹糟蹋的是娘親。”小家伙突然情緒就激動了,抱住落月憶的腰就道,“爹爹和李姨娘就是對狗男女,娘親跟我走吧。”
落月憶一聽這個詞語,又驚了,忍不住笑道:“狗男女?”
“嗯!”小家伙毫不猶豫的點頭,拉著落月憶的手就往后院跑。
由于莫庭安的院子本就和后院相隔,沒幾步就到了后院們,小苒打開們就要出去,結(jié)果直接撞進了莫庭安的輪椅,頓時大驚:“啊,人渣!”
莫庭安一聽這詞,臉自然黑了,大眼瞪大:“你這瘋丫頭又瞎喊什么?”
“才不是瞎喊?”小苒立刻否認,伸手指著莫庭安就道:“你拋棄糟糠之妻,納了小妾,就是人渣。”
“糟糠之妻?”莫庭安淡笑著看向落月憶,然后不屑道,“就她,還糟糠之妻?”
“喂,莫庭安你別太過分啊,你納妾我還沒說你呢?”落月憶聽著莫庭安又譏諷她,自然怒了。
結(jié)果莫庭安也是沒好氣:“那是誰推我的?”
落月憶一聽這事,有些心虛了:“我那是不小心。”
“還推了兩下。”
“那還不是被你氣得,再說你又沒事。”
“誰說沒事的。”莫庭安撩起褲袖,就看見里面的白褲子已經(jīng)被血漬染紅。
落月憶瞬間大驚,立刻上前道:“怎么會這樣,你不說沒事嗎?”
“那種場合,大臣們都在,我能說什么?”莫庭安此時臉蒼白,額頭間可以略微看出汗珠低落。
“那也不能逞強啊,所以你才這么晚回來?”落月憶看著莫庭安的傷勢,內(nèi)疚極了。
小苒更是掉下了眼淚:“嗚嗚,爹爹不疼,爹爹沒事。”
莫庭安看著小家伙竟然也為自己哭,又是高興又是心疼:“沒事,爹爹這腿本來就是廢的,沒什么關(guān)系。”
“才不是,爹爹這腿本是可以走的,以后還能行軍打仗,統(tǒng)領(lǐng)天下呢。”
“真的?”莫庭安黑眸倏然暗淡了很多,摸著小家伙的手也加重了些力道。
小家伙倒是沒感覺,純真的臉一個勁的點頭。
得到小家伙的肯定,莫庭安嘴角上揚,淡笑道:“那爹爹可要好好養(yǎng)傷。”
“嗯,我先帶你回屋。”說著,落月憶又是攔腰把莫庭安抱了起來。
莫庭安只覺得防不勝防,奈何現(xiàn)在身體虛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落月憶看著莫庭安難得這么安穩(wěn),抱著他就進屋,沒想到迎面就碰見走進院子的李允。
六目相對,那叫一個尷尬。
落月憶愣了一會,淡定道:“你來的正好,找到管家,讓他把大夫請來。”
“哦!”李允愣愣的點了點頭,視線卻在始終落在莫庭安身上,小聲道,“世子爺,沒事吧?”
落月憶頓時一驚,看了看李允,有看了看莫庭安,淡笑著回答:“應該沒事。”
把莫庭安放在床上后,落月憶很熟練的就撩起他的褲腿,把多余的褲子都撕了下去,劃開的傷口倏然出現(xiàn)在眼前。
落月憶大驚:“怎么會有這么重的傷?”
“是舊傷!”莫庭安解釋道。
落月憶也沒多問,拿起熱毛巾給莫庭安擦拭著,傷口看著觸目驚心,但莫庭安卻一句話也沒有。
他始終淡笑著,縷著落月憶的秀發(fā),聲音還是那么低沉:“夫人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我有什么好問的。”落月憶直言。
“那我接受皇上所賜的美人的時候,你為什么那么生氣?”
“我是生氣。”落月憶面無表情道,“我覺得府里的事夠多了,還多了兩個女人,以后指不定要煩死。”
莫庭安笑了笑:“你真的沒有什么要問的?”
落月憶抬眸看向他,此時莫庭安深邃的黑眸,仿佛要吸了她,又仿佛把她拒之千里。
她搞不懂眼前的男人,所以也不打算和他繞彎子,直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和李允認識了?”
莫庭安嘴角倏然勾起:“你果然看了出來。”
說著,他極為小心的把落月憶摟進了懷里,在她耳畔處摩梭道:“月憶,我不會負你的。”
“誰要你擔保。”落月憶用力推開莫庭安。
莫庭安又道:“我和李允沒有那種感情,你別多想。”
落月憶皺了皺眉,抬眸對上莫庭安的深眸,嘲諷的語氣:“莫世子,你什么時候也會這樣花言巧語了?”
“花言巧語?”莫庭安顯然不滿意這個詞。
“把人家娶進門,又和正房夫人說和人家沒關(guān)系,你確定剛剛的話沒在李允說過一次?”
莫庭安明眸一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更加摟緊月憶,聲音有些顫抖:“夫人,你怎么也這么鄰牙利齒了。”
“這可不是鄰牙利齒。”落月憶笑道,“這是經(jīng)驗所談。”
當初她那個老爹不就是這樣騙她娘親的嗎,所以娘親到死,也還深愛著那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那你就是胡思亂想了。”莫庭安嘴角噙著笑,低頭向月憶的薄唇覆上。
落月憶瞳孔倏然放大,下意識就想掙扎,但看到莫庭安吃痛的表情,想到他的傷,還是于心不忍閉上了眼睛。
唇齒相依,她可以清晰的感受男人的呼氣,炙熱而又起伏。
這種感覺其實她不排斥。
然而片刻之后,寂靜的屋子就傳來清脆的女聲,只見李允直接跑了進來,道:“我把大夫請來了!”
莫庭安頓時一驚,眼睛立刻就睜了開來,隨后就放開落月憶,視線轉(zhuǎn)向門口,只見那個小身資站在門口,全身僵硬著,臉色蒼白,眼中帶著淚,低眸道:“對不起,我……我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