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安眉宇皺了皺,嘆了嘆氣,無奈道:“宋九知道你沒事了。”
落月憶一驚:“他怎么知道的?”
“我派人和他說過了。”莫庭安簡略的回答。
但這樣,落月憶的疑問更多了:“可你又怎么知道這事情他有參與的?對了,小苒說你處置了魏輕衣是真的嗎?”
莫庭安冷漠回了句:“問題真多。”
“我哪里問題了?”落月憶一頭污水和疑問,還沒解決,就看見莫庭安又把小苒拉了回去。
“小丫頭,爹爹帶你買麥芽糖去。”
小家伙倒也沒反抗,只是歪著腦袋道:“爹爹不是不給買麥芽糖了嗎?”
莫庭安無奈:“怎么會,我可是好爹爹。”
“嘻嘻!”小家伙笑著,心滿意足的吃到了麥芽糖。
之后,落月憶對莫庭安一臉無奈:“你也太沒有原則了,她一說你不好,你就寵她?”
莫庭安不以為然,淡笑道:“寵妻子寵閨女,怎么是沒原則了?”
“你……”落月憶又是無言,頓了頓,又好奇道,“你到底和楚天說了什么?真打算去參加科舉?”
“就是狀元之比而已。”莫庭安向來回答簡略。
落月憶卻還是一臉疑惑:“你們到底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莫庭安蹙了蹙眉,無奈道:“夫人你不會用詞,我可以教你,不要瞎用。”
落月憶瞬間白眼,嚴肅的語氣:“回答我問題。”
莫庭安低眸撫摸著躺在自己腿上,已經(jīng)熟睡的小苒,寵溺的眼神道:“就是被這小丫頭定住的時候。”
落月憶頓時反應過來:“哦,就是你們兩曬了一下午太陽的那天!”
說到這事,落月憶忍不住笑起,莫庭安自然臉一黑,眼眸頓深。
“銀針刺血,雖然不是獨門,但在西涼國,應該只有我會才對。”
“這丫頭似乎總是能說對你我的事情,甚至連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都能猜到。”
“她應該不是一般人,對吧,夫人?”
莫庭安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落月憶的耳畔,落月憶只是笑道:“巧合罷了?難道小苒還會是神仙不成?”
“誰知道呢?”莫庭安嘴角仰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落月憶不由的防備了起來,深怕莫庭安懷疑小苒的來歷,立刻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真打算去參加科舉考?”
“自然。”莫庭安毫不猶豫道。
落月憶不免驚訝,忍不住說:“這科舉考可不是武考那么簡單,這一般人都要三年經(jīng)歷,從鄉(xiāng)試到會試,從秀才到舉人,再說你一個世子爺,爵位封地在身,去湊什么熱鬧?”
“所以要麻煩丞相公子??!”莫庭安依舊笑顏。
落月憶心里卻是一詫異,這楚丞相歷來都是科舉考的主考官,決定一個考生名額確實不是難事。
可關鍵是,莫庭安不會是為了能參加科舉,故意和楚天打得賭的?
如果是這樣,那她這夫君就是真心機了,而且他參加科舉的目的又是什么?進入朝堂擔任要職,這顯然沒有他做世子爺舒服自在啊!
難道是?
落月憶越發(fā)的感覺事態(tài)嚴重,腦海里響起小苒口中那句父王。
如果小苒真的來自未來,那么莫庭安就真的會是未來的皇帝。
一個有名無權的世子,又只是皇族的外親,怎么可能可以繼承皇位,除非是……謀權篡位。
天哪!
落月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下意識停住腳步晃了晃頭。
坐在輪上的莫庭安一看輪椅停住了,回頭就見落月憶在晃腦袋,舉止搞笑。
莫庭安隨即笑道:“夫人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忘吃藥了嗎?”
落月憶瞬間回過了神,白眼就上:“你才忘了吃藥,剛剛有蟲子飛過來,我才晃腦袋。”
莫庭安朝落月憶臉上看了看,疑問道:“哪來的蟲子?”
“呵呵,飛走了!”落月憶笑了笑,立刻轉移話題,“話說夫君,你到底為什么要參加科舉???”
“沒為什么,就是好玩罷了。”莫庭安又是簡略一回。
落月憶不信,甚至還有些生氣:“你自己想就罷了,干嘛把楚天也牽扯過來。”
即便莫庭安想讓丞相給他一個名額,那應該也有很多辦法,沒必要用激將法把楚天也牽扯進來。
莫庭安隨即蹙了蹙:“我扯他進來?夫人誤會了,是他自己想?yún)⒓游淇瓶荚嚒?rdquo;
這話落月憶就不信了:“怎么可能?楚天那小子我還不了解,自由瀟灑慣了,怎么會想去做官。”
這話莫庭安也不高興了:“夫人了解別的男人,卻不相信自己夫君說的話?”
……
落月憶無奈的撇了撇嘴,上前道:“啊,你別把我說的很水性揚花似的,我畢竟和楚天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了解他。”
莫庭安黑眸頓深,菲薄的唇勾了勾:“夫人又誤會了,我只是吃醋罷了。”
……
又是無言以對,外加還有點臉紅。
落月憶害羞的抿了抿,忍不住感嘆:“你倒是會哄女人,就別科舉考,丟了靖國候的臉。”
莫庭安隨即笑起:“狀元之位,我倒是勢在必得。至于父親那,還要勞煩夫人了。”
“我?”落月憶皺了皺細眉,一臉莫名,“勞煩我什么?”
“說服我爹。”
莫庭安自己推起了輪椅往前走,而落月憶愣在后面,詫異道:“什么?難道靖國公根本不知道你要參加科舉考?”
“是??!”莫庭安應聲又補了句,“楚丞相和落將軍是逼著他們的兒子參加科舉,而我父親卻希望我遠離朝堂。”
落月憶一愣:“楚天也是?他父親要求的?”
“嗯!”莫庭安淡笑道,“夫人不要多想,我沒那么大的影響力,能逼著楚公子去參加科舉。”
“哦!”落月憶應了一聲,心中頓時放下了大石頭。
她深怕自己嫁給了一個心機頗深的人,更怕自己也會被設計進去。
科舉考試的那天,落月憶難得早起了一天,拉著小苒就去找靖國公。
此時靖國公還在晨練,看到落月憶也是一驚:“兒媳有事嗎?”
“那個公公,我最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茶園,里面有上乘的龍井茶,想帶你去嘗嘗。”
“是嗎?”靖國公一看兒媳婦難得有心,自然高興了,立刻收起馬步就道,“那好,我去準備準備。”
“好?。?rdquo;落月憶笑著。
靖國公走了幾步,就回頭疑問道:“對了,庭安呢?他也喜歡品茶,讓他也去??!”
落月憶隨即回答:“他啊……和京城幾個富家子弟參加什么詩畫展去了。”
“詩畫展?”靖國公有些不信,“這小子有這閑情了?”
“是啊,有問題嗎?”落月憶竟然笑道。
靖國公隨即嘆氣道:“哎,庭安這小子自從斷了腿,性格突變了很多,人也孤僻了,很少見他和原先的玩伴交流,能去詩畫展也是好事。”
這讓落月憶不免好奇了:“公公能和我說說,夫君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靖國公頓了頓,又是一深長嘆:“這事情,還是他親口告訴你的好,我們還是盡早去茶園吧!”
“嗯,好!”靖國公說的對,這斷腿的事情應該算是莫庭安最私密的事,不是他親口告訴她,確實不妥。
而且如今計劃達成,落月憶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這樣想來,還都怪莫庭安這個麻煩人,深怕靖國公不同意他參加科舉,所以讓她出馬做說客。
她一個剛進門的兒媳婦哪有這本事,所以只能使用這調虎離山之計,把靖國公帶到遠離京城的地方,讓莫庭安順利度過這第三天的科舉考。
照著落月憶的計劃,是打算帶靖國公走遍茶園,裝個病什么的,拖個一兩天,到了第三天回去也正好莫庭安考完。
可是她完全低估了靖國公的老當益壯,明明五十的人,跑的比她還快。
這才兩柱香的時間,就趕到了茶園,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茶園,靖國公頓時神清氣爽。
“嗯,是個好地方,下次應該把全家都帶來。”
落月憶笑了笑:“公公,這茶園的主人我認識,可以現(xiàn)采現(xiàn)摘。”
“是嗎,那我們趕緊的,摘些好茶葉,給府上背著。”
“呵呵!”落月憶頓時就頭大了,其實這茶園是莫庭安準備的,而她對茶根本一竅不通,但她只能硬著頭皮跟隨。
這采著采著,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下午,靖國公總算好是采累了,有了回府的打算。
落月憶見狀,立刻手摸額頭,腿腳發(fā)軟倒了下去,心想著自己演技應該不錯。
然而靖國公未注意到她,就被兩個外來人吸引了。
只聽兩人一邊采茶葉,一邊討論道:“這次科舉考試應該是黃家公子獲勝吧?”
“我看一定,聽說這莫世子爺夜參加了。”
“什么,莫家世子?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啊?不過他不是斷了腿嗎?也能參加科舉?”
“有什么的,大不了坐著輪椅去唄。”
“哈哈,那場面定很好笑??!”
兩人就這樣笑著,一旁偷聽的靖國公臉都黑了,直接沖上去就怒吼:“你們兩說什么?庭安參加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