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憶也是一驚,迎面就對上小苒那張驚恐的小臉。
只見她高舉石頭,哭泣著臉,低喃道:“對不起父王,我不會再讓你欺負(fù)母后了。”
說著,石頭再次落下,落月憶頓時心慌了,立刻阻止:“小苒,住手!”
小苒一臉茫然:“為什么?他欺負(fù)了母后,就應(yīng)該打。”
落月憶看著天真的女孩,忍不住笑起:“對對對,欺負(fù)女人的男人都該打,但你再砸下去他就要死了。”
小苒一聽死這個詞,倏然扔掉了石頭,低下了頭:“父王是壞人,但小苒不想父王死。”
落月憶伸手把小苒拉了過來,看著昏迷的莫庭安道:“你父王好著呢,他只是暈倒了。”
小苒順勢靠進(jìn)了落月憶的懷里,烏黑的大眼眨巴眨:“真的嗎?那父王醒來會不會責(zé)罰小苒?”
落月憶也不排斥這陌生的孩子,甚至不自覺的抱緊:“不會,我會保護(hù)你的。”
小苒立刻又開懷的笑起,揚(yáng)起小臉往落月憶臉上蹭了蹭:“我就知道母后最疼我了。”
好可愛。
落月憶不禁想捏她的小臉,心想著這女孩怎么就莫名認(rèn)定自己是她母后呢?
不過真的好像自己小時候。
小苒這張臉注視久了,落月憶就越發(fā)懷疑這孩子可能真是自己女兒。
不會真是她做了壞事,偷偷生了個娃然后忘記了?
落月憶嚇得立刻撩起袖口,看著自己守宮砂還在,倏然舒了口氣,這還沒洞房就突然多了個娃,卻是夠嚇人的。
落月憶忍不住又想向小苒打探她的身世,然而還沒開口,就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已經(jīng)在自己懷里睡著了。
無奈嘆氣。
落月憶只能將小苒抱到了大紅喜床上,自己也隨之躺了上去。
然而卻因為莫廷安的存在,始終睡不著,落月憶無奈之下,只能拿了一床被子,蓋在莫庭安身上,又把他推到了柱子后面才入睡。
結(jié)果清晨醒來時,莫庭安那張俊美的臉倏然出現(xiàn)在眼前,落月憶驚的下意識往后,正好抵上冰冷的墻壁。
她心中又是一驚,昨日不應(yīng)該是小苒睡里面,她睡外面嗎?
怎么今早就變成她睡里面,小苒睡中間,莫庭安睡外面了?
落月憶蹙著她那細(xì)眉,越發(fā)想不通。
按常理,莫庭安雙腿殘廢,根本抱不動她,難道是自己昨日夢游,把人家弄上床了?
哎呀,不會干了什么禽獸的事情吧?
這么一想,落月憶頓時嚇到了,一把掀開被子,眼前的景象閃瞎了眼。
只見莫庭安側(cè)睡著,一只手落在月憶的腰間,將她和小苒都懷抱著,新婚的外衣也不知所蹤。
這樣的情景,好似幸福的一家三口。
但礙于外衣離奇消失,落月憶忍不住又撩起袖口,看著還幸存的守宮砂,又是松了口氣。
這一天看兩次守宮砂也是夠了。
落月憶即刻跳下床,想著洗漱穿衣,手腕卻被人拉住。
“娘子既然醒了,就幫為夫穿衣吧。”莫庭安不知何時醒來,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盯著月憶。
落月憶如今只穿了一層薄薄的內(nèi)襯,玲瓏的身型顯露無疑,使某人的眼神越發(fā)深邃,不禁想將月憶拉入懷中。
落月憶哪里懂這男人晨間的興致,只是一臉不解道:“給你穿衣,憑什么?”
莫庭安本就蠢蠢欲動,嘴角一個上揚(yáng):“娘子想脫也行啊!”
呃……
落月憶不禁嘴一彎,一記鄙視的眼神,轉(zhuǎn)身甩開莫庭安的手,套好衣服就開始擺弄她那傷疤。
莫庭安倒也說什么,側(cè)躺著身,手撐著頭就這樣默默地看著落月憶化妝。
片刻后,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莫庭安這才坐起,應(yīng)了一聲。
丫鬟們進(jìn)來時,月憶剛好弄好她那傷疤,本是絕美的臉倏然變得丑陋而驚悚。
丫鬟們都不驚有些害怕,但還是只能直面道:“少夫人,這是世子爺?shù)囊挛?,請你為世子爺穿衣吧?rdquo;
“為什么我要幫他穿衣?”落月憶下意識道,她又不是什么下人,憑什么要做這事。
結(jié)果丫鬟們都肯定道:“這是靖國府的規(guī)矩,這今后世子爺?shù)娜粘I疃急仨氂缮俜蛉四銇泶蚶怼?rdquo;
“?。窟@不成了下人?”落月憶不禁吐槽,順勢瞅向莫庭安,心中補(bǔ)道,還是專屬下人。
莫庭安卻極為自覺,伸手向著月憶勾了勾,用著低沉的聲音道:“夫人,來吧!”
落月憶眼眸微瞇,拳頭握緊,卻敢怒不敢言。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只能硬著頭皮,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給這人穿衣。
莫庭安倒也安穩(wěn),一言不發(fā)的隨落月憶擺弄,只是在她穿好想離去時補(bǔ)道:“別忘了襪子和鞋。”
月憶瞪了他一眼,卻還是蹲下了身。
莫庭安的雙腳雖然建在,但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所以給他穿襪子時極為費(fèi)勁,可以說完全要靠落月憶使勁。
落月憶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他穿好一只襪子,卻感覺頭上突然有什么東西磕著,抬眸一看,某人雪白的腳丫子近在眼前,丫鬟們隱忍的笑聲充斥耳畔。
落月憶瞬間黑了臉:“相公,你這是在干什么?”
莫庭安傾身向前,胳臂撐在大腿上,手拖下巴,嘴角上揚(yáng),笑的那是傾國傾城:“為夫就想試試。”
落月憶忍不住白眼,心中大罵變態(tài)。
但還是表面扯出笑容:“相公不覺得這樣很不雅觀嗎?”
“哪里不雅?夫人放心,我沒腳臭。”
落月憶彎了彎嘴:“那既然試過了,相公可以挪走了嗎?”
莫庭安兩手一攤:“為夫腿早就沒了知覺,還要勞煩夫人幫忙。”
“那你丫的怎么踩上來的。”落月憶心中咒罵著,心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報復(fù)他一下。
一切穿戴梳洗好后,其中一個丫鬟就打算把輪椅推過來,落月憶見此,大喊不用。
這讓丫鬟難做了,不禁問道:“夫人,這不用輪椅世子爺怎么出去?”
“我是說不用推過來了!”
丫鬟還是一臉茫然:“那怎么……”
話音未落,只見落月憶走到莫庭安身邊,兩只手一伸,攔腰抱起了莫庭安,向輪椅的方向走去。
在場的丫鬟們瞬間目瞪口呆,莫庭安則是臉黑成了木炭。
這西涼國的男子都極為大男人主義,被女人攔腰抱起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忍受。
莫庭安滿臉的憤怒:“落月憶,你這是干什么?”
“侍奉你啊。”落月憶心中偷樂著,順便還補(bǔ)刀道,“你行動不變,自己上輪椅也費(fèi)勁,還不如我直接抱你上去。”
莫庭安自然更加憤怒:“你這是那門子的服侍?放我下來。”
“為什么???我抱的你不舒服嗎?”落月憶一臉不以為然,還故意把莫庭安又舉高了些,“相公放心吧,你這么輕我抱的動。”
輕個鬼!
莫庭安自小練武,雖然身材修長,但也是一身肌肉,體重自然不輕,根本就是這女人怪力。
莫庭安心中怒著,在看丫鬟們那錯愕的眼神,他恨不得把在場的人眼睛全挖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抱了起來,這臉也算是丟到天涯海角了。
此時莫庭安已經(jīng)怒火燃燒,一觸即發(fā):“落月憶,你再不放我下來,別怪我不客氣。”
切,你能把我怎樣?
落月憶心中自是不以為然,嘴上卻是故作委屈:“夫君真不要我抱嗎?”
“廢話,當(dāng)然不要。”
“那我放手啦?”
“快放手!”
落月憶揚(yáng)手就是一扔,莫庭安直接摔倒在地上,伴隨著“砰”的一聲,某人屁股自然是被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