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警局!走!”梁萌理都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要把他往警車里拖。
“臥操!動我們老大!兄弟們上!”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叫罵一聲,提起路邊的一把鐵鍬就沖向梁萌。
他一帶頭,附近十來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一個個順手就在地上撈起一樣?xùn)|西,朝著梁萌沖了過去。
“別動!你們想襲警么!”梁萌見狀大喝一聲。
小年輕聞言,有些猶豫的停下了腳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梁萌雖然說話間氣勢不錯,但是畢竟只是個女人,面對十來個氣勢洶洶的大老爺們兒還是有些慌亂,慌亂之間手上力道使大了一些。
“哎喲,小娘們兒輕點兒!你們都特么愣著干嘛?還不救我!只要不死人,有事兒我擔(dān)著!”
周總疼的齜牙咧嘴的大叫。
這就給那些小年輕吃了定心丸了,一個個怒吼著就沖了上去,梁萌拉著周總不停的往后退去。
但是她的速度怎么可能比的上他們,最前面一個拎著鋼筋的小年輕已經(jīng)追了上來,舉著鋼筋就朝梁萌肩膀砸去。
沈布衣連臉色都沒變一下,一腳踹在了周總身上。
只聽一聲慘叫,小年輕的鋼筋直直的落在了周總的腦門兒上,瞬間血流如注。
爭先恐后的一群小年輕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楞楞的看著滿面鮮血,不斷慘叫的老大。
周總緊緊捂著傷口,一張臉猶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面目猙獰的吼道:“給我上!給我弄死他們!”
誤傷周總的小青年,此刻最為拼命,不拼命行么,心虛啊。
只見他整張臉都扭曲變形,雙眼之中透著一股兇殘,舉起鋼筋,居然直接朝著沈布衣的腦袋招呼。
沈布衣比他更快,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力道之大,足足把他踹飛一米多,還砸到了三個小年輕。
“快走!”沈布衣朝著梁萌大吼一句,反身一拳摜倒了一個正揮舞著板磚的家伙。
梁萌有些緊張的看了狂奔而來的小年輕,趕忙飛快的反身,拉著阿婆朝警車跑去?;呕艔垙埖拇蜷_車門,先將阿婆扶了進去,然后坐上駕駛室,轉(zhuǎn)眼看向沈布衣。
就在此刻,剛爬起來的周總居然幾步跑到停在一旁的挖掘機旁,翻身上了挖掘機,一聲轟鳴響起,挖掘機冒著黑煙居然直直的朝著警車開去。
“臥操!”發(fā)現(xiàn)情況的沈布衣大罵一聲,一把將身前的小年輕推翻,飛快的朝著挖掘機跑了過去。
挖掘機離警車本身就不遠,翻過一對殘垣斷壁之后,離警車已經(jīng)不足十米。
梁萌大驚失色的跳下警車,趕忙跑到后排,打開車門就想把阿婆拽出來。
這時候挖掘機近在咫尺,就算她將阿婆拽出來,也沒時間逃跑。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沈布衣抓住挖掘機車門上的把手,一躍而起。
一拳砸碎了玻璃,沈布衣半截身子探了進去,一把抓住方向盤,使出全身力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拽了過來。
周總一看,氣的大吼一聲,掄起拳頭就朝著沈布衣的腦袋上砸去,沈布衣不管不顧,死死的拽住方向盤,挖掘機帶著轟鳴聲,急急的朝著右邊轉(zhuǎn)來。
挖掘機的鏟斗堪堪擦過警車的車頂,幸好梁萌條件反射般的蹲在地上,而警車的車頂都被鏟斗刮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沈布衣只是本能的拽著方向盤,挖掘機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zhuǎn),那些小青年一個個驚叫著四散而逃。
“梁萌!趕緊走!”沈布衣大吼一聲,他感覺自己腦袋有些蒙蒙的,而周總還在瘋狂的掄著拳頭,只要自己一松手,鐵定會跌落在地。
梁萌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周總像個瘋子一樣,一拳接著一拳的落在沈布衣腦袋上,而沈布衣表情猙獰,緊緊的盯著自己。
“你特么的發(fā)什么楞呢!趕緊開車走啊!”沈布衣焦急的大聲咆哮著,“你特么的不走,勞資不敢跑!”
梁萌一聽,強忍著滿眼的淚水,匆匆打開車門,開車警車一路絕塵而去。
沈布衣看著漸行漸遠的警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感覺自己意識已經(jīng)模糊,眼睛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
雖然他如今身為修行者,但是剛剛?cè)腴T而已,一身本事最多也就比常人身手敏捷一些,力道大一些,還遠達不到什么刀槍不入,銅頭鐵骨的境界。
強忍著疼痛和暈眩,沈布衣將全身的原力都集中到了腦袋之中,猶如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間感覺意識清醒了不少。
“草泥馬!”沈布衣陰冷的大罵一聲,拽著方向盤就往車廂中爬去。
周總哪兒能就看著他往車廂爬,眼神在車廂中四處巡視起來,突然,看見車廂一側(cè)的工具盒,頓時眼前一亮,伸手就往工具盒抓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沈布衣趁著他分心的機會,一躍而上,竄進了車廂之中,抬起胳膊肘就重重的砸在了周總的后背之上。
本身就半趴著的周總,一頭撞在了車廂踏板上面,這可是鋼板的!好家伙,直接一聲巨響,周總像一攤死肉一樣,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挖掘機還在咆哮著,要看就要撞上一堆小山一樣的建筑垃圾上,沈布衣掃了一眼駕駛室,這特么的自己也擺弄不來,得,棄車跑吧。
看了一眼昏倒在地,時不時抽抽一下的周總,沈布衣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從窗戶直接扔了出去,這光天化日的,他要真是出了個好歹,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隨著周總的身體轟然落地,周墨也從車窗一躍而出,剛落在地面,挖掘機就直接撞上了垃圾堆,巨大的沖擊力,讓垃圾堆瞬間解體,巨大的水泥塊像是雨點一樣紛紛落下,將挖掘機埋了個嚴嚴實實。
“還特么愣著干嘛?再不把你們老大送醫(yī)院,就等著給他送花圈吧。就你們這樣的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黑社會。”
沈布衣一臉鄙夷的沖那群正在懵逼中的小年輕叫道,轉(zhuǎn)身朝著馬路上走去。
話說梁萌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開車,將車開出一里之后停了下來,顫抖的掏出手機。
“魏平,趕緊帶人過來,和平巷!別問了,快啊!”
掛了手機,梁萌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
一來,她心中的那片天空塌了!她所信仰的正義似乎遙不可及。她萬萬沒想到,一群人渣居然能那么肆無忌憚!
二來,沈布衣對著自己大吼時候的眼神,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年輕人,為了救自己,孤身與那群人渣拼命!
“不,我要去救他,對,我要去救他!”梁萌中邪一般喃喃的說道,轉(zhuǎn)身推開車門。
“萌萌!你現(xiàn)在去不是自尋死路嗎?你也看到了,他們是真的想讓我們死?。?rdquo;阿婆見狀,老淚縱橫的說道:“都怪我,我這條老命早就該死了!我去求他們,他們要房子我給他們就是了,我去!”
“阿婆,那些人那么兇,您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您安心在這兒等著,我是警察,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再說了,一會兒您行動也不方便不是。”梁萌強忍著悲憤,盡量平靜的勸說著。
阿婆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梁萌,點點頭不再說什么,丟了魂兒一樣的坐進了車里。
梁萌雖然趕緊有些不對勁,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去,幫助沈布衣,猶豫的看了阿婆一眼,還是轉(zhuǎn)身朝著和平巷跑去。
心情忐忑的一路奔跑,哪怕鞋子掉了也毫無感覺,淚水一次又一次的奪目而出,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