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見杜少跟安佳兩個人都走了,他的那些小跟班也一溜煙逃走了,這才轉(zhuǎn)身,跟馬叉蟲說道:“走吧,這個時間到飯點了,也該吃點東西了。”
轉(zhuǎn)身剛要走,那些保安卻把他們擋住了:“你們不能走,你們得賠我們的損失。”
吳成心說這上哪說理去,明明是別人挑的事兒,非要往我身上賴,是不是看我身上穿的衣服不夠檔次?。?/p>
其實這些保安倒也是有難言之隱,剛才那個杜少他們有幾個是認(rèn)識的,作為杜家的人,杜少花錢大方,而且沒脫開小孩子的脾氣,喜歡來這個游戲廳里玩。
知道他是杜家的少爺,保安們一個個都很巴結(jié)的??墒墙裉爝@杜少被別人打了,甚至還打破了腦袋,這可太不好了,保安們擔(dān)心杜家怪罪下來,害自己丟了飯碗就不妙了,因此必須把吳成給留下來。
可是他們低估了吳成的戰(zhàn)力了,不僅低估了吳成的戰(zhàn)力,還低估了吳成的脾氣。
吳成現(xiàn)在可沒有這么了的脾氣跟這些保安糾纏,于是沒好氣地說道:“怎么,難不成你們想打我不成?”
保安當(dāng)中有一個二愣子一聽吳成竟然這么囂張,上來就給了吳成一拳:“你狂個什么勁兒,打了杜少,你還想走?”
這二楞子懟了吳成一拳之后,發(fā)現(xiàn)本來應(yīng)該捂著肚子倒地的吳成一點事兒都沒有,倒是他的手,懟完之后就迅速腫了起來,看來是傷了骨頭。
二愣子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之后,才大叫道:“擦,這小子肚子里揣鋼板了,大家一起上啊。”
這回他學(xué)乖了,從墻角摸出一根棒球棍來,沖著吳成就過來了。
馬叉蟲見到這景象,不由大叫起來,其他游戲廳里的顧客早就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偌大的游戲廳里只有保安還有吳成跟馬叉蟲。
吳成冷笑一聲:“怎么,這就要跟我玩真人快打是嗎?”
二愣子揮起棒球棍向著吳成頭上砸來,他犯起愣勁兒來還真是不要命。
吳成抬手一格,只聽喀的一聲,棒球棍斷成兩截。二楞子的虎口都被震出血來了。
吳成心中生起一股怒氣來,這再一再二你不能再三吧,我一直沒跟你動手,你倒得寸進(jìn)尺了?
想著他往前一腳蹬在了二愣子的迎面骨上,二愣子被踹趴下了,吳成再上一腳,踩在二愣子的背上,看向四周說道:“你們還留我嗎?”
這些保安見吳成這么勇猛,早已經(jīng)害怕了,有一個保安偷偷地往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張大彪暴怒的聲音:“廢物,養(yǎng)你們干哈的,把他拖住,我一會就到。”
原來這些保安是張大彪的保全公司的,說白了這些就像賭場打手一類的人,被張大彪給聚集起來,開了這么一個公司。
這公司專門負(fù)責(zé)往各個單位勞務(wù)派遣保安,說白了就是往外輸送打手。
張大彪的公司里打手,哦不,保安,也分成很多個不同檔次,比如說鐵牌保安,銅牌保安,銀牌保安,金牌保安還有鉆石保安。
鐵牌保安打夠一定人數(shù),就可以升為銅牌保安,銅牌保安欺負(fù)完一定的人之后,就會升為銀牌保安。
一般鐵牌保安送到這種游戲廳之類的地方,銅牌保安送到洗浴,按摩房這類地方,銀牌保安送到夜店KTV這類地方,金牌保安專門負(fù)責(zé)針對釘子戶。
這是張大彪他弟張小凱在大學(xué)學(xué)了管理之后給設(shè)置的。張小凱說這叫績效考核。
張大彪對這套績效考核體系非常滿意,這系統(tǒng)一出來之后,張大彪的業(yè)績是呼呼往上漲,沒用多久,便掌握了冰西這一帶幾乎所有的娛樂場所。
張大彪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冰城一家洗浴中心洗澡呢,這家洗澡中心一直是他罩著,這里的技師們跟他都很熟,本來今天來是想找個技師約出去消消火的,結(jié)果自己看中的技師沒來上班。張大彪原本就很不爽,一聽這電話就更生氣,他把電話往桌子上一放,狠狠地把煙掐滅在身邊的煙灰缸里。從來沒有人敢動張大彪的保安,哪怕是鐵牌保安。
拍了拍坐在他身上正給他泰式按摩的技師的屁股,技師離開張大彪的身體,張大彪爬起來卻是越想越氣,胸前紋著的白虎也隨著他用力喘氣而上下起伏。
他站起來,罵道:“媽的誰那么不開眼,敢惹我張大彪的人。”
然后他開始打電話叫人,剛好這冰天雪地的,拆遷隊沒活可干,他手下的金牌保安們都閑得五脊六獸的,張大彪怕他們被酒色淘空身體,因此把他們?nèi)冀猩狭恕?/p>
想了一想,他還叫上了弟弟張小凱。
張小凱可以說是張大彪的軍師,之前他莫名其妙背了一身債之后,便跑來找張大彪幫忙。張大彪一聽就躥了,什么,我張大彪的弟弟還有人敢來要債?
于是他讓張小凱住在他在江北的一個小別墅里躲幾天,結(jié)果躲了不到兩天,張小凱就哭著給張大彪跪了,說哥啊,咱還是還債吧,那個人咱實在惹不起啊。
張大彪奇怪問張小凱,你咋這么慫呢,到底怎么了?
張小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哥啊,這要債的人太狠了,他晚上的時候鉆進(jìn)你的別墅,跟我說再不還錢就弄死你,再弄死我。
張大彪不信這個邪,帶了幾個保安陪張小凱住了一晚,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這些保安當(dāng)中有兩個當(dāng)初犯過事兒被張大彪收留的,突然就跳了樓,從別墅的樓頂跳到地面上,一個摔斷了腿,一個干脆就摔死了。
張大彪以為這就完了,結(jié)果很快他就接到了元配打來的電話,說她發(fā)現(xiàn)了他找小三的證據(jù),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弄死張大彪。
張大彪養(yǎng)在魚缸里的兩條白金龍也突然就死掉了,同時魚缸的水變成了血水。
總之張小凱跟張大彪兩兄弟一同經(jīng)歷了類似于恐怖片一般的好幾天時間,張大彪也熬不住了,最后乖乖替張小凱還了這100萬,還完債之后,張大彪發(fā)現(xiàn)自己老婆沒找自己的麻煩,而那兩個跳樓的保安根本就沒事兒,魚缸里的金龍魚竟然還活蹦亂跳。
張大彪出獄找工作那段時間,看了很多走近科學(xué),因此他堅信自己是被一個要債高手給催眠了,而這一切都是催眠之后看到的幻象。
但是有這種催眠高手來要債,張大彪就算不想還錢也不是可能的,這一次,他輸了。
雖然把這一百萬還上了之后一切就太平了,但是一想到這紅粉粉的軟妹幣就這么不見了,張大彪還是覺得心痛肉痛的。
雖然張小凱是他唯一的弟弟,張大彪對別人不好,對張小凱還算過得去,但是這個弟弟讓自己白白損失一百萬,張大彪還是有些別扭的。因此他讓弟弟直接在他的保全公司上班,一個月相當(dāng)于給他開兩萬塊的工資,讓他在自己公司白上四年班算是還債了。
這次帶上張小凱,也是要讓他見見世面,自己這個弟弟雖然腦子不錯,但是作為軍師,還必須要會打架,懂得怎么打架,才能布置好打架,哦不,安保的任務(wù)。
張大彪開著路虎,先回了一趟公司,把他弟張小凱給接上了,然后公司專門派了一輛大金龍,把公司的金牌保安全都帶上了,氣勢洶洶地往出事的游戲廳趕去。
原本尋思著今天沒有霧霾車子可以開得快一點,結(jié)果這一出來就徹底傻眼了,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天氣好,大家都開車出來了,結(jié)果冰城的交通一下子比有霧的時候還要堵。
張大彪有路怒癥,一見路上堵,就急得不行。在路上好不容易開出來了,突然前面被一輛現(xiàn)代給加塞了,他就怒了,開著車子從后面想懟那車,從副駕駛座上的張小凱連忙叫道:“哥,咱大局為重。”
張大彪氣鼓鼓地沖著張小凱就是一拳,狠狠地罵道:“我大你馬勒隔壁,你看人家那破車都敢加塞,咱不懟他?”
張小凱連忙說道:“游戲廳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是有人惹了杜家的少爺,哥,這杜家可是咱的大客戶,你要是替杜少出了頭,以后合作起來就愉快得多了。咱絕不能因小失大。要不我把他車牌記下來,回頭咱再找他算帳吧。”
張大彪恨恨地一拍方向盤,強(qiáng)忍下這口氣,心中暗暗決定這口氣一會一定要發(fā)在敢在自己罩的場子里鬧事的小子身上。
他念叨著:“我一定要把他青屎都打出來,我打到他生活不理自理,我打到他下輩子都只能做太監(jiān)。”
張小凱在一邊不敢說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下子又把張大彪給惹毛了,張大彪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真急了,跟反面狗似的,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主兒。
張小凱只盼著張大彪快點消氣。
張大彪念叨完了,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問張小凱:“剛才那輛現(xiàn)代車的車牌號你記下來了嗎?”
張小凱一下子愣住了,完了,剛才只害怕挨打,卻忘記了把這車牌給記下來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