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突然站住了,轉過頭更為嬌媚的對白啟說道。趙慶向旁邊跨出一大步,遠離開魅的范圍,繼續(xù)向前走,目不斜視。白啟則雙眼放光的點點頭,向魅跨進一步,拉近距離。
“就是……”
魅欺身上前,抬起手即將要觸碰到白啟的臉的時候,猛的飛起一腳直取下三路。白啟感覺到不對,瞬間側身,只是沒有正中靶心,但是側翼誤傷的疼痛,也足以讓白啟彎腰蹲下了。
“噢——魅大人,你好狠?。∥业拿?hellip;…??!”白啟臉都扭曲了。
“作為一個神仙,不懲罰你就是對不起我自己了。看見了么?那個才是明智的選擇。”魅指了指老遠的趙慶說道。
“趙慶,你跑那么遠干什么?”白啟不解。
“你還沒有娶老婆你不會明白,每次老婆一獻殷勤的時候,就準沒好事。我猜剛剛魅大人的美色可能不那么好受。”此時的趙慶睿智極了。
白啟無語。單身狗的悲哀啊!
不遠處,開始隱約傳來了哭哭涕涕的哀嚎或是咒罵聲。黑黝黝的地帶開始出現(xiàn)混沌,天不成天,地不是地。一個空間虛無縹緲,腳不踏地頭不頂天。
里面的冤魂,怨鬼多不勝數(shù),或哭嚎,或憤怒,或逃跑,或木然……眾鬼百態(tài),陰氣沖天。當白啟跟趙慶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的鬼魂都安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他倆。
生魂??!所有的惡鬼都向他倆撲來。但是,魅輕輕的揮揮手,靠近身邊的惡鬼都被綠色火焰吞沒,燒的灰飛煙滅。嚇退了一幫餓鬼。
“魅大人,你這樣燒毀鬼魂,它們不就魂飛魄散了嗎?不會被冥王責怪么?”
白啟的態(tài)度自從被踢后恭敬了很多。魅覺得很滿意白啟的轉變,覺得棍棒底下出孝子還是有道理的,遂耐心解釋道。
“這個地帶的魂都是不甘心進冥界,卻又逃不出這冥界的怨纏惡鬼。不肯進去接受冥王的判決,又不愿成為孤魂野鬼魂飛魄散,于是就留連在這段三不管地帶,屬于冥界又不屬于管轄地區(qū),也不屬于人界的混沌空間之中。
即使我全殺光了它們,冥王也不會說半句,名義上它們在冥界,實際上它們還不如人界的孤魂野鬼。過了這混沌空間就是三途河了。你們先看一看,然后隨我去找冥王。”
魅一邊帶著他們向里走,一邊告訴他們規(guī)矩。一轉眼就到了三途河邊。眾多的魂體排隊等候在唯一的奈何橋邊,每一個走上奈何橋的魂都一臉決絕。
橋頭上婀娜多姿年輕的孟婆,笑盈盈的遞給每個人一碗濁湯,與傳說的老婦人形象十萬八千里。孟婆的身后則是三層橋面,上中下皆由不同材質(zhì)建造。
上層是金銀雙色的橋,在陰沉的冥界也璀璨非常;中間是白玉的石橋,慘白卻不死氣沉沉;最下面是一個破舊的木橋,搖搖晃晃破爛不堪,隨時可能塌掉的樣子。
三途河也叫忘川河,無波的河水灰蒙蒙的泛著青色,岸邊有看守的鬼差,看上去兇惡蠻橫。有不肯喝孟婆湯或者想要鬧事的鬼魂,就被鬼差叉住扔進三途河中,落下去的魂體來不及呼救立刻就被渾濁的河水所吞沒。
河岸上沒有大片大片的紅色彼岸花,只有慘綠青翠色的葉子,隨著靈魂的走過微彎了枝蔓。趁著灰青色的三途河,岸邊的彼岸花葉顯得幽綠蕭瑟。
眼看著滿岸的彼岸葉,白啟皺緊眉頭,這情思淚會在這當中么?趙慶看了眼隊伍這排到了他們,自己的身體都臭了。
沒等白啟開口。魅就帶著白啟走向了三途河的河岸,沒有停止繼續(xù)走向河水中央。白啟跟趙慶大驚,這河水可是沉下去好幾個鬼魂了。于是這倆人站在河岸,看著魅在河面上踏步而過,卻不肯挪動半分。
“你們怎么不過來?”魅站在河中央回頭問他們。
趙慶跟白啟,齊齊搖頭。拒絕魅的“邀請”。
“哈哈哈哈……原來你們也知道害怕??!放心吧,你們不是冥界的鬼魂,這三途河水不收生魂,況且,你們跟著我來的,我會讓你們在這沉底么?”魅笑的樂不可支。
白啟跟趙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小心翼翼的邁出一步。腳沒有向下落,踏踏實實的踩到無形的地上了。一步兩步,走向河對岸。
有些狡詐不忿的惡鬼,也學著白啟的樣子,向河面踏去。鬼差看了那個惡鬼一眼,不去管他。惡鬼興奮的向前邁進。
青色的河水如同磁石一般,吸住惡鬼的腳,一個青灰的波浪就吞沒了它的整個身形。岸上觀察的眾鬼更加安靜了,再不做他想,安安分分的等待分配。
白啟看著冥界如同混亂的罪惡都市一般,生死不論,眾鬼百態(tài)。不論何人在前往冥界的陰陽路上都如同偷生的螻蟻一般,慶幸而不安。
白啟還在感慨萬千的時候,前行幾步已經(jīng)看不見身后的三途河了。這冥界空間詭異難測,只前行不迂回,但是只需數(shù)步,前后的境地就完全不同了,甚至像是兩個空間的樣子,互不干涉卻相距甚近。
眼前的空間是一個龐大恢弘的宮殿,灰黑兩色相映建成。宮殿的大門,此時大敞開著,長長的灰色走廊,讓每一個進入的魂魄都顯得渺小卑微。
魅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的走進恢弘的宮殿,只前行幾步就走完了看上去幽長的走廊。站定一間房門前,輕叩。
“進來。”門里的回答干脆清爽。
“好忙的冥王大人啊。”魅打趣著說到。
“哪里有魅大人的悠然自得?我只能呆在這一畝三分,爛事還一堆堆的。還是你好,三界來去自如。”
冥王看上去鎮(zhèn)定自若,對著魅也是一派熟稔的語氣。
白啟跟趙慶呆呆的看著不辯男女的冥王,一時沒了聲響。冥王此刻懶散的坐在一把高背黑椅上,幽黑的椅子襯著冥王有些失了血色的臉,白皙細嫩。微敞的灰色衣衫漏出一條縫隙看見瑩白的胸膛不結實卻不瘦弱。
瀑布似的黑發(fā)糾纏著散落在地上,沒有任何的束縛,還有幾本書壓在上面。冥王的眼睛是灰色的,看人的時候,似乎憂郁而水潤。
白啟跟趙慶放肆的打量著冥王的樣子,想多看幾眼再多看幾眼,是男是女竟然毫無關系。
“我說,你每次帶來的人都這么特別么?”冥王不滿的蹙起眉頭。
“你倆差不多得了??!我還在這站著呢。我這樣子怎么也比他有看頭吧。”魅向前挺了挺傲人的上圍。
“冥王,長這樣???”趙慶連語氣都放輕了。
“冥王也沒事變個美男子什么的么?”看來白啟已經(jīng)分辨出性別了,但是語氣依舊輕柔。
“冥王,這就是鬼谷門人,之前我跟你說找尋陰符七術之人。”魅決定忽略二人的狀態(tài),太丟臉了。
“哦?原來是你們??!本王就不計較你們的無禮了。”說是不計較,冥王依舊釋放出強大的壓迫力,逼著兩人清醒了過來。
“冥王恕罪。我們沒見過如此……如此……的神仙。”白啟實在找不到詞語形容。
“撲哧——”冥王忍不住笑了。頓時,白啟覺得冥界都絢爛了起來,不過這次他藏得好,沒有失態(tài)而已。
“冥王不都是個子矮矮的,長的兇神惡煞的樣子么?哪有這樣……的冥王?電視劇騙了我。”趙慶說道。
“電視劇沒騙你,前面閻王殿坐著的冥王確實長成那個樣子,我只是在后面處理公務。如果我坐在冥王殿,眾鬼魂就會像你倆剛才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沒法判決。”冥王算是解釋了一下。
“好了,冥王,我們是來尋找情思淚的,土地說彼岸花叢會有情思淚出現(xiàn)。”魅開門見山的說道。
“土地?土地來過我冥界么?打哪聽說的???”冥王翻了個白眼。
白啟跟趙慶傻了,那這趟就是白玩了么?下一步該怎么辦?
“不過,情思淚是彼岸花開才有的,現(xiàn)在你們也看見了,都是彼岸葉。所以你們這次是拿不到了。你們?yōu)槭裁匆樗紲I?”冥王好奇的問。
“我們尋找陰符七術,偶然知道這陰符七術用極高靈力可感應到,但是我們的靈力有限,想著用這情思淚純陽之物來提升自己的靈力,也為了更好的尋找陰符七術。”白啟回答冥王。
“情思淚現(xiàn)在沒有,但是這純陽之物我冥界倒是有一個特殊的。”
冥王抬了下手,掌心就出現(xiàn)了一個灰色金字塔?尖銳的棱角似乎要刺破冥王白皙的掌心一般。遠遠的看不清這金字塔的材質(zhì),只能看出灰蒙蒙的一片。
“這個東西是我偶然得到的小玩意,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但這其中的純陽力量倒是很強大。我看不見這里面有什么東西,但是可以確定里面是空的。
可能是什么純陽圣物打造的,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力量釋放。放在這冥界當中也不合適,若是你們需要就拿走吧。否則你們就要等待彼岸花開再來一次了。”